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沉歡 第十一章
「你當真看見了那丫頭走進了五王爺府中?」秦悠萊在街上踫到的那位貴夫人,此刻半靠在躺椅上假寐。
「是的,夫人。」打探的人畢恭畢敬地回答。
「哦?可有打探到她的姓氏?」
「小人特意去書肆問了那老板,听說是姓秦。」
「秦!」躺在躺椅上的夫人倏地睜開眼,眼里有著一抹憤怒,她銀牙狠狠地咬著,「是嗎?她姓秦,好一個姓秦的!」
難怪她的眉眼會跟秦御史這麼像,原來她也姓秦,更可惡的是,她極有可能是他的子嗣。
莫冷月坐了起來,冷眼瞪著下人,「可知她是什麼來歷?」
她以為秦家人都不該存在于這個世上了,卻獨漏了一只小魚,她恨,只要跟泰御史有血緣關系的人她都恨。
她與秦御史自小青梅竹馬,也早有婚約,可他卻半途悔婚娶了一個無鹽女,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乃是蘇州第一美人,家境上等,誰娶了她是誰的福氣,而他拋棄了她,娶了那人人嫌惡的女人,她不知自己是輸在了哪里。
秦御史無情無義,她便一不做二不休地嫁到京城官僚世家當一個官夫人,靜靜地等待著復仇的機會,她知道他一心想當一個為民除害的好官,既然他要當好官,她便嫁給一個惡官,看他如何在惡官的婬威之下苟延殘喘,終于這一好一壞扯上了關系,論心機,秦御史怎麼可能斗得過她的夫君,她甚至耳邊吹風地出了不少主意。
「回夫人,說到這個就奇了,我只打探到她的姓氏,好似有人有意掩飾她的來歷,不過給小人一點時間,小人會……」
「不用了。」莫冷月不打算給他時間找了,「直接將那丫頭帶到我眼前。」
「可對方是五王爺府中的人。」下人猶豫地說。
「五王爺又怎麼樣,難道還是五王爺把她藏起來了?一個下賤丫頭,五王爺會把她當寶?」莫冷月盛氣凌人地說。
「是是,小的明白。」下人明白地點頭稱是。
「等等。」莫冷月忽而一笑,「我想到一個妙計……」
「夫人請說。」他洗耳恭听。
此時的五王爺府中,熱鬧早已退去,正主兒五王爺都不知去向,賓客留著也是沒意思,便各自散去,門庭若市的王府轉眼安靜了。
下人們開始干活,整理著殘羹冷炙以及杯盤狼藉的正廳。
小紅干活干到一半想到了秦悠萊,低低地說了一聲︰「她準是偷懶去了。」
而向來冷清的冷夙院則一反往日的冷清,此刻秦悠萊居住的小廂房里,那雕花木床正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紗帳之下隱約可見交纏的身影。
……
「啊……」絢爛的情潮將他們淹沒,廂房里只剩下彼此的喘息聲。
半晌過後,秦悠萊嬌呼︰「干、干什麼?我不要了!」
「哼!」既然是禮物,他當然要里里外外吃個透澈,最起碼要得到饜足,否則怎麼能甘心。
準備離開的秦悠萊沒有得逞,反被逮個正著,只好被男人生吞活剝一番。
芙蓉帳內響了一晚的嬌啼,到了晨光微露才平息,她啞著嗓子得以喘息。
堅實的臂膀掀開紗帳,吃足喝飽的卓烈桀下了床,光果的身體上有著女人留下的淡粉色抓印。
剛開始她還怕他,沒有膽子反抗,結果到了後面興許是受不住了,竟哭鬧著,他本就是劣根性,她柔順些,他也許會少欺侮一些。
她要是想反抗,他便將她一佔到底,非要她軟了腳、下不了床為止。
白色紗帳後的小女人睡得一臉迷糊,完全不知道枕邊人離開了。
卓烈桀沒有叫醒她,由著她睡,看她被自己折騰了一夜的份上,他決定先放她一馬,經過一夜血淋淋的教訓,只怕秦悠萊也不敢再有離開的念頭了。
卓烈桀逕自穿好衣衫,俊逸的臉龐不帶一絲疲倦,反倒精神抖擻,他走回床畔,看著她嬌憨睡顏好一會兒,他的食指輕輕捏住她的下顎,在她的小嘴上滋滋作響地吻了一會兒才放開她,替她掖好被子,拉下紗帳。
他走出房門,他的貼身侍衛楚風已經在門口了,他看了楚風一眼,越過他直接往外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卓烈桀停了下來,跟在身後的楚風也停了下來。
卓烈桀並未回身,他的眼眺望遠方,漫不經心地問道︰「昨夜都守在門口?」
楚風不知主子為何來這麼一問,先是疑惑了一下,又立刻回道︰「是。」
「哦?」楚風身子一矮,「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她的聲音好听嗎?」他轉過身笑著問。
楚風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暗暗一驚,「屬下一直在對面屋頂上候著。」
昨夜是王爺的生辰,王爺竟半途離開,身為貼身護衛的他自然是如影隨形,起先听到秦姑娘惹得王爺勃然大怒,接著房內又傳出摔東西的聲音,嚇得他以為要出人命,結果不一會兒便又听見秦姑娘的聲音,而那嬌女敕的聲音可是喊了一個晚上,他也不是一個傻子,這種時候豈能久留,自然是躲得遠一點。
「是這樣就最好。」卓烈桀哼了一聲便往外走。
楚風連忙起身跟上,努力地假裝鎮定,他哪會听不出王爺的言外之意呢,以後他可得再站遠一點,免得惹王爺不開心。
不過王爺以前跟女子風流快活時可不曾理會他的存在,看來這位秦姑娘在王爺心中與其他女子是有些不同的,只是被王爺另眼相看到底是福是禍,就看秦姑娘的造化了。
「吩咐下去,她的月錢以後都不用給了。」走在前頭的卓烈桀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楚風默默地搖頭,應一句︰「是。」
想走,還給他想出贖身的法子,她要是不這麼做,他還想不到自己給了她跑路錢。
現在斷了她的財路,身無分文,看她往哪里去。
「派一個人跟著她。」楚風愕然,輕輕地問︰「從暗隊里挑一個?」
「嗯。」
這暗隊的人可是王爺的護衛,且個個是精英,被指派保護一個姑娘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我看你倒是閑。」卓烈桀輕淡地說。
楚風的額上立刻冷汗涔涔,「屬下不敢。」
卓烈桀沒有繼續刁難他,輕哼幾聲就走到大門口,小廝已經牽著馬在外候著。
他敏捷地跨上馬背,往皇宮的方向奔馳,他回來得倉促,該是進宮稟報任務近況了。
春宵苦短,不足的今晚再補上便是了。
十日之後,秦悠萊將冼好的被褥晾在竹竿上,這床被褥是三日前才洗過,可今天又洗了一回,要不是因為上頭的痕跡太羞人,她才不會隔幾天就要洗一回。
那男人似乎發現了新的樂趣,竟然夜夜闖進她的房里,睡在她的床上、她的身邊,這也就算了,還逼著她做盡鎊種難以啟齒的事情。
這幾日經過他的諄諄教導,她倒真的明白了男女之間的寧情。
盯著被褥,秦悠萊不由得想起,前幾天卓烈桀膽大包天地從宮里拿了幾本艷書回來,說她喜歡看書,那多看一點。
那種書,呸,她才不要!
結果可惡的他竟然威脅她,要是半月之內沒有看完這本書,到時看她怎麼辦,太可怕了。
她是喜歡看書,可又不是喜歡看那種書,他怎麼可以故意曲解她呢,明明是他縱欲,到頭來受苦的倒是她。
秦悠萊的手伸到腰後輕輕地捏著,耳邊傳來戲譫的聲音,「怎麼,腰疼了,要我替你揉揉?」
他們才分開沒多久,怎麼又踫上了?秦悠萊放下手,想裝作沒听見地溜走,哪知卓烈桀已經來到她的身後,一手攬著她的腰。
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感覺到他的手在她的小骯處來回地模著,身體漸漸地發熱,「王爺請自重。」
她的聲音帶著幾不可聞的哭音,想到他在床上的栗悍,她只有哭的沖動,這個男人一旦興奮起來,哪還管有沒有人,先下手為強倒是真的。
听出她的害怕,卓烈桀爽朗地笑了,「我說你個小尼姑在水月庵待久了,寂寞難耐就只會想那些艷事了?」
「我、我才沒有。」她結結巴巴地說,雖然她剛才是在陽光之下想到了艷書的事,可從他嘴里一說,她倒成了一個專門想男人的女子了。
「哦,那你是在夸我天賦異稟,讓你欲罷不能?」卓烈桀湊在她的耳邊說道,舌尖時不時地舌忝舐著她的耳垂。
「不……」她紅了臉,大庭廣眾之下他竟白日宣婬,「啊。」
她低低地一喊,接著作賊心虛地看向周圍,雙手不斷地推著他的胸膛,「別……」
「別什麼?」
「別再、再舌忝我的脖子了。」要是留下痕跡被人看見了,她要怎麼做人?
秦悠萊又忘記了,她越要他不要做的事情,他一定會做,卓烈桀索性低下頭輕吮著她的細白頸子,大手由後靜靜抱著她,她膽小的顫抖只會發掘出男人更多的征服欲.
輕輕的啜泣聲從秦悠萊嘴里飄出,這才止住了卓烈桀的侵略,他不悅地斥道︰「怎麼,不喜歡被我踫?」
秦悠萊說不出話,只是搖頭。
「搖頭那便是喜歡了。」卓烈桀逗著她玩。
「才、才沒有。」她怎麼可能會喜歡,秦悠萊有些心虛地想。
其實男女之事也並不是他一人享樂,她多少有樂在其中,只是疲憊等同于歡愉。
他隔天神清氣爽,而她手腳無力,整個人癱在床上,總要睡到中午才能起來。
「沒有?那你是說我滿足不了你?」他故作深沉地勒緊她的腰身。
秦悠萊恨不得一頭撞暈了,頭搖得更用力,「不。」
「王爺,徐公子來了。」管家平板的聲音在院子入口響起。
秦悠萊像一只兔子似地跳開,連頭也不回地便逃了。
卓烈桀莞爾,看向管家,「在哪里?」
「在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