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尚的顧問 第七章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明明已經清醒了，明明不能用喝醉當做借口了，為什麼還是那樣抱著她不肯放手？就算是因為失戀了需要人安慰，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吧？「妳覺得討厭噢？」胡迪抬起眼，有些尷尬地瞪著她。「那妳剛剛先醒過來的時候怎麼不馬上逃走？」等到他醒來，覺得這個樣子很舒服，根本舍不得放她走的時候，她就開始拿喬了。
哼，口是心非的女人。
張心潔僵住身軀，的確就像胡迪說的那樣，剛剛是她自己選擇要留下來，但就算真的是那樣，也只限于他還睡著的時候，因為她根本無法面對清醒後的胡迪，那對她來說真的太困難了。
「我現在馬上就走。」
張心潔再度掙扎，因為她真的無法忍受胡迪那種語帶諷刺的調侃。
「喂，妳別亂動啦！妳這樣……會害我有反應的！」
無視胡迪的警告，張心潔用力推拒著他的身體，心想他昨晚被她哥哥揍得那麼淒慘，腳踝甚至還扭傷了，現在怎麼可能有力氣來糾纏她？
但是張心潔料想錯了，就算身上滿是青青紫紫的淤傷，就算胡迪外表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他終究還是個男人，力氣與體力都比她大了不知多少倍。
一番攻防戰下來，張心潔氣喘吁吁地瞪著那個從頭到尾都佔上風，壓在她身上耍無賴的可惡家伙。「放開我啦！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力氣爭不贏他只好用講的，她和他根本就不是可以這樣玩鬧的關系。
「妳不是很羨慕那個會被我拍進愛心系列照片的女主角嗎？」胡迪跟張心潔一樣呼吸急促，但造成他如此的原因可能比她多出一項。「要不要現在就讓我拍一張看看啊？」
她那松翹如蝶飛舞的彎彎睫毛，出乎意料地可愛，他好像被萌到了。
明明是從來不曾在意過的對象，卻奇異地勾起了他體內的，這全都怪她剛剛在他身下不听勸告地胡亂扭動，還有她竟然想從他身邊逃開的舉動。
一想到她不是很願意待在自己身邊，胡迪不知怎地就生氣了起來。
她不是還喜歡他嗎？
能夠待在他的床上應該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才對吧？
偏偏她一臉根本沒那種意思的冷淡表情，讓他不禁又覺得好像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這種感覺真是討厭。在她面前，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那一方才對。
雖然他好像開始對她有興趣了，但這種相對關系不應該被更動，因為是張心潔先喜歡上他的。「你喜歡的人又不是我，就算我讓你拍也沒有意義吧？」她簡單一句話就堵得胡迪說不出話來。
胡迪才剛開始發現自己好像對她有點興趣而已，不想這麼快就讓她知道，所以他將話題導向其它比較「急迫」的事件。
「吶，怎麼辦？妳讓我有『反應』了……」
張心潔瞪著他，話題被他這麼一轉，來到她無法應付的區域，她避開胡迪那雙充滿挑逗意味的雙眸，驚慌失措地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胡亂點火的人通常都得負責滅火的，妳知道嗎？」
胡迪松開箝制她的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緊貼著她的身體難耐地扭動著，尤其是下半身那已經開始有感覺的部位，意有所指地不斷蹭著她柔軟的大腿。
「我才沒有……」
明知道他是在耍無賴，但是張心潔無法繼續辯解下去，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的確也該負點責任。
孤男寡女的，不管情況是怎樣，她原本就不該留在胡迪這里過夜。
而且過夜就算了，她竟然和胡迪一起窩在床上喝酒、聊天，最後還大刺剌地和他躺在一起睡覺。如果角色對調過來的話，她也會認為既然對方對自己有意思，不管做什麼應該都不會被拒絕。
「沒有才怪，我剛才明明警告過妳叫妳不要亂動，但妳偏偏不听，現在把我逗成這個樣子……妳要怎麼負責？」
胡迪更加親密地貼住她，原本只打算逗逗她而已，但是她的反應完全看不出來不願意的樣子，所以他就任憑狀況往愈演愈烈的方向進行下去。
一開始，他隔著上衣有些刻意地捏揉著她的胸部，眼神直勾勾地瞧著她的臉，如果張心潔真的不願意，他應該還有理智可以馬上停手，但是她根本不再推拒，就那樣乖順地躺在他的身下，任憑他上下其手。
他胡亂扯著她的衣服，要她抬起身體配合地將衣服褪下，都已經進行到這種程度了，她還是毫不抵抗，胡迪心想她是願意的，就沒再故意說什麼話去激她，因為他自己也開始期待這件事情的發生。
在這種時候，話語完全是多余的，只要順著身體的本能去做就行。
順利月兌光她身上全部的衣物之後，胡迪驚艷地望著她如雪般白皙細滑的肌膚，她側躺微曲著身子，雙手像純潔少女祈禱的姿勢般交叉在胸前，巧妙地遮住出來的春光。胡迪身上只穿著內衣和牛仔褲，三兩下就月兌得精光，伸手從背後摟住張心潔弧形優美的腰。張心潔控制不住輕輕地顫抖著，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她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
她只知道當胡迪的雙手在她身上四處觸踫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有討厭的感覺。
剛開始胡迪的動作還有些遲疑，帶點試探的感覺，大概是在擔心她會不會突然間反抗喊停，但是當他開始月兌她的衣服時，動作很明顯地變得迫不及待。
這是不是代表胡迪也渴望和她？
知道有這個可能性之後，張心潔的理智完全潰散，不管胡迪是以什麼樣的心態來抱她的，她都願意。
將她的身子扳正平躺在自己身下，胡迪跨開雙腿壓住了她。
她紅著臉，眼神一直避開不敢與他相對，胡迪有些不滿地俯低胸膛與她柔軟的胸部相貼，然後動手扳正她的臉，大掌托在她雙頰旁定住她的目光。
他的動作讓張心潔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敢看著胡迪，眼神卻無處可躲，只好用力閉上雙眼。接著她馬上感覺自己被吻了，胡迪的舌尖霸道地闖進她嘴里，熱情地纏住她的舌尖，彷佛翻天覆地般在她嘴里恣意翻攪著。天啊，這是她的初吻耶……一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就是這種超級猛烈的版本，張心潔不禁心慌意亂。
她完全沒有經驗，壓在身上的那人除了親吻她之外，同時還在進行很多邪惡的挑逗動作……
他的大掌不停揉捏著她的胸部，像在測試她的柔軟度般，指尖偶爾使壞地扯住她嫣紅的蓓蕾，惡質地來回撥弄，不停地逗玩著它們，那股陌生的情潮快感讓她無所適從地哀吟起來。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張心潔試圖咬緊唇瓣，阻止曖昧的申吟再逸出口，但是當胡迪的吻往下挪移到她的胸前時，她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那幅誘人的景象讓他體內氣血翻騰不已，再加上張心潔一聲媚過一聲的嚶嚶浪吟，他感覺體內竄動的欲流全往下月復集中過去。雖然珍貴的初體驗應該要慢慢享用才對，但是一方面胡迪不曉得該怎樣和女生溫存，一方面他體內那股來得又急又快。
……
甜美又狂熱的激烈讓他們逐漸沉溺其中，眼里見到的、耳里听到的，全都是對方最真實的反應。
當最難以忍耐的那一刻來臨，他們緊緊抱著彼此，在彼此身上品嘗到生平第一次的歡愉高潮。
激情的感覺完全褪去之後，胡迪仰躺在床上，剛剛和他共赴巫山雲雨的對象，此刻正小鳥依人地貼臥在他的胸前。他竟然尬了張心潔。
如果把這件事情告訴昨天以前的胡迪，很可能會得到一對超級大白眼，因為張心潔是毀了他的初戀，被他整整討厭了兩年多的可惡家伙。
但是他剛剛卻尬了張心潔，而且還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
前一晚痛苦的失戀感覺，現在看來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他當然還是會覺得心痛，但因為張心潔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關系，他不用一個人一直反復地想著失戀這件事，感覺要比第一次承受打擊的時候好很多。但接下來他該拿張心潔怎麼辦才好？從露水姻緣開始的這種關系，能夠維持長久嗎？
他現在非常肯定張心潔還喜歡著他，那麼他呢？雖然覺得張心潔挺可愛的，但那會不會只是一時之間的錯覺？
或許下了床之後，稍微退開一些距離，就又發現自己其實還是很討厭她，到時候他又該怎麼對人家交代呢？
性這種事情一旦發生之後，好像就變成男方的責任了，不管昨天晚上他覺得張心潔虧欠了他多少，尬了她之後，情勢整個就轉變過來。
胡迪挪動視線由上往下地瞥著張心潔的側臉，從頭到尾她一聲都不吭，就連歡快時的申吟都刻意控制壓抑……
她對他們之間突然發生的是怎麼看待？
他什麼承諾都沒給，就把她最寶貴的初次奪走了，她難道一點都不怕他享用完她的純真之後就一腳把她踢開？
「喂，妳怎麼都不講話？」
張心潔趴在胡迪胸前慢慢調勻呼吸，听到他開口說話，她羞窘地拉起被子將自己的頭臉完全遮住，彷佛這樣做就可以不用回答他的問題。看著被子的高度，胡迪默默嘆著氣，將被子往下扯，降回到剛剛的位置。
「喂，講點什麼都好，妳覺得剛剛的事情怎麼樣？」
發現那令她安心的屏障不見了，張心潔抬起眼看了他一下，然後又迅速避開視線。剛剛的事情怎麼樣，是要她發表感想嗎？
這種時候到底該怎麼講才好？
無條件地稱贊他的表現，還是該將自己一開始其實很難受、很痛的感覺告訴他，要他下次別再那麼粗魯？雖然過程的中、後段，她也漸漸感受到歡愉，但如果胡迪肯再溫柔一點就好了，畢竟那是她的第一次啊！
話說，她怎麼已經開始在想下次了？真是一點都不害躁……
「都已經這樣了，妳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他並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既然事情都演變成這樣了，他一定會對張心潔負責的。
張心潔忽然心跳加快。胡迪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想要跟她交往嗎？
听到他這樣講，她真的覺得很開心，但前面那句話和後面那句話的感覺好像有點差距，不問清楚不行。
「都已經這樣了，是什麼意思？」如果她可以不在乎這句話，直接听到後面的那個問句該有多好？她一定二話不說馬上點頭答應他。
「就是……妳知道的，剛剛我們已經上過床了，如果不對妳負責的話，那我就太沒有擔當了。」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要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喜歡，不是因為在意，而是因為要對她負責，這種答案她真的無法接受。
「不然咧？」因為張心潔不肯看著他，所以胡迪只好瞪著她的頭頂問。
她該不會想听喜歡之類的說辭吧？
沒錯，昨晚和今早他的確對她產生了不同以往的奇妙感覺，但一方面他不好意思承認這件事，另一方面也還無法完全肯定自己的感覺是不是真的，所以他只好把原因全都推到已經發生過的事件上。
反正張心潔的確還喜歡著他，他們又發生了親密關系，就這樣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他也可以趁機好好確定一下自己對她的感覺。
「我要走了。」
張心潔坐起身，因為渾身赤果的關系，她馬上背過身子。在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的那個過程，她愈想愈覺得屈辱，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喂，妳干嘛突然要走？」胡迪湊過去摟住張心潔的腰，卻發現她竟然在哭，他驚訝地問︰「妳怎麼了？干嘛哭啊？」
是因為听到他說要跟她在一起，所以高興得哭了？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應該甜甜蜜蜜地靠在他懷里，而不是起床穿衣服。
「別這樣，我說錯什麼了嗎？」胡迪抓住她的手，卻被她用力甩開，他氣惱地跟著坐直身體，雙手並用地從後面環抱住張心潔。
「放開我。」張心潔冷著聲音。
「把話說清楚才準走，妳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干嘛要跟我在一起？」因為要對她負責，這個理由听起來好像是他後悔自己剛剛跟她上床了。
但是她一點都不後悔。
她喜歡胡迪，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就算是沒有愛的性行為，因為對象是他，所以她沒有拒絕，這或許是她能夠從胡迪身上竊取的最寶貴的記憶。
「你放心，剛剛的事情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你負責。」
衣服穿好之後，張心潔抬頭挺胸，頭也不回地離開。她不需要施舍的愛情。因為那樣一點意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