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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奴為妻 第十八章

作者︰春野櫻

段世渝比他還早發現小牧是女人,還跟她有著「絕對保密」的約定。他向來懂得與女人相處,也許她無處可去,第一個求助的對象便是他。

進到侯府,他拜見了段國桓及郭如雪,可想找的段世渝卻不在府內。

「世渝不在,恐怕是到繡泉別館探訪那位浣月姑娘了。」段國桓說。

百花樓的修建工程尚未竣工,所有的姑娘全都暫時住在長樂巷的繡泉別館。

見他神情憂急,心思細膩的郭如雪語帶試探地問︰「刃兒,義母看你神情慌張,焦躁難安,發生什麼事了?為何急著找世渝呢?」

被如此一問,他冷靜了下來,小牧的事,他認為應該向義父吐實,趁著義母在,義父就算一時激動,也會有人安撫他的情緒。

反正是遲早都要面對的事,索性現下就說開吧!

他低下頭,抱拳一揖,態度恭謹地道︰「義父,義母,孩兒有件事想向二位稟報。」

段國桓跟郭如雪見他神情嚴肅,似乎想向他們說的事非比尋常,兩人互覷了一眼,內心略感不安。

「刃兒,有什麼事只管說吧。」段國桓說。

樓一刃抬起頭,目光澄定而堅決的看著段國桓,「義父,小牧是女人。」

段國桓跟郭如雪听見了他說的話,卻一時反應不過來,四只眼楮直愣愣的望著他。

「刃兒,你剛才說什麼?」段國桓不確定自己听見了什麼,一臉疑惑。

「孩兒說,我們所認識的那個俞雨牧,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段國桓跟妻子再度互覷一眼,不約而同的轉頭看著他,齊聲驚道︰「你說小牧是女人?!」

樓一刃點頭。

「這是什麼把戲嗎?」段國桓眉心一蹙,「是不是你跟世渝想捉弄我們兩老?」

「孩兒不敢。」他神情認真。

看著神情堅定的他,段國桓心頭一顫。

是的,捉弄人的把戲,世渝常使。可刃兒性情剛直正經,他不興這個。

這麼說來,他所言是真?

只不過,小牧怎麼可能是女人?她進將軍府的第一天他便看著她,怎會……

「玉霞竟敢騙我?」他有點慍惱,「她明知將軍府的規矩,居然……」

「義父,打從一開始,誤會的便是我們,霞姨她從沒親口說過小牧是個男孩。」

段國桓一愣。確實,那年他初見到干瘦且穿著男孩衣服的小牧,便以為她是男孩而將她留在刃兒身邊當侍童,當時玉霞還曾經婉拒……

真是荒謬!他段國桓一世聰明,竟從未發覺小牧是個女子!

忽地,一個念頭鑽進他腦里——

「刃兒,難道你拒絕陛下指婚,便是因為小牧?」

「義父,拒絕指婚一事確實與小牧有關,但我是直至昨日才發現她其實是女兒身。」

段國桓不解,「你既昨日才知道,那麼拒婚一事為何與她有關?」

「孩兒對她一直有著微妙的情愫及想望,之前不明白那想望從何而來,昨日一切真相大白。」

听他說到這兒,郭如雪已全然明了。

「刃兒,你喜歡小牧?」

「是的。」他誠實以告,「孩兒的心確實在她身上。」

段國桓沉默了一會兒,臉上有著復雜的情緒。

他長嘆一聲,面色沉凝,「刃兒,小牧曾在顯仁殿上親口對陛下說她是男人,你可知道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她犯了欺君之罪。」

「一點都沒錯。」

「義父,陛下仁厚,孩兒相信他不會降罪于小牧,或是你我。」對于祁王的胸襟,他有著絕對的信心。

「陛下仁厚,或許不會怪罪,但若被人知道你為了小牧而拒絕與慶熙公主的婚事呢?」段國桓憂心的是這點,「你說,這叫陛下跟公主的臉往哪兒擺?」

他不是沒想過這件事,但他相信凡事都能迎刃而解。

「刃兒,」郭如雪向來寵孩子,不管是親生的段世渝,還是他,「你打算怎麼安頓小牧呢?」

「小牧已經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別了。」他說︰「我今天來找世渝,就是為了此事。」

得知她已經不告而別,段國桓不禁松了一口氣。

小牧是個縴細體貼的孩子,應是知道自己與樓一刃身分懸殊,又怕欺君之事牽連樓段兩家,才會一聲不吭的走人吧。

雖然覺得她可憐,但他還是感到慶幸。

「但小牧不見跟世渝有何關系?」他問。

「世渝早就知道小牧是女兒身,我想小牧無處可去,或許會求助于他。」

听聞兒子早就知道小牧是個女子,卻只字未提,任由樓一刃與她情苗茁壯,段國桓還真有點生氣了。

「世渝這小子,居然—— 」

「侯爺,」郭如雪伸手輕輕握住了他的,眉眼帶笑,「這事其實也美,不是嗎?」

「美?」

「不管是男是女,小牧那孩子都討人喜歡。」她說︰「她是個女孩對刃兒來說是件好事,至少不會再有人說刃兒貪戀男色了。」

他眉頭一鎖,「瞧你說得輕松,這事可大可小。」

「侯爺現下也不必著急,反正小牧已經不見了。」郭如雪說完,笑視著樓一刃,「刃兒,你快去找世渝吧,若他知道小牧的下落,相信不會瞞騙你的。」

樓一刃知道郭如雪這是在幫他解套,好讓他可以趕緊離開侯府。

他感激的看著她,「謝謝義母指點,孩兒這就告辭。」

一進繡泉別館,找到了浣月的房間,樓一刃便用力的拍打門板,一點都不在意壞了段世渝的好事。

「誰?」里面傳來浣月的聲音。

「我是樓一刃。」

這時,里頭傳來了段世渝的聲音。「一刃,他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少將軍,我立刻為你開門……」浣月說話的同時,已移步至房門口。

打開門,她衣衫齊整,發絲沒有一點紊亂,房內的桌上擺著酒菜,段世渝便坐在桌旁。看來,他們正在用膳。

樓一刃大步走進房里,「世渝,站起來。」

段世渝微怔,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怎……啊!」

未開口,樓一刃已一拳掄在他臉上,打得他差點兒站不住。

浣月驚呼一聲,立刻跑過來抓著段世渝的手,驚慌不安的看著樓一刃,「少將軍,你這是……」

「樓一刃,你瘋了嗎?!」莫名其妙捱了一拳,段世渝疼得發起脾氣,「你為什麼打我?可惡!」

「你該打。」他一點都不覺歉疚。

「我該打?我做了什麼?」

他語帶質問︰「你早知小牧是女人,卻不告訴我,兄弟是這麼當的?」

段世渝一怔。他終于知道小牧是女人了?

此事雖可喜可賀,可樓一刃揍了他一拳,他可沒法開口恭喜他。

「是小牧求我別告訴你的,你干麼把帳算我頭上?」

「少來。」樓一刃冷冷地道︰「分明是你想看好戲,才一直幫她瞞著我。」

這時,浣月幽幽嘲諷,「段少爺,都說你不該那麼調皮的,瞧,出事了。」

她在這時補一腳,教段世渝尷尬至極。

他擠眉弄眼,一臉心虛,「好,我該打,這事是我不對,行吧?」

「這事,我現在沒多余心力跟你計較。」樓一刃目光一凝,「小牧呢?」

他一愣,「小牧?她不是在你府中嗎?」

「她今天一聲不吭的跑了。」他目光凶惡的瞪著段世渝,「說,你有沒有把她藏起來?」

「我?」段世渝連聲否認,「我干麼惹事?難道還想捱揍嗎?」

「少將軍,這事浣月可以作證。」浣月語氣堅定而真誠,「公子整天都在我這兒,我們是真的沒見到小牧姑娘。」

浣月的話,樓一刃沒理由不信,也就是說,小牧真的沒來找過他們。

看來,這條線是斷了。

「少將軍,」見他神情懊喪,浣月急問︰「小牧姑娘會不會回老家了?」

「我看不會。」段世渝神情轉為正經嚴肅,「她若不告而別,肯定是不想讓一刃找到她,我想她是不會回老家的。」

「我也是這麼想。」揍了他後,樓一刃怒意稍退,「不過我還是會派人到她老家看看。」

段世渝揉了揉自己捱打的半邊臉頰,忍著痛,「對了,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不然她為什麼要突然跑掉?」

「我只不過是抱了她,告訴她我想住進她心里。」他不怕段世渝笑話,一五一十的說道︰「她明明答應了我,也擁抱了我,為何還一聲不響走掉?」

這時,浣月突然幽怨的一嘆。「少將軍,浣月想,小牧姑娘應該是自知與少將軍身分懸殊,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吧。」

樓一刃濃眉一蹙,語氣懊惱,「但我根本不在意。」

「少將軍跟段少爺都是將侯之後,恐怕難以明了出身貧寒之人的心情。」她說著這話時,眼眶是濕潤的。

原因無他,只因這便是她的處境及心情。

段世渝听在耳里,進了心里,他哪會不明白伊人的心?于是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給了她一記溫柔的微笑。

「這麼說來她是鐵了心要走?」樓一刃神色一沉,難掩落寞沮喪。

「一刃,先別急。」段世渝趨前輕拍他的肩頭,「小牧自小入府,既沒地方可去,也無人可依靠,早晚會找到她的。」

「希望如此。」樓一刃沉沉一嘆,眼里滿是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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