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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情人 第十二章

作者︰花顏

嚴聖御買了那副耳環,隨手替映月掛上。

「非常漂亮。」他審視過後滿意的點點頭。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還送我禮物?」

「我在追你啊,希望能博得你的歡心,這是追求一個女人必須要做的事。」他要驕寵她,把她該有的幸福全還給她。

「在我身上你該嘗的甜頭不是都嘗過了,你還缺什麼?」他對她的好只讓她想到他別有用心。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明?」

「一個月前我不得不遣送一個懷孕的小丫頭回家,在我面前她哭著詛咒那個害她落得狼狽下場的壞男人,那時候該听的我都听到了。」

「映月,你還是離他們遠一點,他們都把你教壞了。」

「教壞我的第一個人是你吧。」沒跟他拜堂就跟他做了所有不該做的事,娘打在她臉上的那一巴掌還在隱隱作痛。

「我不是在追你,對你負責了嗎?」

「這對耳環就想收買我的心,你也太小看我了。」她可沒那麼簡單打發。

「映月,是不是從來都沒有人帶你出來玩過?」她對出來玩或有人對她好這種事總是顯得特別惶恐。

對他的問題,映月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童年,「我都一個人玩。」在水家她是私生女,別人敬而遠之都來不及,怎麼會跟她玩。而在祁莊,她是拖油瓶,也不會有人特意關照她,無聊的時候,她只能跟自己說話。

「你可以找我一起玩,我是個好玩伴。」嚴聖御提議。

映月微笑,她是找了一個好玩伴,不過──

「是你想玩什麼,我都奉陪吧。」她的鬼主意沒有他多,只能順著他的意。

嚴聖御不好意思的說︰「我玩的那些你不適合,你想想還有哪里是你想去的地方,或什麼是你想玩的東西。」

「賭博、上妓院的確是不適合一個女孩子玩。」他玩的都是一些男人的惡習,不值得學習。

「我不是只會那些,還有像品酒……」

「喝酒你會死。」

被映月吐槽,嚴聖御連忙改口,「品茶、吟詩、作對,不然比畫兩下我也在行。」他炫耀他的才藝。

映月不讓他繼續得意,她就是看不慣他明明就是個窮秀才,還要裝成大官的派頭。「品茶首重什麼?」

嚴聖御遲疑了一會兒,大聲說道︰「喝。除了喝,還是喝。」

映月瞪他,「你不會就不要裝懂!」還害她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那我還會吟詩啊!」

「那我問你,‘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出自哪里?」她已經把答案都說出來,他還不會就該打。

「李白的登黃鶴樓。」

映月受不了的伸手捶打他,「你這個騙子,是杜甫的登岳陽樓記,我都已經泄題了,你還可以張冠李戴。」

「那作對呢?」嚴聖御不服輸。

映月抱著期待又出題,「最簡單的,天增歲月人增壽,這你總會對了吧?再不會我可要糗你了。」

嚴聖御果然不出她所料,又答非所問,「肚滿糟糠屋滿蟲。活得太久也不是好事一件啊。」

他一點都不認真!映月尖聲低叫︰「你的專長是唬人,專門在騙我!」她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嚴聖御的臉上充滿喜悅,「映月,你真的了解我,有了你這個紅粉知己,我這一生又有何求?!」

「我不要當你的紅粉知己,那太慘了。」映月搖頭,她太害怕了,怕她真的要養他一輩子。

「咱們去玩吧。」嚴聖御的笑臉告訴她她當定了,別想跑掉。

他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其實她什麼都不用煩惱,有他在,她就有最好的保障了。

映月面如青筍,她真的甩不掉他了嗎?

映月一回到祁莊,就見黃春蘭等在大廳。

她娘要不是莊里有大事發生,是很少出來見客,想不到她的晚歸還能勞駕她娘為她等門。

「什麼時辰了?」黃春蘭陰沉的盯著他們。

「亥時了。」她乖順的回答她娘別有用意的問題。

「你還知道時間啊。」

她當然知道,因為回來的路上還听到打更聲,祁莊的門口也點上了燈,她不想知道也難。

「娘不早點安歇,明早起床會不舒坦。」娘喜歡躺在床上不動,難怪會有那麼多男人。

「你心里還有我這個娘嗎?」黃春蘭怒道,她一听小奴說映月還沒回來,她就知道一定又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他將映月變成一個浪女了。

不,映月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黃春蘭上前要抓住映月,卻被嚴聖御眼捷手快的揮開。敢在他眼前亂來,她好大的膽子。

「你要做什麼?」

「讓開。」黃春蘭死瞪著嚴聖御,她不會讓這男人得逞的,在她還沒達到目的之前,誰也不能從她手中帶走她女兒。

「祁夫人,你的表情好可怕,快變成母夜叉了。」

「你給我滾出祁莊!」

「想要我滾,門都沒有。」他不想走,誰也趕不走他。

「你!」

「不要再過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嚴聖御發狠,沒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欺負他的女人,即使那人是他未來的岳母也不行。

「聖御,住手!」映月拉開嚴聖御,她也不會坐視他欺負她母親。

「你還想護著她?」嚴聖御眯眼。

「她是我娘。」映月的一句話道盡她的決定。

「你非得惹我生氣嗎?」娘不是神,不是一切都要听她的話才行。

「聖御,祁莊很漂亮吧?」映月悲傷的笑笑,她不理他驚愕的反應繼續說下去,「尤其里面的建築都是由祁家老爺親自設計,听說是為了讓自己的夫人住得舒服,他老人家真是有心,最後卻淪落到為一個不懂它的美的人服務,那不是非常悲慘的事嗎?」

「映月!」黃春蘭尖叫,她這麼說不是在指桑罵槐!

嚴聖御難得認真的回答她,「物品沒有生命,有生命的是人,決定它喜怒哀樂的也是人。」

「是嗎?可是我總會听見它在悲鳴的聲音,它非常不喜歡現在的情況,有時候我總覺得它會自燃,就像我一樣。」他知道她在說什麼,因為是他替她點上了火,除此之外,他也只能靜觀其變不是嗎?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想改變?」

「今天很快樂,我好久沒這麼快樂了。謝謝你。」

「你還可以更快樂。」只要離開那個變態母親。

映月搖頭,如果母親或莊主其中一個因對方而受到傷害,她永遠都不會快樂的,她只能靜候命運之神決定她的未來。

他痛恨她的無動于衷,「映月,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要怎麼浪費也是你的事,但別把我看成會眼睜睜讓你浪費下去的人。」他會扭轉乾坤。

映月對他的說法失笑,「你才是那個浪費生命的人吧?」

「哼,我會浪費生命?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喜歡吃,當然要吃最好的食物;我喜歡喝,即使只能喝茶,當然也得挑上好的茶種喝得高興;因為我喜歡女人,當然得找一個能和我相處的女人在一起;我喜歡賭,當然就會好好賭。而你喜歡什麼,自己又做什麼去浪費你的生命了呢?什麼都沒有!」

「我喜歡什麼?」映月發呆,她好像從沒好好想過這個問題,他總是點醒她其實是她在浪費生命,而不是他。

「映月,你喜歡什麼?告訴我。」嚴聖御在她面前輕柔問著,他要她在他與母親間選擇他。

黃春蘭見映月被嚴聖御引導,她機警的介入他們之間。

「映月,你玩了那麼晚一定累了,跟我到房間,我吩咐小奴為你準備消夜。」她就是花一整晚也要映月遠離那個男人。

映月回過神來,她望向母親,一陣遲疑,她鎖緊眉頭,有點不了解母親的意思,但意識過來,她不由自主的往黃春蘭走去。

母親拿小奴威脅她,不听話小奴會受苦。

「該死!」嚴聖御低咒,他費了多大的勁才讓映月稍稍意識到自己到底是哪里有所欠缺,而那個該千刀萬剮的女人只是說了一句話就摧毀他所有的心血。

難怪祁空陽已經沒轍,只能拖他下水。

「映月,跟我走。」她絕不能跟她母親去,不然她真的會又回到老路去,只能任由她母親擺布。

映月不看他,呆滯的說︰「我累了,你也早點休息。」

「映月,你忘了,明天早上我們還要去听說書,你要反悔不去嗎?」

「我……我……」她的身子傾向他,就要邁出步伐,黃春蘭緊急拉住她,阻止她離開。

「映月!你一個女孩家再怎麼也不能跟一個男人待到這麼晚,跟我進去。」

映月一愣,意識到她別無選擇後,她整個人像凋謝的花,委靡不振。

「走!」黃春蘭拉著她,映月也沒再反抗,乖順的跟著走。

嚴聖御挫敗的低罵︰「去他的,這一切全都亂了。」

她根本是她娘手中的獵物,要完整無缺的救出她,得有壯士斷腕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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