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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難寵(上) 第七章

作者︰朱輕

他是什麼意思?听到他嘴里吐出來的字句,讓她一下子愣住了。

「可不可以,遙夜?」低低的詢問,如同深夜里誘人心魂的惡魔般讓人心醉。

可惜,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殘酷。

「你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不明白,她嫁與不嫁,跟爺爺、楚隨瑜又有什麼關系?

「不懂嗎?」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不介意把話說清楚,「袁大通,你認識的是吧?」

她當然知道這個人,就算以前只是听過名字並不熟悉,但如今也是想不熟也難,就是那個男人,主使著下藥將她迷昏,再將她毫無尊嚴地送到龍庭澹面前,任他恣意輕薄。

這件事,她也是從龍庭澹的手下關千里嘴里听到了,關千里的原意,是不想她誤會龍庭澹是一個無恥之徒,才向她將事情解釋清楚,可是听完之後也不能消除她對他的恨意。

就算最初的起意,不是他龍庭澹,除了佔有她,他還可以有別的選擇,藥再厲害,也不是無法可解的,他很明顯的,就是要奪了她的清白,這點罪無可恕。

「前日,他已經被我處斬了。」身犯貪污瀆職的大罪,已經是死罪難逃,再加上這麼多年為了謀取暴利,他還背負了許多條人命,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他,直接處斬,還算便宜了他。

想到法場上袁大通的怒吼,龍庭澹冷冷一笑,他做事一向都不拘禮數,又怎麼可能被一塊死沉沉的金牌給嚇阻?再說袁大通可能連死都沒有想到,當初他找顧遙夜當作取悅他龍庭澹的禮物,可是卻不知道,自己找的不是一個保命符,而是催命符,就是顧遙夜,讓他毫不猶豫地將袁大通直接處死,連秋後都懶得等。

死得好,顧遙夜也在心里冷哼,對于那個加害她的罪魁禍首,他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能消她心頭之恨。

「而與他相關的人,也根據罪行的大小,或殺或流放。」看了那個面無表情的女人一眼,「包括,史成望。」史成望只是利字當頭,做的惡不算太大,流放就足夠了。

「他的事與我無關。」那個被稱為爹的人,除了給她一滴精血之外,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別的聯系,何況這次的事情,讓她對他僅有的一絲絲親情都徹底斬斷,他的下場,她連問都懶得問。

夠冷,龍庭澹在心里嘆氣,這個女人,果然與眾不同。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才算可愛,偏偏他就是喜歡她那種清冷的氣質,真是造孽。

「至于顧家嘛……」故意拖了下話語,看她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只好自己說出來。「沒有很明顯的犯罪證明,顧家與袁大通的事情有關。」

這不就結了?他到底是想拿這個來威脅她什麼?

「但也不是說無關。」他話頭一轉,認真地望著她,「史成望與袁大通勾結,這是鐵證如山,而顧譽東作為顧家的主事者,說他一點都不知情,這就有點說不過去?所以史成望的事情,顧譽東很難洗得清嫌疑,主要還是要看審案的人相不相信。」而那個審案的人就是他。

「你明明知道,我爺爺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听出門道來,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知道?」他也定定地回望她,「顧譽東流放不流放,與我有什麼關系?就算我判他的罪,天下有誰敢說我審錯了?」狂妄地接著說下去,「判與不判,對我來說一點損失都沒有,怕只怕,他年紀太大,捱不過流放之苦,你身為孫女輩的,又于心何忍?」

「你!」好卑鄙!本來還以為他除了強奪了她的清白,這幾日的相處,讓她認為他還不算是個大奸大惡之徒,原來還是自己太過天真。他其實比袁大通這些人還要壞,他的壞,是明目張膽,袁大通還有他龍庭澹來治,可是龍庭澹,全天下又有誰可以治得了他?

「還有楚隨瑜,你知道的,朝廷三年才開考一次,而恩科呢,就更加少了。他等得這麼辛苦,才有這次的機會,可是想讓一個無名的秀才終身失去應考的機會,你想想看,這種事情對于我來說,會是多難的一件事情?」根本就是簡單得如同吃飯喝水一般。

「你、你不會的。」她難以相信地搖著頭,「堂堂一個王爺,為什麼要對一個無權無勢的秀才做這種事情?」用特權來壓人,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傻丫頭。」他無奈地嘆息著,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仿佛對她的問題非常沒辦法一般,「你不知道,一個男人想要得到一個女人時,可以有多瘋狂。」他想要得到她,哪怕就算與全天下為敵,他也會去做,何況只是區區兩名不想干的人,這才是他龍庭澹的本性,囂張狂妄,根本就不理他人的想法。

「得到我?」她的眼瞳里出現了痛苦的神色,「你明明、明明已經得到了。」他們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他已經佔有了她的身體,還不夠嗎?

「不夠,當然不夠。」看出她的疑問,他直接給予答案,「你以為我是怎樣的一個人?既然看中了你,一夜又怎麼夠?」

痛恨地望著他,他到底是想怎樣折磨她才能罷休?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纏住她不放?

「現在告訴我,」靠近她的耳畔,感覺到她的身體又變得無比僵硬,「你顧遙夜,要不要嫁我龍庭澹為妻?」

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齷齪……腦海里閃過千萬個罵他的辭匯,可是卻張不了嘴罵出來。

「你,不會的、不會的。」她搖著頭,拒絕相信一個堂堂的王爺,就算行事有些乖張怪異,但從他做的事情來看,也還算正直,他應該不會為了得到她做那種事的,不會的。

「那你要不要來賭賭看?」抬手卷起一束垂在頰畔的青絲,輕輕一嗅,那種自然的蓮香,讓他心動不已。他想起了那晚狂野的歡愛,整晚傍在身旁的如蓮女子,那一身如冰似雪的嬌女敕肌膚,還有……別有深意地望了望她包裹在絲質衣裳里的胸脯,感覺似潮水般涌上。

她,不敢賭!試問天下,有哪一個人敢拿自己最親的人的性命和最心愛的人的前途來做賭注,而且還是跟一個根本就沒有人格可言的男人賭?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會輸,她只恨,只恨為什麼命運要讓她遇上他。

「我不會愛你的,恨是我們之間唯一的感情,就算這樣,你也要娶?」她想不明白,一個擁有天下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什麼樣的女人要不到?為什麼一定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強逼一個女子?

如果她是什麼美得風華絕代的女人,那也勉強算了,可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這樣的姿色,也只能算得上還可以。那麼,他執著于她的理由是什麼?在他已經得到她身子的前提下,干脆玩過就算了,還要娶回家干嗎?

「無所謂。」听了她的話,他漂亮的狹眸稍稍一暗,只是語氣里還是那種不在乎的調調,「來,青口告訴我,你願意嫁給我嗎?」

疼痛如同針扎一般直直地刺入心窩,她感覺到連呼吸都帶著撕心裂肺的傷痛,努力地張了張嘴,最後終于干澀地擠出那句話來,「我願意。」從這一刻開始,她對他,只剩下純粹的恨意,恨他的強佔與逼迫、恨他讓她離自己的幸福越來越遠、恨他奪走了她人生最後的意思希望,連想念都沒有留一毫給她。

如果他要娶,那就娶吧,但是他娶到的,永遠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也許連軀殼,他都擁有不了……

「那好,為了慶祝我們達成共識,來祝賀一下吧。」抬起她蒼白的臉蛋,吻上了那冰冷的雙唇。

就像在吻著無生命的雕塑般,她的雙唇沒有溫度,也沒有絲毫的反應,而她的大眼里,有著再明顯不過的嫌惡與排斥,她不喜歡他的踫觸,一點都不喜歡。

龍庭澹壓下心里那種被傷害的感覺,這其實是在他的意料之內,用手段去得到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本來就不指望她會有多配合,不過沒關系,他會去改變這種狀態的。

將她僵硬的身子摟抱入懷里,薄唇帶著前所未有的熱情在她唇上輾轉著、輕揉著、吸吮著,舌頭慢慢地舌忝過她的嘴唇,留下曖昧的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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