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不想婚 第十六章
稀少的可憐的好奇心,在此刻卻倏然暴漲,她輕手輕腳地在安靜的二樓走著,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許漫雪的行蹤。
大概走過十幾個房間左右,她然听到模模糊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心跳突然加快,又重又響。
她要不要上去看一看,可是這是別人的隱私,她這種偷看的行為是不對的。她的心掙扎得非常厲害,到底要不要去一探究竟呢?從小養成的良好教養,讓她怎麼都邁不開那一步。
「啊!」一聲尖尖的申吟聲卻突然從沒掩緊的房門邊泄了出來。
那是……已經不是什麼單純無知的少女,熟知男女情事的她,對這種聲音不會陌生,那是一個女人陷入激情的聲音。
許漫雪!直覺告訴她,那個嬌女敕到極點的女音就是許漫雪,那麼與她歡愛的男人,是誰?是不是、是不是柏凌風?
心痛到不能呼吸,她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臉色變得蒼白,她要親眼看到才相信,她一定要看到!
房間離她本來就不遠,兩三個房間而已,可是此時對她來說,卻好像有幾萬里那麼遙遠,每一步邁得都非常辛苦,厚厚松軟的地毯吸去了她沉重的足音。
冷汗從背部往下流,肯定是暖氣開太強了,好熱、好熱。
「啊……那里不要……」女人的聲音從房里斷斷續續地傳出來,雖然門沒有掩緊,但良好的隔音效果還是發揮了作用,除了一兩聲比較尖的申吟外,她基本上听不到里面的動靜。
那麼她要不要推開這扇門?縴白的手指顫抖起來,她沒有勇氣,打斷別人的歡愛,不是她夏怡航會做的事,就算、就算里面那個男人是柏凌風,她又有什麼資格去管。
她、她只不過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一個大家都不知道不承認的女朋友而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是他的情婦,是她堅持要騙自己的。
那麼她站在這里做什麼?真的要去看人家的歡愛?這種事隋,她做不了。
咬了咬牙,她轉身準備走人,「陸飛揚,你做什麼?」女人羞憤的嬌斥聲定住了她的步伐。
「不要,啊……」一連串讓人听了臉紅心跳的激烈申吟,讓她全身的血液往臉部運行而去。
天,里面的那個男人,竟然是那個脾氣怪異的陸飛揚!此時,夏怡航恨不得趕緊消失。對,她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低著頭,她往樓下沖去,誰知卻撞入一堵肉牆之中。
「柏……唔……」伸來的大掌捂住她欲驚呼的小嘴。
「好听嗎,女人?」他帶著幾絲笑謔的眼眸望著她,讓她已經漲紅的臉蛋像燒起來一樣,唉,真是個容易臉紅的女人,憐愛地搖頭。
她瞪大水眸,覺得糗到爆,天哪,偷听到人家歡愛也就算了,竟然還被柏凌風當場抓到,他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覺得她其實是個欲求不滿的女人,天哪,讓她死了算了。
果然,「你想要告訴我就好了,何必來听牆角。」一把抱起羞得連臉都抬不起來的女人,疾走幾步,扭開一扇門閃了進去。
基于陸飛揚的前車之鑒,他很明智地關好大門,並且還鎖上了門。
「你、你要干什麼?」一等他放開她,她連忙問道。
「要做什麼不是很明顯嗎?」笑著月兌掉外套。
「不要。」她要是不明白那就真的是白痴了,可是這是在人家的家里,他們這樣不太好吧?她慌得連忙想要打開門鎖往外跑。
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踫到鎖,就被男人沉重的身子壓到了門上。
「唔……」細致的臉蛋被轉了過來,柏凌風直接吻住她的嘴唇,舌頭探進她溫暖濕滑的口腔里,勾弄著她的軟舌。
「凌風,不要在這里。」她不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做這種羞人的事情,低聲哀求著。
……
這場激情,實在好可怕、好可怕,讓她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她逃回了台灣,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到現在她的腦海里都是一片混亂。
夏怡航坐在辦公桌前,啃著自己這一星期來已經被咬得光禿禿的指甲,陷入深深的懊惱之中。
晚宴之後,他們之間的感情起了莫名的變化,這種變化非常的微妙,微妙到彼此明明都感覺到了它,卻又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變化。
那晚之後,他們回到了位于長島的家,之後的那幾天,他帶著她踏遍長島的每一個角落,後來還一起走到紐約街頭,手牽著手如同全天下的情侶一樣,十指緊扣地在紐約繁華的街頭閑逛。
對于這個住了十幾年的地方,他其實已經非常熟悉了,可是為了她,他還是有耐心地陪著她再走一遍,這份心她又怎麼不明白、不感動?
天氣寒冷,即使穿著厚厚的毛衣和外套,也抵御不了那份冷意,他擁著她入懷,與她一起分享著他溫暖的體溫。
那段日子的他,變得多情溫柔,而且迷人,她沉醉于他的柔情之中,看著他望她的眼神,欺騙自己說,他其實是愛她的。
就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樣,她向他撒嬌與他嬉戲,在寒冷而擁擠的街頭,兩人共吃一客巨大的冰淇淋,他故意鬧她,與她搶食,吃著吃著,他們卻突然抱在一起吻得難分難舍。
幸福,好像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然而,意外,就在那一瞬間發生。
「姐……姐姐?」一聲遲疑的喚聲,打斷了他們的激情擁吻。
她帶著一臉的嬌羞與嫣然,望向那個聲音處,然後粉紅從她的臉頰快速地褪去,她幾乎是傻眼地望著那個站在自己附近的男子,她的弟弟,夏遠航。
「姐姐,真的是你。」夏遠航漂亮的眸子里滿是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保守規矩的姐姐,竟然會與男人在大街上吻得難分難舍,而且他敢發誓,他們可絕不是什麼簡單的唇踫唇的吻。
「……遠航。」干澀的語句,從她嘴里吐出來,他們相遇得太過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柏凌風。」夏遠航望向那個一直緊緊摟著他姐姐的男人,年輕的眼眸里帶著強烈的怒氣,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個在美國財經界舉足輕重的男人。
相傳在前幾天的陸家晚宴上,柏大總裁帶著一位神秘的東方佳人赴宴,大家都在傳說,這個女人是他的新寵、是他的情婦,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料到,那個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姐姐。
他不是傻子,不會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柏凌風與姐姐之間的強烈火花他看得出來,他也不是那種被怒火遮眼就盲目沖動的男人,所以他很冷靜地開口問自己的姐姐,「你們是什麼關系?」
夏怡航心慌地望向身旁的男子,怎麼辦?她該怎麼回答自己的弟弟?她求助的眼楮望向他,希望他可以救她出這個可怕的深淵。
他緊緊地盯著她,淡淡開口︰「夏怡航,我們是什麼關系,嗯?」那個男人將問題直接丟到她的臉上。
結果,她就很沒有用地逃掉了。
好吧、好吧,她承認自己很沒有用,沒有勇氣,非常俗辣,她簡直就像是被鬼追一樣,直接攔車狂奔機場,劃到最近的一班機位趕著飛回台灣。
之後,為了怕柏凌風與弟弟追回來,她還鴕鳥地請假兩個星期,跑到南部去散心。
可是,見鬼地散心,她整天腦海里就是想著柏凌風,想著他會不會生氣,又想著他會怎麼懲罰她就那樣丟下他先落跑。所以她根本就無心去欣賞南部美麗的景色,大大的太陽,也不能照亮她心中的陰暗角落。
兩星期過後,沒有理清自己的思緒,她這是乖乖地來上班,以為會看到噴火的大暴龍,結果什麼都沒有,一切很平靜。
「那個心芸,我不在這段時間,那個公司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輕輕地向來送文件給她的曾心芸打探情報。
「沒有啊,欸,經理,你都不知道,你走了我們快要忙翻了耶。飛揚的那個案子通過之後,後續方案還要不斷提交,我們天天加班加到掛,幸好,你回來了。經理,打個商量,你以後都別請假了好不好?」
想了想,這個要求好像有點過份了,「至少,別一次請這麼長的假,拜托拜托。」差不多一個月耶,他們終于知道有經理在的日子,就像天堂一樣,她都會將事情做得妥妥當當,讓他們的任務變輕松。
打探失敗,夏怡航垂下頭,任由曾心芸在那里碎碎念,不再說話。
看來柏凌風那邊目前沒有任何動靜,而且望了望自己小巧的手機,連弟弟都沒有一點消息,古怪的現象。
之前怕他們找到她,特意關了手機,可是她回來之後,鼓起勇氣打開手機,已經整整兩天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就有點太奇怪了。
雖然與弟弟相差了五歲,可是弟弟與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對這個姐姐也很關心。發現那樣的事情,當時她明明都看到他眼里在冒火了,怎麼會這麼長時間來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一點都不像夏遠航的作風。
還有……嘆息地撫著手機屏幕上柏凌風的手機號碼,這個號碼,其實她已經爛熟于心,可是,卻一次都沒有撥過,每次都是他主動找她的,她向來都是這樣被動的個性,安于本份,這樣是不是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
那天如果她告訴遠航,柏凌風是她的男朋友,後果會不會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柏凌風不會不承認,不會說她痴心妄想,麻雀想上枝頭,會不會直接承認是她的男友呢?
她不知道,她永還也不知道。事情如果再重來一遍,結果是不是會不同,她現在只知道,她好想他,強烈的,刻骨地想他。
分開之後,才發現相思之苦有多苦,每過一天,對她來說都像一年那麼漫長,生活里除了呼吸,其他的都用來想他。
然後她發現了,她好像深深地不自覺地愛了上柏凌風,又或者應該說,也許當初不是柏凌風選擇了她,而是她選擇了柏凌風。
無精打采地過了兩天,每天每分鐘都死死地盯著手機,都快將它瞪出一洞來,可是它沒有動靜就是沒有動靜,這兩天除了公事外,它就是無聲無息的。
他會不會很生她的氣所以不想理她了?還是連氣都懶得生,直接高興自己甩掉一個早就想甩的包袱?
今天她的心情更加低落,因為昨晚她發現了一件更為槽糕的事情來雪上加霜,迷迷糊糊地過了一天,回到自己的小套房已經是晚上七點,進入房里,她連燈都不想開,就想直接倒在床上睡覺算了。
如果睡覺能解決所有的事情,就好了,她也不必那麼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