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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不是謊言 第九章

作者︰米琪琳

席老夫人看著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得意金孫,心底的驕傲是難掩的;但一想到他竟然這般的忤逆她的旨意,她又滿肚子的怒火。

「我只交代一件事。」當大伙全到齊,席老夫人沒說廢話,直接切入重點。「因為時稷居然不顧我的意見娶妻,足見他心底有可能不將我當作一回事……」

「不可能!」席國權已打斷他母親的發言,站起來為佷兒開罪。「時稷向來最關心您。」

「哼!」席老夫人不相信的冷哼。「那是以前,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他新娶進門的妻子,連我想教訓她一下都不準!」

說到底,席老夫人就是在吃孫媳婦的醋。

席國權這才明白早上發生了什麼大事,忍不住怨懟的覷了席時稷一眼。

席時稷知道自己有違二叔的期望,只能以唇形示意︰從此刻起,二叔要他怎樣都行,他全听二叔的。

得到席時稷這樣的承諾,席國權這才放下一顆懸掛在半空的心。

「所以我決定,原本打算讓時稷自下個月開始接掌席家所有業務的計畫全都暫停。」席老夫人斬釘截鐵的說。「我決定再仔細觀察他一整年。」邊說,還邊以挑釁的目光直視著金孫,想從他嚴厲的面容上,看出一絲不遜的表情。

但並沒有。

很好,算他還是她心愛的金孫,席老夫人這才稍微化解心結的繼續說︰「如果他表現得當,那就一年後如期接棒;如果他還是不能如我的意……那就無限期延長。」

言下之意就是,在未來的這一年里,如果席時稷還敢忤逆她,不讓她隨時隨地教訓孫媳婦的話,那他就別想得到真正的權力。

「女乃女乃!」席時稷想抗議。

他已為接掌大權犧牲了所有的童年、青少年時光,他已做得夠多了,沒道理讓他再等下去,他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懲罰。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出狠話——如果不讓他現在接掌席家,那他就要放棄——

席國權已經先他一步站起身,狀似溫馴的說︰「媽,我懂了,從明天……不,是從現在的這一刻起,我會無時無刻的監督好時稷,絕對會讓妳滿意的。」

雖然看到席時稷滿臉的不服、不滿與不悅,但席國權心知佷兒其實會對他言听計從的。

「很好,希望你能好好教他。」席老夫人交代完大事,再加上一句︰「在時稷尚未接掌前,一切都照舊,我仍然是席家當家做主的人。」

換句話說,在這一整年的時間里,席時稷的老婆可是歸她管的。

說完,便姿態優雅的離開了會議廳。

席時稷直到所有閑雜人等全都離開後,才望著席國權。

「二叔,這樣公平嗎?」

他不服!

「誰教你不听我的?」席國權卻沒時間听他抱怨。「記住,你得好好將所有的心力,全都放在掌控席家的事業上,別再管其它雜事。」

像是怕說得還不夠明白,席國權再直接挑明。「尤其是你老婆的事,不準你再插手、干涉,你做得到嗎?」

「嗯——」席時稷無可無不可的低應了一聲。

在他心底,其實是有著兩種心思在激蕩著。一是︰那就放手不管她了吧!反正她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她會堅強嗎?

而且,她還是書他不能早點接掌大權的罪魁禍首,他是該氣她才對。

另一個想法則是︰可……萬一她承受不了女乃女乃的百般折磨呢?他該狠下心腸不理會她嗎?

他心底的兩種思緒像是天人交戰般的糾葛著,以致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而席國權看出了他的為難,但姜是老的辣,他只說了一句很重要的話,就讓席時稷決定依照第一個信念走了。

席國權說的是——「你不是說是她抵死纏著非你不嫁嗎?你不是說你已事前警告過她,要她有心理準備接受未來可能的折磨嗎?」

席時稷點了頭。

「那這豈不是個大好機會?讓她印證她的所言不假,而你也可以考驗一下,她是否符合我們席家對娶進門的媳婦的期望。」

席國權深怕佷兒將太多的心思放在女人身上,趕緊再加上一句︰「你放心,若真有事,二叔多少還幫得上一點忙的。」

而席國權說這話的真正含義,其實只是想阻斷席時稷將過多的心思放在白苡若的身上,不然,他才不會去管那些芝麻綠豆的小事。

但常時稷卻把它解讀為——他的二叔會在背後讓白苡若靠,他自己則只需將所有的心力全放在事業上。

這倒不失為是個好方法。

但他忘了問他二叔,他二叔是否對白苡若有好感。

而就在這時,白苡若卻在無意間發現了席時稷有間藏書相當棒的書房後,開始偷偷的取了幾本有關經營管理的入門書籍,用心研讀。

她向來是個會讀書的人,再加上她一心想成為席時稷的好幫手、賢內助,因此,當她找到書時,心底有的只是驚喜萬分。

事實上,她也讀得十分順利,即使被席家操得身心俱疲,但只有當她在讀書的當下,她是開心而愉悅的。

只因為,她老覺得當自己在念書之際,席時稷仿佛就在她身旁替她加油打氣股,這讓她感到好象被他鼓舞著,她的奮斗之心全都泉涌而上了。

所以,她一本接一本的讀著。但這些都是後話了……

回到屋里,已是夜深人靜。

席時稷看著一臉疲憊的白苡若。「妳怎麼醒了?」算算她就從他被叫去開會後到現在,她應該也不過只睡了十來個鐘頭而已。「多睡會兒吧!」

白苡若只朝他綻出一抹讓他痴迷的迷蒙微笑。「我在等你回來。」

但她沒說的是,她才沒睡多久就被叫醒了——被叫去听席老夫人的訓話,听得她的耳朵都快長繭,跪得她的膝蓋都已麻痹。但她一點都不覺得苦,她本來就隱約知道嫁進大家族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尤其是富貴的大家族。

可她只要夜夜能和心愛的老公說幾句體己話,她就會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以後別等我。」席時稷已累得筋疲力盡,在開完會後,他就被二叔施以魔鬼訓練,以致他一躺上床,頭才沾上枕,人已熟睡了。

「可是……」白苡若好想告訴他,在她腦海里所描繪的幸福家庭的完美圖像是——不論她的老公工作得多晚,她都想跟他多少分享一點屬于他的辛勞啊!

但看著已開始打呼的席時稷,她輕聲告訴自己。「不急,以後有得是暢談心事的機會,今晚他一定是太累了!」

于是,她也貼近他躺下,嗅聞著獨屬于他的氣息、傾听著他強壯的心跳,這樣她也覺得自己好幸福呢!

只是,白苡若從來都沒想過,她先前的期望始終無法得以實現。

她從未想過,原來兩個已經有著婚姻之實的夫妻,竟然只能在夜里相見,有時甚至連話都說不到兩句,就只能貼靠在他沉睡的身邊。

「……無所謂,我會加油的。」這是每晚白苡若勉勵自己的話。

白天,她一大早就會被席老夫人叫去,不論是席家任何的低下事物,她都得學習,因為席老夫人告訴她——「我們席家是不養吃白食的人。」

不!她也沒打算做個游手好閑的人,于是,她很認命的在席家操持家務。

晚上,她必須跪在席老夫人的房里听訓,只因席老夫人有交代︰「我們席家可不是個普通家庭,我們可是貴族之後,這歷來老祖宗的生辰八字、興衰始末都是妳該記得一清二楚的,不然,妳怎麼配做席家的新婦?」

于是,她夜夜死背著席氏家訓,學著生要做席家的人,死也得做個席家的鬼。

只是她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

才不過這樣被操勞了快兩個月,她已消瘦了一大圈。

更可怕的是,她的臉色簡直蒼白到不行,那慘白的膚色已是令人乍見,甚至都會懷疑她身上是否都沒有任何血液了。

而這全都是因為,她被操勞得過度,卻無法得到適當的營養補充——

雖然夜以繼日的被折磨著,她卻很少有進食的機會,只因席老夫人最愛以禁食來懲罰她。

「妳看妳,根本沒把心思放在席家的祖宗身上,罰妳……哦,不!我還是罰時稷好了。」這是席老夫人最愛使用的招數。

「不——」每每白苡若听到這樣的恐嚇,都會被嚇得又是叩頭,又是跪爬的沖到席老夫人的面前,求她讓自己受過。「別罰時稷,求您處罰我吧,席老太太!」

沒錯,白苡若甚至被命令不能喚席老夫人為女乃女乃,只因她覺得白苡若壓根兒不配做席家的媳婦。

而她之所以這樣毫無顧忌的欺凌白苡若,也是因為自己的兒子答應不讓金孫分心來管這些小事。

「那……就三天不準吃飯。」席老夫人的責罰從未輕過。

白苡若便只能以水止饑。她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受到近似虐待的對待,但一想到她是為了自己的親密愛人,她還是緊咬著牙關承受。

不但如此,她甚至沒跟席時稷提過一句話。

那也是緣于,席時稷也好忙,忙到幾乎已無法每晚回到她身旁,他們已是相隔好幾天才能在夜里相見一次,卻是連最愛做的事都無力做了。

而席時稷當然也因憤恨席老夫人惡意延長他接班的時間,只能乖乖的听從他二叔的指令,把所有的時間、精神及心力,全都放在未來接掌席家事業的事情上。

而他對白苡若原有的一點關心及不舍,也因過度忙碌的時日而逐漸淡忘了。

這一日,白苡若才跪了兩個小時,便突然下支倒地,頭砰地一聲撞擊到地上。

「恩典!」席老夫人也不急,只喚著下人來處理。

恩典本來也打算照例替她澆桶冷水,將她弄醒便罷,畢竟,這又不是她第一次這樣。但是今天他卻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情景,給嚇得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老、老夫人……」恩典說話的語氣中有著無比的驚慌。

雖然他們都是站在席老夫人這一邊,幫著欺負白苡若的一群下人,但他們多少知道,萬一等哪天席時稷真的掌權,而他依然還是在意白苡若的話,那他們可能就要倒大楣了。

所以,這陣子的席家下人各個都在考慮該往哪邊站。

許多下人衡量現實,都開始往席時稷的那一方靠;就只有恩典,他可是席老夫人的第一號忠實信眾。

但現在連他也被嚇得渾身發抖,直讓席老夫人不禁氣了起來。「干什麼?」

「老夫人,她……流血了!」

席老夫人這才緊張的瞪著已昏迷倒地的白苡若——自她的兩腿間,隱隱溢出幾條血絲來!

完了!這下子她闖禍了!

席老夫人擔憂得只能吩咐︰「還、還不快找席家的家庭醫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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