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大亨 第九章
早餐時,陸冷鑫神色自若地回來了。
餐桌上,每個人均無言以對,冰夢裝做若無其事,昨夜子的引擎聲,在這靜寂的大宅中有如爆炸聲那麼大,早把熟睡中的人都給吵醒。
他們一起用早餐,他注意到妤雩的雙眼紅腫得像小白兔。她哭了?莫名地,他感到心在抽痛。而小漁兒呢?豐富、營養的早餐卻讓她食不下咽。
「討厭,」她突然激動地大喊。「我討厭爸爸!我討厭爸爸……」
她的出言不遜讓大家愕然。
「漁兒--」陸冷鑫目瞪口呆。
「爸爸讓媽媽哭了一整晚,」她沖到妤雩懷里,嗚咽地嚷叫道︰「爸爸欺侮媽媽,我討厭爸爸!我討厭爸爸……」說著,帶著滿腔怒氣,她竟又沖向陸冷鑫,用她丁點大的小拳頭不斷擊打陸冷鑫的大腿。「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漁兒--」妤雩沖過來抱起女兒。「不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打爸爸?」
「我當然可以打。」她氣嘟嘟的表情寫滿愛恨交織,讓陸冷鑫感覺心驚肉跳。「媽媽一直很可憐,爸爸什麼都沒付出過,現在爸爸又讓媽媽流淚。」她雖只是個孩子,但她心里很清楚,清楚她的父親曾經不要她,讓她們母女流落街頭。
想到這里,他心底升起一絲愧意,他該怎麼做、怎麼補償?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地開口︰「漁兒,你要怎樣才肯原諒爸爸?」
「跟媽媽道歉。」漁兒倔強的表情中沒有通融,在她身上,他看到了妤雩的影子。「不然,我要和媽媽離開這里。」
「你……」他失笑。「天啊!我的女兒真是個談判專家!你打敗爸爸了!我輸了!你和媽是同一國的,一起合作來圍攻爸爸。」驀地,他抱起漁兒,炯然發光的眸子面對著妤雩。
「對不起,」他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三個字。「原諒我。」
「沒關系。」她哽咽道,突然轉身跑上樓,躲起來痛哭……
深夜,他一個人待在豪華的寢室里,任無法遏止的悔恨吞噬他的心。
他在悔恨什麼?昨夜,他懲罰她、恥笑她,他現在應該沾沾自喜,但心中縈繞的卻是揮不去的沮喪,他要如何再次面對妤雩?
敲門聲響起,他打開門,看到她離房門有好一段距離,仿佛也離他的心好遠。
「陸爺,」結了婚,她還是稱他「陸爺」。「我想,我以後就睡我從前的房間吧!」她低著頭,像個婢女,一點也不像可以在陸家趾高氣揚的少女乃女乃。
「你--」他欲言又止,她深邃的眼楮閃過的懇切祈求,讓他于心不忍!老天爺,他多想吻她、抱她、疼她……但是他什麼都沒做。「隨便你。」他粗魯地把門關上,繼續將她驅逐在他的世界外。
那天晚上,妤雩的小房間里傳來安眠曲,她的房間和陸冷鑫的只隔一條走道。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叫我好寶寶!糖一包,又一包……」那歌聲滿含酸楚,讓陸冷鑫的眼眸蒙上一層濃濃的霧。
「小漁兒睡吧!你是媽媽的心肝,媽媽愛你……」
「媽媽,爸爸不跟你一起睡,我跟你睡。」漁兒童稚的聲音中竟有著無比怨懟。「我愛媽媽,不愛爸爸……」在濃濃的睡意侵襲下,她還是不斷重復這句話。
妤雩肝腸寸斷地低喃道︰「漁兒,我可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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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陸冷鑫出門時,小漁兒意外地抓住案親不放。「爸爸,抱我。」
二話不說,陸冷鑫歡天喜地地抱起她,他知道漁兒現在對他有反感,但只要能稍微消除女兒敵意的任何方法,他一定照做。
「爸爸要對媽媽好一點,不然我不理爸爸了。」漁兒在陸冷鑫的耳際喃喃低語,小聲地對他頤指氣使,然而陸冷鑫這位大總裁,可是心甘情願為女兒做牛做馬。
「遵旨!現在陸家就屬漁兒最大。」他大聲說道,看著小漁兒終于格格直笑,他也放寬心了。
他也想對妤雩好一點,為那夜道歉……天!他在做什麼?他拼命搖頭,告訴自己這只是很單純地順應女兒的要求,僅此而已。
那一天,秘書吳女士來到陸家,她是陸冷鑫現在的專業秘書,已屆中年的她,頭發已花白,與以前的喬艷麗截然不同。
妤雩看傻了眼,眉宇間卻也掠過一絲欣慰,吳女士對她露出和藹可親的笑臉,立刻收買了妤雩的心。
「你好,少女乃女乃,我是總裁的機要秘書,他名下有六十位助理,我是年紀最大的,但是他卻最信任我。」吳女士驕傲地自我介紹道。
「你好。」妤雩怯怯地應聲,絲毫沒有陸少女乃女乃的架子。
「總裁交代--」一會兒之後,吳女士帶著妤雩出門,來到昂貴的香奈兒精品店。
吳女士年紀雖大,做事卻毫不馬虎,精明得很。
一整天,妤雩任由美容師、服裝師為她做各種裝扮,從里到外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
「少女乃女乃真是好命呢!」吳女士對妤雩是贊不絕口。「總裁真是疼你,命令我帶你去采購、美容一番,希望能讓你整個人煥然一新、優雅高貴些。」
原來他嫌她寒酸、嫌她是丑小鴨……妤雩頓時黯然神傷。
「你有一個非常值得驕傲的丈夫,他是世界航運的龍頭呢!」吳女士好生羨慕地說。
驕傲?妤雩還是傻笑,心中的落寞卻逐漸擴大。
「從來沒見總裁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副沉醉在愛河中的模樣,」吳女士釋然地笑著。「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妤雩的眼瞳晦暗下來,不!她多想大喊。這些都是虛偽,其實他夜夜在外尋花問柳,滿腦子想的是外面的交際花。
那一天他回到家,見她坐在椅子上陪漁兒看童話書,見她仍一身樸素,穿著多年前的衣服,上面還有陳舊的黃漬,令他心生不滿。
「爸爸!」漁兒笑嘻嘻地沖入陸冷鑫的懷抱。
他們一起吃飯,飯後陪著漁兒洗澡,坐在SPA里玩水。
只是他們沒有坐在一起過,他們中間總隔著小漁兒,漁兒是他們的橋梁。
他始終沒有問她為什麼還穿舊衣服,那些新采購的香奈兒服飾呢?之後他終于在房里的櫥櫃找到答案,原來她將新買的衣服原封不動地還給他,連珠寶、項鏈、戒指一並奉還,她居然不屑他送給她的黃金珠寶?她還是想離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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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夢一放暑假,便信守承諾,帶漁兒出國了。
那個悶熱的下午,看著飛翔于藍天白雲間的飛機,妤雩頓生一股也想翱翔萬里的沖動,她想逃離他,只是她又放不下。
她孤零零地守著大宅,熾熱的午後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令她感到一股煩躁。
她試著念書,但看不到幾個字又放下來。
曾經,她是宗教狂熱者,那些熟悉的字眼在眼前滑過︰人類由于堅持生活,憑著不斷的創造,和隨著愛上別人或失去所愛,越來越能擺月兌死亡的威脅。
人間最偉大的事物是生或死?還是超越世間的愛?她迷惘,這是永遠都不會有答案的問題!
發呆的她,不曉得陸冷鑫已經悄悄回來,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她面前,他鐵青著一張臉,口氣惡劣,像是要掀起狂濤駭浪般。
「為什麼?」他指著她身上的舊長衫。「新的衣服為什麼放在我房間?你為什麼不穿?」
原來他早回來是為了興師問罪?
「不想穿。」她沒好氣道。
「為什麼?」他咄咄逼人。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可以把這些東西送給你外面的女人,反正,我只不過是你名義上的妻子。」這句話听來如此刺耳。
「我不是在施舍!」他大吼。
「是嗎?我知道我是丑小鴨,就算黃袍加身,還是做不了白逃陟,我有自知之明,我曾笨得想高攀你,結果惹來一身腥。」好自嘲道,在心底最深處,她知道這一生永遠擺月兌不了靈骨塔的陰影。
「你不是丑小鴨。」霍地,他的目光變得柔和,斬釘截鐵道。
「得了吧!」如果她不丑,他為何從不正眼看她?
「你想逃是不是?」他眼中燃燒起可怕的火花。
他們之間的空洞越來越大、無法彌補了,他根本像個瘋子,有理說不清。算了,她無力氣辯論,索性順著他的語意。
「是啊!這不是得償你所願?」
誰知這句話有如火上加油,他剛硬的手臂狂亂地抓住她,幾乎想要揍她。
「說清楚、講明白!」
「有什麼好說的?」她撇過頭,擺明不屈服于他的蠻橫。
「你這不堪寂寞的女人,想要離開我去勾引其他男人,是不是?等著瞧!我會想出方法治你,行為失撿的女人,終會遭天譴的。」他推開她,氣沖沖地離去。
她摔在貴妃椅上,幾乎崩潰地將臉埋在雙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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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偷窺她。
半夜,她突然驚醒。
狽顧四周卻沒有任何異狀,是她太神經質嗎?她得承認她開始有失眠的情形。
她半坐起身,小床上堆滿了各式女圭女圭,那是多年前還是少女時候她的最愛,沒想到,陸冷鑫還將它們保存得完好如初,她將其中一只小叮當大玩偶抱起來,當作是……小漁兒吧!天知道,她好想女兒。
她只穿著小背心和性感小棉褲,燥熱的天氣令她掀開被單,不想睡覺,又沒女兒陪,她能做什麼?望著前方的大鏡子,她失了神。
她才二十二歲,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她現在應該大學畢業了;而如果沒有生孩子,她的身材……她站在大鏡子前,注視令自己不甚滿意的胴體。
以前的她很瘦弱,現在胸部變豐滿了,大腿粗了些,臀部多了些肉,月復部還有少許的娠紋,幸好腰還是一樣細。她哀聲嘆氣,取出一瓶香精油精華霜,將內褲褪至大腿上,手上沾了些精華霜開始按摩、擦拭月復部。
蚌地,她覺得毛骨悚然,似乎有人睜大眼楮在偷看她……
她緊張地回過頭,沒有人啊!
她苦笑,松懈下來,轉過身將注意力放在手上的動作,她無聊到全身都擦了香精乳液,卻還不想睡覺,只好倒在小床上,褪去小背心開始做運動,她用手按摩,期待它們更堅挺,抬高雙腳做交叉運動、腳踏車運動,想讓大腿更縴細,肌肉更密實。
一連串的運動過程中,她身上最秘密的地方無形中暴露出來,兩股間的花瓣、性感的蕊苞、飽滿雙峰……在在充滿了誘人的魅惑!
她不知道陸冷鑫已將這一切全看在眼底,他血脈憤張、熱血沸騰,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窺視得一清二楚。
她是他的妻子,卻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陸冷鑫欲火焚身,只得將烈酒強灌下肚,但過了今夜,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熬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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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快清晨時妤雩才再度入睡,女兒不在的第一天,她睡到快中午才起床,興沖沖地穿著睡衣下樓,發現只有她一個人在家。
冷鑫上班去了,而李嫂準備好足夠的菜,也做好了簡單的早餐,妤雩便放她長假,反正漁兒不在家,她自己則習慣簡樸的生活,凡事可以自己來,她走進廚房,泡一咖啡,試圖振作起頹廢的精神。
誰知,背後一具龐然身軀貼上來,她想尖叫,無奈那厚實的手掌將她的嘴巴捂住,她敏銳地聞出濃濃的酒味。
他的臉埋在她的香肩上,口齒不清道︰「婬婦,這麼快就耐不住了,露出本性了?穿得如此暴露,想誘拐誰?」他的月復部貼住她的臀部,她感覺到他雄渾的傲然挺立。「這里是我家,不是大街上,除了我--你的丈夫,你找不到其他男人來滿足你的。」
冷鑫沒有上班?他為何喝得酩酊大醉?她從來不知道他有喝酒的習慣,這些年來,他變得太離譜了。
「我沒有……」她無辜地想反駁。
「你有。」他蠻橫地打斷她,大手已按住她高挺的胸部用力揉捏。
她用力咬住下唇,可還是止不住敏感地發出低吟。
「你別以為做那些猥褻的動作我都不知道,」他色眯眯地笑著︰「你以為我看不到嗎?你快熬不住,快露出狐狸尾巴了,你又要像從前那樣找男人取代我來滿足你了吧!」
「夠了!你在發酒瘋。」她掙扎著想推開他。「讓我上去換衣服。」
「的女人,我知道你在做什麼,如果你受不了,還可以自己想辦法,我喜歡看你曖昧的神情,那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享受……」他瘋言瘋語道。
「瘋子!你真是無可救藥的大混蛋!」她反擊,泄恨般的咬住他的手腕,讓他痛得咬牙,酒意全醒。
趁他一松開手,她趕緊推開他往樓上沖,他沒有追上去,他不可能再泄漏自己的,剛剛他已無法控制地撫模了她。
手腕處的咬痕是她留下的痕跡,他不自覺地緊緊握住。
「我已掌握你的一舉一動,我不會原諒你的。」他對著空蕩蕩的樓梯咆哮,發出警告。
他為什麼總要誣蔑她?
她躲在浴白里,任熱水沖刷她的淚、她的委屈。
冷鑫變了,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柔情似水的大哥了,他變得好可怕、好瘋狂。
驀地,她感覺心驚肉跳,她真的察覺到有人在偷看她,是誰?究竟是誰?
她從浴白里爬了起來,放眼環顧,一個人也沒有,是她神經過敏嗎?還是她得了被害妄想癥?
她一定瘋了,她赤果地離開浴室,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做、也不想,試圖讓紛擾的思緒歸于平靜,腦袋一片空白的她漸漸陷入睡眠中。
看她睡得如此不安穩,他感到于心不忍。
他的目光不曾離開,默默在一角欣賞她,只有在這時,他才能將她一覽無遺,才能用視線擁抱、撫模她的縴縴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