當然就是愛情 第十一章

第六章

暖熱的溫泉，加深身子的熱度。

緊擁的兩人帶著生澀，在彼此的口中交纏。

濕與熱，欲與情，在胸口被炸開。

商司的大掌因為柔軟的觸感而發燙。

輕吟著，紅了臉，紅了眼，隨著他的愛|撫，梁寶兒感覺到心痛。

她咬著他的唇瓣，讓他吃痛又無法克制的與她的唇舌交纏。

那抹屬于彼此的溫度與氣味，融入對方的氣息里。

令人愛不釋手的滋味，將彼此的理智愈揮愈遠。

氤氳的煙霧不斷向上升起，溫泉池里的男女愈發沉淪在彼此的激情中。

「商司……商司……」她不住的低聲呼喚。

想到即將要分離，不舍和痛苦已經開始在蔓延。

如果分開對兩人是好的，為什麼會心痛

咬著唇瓣，仰著頭，在他吮咬著胸口脆弱的敏感時，她逸出哭泣的吟聲。好舍不得……舍不得他就這麼離開……她忍不住緊緊摟著他的頭顱，將所有的難受與心痛化為動作，恨不得永遠抱著他，再 也不放手。

有力的大掌擁抱著她，想到將有好長一段日子再也無法陪伴身旁，憂心、不舍，光是這麼想著要分開，心痛得教他幾乎無法承受。

他與她從來沒有分開這麼久的時間，要如何受？要如何熬？

心悸的滋味不是快樂，是酸疼。

伸出雙手再也拉不到對方，再也無法轉身看到對方的身影，這種依賴、這種重視、這種無法取代的必定存在關系將被破壞了，如何能調適？如果不在對方身邊，那另一半怎麼辦？自己怎麼辦？

距離這麼遠，如果她需要他呢？誰來強逼她乖乖吃藥？誰在她寂寞、需要時陪伴她？那股屬于對方的溫暖，再也不是伸出手就能馬上感受……害怕？是啊！他怕不在她身邊的自己，再也無法好好過活了。

恐懼在彼此的心口蔓延，他吮啃的力道愈來愈大，像是只要這麼做，就能將屬于他的烙印埋在她的體內，而她低下頭，咬著他的頸子，在那上頭留下深刻的傷痕。

那是她的心痛……留下自己的印記，最好能將它留下一輩子，那麼……他在遙遠的另一方，就再也不能忘記她。

其實不算是真正的分離，但只是踫不到對方、無法感受對方的溫度，那比分離還要可怕駭人。

顫抖的手不舍心痛的輕撫著被咬傷的頸子，那里滲出淡淡的血痕，顯示她的咬吮有多大力。

埋在她的胸口，感受她的柔軟，他忍不住緊緊摟著她的腰桿，深怕一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商司……不想你走……真的……不想……」 那種明知不想放手，卻逼不得已得放手，多麼痛啊！

未來的事，誰能知道？為了不確定的未來做出抉擇，多麼可怕的賭注。如果這一放手，失去了，再也沒有所謂的未來，怎麼辦？

冷酷的臉龐帶著與她一樣的心痛與不安，但他無法展現讓她瞧見……她已經夠害怕了，他知 道……所以，這一次由他來保護她，讓她安心。

「我會回來……很快，很快……」他抬起頭，深情的凝望她，就算有再多的不舍，也不能讓她看低下頭，僵硬的點頭，緊緊的擁抱他，微顫的身子透露出她的心慌與無止境的不安……她的商司……她的……她的……商司站起身，緊緊的抱著梁寶兒。

她身上的浴衣早己被褪去，他的浴衣也早就月兌下，兩人全身赤|luo，他抱著她進到房間。

濕漉漉的身子落在床上時，她紅著眼，紅了臉，害羞又難受的看著他，雙手仍停留他的頸子上。他低下頭，愛憐的親吻她的唇瓣、她的頸子，挑撥著她身上的熱度。

她緊咬著唇，閉上眼，感覺他熱燙的身子覆在自己的身上。

想要緊緊擁抱他，但他的愛|撫和親吻讓她變得無力。

隨著他愈來愈往下的親吻，她感覺喉嚨干擺不已，輕吟一聲，雙手插進他的發絲。

被踫觸、挑撩的滋味帶著陌生的快意和緊張，她的雙腿微微發抖，因為從來沒有一刻與他如此的親密。

她抓著他的手臂，不知所措。

一股無法形容的渴望在她的體內發酵。

她伸出豐，不住的撫模著他精實的身軀，感受到堅硬有彈件的肌肉，以及剛硬有熱麼的胸他的身子有一種令人著迷的觸感，這麼撫模著，她可以感受到平時被他抱著時，那種充滿安心的強韌感。

無論是痛苦還是難受，只要被他擁抱，她可以感到平靜和滿足。

曾經，這個男人為了她的病痛，陪在病床旁，緊緊握著她的手，給她穩定和支撐。

曾經，這個男人為了救她，以自己的身子去推開那個想傷害她的犯罪者。曾經，這個男人在她不舒服時，背著她，一步一步走回家。

那時的寬厚背部，那股溫暖的熱力，烙在她的身上，早己無法消失。

她不知如何是好，雙腿變得虛軟無力，卻感到愈來愈舒暢。

她不住咬著唇，口中逸出的申吟變了調，充滿濃濃的情|欲。

……

梁寶兒猛地睜大眼，有些尷尬。

如果不是他突然想起，也許……他和她差點就要做錯事了，因為他們忘了做好保護自己的措施。商司全身無力，幾乎要倒在她的身上，她紅了臉，忍不住抓著他，躲在他的胸懷里。

「你還好嗎？」她有些不知所措。

「對不起，這該是我問你的……你……還會痛嗎？」吐出一口長氣，他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不……不會了……但很酸……我的腿。」她紅著臉，不好意思看他。

頓時，連他都覺得尷尬，畢竟這是他們兩人的第一次，總有些……害羞。

「你……」斂起困窘的神色，他故作面無表情，突然又是一怔，快速離開床鋪，沖進浴室。

她一臉傻愣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過了一會兒，他又急忙沖出浴室，來到她的身旁。

「怎麼了？」

她不懂，兩人要這麼保持著尷尬和不知如何是好嗎？她想大方點，畢竟與他也不是真的這麼不熟，她和他很相愛的，真要說，兩人在一塊這麼久不曾發生關系，真是教人吃驚了，怎麼現在反倒……來不 及思考這麻煩又尷尬的問題，她突然被他一把抱起。

受到驚嚇的瞬間，她的雙手自然摟上他的頸子。「商……商司？」抱著她的男人看起來似乎變得比較淡定與冷靜了，雖然他的面色仍有些僵硬，但至少不再像方才 那樣慌張。

「身子不舒服……可以泡一泡。」他輕聲的說。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听著他的聲音，她覺得那是自己听過最溫柔、最動人的聲燥紅了臉，垂下眼，她不敢看他，忍不住輕輕的點頭。「好。」 商司輕咳一聲，眼中掠過一抹深情的笑意。

「商司……」離開令人臉紅心跳的大床時，梁寶兒不自在的出聲。

「嗯？ 」

「剛才……你真的會痛嗎？你的表情啊……」 「寶兒。」他打斷她的話。

「嗯？」

「閉嘴。」

「喔……那到底會不會？你的表情……」

「還說！你再說，我就……」他不自在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困窘。

現在想想，兩人之間在親吻和擁抱方面，雖然總是他主動，但在平日里決定彼此一切事的人是她啊！所以她才會這麼多話，連在這激情曖昧的時刻也不忘逗逗他。

「你就？」她的口氣有些期待和頑皮。

「就……讓你看清楚，在床上時，我到底會不會痛。」

「喔……那……」她一僵，表情有些微妙。

他滿意的眯起眼，不想理她，這種私事與尷尬，他怎麼會告訴她？

「那……你的腿不酸嗎？剛才你……好像很忙。」她可是比他還大膽的。不想回應她，他移動腳，進入浴室。

就說了，這種尷尬曖昧的問題，他還沒有大膽到敢對她說。

還是說……其實她很害羞，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意，才故意逗他呢？他停下腳步，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女人。

她臉頰上的紅潮與靦腆，她眼底的那抹羞色與嬌柔，讓他有了深深的體會。

原來，答案是後者。

一周的環島旅行過得很快，由北到南的快樂玩樂仿佛眨眼間便結束。

回到北部後的第二天，連緩沖、面對的時間都沒有，早上十點，梁家一行人帶著商司來到桃園國際機場。

盡避周圍的氣氛十分熱鬧，不過離別依依，商司和梁寶兒完全被隔絕開來，眼中只有對方。

她紅著眼，從在車上開始就緊緊抓著他的手，一刻都舍不得放開。

這時，廣播傳來登機提醒。

梁寶兒如臨大敵，要她放手，就像身上的肉要被刨開一般沉痛。

即便不開口，不願說出離別的痛苦，但傷心的眸子早已透露出重重的心傷。

「小司，該走了。」看著這一對小男女的慘淡面容，梁爸爸也很舍不得。

但，又能如何？兒女情長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環，為了愛情而丟下所有，是最不值的事。

如果對彼此的情感堅定不移，那麼未來有一天，兩人再相逢時的喜悅果實將會更加甜美與令人珍惜。

梁媽媽紅了眼，看著商司。

這個孩子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即便他們沒有血緣，但兩家孩子之間的濃厚情感，她怎麼會不知道？

所謂的愛情，重的不是多麼濃烈與深刻，而是對對方的那顆心有多麼堅定和不可摧毀。

商司和梁寶兒沉默不語，沒有動作，只是坐在椅子上，緊緊挨在一塊。梁爸爸和梁媽媽瞧著難舍難分，為了給他們空間，讓他們單獨相處，子是識趣的走開。

微涼的小手輕輕的顫抖，布滿淚痕的臉龐愈來愈蒼白。

「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喉嚨的苦澀讓他的聲音變得好沙啞。

她僵硬的點頭，除了點頭以外，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無法出聲。

因為她知道，如果現在出聲，一定會哭出來，然後再失去理智，任性的要他不要走。

「如果想我……可以打電話，無論什麼時間，我一定會接。」她用力搖頭，咬緊牙關，心頭的冷意愈發濃烈。

不能打電話，他到美國會很忙，讀書、工作，幫忙商爸爸，還有適應問題，他的情況與一般人不同，要適應新環境需要比別人多好幾倍的時間，那將會耗費他好多時間和精力。

還有時差，他將忙得連休息時間都沒有，她如何再佔用他得來不易的休息時間？她不能，不願，也不敢……別離後，最痛苦的不是再也見不到對方，听不到對方的聲音，現在網路這麼發達，想要聯系有什麼難？

最痛的是听到對方的聲音，卻模不到對方，感受不到對方的溫度。

只能著急、擔憂，什麼也無法做。

「我會想你，我會打電話給你……」難道她當真這麼殘忍，不見也不願意讓他听到她的聲音做為安慰？

她低下頭，拿出隨身碟，打開他的手，將它放在他的掌心。

「商……商司……」艱難的出聲，她開始哽咽，像是無法控制的情緒瞬間崩潰了，淚水急急涌出眼角，「感受不到你……你在身旁……會更痛……」那種自我安慰法的見面與談話，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更可悲和傷心欲絕。「想我……想我……我這里……有……你看……看那里的……」她指著隨身碟，泣不成聲。

他收緊大手，牢牢握住她的小手。

其實她的手很痛，但這種痛讓她覺得幸福和珍惜。

「我會……我會……會健康……會變成大美女……會……會讓你愛我愛得要死的等……等你回來……」。

擠出難看的笑容，眼底聚滿熱液，他僵硬的點頭。「好……我……我等著。」伸出手，將她緊緊摟進懷中，但是這麼做安慰不了他疼痛的心口。

無法將她融入體內，無法將她的溫度、她的氣味、她的柔軟、她的一切全帶走，他心痛得無以復加。

再一次，廣播傳來登機提醒。

緊緊擁抱的男女不住的深深吻著對方，仿佛祈望著疼痛的心口能被安撫。緊緊的擁抱、依依難舍的沉傷，這樣的痛苦，令人難熬。

最後一次的登機提醒又響起。

即便握得再緊的雙手，終是到了分開的時候。

梁寶兒看著商司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底世界，情緒當下有如崩潰一般，感到天旋地轉，淚如雨下。

時間……很慢很慢的度過，就算是一分一秒，對她來說，將是度日如年。時間……很快很快的飛逝，就算是一年一年，對她來說，也許也將是一眨眼，但每眨一眼，心痛的感覺將愈來愈強烈，直到有一天，能夠平撫她疼痛的那個人出現在她的面前，親手將那疼痛抹平。

望著開始發冷的空蕩蕩雙手，梁寶兒的眼底多了迷茫與思念。

她好想念她的男人，她的商司……就在分開後的第一分鐘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