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棉花糖 第六章
她離開餐廳,立刻前往服飾店買下一整套昂貴衣服和鞋子換上,那套海藍色的及膝套裝,看起來十分高貴而且正式。而脖子上裝飾的蘭花,更顯得雍容華貴,有如含苞待放、嬌艷的花朵。
她又去便利超商買了絲襪換上,接著她趕緊去眼鏡行配一副隱形眼鏡。長戴型隱形眼鏡當然沒有那麼快拿到,她索性先買一副拋棄型的隱形眼鏡換上。她又去了發廊洗發,讓造型師為她梳妝一番。
這才是她的防身面罩——一個強勢霸道、讓人敬畏的女強人。
當她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時,她才安心地吐了口氣。
她連忙回到公司,擺著一張不苟言笑的臉準備開會。當她走入會議室時,不對勁的感覺立刻襲向她。
這不同于一般的會議,平常開會時,總是坐滿了人。此時會議室里卻只有寥寥的幾個人。可是眼前這三男一女,卻散發出一股凌人的氣息,讓幻笛直覺他們不是泛泛之輩。
金雍宇坐在會議桌的正前方,對她露出歡迎的笑容。「大家好!這是我的心月復幻笛——幻笛,這是新伙伴,」他大老板的架式展露無遺,由左而右,依序—一介紹著。「官澤涌,季風野,黎弦岩,和唯一的女性貝煦藍——」
這三個男人,看起來都有一股威嚴勇猛的氣息。而唯一的女性︰貝煦藍,她美得像是從教堂里蹦出來的天使,高貴得讓人贊嘆。
闢澤涌看起來有一些年紀了,應該有三十幾、快四十歲了吧!是負責擴展保全事業部的。而季風野年紀很輕,應該算是年輕小憋子,幻笛根本不相信他會有什麼偉大的作為,可是金雍宇竟然聘請他建立新的科技電腦系統?至于黎弦岩呢!年紀應該跟金雍宇差不多大,金雍宇任命他為發展生化部門的經理?
包離譜的應該算是貝煦藍了,燃看起來不過才二十出頭,金雍宇竟然要她負責整個公司的財稅會計?
金雍宇一定瘋了!泵笛在心底連聲咒罵著。
「蔣小姐,久仰大名!」
「你們好!」
虛偽地打完招呼之後,熱絡的場面很快就結束了,接下來每個人又恢復了嚴肅的臉色,直挺挺地坐在原位上。
「我要向大家說明的是,企業需要更新,需要淘汰換新,我一直認為合並比單打獨斗好,當天盛集團的葛震霍總裁找上我,向我提出合並的方案時,我毫不考慮的答應了。」金雍宇頻頻向幻笛這邊瞧,似乎有口難言。「老實說,我父母年紀大了,我又結了婚,我現在胸無大志,不想讓自己整天埋在金錢堆里,我只想好好的陪家人——」
泵笛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了起來,金雍宇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所以,我區分了好幾個事業部,將由這幾個人接管,至于幻笛你……」
金雍宇揮揮手,官澤風、季風野、黎弦岩、貝煦藍識相地走了出去。偌上的會議室里,頓時只剩下他和幻笛兩個人。
金雍宇將一大疊資料推向幻笛。「我從來不會虧待我的‘心月復’。有了這些遣散費,你下半輩子就不用擔心了。」
遣散?
懊夭有千百把萊刀往她身上飛了過來,這突如其來的噩耗,似乎要將她碎尸萬段。
懊久之後,她才有氣無力的問道︰「我……做錯了什麼?」
「你沒有錯。」金雍宇也舍不得幻笛,可是他愛莫能助。「我必須很抱歉地告訴你,我不需要你了。雖然現在才告訴你,是很突然而且殘酷的,不過我建議你,最好盡可能的把自己嫁掉——這樣就不用如此辛苦奔波,下半輩子也有個依靠!」
在八年前那個晚上,他好心地收留了她,可是八年後,他卻要她離開。「我們的‘口頭約’總是會有終了的一天!你不可能在我身邊做一輩子的助理,況且我覺得婚姻才是女人唯一的歸宿。」
「可惡!當年是你告訴我,女人要自立自強,不要倚賴男人,不要相信愛情,女人不需要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幻笛不顧一切地開始頂撞上司。
「那時是因為我還沒結婚啊!也還沒遇見真愛啊!」金雍宇一瞼無辜地辯駁著。「我怎麼知道結婚的滋味這麼美,和薩兒在一起的感覺這麼棒?你看薩兒還不是乖乖待在家里,從不跟男人爭著出鋒頭,她有因此而少了什麼嗎?沒有,她衣食無缺,還有我源源不絕的愛。」
金雍宇語重心長道︰「幻笛,起碼我‘現在’覺得這社會不需要像你這樣的女強人,女人應該回到家庭,回到丈夭的懷抱!’
「去你的!都是你的大男人主義在作祟!」幻笛幾乎想月兌下高跟鞋丟向他的頭,她提出嚴厲的警告。「你以為利用那些‘空降部隊’就能把集團管理好?那你真是大錯特錯了!你忘了你下面那堆員工是被誰收服的?是我蔣幻笛!」
「就是你們女人專門跟男人斗,跟男人搶生意,害你都爬到我的頭上來——」金雍宇惱怒地大吼著。看她居然敢對他大小聲,讓他連總裁的面子都掛不住。
「是我替你分憂解勞,才讓你能輕輕松松地每天踉薩兒你儂我儂的,而且公司的業績還能飛漲!我實在功不可沒!而你在我失去利用價值後,就打算一腳踢開,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燃吃了!」幻笛趕緊把那些遣散費緊緊握在手里。「這些錢我拿了,我會回去仔細算清楚,如果你虧待我的話,我會再回頭找你算帳!」她實在窮怕了,自然愛錢愛得要死。
不過被遣散這件事還是令她心有不賜.她恨恨地道︰「這些錢就算是我為公司這幾年打拼的貢獻,以後沒有了我,我可以確定的是你的日子將會很不好過,因為你根本只是個虛有其表、愛打腫臉充胖子、一無是處的總裁!」
她自信滿滿地說著︰「你會需要我的,我會等到你需要我的那一天。哼!到時候的薪資可要好好談一談了!」
「砰」地一聲她甩上了門,瀟灑地離去。
她是一肚子火,可是在看到金雍宇給她的遣散費後,所有的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真的待她不薄呢!
手中這一疊高達五千萬價值的有價證券,夠她奢靡地過完下半輩子了。
她也想開了,也許二十五歲退休對她而言是太早了,可是有很多女人二十五歲就嫁了,終其一生,為家庭忙忙碌碌,一點賺錢的本事都沒有。而她卻能在二十五歲時就得到近乎五千萬的遣散費。她只要好好地利用這筆錢,就夠她快快樂樂地過下半輩子了。
他們一直是誠心以待的主僕關系。可是在他手下賣命八年,他嚴厲得近乎刻薄,從沒給她什麼好臉色看過,她也真是受夠了!而這次他幸好沒有虧待她,那就算了!大家好聚好散!也不用去刁難金雍宇了。
她計劃自己想過的輕松生活,早上玩股票賺錢,下午進健身房,洗SPA,做各式各樣的按摩……做一個悠閑自在的單身貴族。
斑!誰敢再說她是貧苦人家的小阿呢!現在的錢加上以前的存款,足夠證明她是年輕的女富豪了。
第二天她就去買了一輛六百萬的進口豪華轎車。
為什麼她要挑賓土車?
從前,那個大男孩就是開這種牌子的車子載她去兜風……哈哈!現在她憑自己的實力,也擁有高級的賓士車了。
然後她嫌自己原先住的三房兩廳還不夠寬敞,她一向羨慕歐洲式的宮廷花園建築,和仿佛隱居式的世外桃源生活,于是她到了台北最偏遠的郊區買了三千萬的豪宅。
這豪宅住在山上,大台北的夜景可以一覽無遺,附近還有著有名的觀光景點情人湖.還是一個采茶飲茶的好地方。
有山又有水,真是人間仙境啊!
當房子的鑰匙落在她手上時,她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
有房有車,有錢在手——人生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在擁有她渴望已久的財富後,她卻覺得心底似乎失落了什麼。
是失落已久的心嗎?是因為沒有他在身邊嗎?
每天沒事可做,她就開著進口轎車到處游山玩水。
她四處晃蕩著,不知不覺將車子開到了蜿蜒小徑中。
此時,過去的記憶,突然一幕幕的躍入了腦海,她仿佛看到過去,那甜蜜的景象︰他帶著她看海,飆車,在夜光中玩著閃閃發亮的仙女棒,他親吻她,深情地與她纏綿……
她在干嘛?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將車子死命地往上開去,想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些。
可是此時,她突然發現她完了。
這是一條死路,前面道路封閉,右邊是峭壁.左邊是懸崖,懸崖下是湖泊,她卡在中間進退不得。
如果一個不小心,打錯了方向盤,她準會沖下山谷,掉進湖泊里……」
不會吧!她不會那麼倒霉的,她蔣幻笛最倒霉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如今,她早月兌離厄運,不會再發生什麼不幸的事了。
試試看!她小心地旋轉方向盤,第一次,成功地後退了一點.第二次,也順利地退出了封閉的山谷,可是第三次時,輪胎突然打滑,一瞬間,車子便往山谷下滑……
啊——
她縱聲尖叫。
車子正中紅心,不偏不倚地掉落在湖面上。
她的心髒快速地往下墜,仿佛掉進無盡的深淵里。而她的身子更是開始顫抖了起來。
幸運的是,在被撞擊頭部後,她竟然平安無事!意識也很清楚,只是車子快速地往下沉。
眼見大水氣勢洶洶地將車子圍住,她要打開車門逃出去,偏偏水力大得讓她根本開不了車門。她索性打開車窗,瞬間水從車窗快速流了進來,大水將她團團圍住,-剎那就淹到了她的胸部。
完了!她要死了!她離死神不遠了。可是到了生死關頭,她竟然還是沒有流下一滴淚水。
突然之間,不知道是誰在大叫︰「有車子跌到湖里了,車主被困住了……快點救她!」
在湖面正中央漸漸沉沒的是一台名貴的進口轎車,車主就算不是個大富翁,也該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吧!若是他被淹死在水里,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成為報紙的頭條,或是對社會產生什麼影響……
說歸說,叫歸叫,可是湖泊又大又深,根本沒有人敢跳下去救她。亂哄哄間,有人叫著要等救難人員來,可是等了半天,卻不見人影。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自遠方傳來,那是在她心底深處最愛的一個男人。
可惜,她或許沒有機會再見他一面了……
「你們是在等救難人員來收尸嗎?」葛震霍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眼看情勢不妙。「算了!我自己去救她——」葛震霍月兌下西裝外套,不顧大家的叫嚷制止,往清澈的水里一跳,奮力游向幾乎要沉沒的白色賓土車。
剝邊的圍觀群眾驚悚地望著一場驚險萬分的英雄救美——
在幻笛即將奄奄一息之際,被葛震霍從車窗里拉了出來,他死命地拖著她,她也緊緊地攀附著他;他賣命地向前游,當他們
終于到達岸邊時,才真正的月兌離險境了。
兩個人互著一眼,松了口氣,直到此時,他們才確定他們真的活下來了。
岸邊的人潮大家拍手叫好,這位勇敢的男性,成了大家心目中最偉大的偶像了。
彪身濕透的幻笛呆楞地望著奇跡似出現的葛震霍。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而且還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她一時悲從中來地大吼著︰「都是你害我的!」沒有死里逃生後的驚嚇,也沒有感激。
梆震霍被罵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圍觀的群眾被幻笛的潑辣給嚇得一哄而散。
而幻笛不顧一切,繼續大聲地咒罵著︰「如果你沒有出現,我會過得很好。都是你!遇見你以後,我就霉運連連。」她把所有的不幸都歸咎在他身上。
望著湖底正中央的名牌轎車,她仰頭對天大叫︰「喔!我的六百萬新車……」幻笛欲哭無淚地說著。「認識你,就是我的不幸,八年後,再次看到你,是我倒霉的開始——」她的話似乎在說著他們沒有斷得干淨,還有「藕斷絲連」的可能……
「說!你出現在我面前,是想干嘛?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都不是。」他鐵青著臉說道。
「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她咄咄逼人道。
「是……」他如野獸般狂亂的眼神,竟潛藏著一股不可思議的溫柔。
冷不防間,他完全不管兩人身上濕答答的,竟伸手攬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
不顧幻笛的叫囂和錯愕,他低頭貼住他思念巳久的唇。一如八年前那般,他只想重溫舊夢——
「放開我——」幻笛奮力掙扎。
「走吧!」他不以為意松了手。「要不要坐我的車子,我送你回去?」
「不要。」她賭氣地搖頭。
「由不得你。」他不懷好意的笑著。
「是嗎?」她不以為然。
「不要的話——」他故意緊緊地貼上她,她嚇得連忙跳開。「那我就繼續強吻你,讓你眾目睽睽下,顏面盡失!」
這招還真管用。
他可以不要面子,她卻會死要面子。剛剛死里逃生後,他竟然就在光無化日之下,給她個火辣辣的親吻,這叫她的臉要往哪里擺才好?
她最好赴訣逃離這里吧!至于沉在水底的車子,就通知警方派遣人員來打撈了。
「走吧!」他很紳士地請她坐上了車子。
邊開車,他邊不停地喃喃自語著。
車子開了好一段路後,他突然將它停在隱密的地方。兩人坐在車上,氣氛僵硬得讓人難受,難道他準備跟她談判?
「你逃不掉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突然之間他劈頭就說出了這句話,讓她覺得十分莫名其妙。
這是在威脅她嗎?還是在恐嚇她?
二十五歲的她再也不如十七歲時的純真與羞澀,她怒氣騰騰地用力往他胯下一踢,當場傍他難看,也表示絕不屈服的決心。趁他低聲哀嚎時,她機靈地打開車門,拔腿就跑。
可惜她並沒那麼好運,才跑沒兩、三步,就被他抓了回來,乖乖地坐回座位上。他的手狠狠地抵住她的下巴,一只手若有似無地撫過她的胸脯,她不由自主地又落入了他的懷里,一動都不敢動。
「看你能往哪里跑——」他賊兮兮地笑著。
她氣得緊緊咬住牙根,干脆閉上眼楮不看他得意的笑臉。
「我是沒辦法跑,但是你對我‘鍥而不舍’,緊緊跟隨——連我意外掉落在水里,你都能出現在我面前,究竟有何居心?」她牙尖嘴利地反問著。
雖然她只能用「听」的,听他粗重的呼吸聲,听他清晰可聞的每一句話。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狠狠地擊中了她的心坎。
他沉重地道︰「過了這麼多年……我領悟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盡避過了八年,我仍舊無法忘記你。」
梆震霍終于肯面對自己真實的一面。幻笛的心跳開始加快,像飛馳疾速的火車。
「我捫心自問,這是愛嗎?我怎麼可能會愛上見錢眼開的小太妹?」他自我解嘲著。「很諷刺是不是?我居然會對一個幾乎是妓女的女孩子難以忘懷這麼多年。」
泵笛很想破口大罵,卻被葛震霍捂住了嘴巴,他逼她要听完他所有的話。
「直到我再度見到你以後,終于理清我心底的疑惑了。」他豁然開朗道,那股有如太陽般燦爛的笑咨,讓她在黑夜里都感受得到。「那不是愛,而是需要。我對你有很強烈的生理需要,幾乎到了饑渴的地步。」
「天!這八年來,我從沒有忘記過你處子般的嬌胴,每每夜里,你是我性幻想的最佳人選。」他毫不隱藏自己赤果果的。
「住口!」她再也受不了了,無法任他如此放縱,從前斯文拘謹的大男孩到哪里去了,怎麼變成一個開口閉口都如此低俗的男人。
她瞬間張開如貓咪般亮麗有神的大眼,狠狠地咬了他的手掌心一口,趁他痛得松手時,她提醒他道︰「你忘了你還有個未婚妻麥雅唐嗎?你怎能對不起她——」
「除了你以外,你認為我還會在意其他女人嗎?麥雅唐不過是我在父母面前的幌子罷了!」他理所當然地說著。「我不過是利用她而已。如今我父母已經不在了,她也失去利用價值了。」
說起來真是命運的捉弄,葛父葛母一生處心積慮保護兒子的性命安全,沒想到兒子出去去美國念書時,他們因為想念兒子,常常搭飛機前去探望。就在去年,一場空難意外結束了他們的生命。像葛李木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發生這樣大的事情,還登上了新聞頭條,報導了好幾天呢!諷刺的是,他也只有在父母去世後,才真的擺月兌父母的囚禁,享有他奢望已久的獨立自我。
「你這無情的家伙——」
「這全是拜你所賜,是你逼我的,是你成就我的。」當年是她先玩弄他、利用他;他不過是反將一軍,一報還一報。
「你……」她氣得講不出話來,急促的呼吸導致致部上下晃動,他伸手觸踫女人最柔軟的溫柔鄉,不禁申吟連連。
「不要踫了。」她氣得抓住他的大手。「縱使你認定我是妓女,可是我還是不會讓你為所欲為的。」
「哼!卑別說得太狂,」他一陣冷笑。「如果我們結婚,你勢必要盡妻三的義務——」。
「什麼?」她的心髒幾乎要停止了。「你……一定瘋了!不!應該是我瘋了!」
「娶你是最好的報復手段。」他一五一十道出這麼多年來積怨的恨。「當年應父母要求,我才不得不和麥雅唐訂婚,可是幾年來,不論父母軟硬兼施,我媽媽甚至不惜在我面前鬧自殺……都無法打動我,動搖我的信念。我怎樣也不肯和麥雅唐結婚,我父母沒能看著唯一的兒子結婚生子,頤養天年,就撤手人間,這是我心底最大的遺憾。」
「你父母死于橫禍,關我什麼事?你別不分青紅皂白的亂咬人——」
「不!這筆帳我要算到你身上。」他理所當然地說著。「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就不會遇見你,因為和你有短暫的親密接觸,讓我忘不了你,我的心底始終有你的存在。所以再怎麼樣我都不願意娶麥雅唐為妻,讓我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個。
「如今父母去世,我再也沒有顧忌了。我想開了,過去沒本事
讓你留在我身邊,現在我就一定要得到你,讓你再次甘願為我褪去衣服,一絲禾痙地面對我——」他大膽露骨的話,讓她倒抽了口氣。而他的大手將她的小手緊緊地包裹住,堅定地說著︰「我來,是要你嫁給我。」
「嫁給你?」她的腦袋婦像被雷打到似的,一時反應不過來。
「反正你現在也沒工作了,正可以乖乖做個家庭主婦,不是嗎?」
一陣天旋地轉後,所有的疑感都得到了答案。「雍宇會變得那麼絕情,用遣散費打發我走.是你要求的?」都怪她聰明反被聰明誤,失去工作的噩耗讓她太激動,忘記理性地分析事情,沒能早點看出異常之處。金雍宇最後一次測試她的「考題」,她居然沒能過關。
金雍宇是極度呵護她的上司,絕對不會在財團和天盛集團大合並,人事矣詔的時候背棄她。
如果她能冷靜分析,口氣緩和地對雍宇提出「質疑」,表露出對雍宇信任無疑,以雍宇愛才惜才的個性,搞不好會佩服她的聰明才智,而把「事實」完全說出來。而她卻像個笨驢似的對他大吼大叫,難怪得不到雍宇的「認同」,只會更覺得女人家成不了大事,她自然只得卷鋪蓋滾蛋了。
「沒錯。」謎底解開了,原來是他們聯手起來欺負她這個弱女子。
「不!」幻笛不死心地辯解著。「雍宇不可能會那麼放心地把我交給你——」
他大言不慚道︰「因為我告訴他,我看上你了,我要娶你
金雍宇確實曾說過,希望她盡燃把自己嫁掉之類的話……
他們一起出賣她了。這正是所謂的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泵笛串連成這一切,更是氣得發抖。
梆震霍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幻笛自投羅網。「而且,你的遣散費金雍宇不少——」
喔!這噩耗可以讓她去撞牆。「沒憑沒據的,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
「別強詞奪理了。用常理來推論,老板再怎麼慷慨.也不可能給你超乎預算的遣散費.更何況金雍宇是利字當頭的人,一定會權衡輕重的。到時候,他會選擇翻臉不認你、犧牲你。他會站在我這邊的——」葛震霍洋洋灑灑道。「金雍宇會承認是我‘借’錢給你的。而你莫名其妙的就欠下鋸額債務,你說你冤不冤枉?若傳了出去,商界精明的女強人被設計陷害、欠下一大的債……哼!我看你的臉往哪擺?」這下恐嚇兼威脅全來了。
她尖銳道︰「難道,你會跟我要債?」
「只怕你還不出來呢。」葛震霍老奸巨滑道。「我跟蹤你好久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中——」他嘲諷地說著。「你大概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也沒拿過這麼多錢,所以不到兩個禮拜,就揮霍得差不多了……」
「你在取笑我就是出身貧寒,一輩子登不上台面,是嗎?」講到她的痛楚,她傷心不已。
望著她哀傷的神情,他的心也跟著抽痛著。
他怎麼可能嘲笑她呢?過去,他對她愛的承諾,就是要寵愛她一生,讓她富貴一輩子。
他話鋒一轉。「我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好好的保護用我的錢買下的豪宅和車子?誰知道這麼巧,竟好死不死地瞧見你快淹死了,我基于道義,基于往日的情誼,才救了你。」
其實實情並不是這樣的,他早在回去後,就處心積慮地找機會接近她。他根本離不開她啊!尤其是看到她落水時,他連命也豁出去了,就是要救她。
她是他的。他一定要保護她的安全。
懊半晌之後,她平靜地說著︰「在你的眼底就只在乎錢,我的生命比錢還不如——」他又出現在她面前,竟然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他的錢,幻笛的心又再度被打擊。
他錯愕了好一會兒,選擇沉默以對。就讓她繼續誤會吧!
他重重地傷害她了,他在她心田一次又一次留下深深的烙印。而她也毫不留情地反擊著,讓他遍體鱗傷。他們的個性太相似了,都好強、倔強,又不肯認輸,因此總是反唇相稽,要不就是嗤之以鼻。在互相傷害中,他們的心其實是緊緊密合在一起的。
「你要嫁給我。」他突然又冒出了這句話來。
「我不會嫁給你的。」她不甘心道。
「你會嫁給我的。否則——」他故意停頓了下來。
她立即接下去︰「否則,你會要我好看,是嗎?」
「是的。我不會饒過你的——」他斬釘截鐵地說著。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她冷笑。「我再也不是那個十七歲,整天活在被同學嘲笑、膽小如鼠的蔣幻笛了。我已經二十五歲了,我獨立自主,有權也有勢,我會反擊的——」
她—一提出許多漏洞和疑點。「你有證據證明我拿的是你的錢嗎?你之前所說的話,我一綢不相信,所以我也不會還你錢。必要時,你可以告我啊!不過,我會找一流的律師跟你打官司的。」她鄭重地說著。「大家就等著法庭見了。」
她一副毫不畏懼的模樣,好像已經勝券在握似的。而他也不跟她辯駁,不再說話。
可是他仍是親密地擁著她,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她氣得脹紅了臉,煩躁地說著︰「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他邪笑地放開了她,乖乖地發動了引擎,車子頓時飛馳離去,很快地就到了她家門口。「走吧!」他懶洋洋道。
她下了車,可是他卻一直跟在後面。當她走到大門口時,他還跟著。
「你為什麼還不走呢?」
「我剛剛不是說‘走吧’,就是要跟你一起走啊!」
「你敢跟到我家看看,我會報警喔!」她警告著。
「報吧!」他壓根兒天不怕地不怕。「偶爾鬧鬧緋聞也不錯,而且女主角又是你,那還挺有趣的!」
「你究竟要怎樣?」她雙手叉腰,一副凶巴巴的模樣。
「我不想怎麼樣,」他面露疲憊道。「起碼我是你的救血恩人,我們剛剛泡在湖水里,我渾身髒得要命,你招待我清洗一體,不為過吧!」
「這……」他的話也頗有道理。她也並非不近情理之人。「就只有洗澡而已喔!」
「好啦!」他不耐煩道。「我保證我不會侵犯你的。」
也許他的承諾根本沒有意義,不過事到如今,不相信他又能如何?
她默默地轉過身子開門,背後又傳來他的譏笑聲。「又不是沒看過你的身體,還故做清純樣……」
她的怒氣頓時要爆發,他卻故作輕松道︰「省省口舌吧!你不累嗎?你要是想再多說些什麼,我也不在意用我的子諑住你的唇
累?她當然累死了。
經過這一番浩劫重生,如果不是她的自尊心作祟,她可能早已走不動了,說不定還要他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