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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情人 第十章

作者︰花顏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嗎?為什麼又不感興趣?我要是別人派來你身邊臥底的怎麼辦?」她實在太看不起他!

明明是他的表現不佳使她有這種感覺,一旦她真的這樣認為,他心中卻又不是滋味。

「那又如何?」

「你還是不是祁莊的總管啊?」

「我只管內務,外面再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如果等莊主娶妻後,我管的事也會全部移交給夫人。」

「你也未免太未雨綢繆。不過,你好像並不想在祁莊待一輩子。」她以為誰都不在乎她嗎?她也未免太瞧不起自己了,光看他為她動了真感情,她就該得意一生一世。

「我當然不能在祁莊待一輩子。」

「你是莊主的妹妹,祁莊是你的家,你為什麼不能待一輩子?」她到底在想什麼?

「因為我是女的,遲早得嫁人,不管我是不是莊主的妹妹都一樣。」

「有了我,你還想嫁給什麼人?」

映月不言不語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後搖搖頭。

「你這是什麼反應?!」

「正常反應。」她要是不搖頭才是不正常。

「好,我就要讓你刮目相看,你不想待在祁莊,那……要不要去住我家住一輩子?我家可不比祁莊差。」他很歡迎她來。

「那是你自己的房子,還是你父母的?」

「那有差嗎?」

映月的眼神表示有差。

嚴聖御氣結,只好不爽的提出保證,「你放心吧,買房子的錢是我自己賺的。」

「你賺的?」她像听到天方夜譚,怎麼也不肯相信他的話。

「當然是我賺的,我好歹也工作過幾年。」

「那你有辦法可以養我一輩子嗎?」

「你!」嚴聖御一股氣往上街,沒遇過如此令人生氣的女人。「如果我說有辦法呢?」

「你可不要教其他女人養我們兩個,我很守舊,沒有辦法接受你這種新潮的作法。」她也不想嘗試這種生活方式。

「當然不會。我保證養我們的人絕對是男的。」他弟弟當然是養他們的那個人,他為家里作牛作馬好幾年,有這些報酬是應當的。

「說到底,你還是不會自己去賺。可是你不是想游戲人間嗎?養了我,拖個包袱,有辦法有其他女人嗎?」

「我有你就夠了啊。」

「相信你的我是笨蛋。我們這樣的關系不是很方便嗎?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用對我交代。」

「你不在乎我們有沒有結果?」

「結果?」她苦笑,她就是結果,可是娘有比較幸福快樂嗎?沒有,娘反而陷入一種復仇的自虐中,只為了報復她愛的那個男人舍她娶了別人,更不甘心她沒辦法忘懷他。

「怎麼了?」她是想到什麼?

「結果不見得都是甜美的。」

「能說給我听嗎?」

「我不想說。」

「我想听,說給我听。」他追著她問。

「這不像你的個性。」映月訝異,這不是她認識的嚴聖御,她所認識的他看似多情,其實無情,對每個人都客氣但冷漠,包裹在英挺的外表下,他隨時隨地都在警戒,也不輕易對人說出真心話。

「那怎麼樣才像我?」

「無情、冷漠。」

「我有對你無情冷漠嗎?」他干笑兩聲。

「你對我的好不都是在演戲嗎?只是為了在我身上取得好處。」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他不真實,對誰都一樣,她縱然不懂原因,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對她的感情也像空中樓閣,當不得真。

兩人互視無語,他們的心中都有一處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也都在防備對方的窺伺。

嚴聖御更驚訝她的敏慧,他吞了吞口水,「人說戀愛中的女人都像密探,什麼事都知道。」祁空陽說得沒有錯,他沒放情,映月對他也只有應付。

映月拉起他的大手把玩,模到他手上有硬繭,粗粗的不好模,但此刻她相信他曾經辛苦過。

嚴聖御驚訝,「你不是嫌這種行為丟臉嗎?」她一向不愛在人前展露他們之間的親密關系。

映月點點頭,「我是嫌丟臉,只是你帶我來的地方離祁莊有一段距離吧,我熟識的人都不會在這里出現,不是嗎?」

「被你看穿了。」他的用心被看穿,他不由得訕訕然。

映月瞥他,「我不知道你接近我要做什麼,不過我應該不用問太多吧?」從她身上能得到的也只有她自己,再多她也給不起不是嗎?

「你還在懷疑我?」他的確該被她懷疑,只是一旦她沒有放下戒心,他心里也對自己的魅力產生懷疑。

走到這兩難的地步,他也只有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他回不了頭,終點才是他要的完美。

映月淡笑,她當然懷疑他,就像她不能相信自己的母親一樣,他們一個對她耍脾氣又要她言听計從,一個莫名其妙搭上她說是朋友,還說喜歡她,搞得她不知所以,她就像浮在半空的霧,到不了地,也升不上天,大陽一出,風一吹,就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她害怕事實,所以不能相信他,他能了解嗎?

「哎呀呀,我說映月,你也不用防我防得像我會做出傷害你的事來。」他真的有心了啊。

「你不會傷害我嗎?你能向我保證?」

嚴聖御突然指著天空說︰「你看有老鷹在飛耶。」他握緊她的小手,心頭涌出說不得的苦惱。

映月順他的手指看去,他回避的態度已經透露他沒說出口的話,只是她沒有力氣再去與他爭取,她已經習慣接受她不滿意的答案。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即使自己心中像火山一樣在噴發翻騰,她的外表還是平靜一如往常,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她小看了嚴聖御,他知道她氣炸了。

「映月,我知道有些話我不說你會誤會,但我情願你誤會我,也不要你听隨時會變的承諾。」在祁空陽與她之間,祁空陽優先。

映月臉色一變,他倒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你的承諾我也不敢信。」他會為需要而說謊,就像個變色龍。

嚴聖御苦笑,「我知道,只是我還是想表現誠心嘛,免得你說我都被你養了三個月,連個承諾的話都不說,不是太忘恩負義嗎?」

映月頓了一下,「這關忘恩負義什麼事?」她做的事才算忘恩負義好嗎?祁莊待她不薄,她卻聯合母親打祁莊的主意。

嚴聖御又是一連串令她頭大的說法,「我吃你的,住你的,連工作都是你幫我找的,我的身心都是你在管了,但我連個話都說不好,還惹你傷心,這當然是忘恩負義的行為。」

映月瞪他,「你根本不需要我養,沒有我,你也能自己活下去。」是她被他的朋友之說騙了,傻傻的承認他是她的朋友,還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需要你養啊,不然你以為我的賭本還有上茶店的錢哪里來?!」嚴聖御信誓旦旦的列舉她的貢獻。

映月算服了他,淡笑道︰「我是羨慕你的,羨慕你的自私,你似乎從不會為任何人傷腦筋。」

嚴聖御苦著臉,「這不是我要的稱贊,你說點別的吧。」

「小奴總是說你配不上我,我倒覺得與其說配不配,倒不如說我們都在利用對方,以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天地良心,我沒有利用你。」

映月搖頭,「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承認,但人在某些情況下一定也會為了自己或別人說謊,為了自己很好,為了別人也不錯,只要有真心都不算罪大惡極,可是你沒有,而我也沒有,可是我們卻做出夫妻間能做的事,不是互取所需的利用,又怎麼解釋這種事?」

「映月,我……」嚴聖御想說,卻不知說什麼,他已經很久沒有對任何人說真心話了,這跟他家從事的行業不無關系,他必須不停的扮演各種角色,說不同的話來達成任務,現在要他突然改變,在任務對象的面前說實話,還真是為難他了。

映月對他的為難不介懷的微微一笑,「在我面前你總是自信過度,我第一次看你如此為難,這不是我說這些真心話的本意。」

「不,我真的喜歡,沒有任何的勉強。」嚴聖御不想讓她誤會,他是真的想要保護她,也許之前是任務,可是認識她後,他知道她是個真情至性的人,因為太真,所以只能選擇傷害自己。

映月挑眉,「在這一點上,你不用對我說謊的。」

嚴聖御受不了她的否定,月兌口說出反話來,「是,是,我是在說謊,你說的都對,我從頭到尾都是個大騙子。」她不相信是當然,只是他就是不高興!

映月恍然他不悅態度背後在乎的原因,對他月兌口而出,「我想我也喜歡你。」她不排斥他這個人。

嚴聖御皺眉,「你是什麼意思?你喜歡我這個下流又不正經,吃軟飯又沒責任感,只想靠女人吃喝玩樂的男人?」她真的是有病!

「你還真了解自己在我眼中的樣子。」映月燦爛地笑開,他說話時的不滿使她想起他賴皮的鬼樣,令人覺得可愛又頭大。

「真高興我的爛可以讓你發笑。」嚴聖御臉色怪異,嘴里卻一樣說著反話。

落到這種地步,他也只能怪自己。

「告訴我,為什麼接近我?」映月問他。

「想追你讓你養我一輩子啊。」嚴聖御告訴她一樣的答案。

「你還真是守口如瓶,不管我怎麼問,你總是守住那一條防線,這一點我就不如你了。」她對他已經快要沒有秘密可言。

對她出乎他意料的敏銳,嚴聖御只能轉移話題,「你的喜歡有可能成為一生一世的愛情嗎?」他的努力有了代價?

映月搖頭。

嚴聖御嘆氣,「我還以為這輩子可以不愁吃穿了呢。」

「因為你無情,我也無心啊,因為我是水中的映月,當天上無月,水中當然也無月,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映月輕聲說著,她是個空殼子,要看對方給她什麼,她才能付出什麼。

嚴聖御有種徹底輸給她的感覺,但他還不願意放棄,他如果用了情,那她能給他的是一生一世的熱情?

這是她的承諾?

他可以相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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