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走私貨 終章
樓孟月幾乎不敢相信鏡中的女子是自己,因為那名女子真的如同他所說,好美,好嬌,好婬媚。
而她知道,自己之所以這樣美,只因她身在她索愛的男人懷中,只因她知道,這世間,只有他能讓她如此動情也忘情。
她雖因他而動情、忘情、嬌美至此,可他卻早已忘了,忘了那個將她寵得如此柔媚的男子就是他!
他是她的唯一,但對他而言,如今任何一個女人在他懷中,他都會用那雙眼眸那樣深情的望著她。
她只是「任何一個女人」……
一想及此,樓孟月的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灑落而下,一直不曾抗拒他的她,心痛欲裂的想由令狐蓀身前掙扎著逃開,他的大掌又一次一次的將她摟回.
「哭什麼?又逃什麼?」緊緊將第一回在自己懷中不顧一切、哭鬧掙扎的樓孟月摟在身前,令狐蓀笑了,笑得俊目都朦朧了。
「不要!不要了!我再也不要了……」情緒徹底崩潰,可怎麼都逃離不開那個溫暖懷抱的樓孟月痛哭失聲的叫喊著。
「這種小事哭什麼呢?不就是少個情郎嗎?我當你的情郎不就得了。」親吻了一下樓孟月的頰,知道時候已到,徐徐站起身。
「什麼……」听到令狐蓀的話,樓孟月含淚回頭望著他。
他在說什麼?他要當她的情郎?
「反正我們男未娶女未嫁,不僅早已兩情相悅,你更是由初夜那日起便被我寵得如此嬌美,所以你我這般纏綿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你說是吧,我的月下美人,我的小樓。」
一手摟住樓孟月的腰,令狐蓀將唇附至她的耳畔喁喁低語著。
「啊啊……」樓孟月的身子整個都酥了。
「你怎麼……怎麼……」他那幾乎穿透靈魂,充滿佔有欲的霸道與熾熱,令許久不曾歡愛的她微微疼痛著。但疼痛之中,那股被他徹徹底底擁有的充實與曖昧感,讓她幾乎說不出半句話,只能乖乖任他將她抱著,側坐在他身上。
在樓孟月重新適應自己之後,令狐蓀輕輕擁抱著她,恍若對待至寶般,一回又一回吻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而被他徹底且深深佔有、愛戀著的樓孟月,整個人陷入一陣既甜蜜幸福,卻又半懵半懂的恍惚中。
他剛剛喚她「小樓」?
這是不是表示他記得她,完完全全記得她,所以方才他並不是將她當成「任何一個女人」的胡亂調戲,而是打由一進門就故意玩弄著她、擁抱著她?至于兩情相悅、月下美人……
「是……我?」許久後,一直靠在令狐蓀懷中不發一語的樓孟月才抬起小臉,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你。」望著樓孟月的眼眸,令狐蓀笑著一回又一回輕啄著她的紅唇。
「那木姑娘……」樓孟月期期艾艾又問。
「我師娘離散二十多年的女兒,我的妹妹。」
「你一開始……就知道?」
「我一開始就知道。」
「你從那時開始……算計著我這傻丫頭?救我時是,帶我回石村也是?讓我跟小柳同住,讓我睡房的窗對著你的屋,讓我頂替他陪你入關,讓我自己開口要你抱我,讓我吃木姑娘的醋,都是?」
面對著樓孟月一連串的領悟,令狐蓀沒有說話,只是含笑緊緊擁抱住她,擁抱住他一生一世的美夢。
「你這大騙子!大騙子……」
從沒想過在最初的最初,令狐蓀便用他最月復黑的心,以及如海的溫柔,將她這個突破時空來到此地的黑戶口緊緊保護住。感受著由他懷里傳過來的那份濃情摯意,樓孟月一時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感覺到他听見她罵他騙子時,那微微僵硬的手臂,她故意別過臉去不看他,輕輕低喃著︰「你可知,我再也回不去了……」
發現令狐蓀在听到她這句話後,僵硬還微微發著抖,卻依然緊扣在自己縴細果腰上的手臂,感覺著他那份因憐她而疚,卻絕不放手的決心,樓孟月含淚笑了。
這個傻瓜,比她還傻的大傻瓜,竟真以為她在怪他呢!
想必在她什麼都還搞不清楚的時候,他不知都內疚掙扎過多少回了,可盡避如此,他還是不肯放棄的繼續算計她……
「但我曾經兩次擁有選擇的權利,而這兩次,我都做了相同的決定。」
在那顫抖又堅決的手臂擁抱下,樓孟月抬起小臉吻住他的頰,雙手緊摟住他的頸項,淚著也笑著,「所以我永遠、永遠都會待在有你的地方,永遠、永遠的煩著你。」
這傻漢子,他還不知道嗎?正因他一直、一直這樣溫柔、執著,放任她做她想做的事、想走的路,站在她的身後,帶著那抹慵懶迷人的笑望著她,放任著她,守護著她,才會讓她在不知不覺中相信著他、依賴著他,為他傾心、為他著迷,甚至願為了他放棄所有。
「你若不想被我煩可得早點說,否則……啊呀!」
「否則怎麼樣?」
「你……」望著鏡中令狐蓀眼中那恍若要將她生吞活剝的赤果,以及他故意要讓她看清他們結合所有過程的舉動,樓孟月羞的再說不出話來,微啟的紅唇抖得那樣可人,神情那樣嬌媚。
「我如何了?」
「啊啊……令狐……」
「你別這麼……欺負人……」
听著樓孟月那聲又甜又媚的嬌啼,摟著她柔若無骨的玲瓏嬌軀,望著她不斷款擺的撩人身姿,絕美小臉上撒嬌的媚態,令狐蓀不再克制自己了。
「就欺負你,只欺負你一個。」
他緊摟住她的柳腰,望著她的眼眸愈來愈迷離,神情越來愈動人,柳腰款擺更是妖嬈……
或許是她的神情著實太靡麗,或許是她的反應著實太妖嬈,這個夜,樓孟月被令狐蓀咱屋里的各個角落不斷的寵愛著、啼呼著、高潮著,直到他由她身後又一回的釋放,造成了她的短暫昏厥,他才意識到自己今夜的忘情與孟浪。
「你這傻丫頭,弄疼你了吧?」望著被自己愛憐得幾乎連摟他頸項都沒有力氣的樓孟月,令狐蓀自責又心疼地將她抱往榻上,抱躺在自己懷中。
「你才是傻漢子……」將頭埋在令狐蓀堅實的懷抱中,經歷了無限歡愉的樓孟月疲憊至極地喃喃低語著,「我是疼還是……你會分辨不出來嗎?」
「那自是分辨得出來。」望著被自己灌溉得艷美如花的那張小臉,令狐蓀笑得那樣暢快。
滅去房內燈火,在兩人身上覆上暖被後,他摟著樓孟月的腰,緩緩闔上眼眸。
令狐蓀的眼才剛合上,又听到身前傳來一個睡意濃重的喃喃……
「真搞不懂他蜃影中看到的究竟是怎樣的我,居然能讓他傻了十多年。真沒看錯人嗎……」
听著半夢半醒的樓孟月又不自覺的自語喃喃,令狐蓀望著屋頂笑而不語。
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知道在他的蜃影中,當她望見那把向她亮出的小刀時,她看似淡然其實萬般無奈的神態有多可愛;也會知道,當她被那把小刀抵住後腰而無一人援助時,她口唇翻動暗自背誦「雞兔同籠」心法以穩定心神,並從容行事的模樣有多惹人愛憐;更會知道,盡避才剛受那樣的劫難,但當她走出一間古怪的屋子,牽著一輛古怪的車,駐足仰頭望月時,她恬靜的側顏及迷離的眼眸又有多麼美……
「明明把房頂也弄塌了,賤招也使了,她居然還能嫁到這個能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金龜婿?不公……太不公平了!哪有得罪了我小財神還能賺那麼大的,這樣我小財神的臉要往哪里擺……不行,我非得好好想個法子,讓她知道我的厲害!嗯,要怎麼樣才能讓她窮到鬼哭神嚎、欲哭無淚呢……啊,對了,投胎!投胎成她的孩子,這樣一來不僅能吃死她、喝死她、花死她,讓她一輩子再也翻不了身,更能給那個老愛壞我好事的護短笨蛋笛仙點顏色瞧瞧……哇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啦!」
一座周邊瓖滿金色「財」字的大圓銅鏡前,腦袋上戴著那頂兩端綴著小金元寶財神帽的小財神,望著鏡中幸福甜睡著的樓孟月,得意地上蹦下跳,完全沒有發現,他口中那個老愛壞他好事的護短笨蛋笛仙,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用一種看「已夠傻的孩子究竟還能傻到什麼地步」的目光望著他。
這小傻財神真是死活都不會明白,不管他如何讓樓孟月存不了錢,她這一世還是會因貴人相助,一輩子衣食無缺……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