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為人妻(上) 第十二章
心念一動,她偏過頭,半轉身,藕臂環住蘇凌霄的頸項,忍著羞怯將自己的紅唇印上他性感的薄唇。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卻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吻,之前蘇若吟是偷吻、是強吻,而這一次是他們以未婚夫妻的身份親吻。
蘇凌霄看著在自己懷里微微類抖的嬌美女人,她的唇緊張得微顫,甚至透過唇與唇的親密接觸傳達到他的唇上。
他的眼里閃過一抹溫柔,大掌轉而來到她的後頸,輕柔地托住她細長白皙的頸子,薄唇化被動為主動攻佔她的粉唇,她的唇超乎想象的柔軟,就好像幼時吃過的棉花糖般又軟又甜,令人欲罷不能,恨不得佔為己有。
他的唇包覆住她的,舌尖輕觸著她的唇間,她生澀地顫抖了一下,像一朵花兒尋求陽光般偎進他的懷里。
她害怕這陌生的激情,下意識地依賴著蘇凌霄,這樣的舉動令他極度愉悅,大掌緊緊地摟住她圓潤的肩頭,將她往自己的懷里帶。
「嗯……」蘇若吟發出細細的申吟,他的舌尖一觸到她的,她就羞澀地往里縮,他更為激烈地卷住她的舌,不準她退縮。
男性氣息漸漸變得粗重,她的頭也越發的眩暈,整個人被抽走了力氣,暈然地沉醉在他的吻中。
屬于他的獨特氣息拂過她的臉頰,熱熱的溫度熨燙了她的心,她的小手緊緊拽住他的衣擺,生怕一個松手便會腿軟。
他的舌追逐著她的,發出羞人的嘖嘖聲,她星眸半閉,分不清東南西北,鼻喉發出性感的哼聲。
直到她喘不過氣,蘇凌霄才放開她,任由她攀住他寬厚的肩膀微喘著。
蘇若吟半睜著眼楮,眼楮瞄到鏡子中的他,他背對著鏡子,骨節分明的手在她烏黑亮麗的發絲上一下一下輕撫著。
她閉上眼不去看他的神情,不管他對她是什麼樣的情感,只要他對她有那麼一絲一絲的好,她就可以不去計較。
門後傳來敲擊聲,蘇啟的聲音響起,「大哥,宴會要開始了。」
蘇凌霄將綿軟無力的她扶正,小嘴上的唇膏被他吃掉了一半,他隨手抽過旁邊的紙巾,拿著紙巾將余下的唇膏擦干淨。
蘇若吟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她伸手拿過他手上的紙巾,「我自己來。」
蘇凌霄點點頭,轉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蘇若吟快速地補妝,走向等著她的男人。
蘇凌霄瞄了她一眼,她雪膚上透出淡淡的嬌紅,不是彩妝的效果,他眼神一斂,「走吧。」
宴會上最中央的舞台是專門為他們設置的,橢圓形的舞台中間做了一個升降台。
當主持人說完歡迎詞、當蘇老先生獻出祝福後,水晶升降台將他們送上舞台,會場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披灑在他們的身上。
一男一女,男才女貌,天衣無縫地說著場面話,將氣氛推到了最高點,蘇若吟無須多說什麼,全程只要微笑,幸福地、快樂地笑著,天作之合一詞便套在了他們的身上。
她輕挽著他的手,听著他低沉的聲音似風一般一縷一絲地傳進她的耳里,「我們是青梅竹馬,小時候她總喜歡纏著我,一直到後來她不纏著我了,我開始覺得渾身不對勁,總覺得身邊少了什麼人、少了什麼感覺,所幸我失而復得,她再次地回到我身邊……」
蘇若吟的心隱隱作痛,他不過是照著設計稿說,他只是在作戲、在秀恩愛,她忍不住想哭,為什麼?是陷得越深越不能自拔嗎?
她想假裝這一切是幸福的、是真實的,心卻像是浸在檸檬水里,不斷發酵、不斷地發酸。
眼眶一陣生疼,她的眼楮頓時成了兔子眼,他的話說到一半時,轉過去看她,流利的話一頓,接著似有些無奈地說︰「親愛的,需要這麼感動嗎?」
如果每一個人天生是一個演員,那麼他一定是最優異的演員,在諸多角色中不斷地周旋,輕松的語氣听不出一絲生硬。
他的雙眸盯著她,如大海般深沉,她看不出任何破綻,他溫柔且帶著親昵的話讓她怦然心動。
「呵呵。」他爽朗地一笑,憐惜地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謝謝你,小吟,我愛你。」
淚水終究是不受控制地掉落了,就算是假的,就當是作夢,她也要深深地記住這個夢,她感動地依偎在他的懷里。
蘇凌霄笑著擁抱她,往日冰冷的聲音明朗了不少,「謝謝各位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接下來,蘇若吟任由他牽自己,當有冰涼觸感的戒指套進她的中指時,她詭異地在夢中清醒過來。
抬眸凝視男人時,他的齊落在她的嘴邊,帶著淡淡警告意味的聲音,「專心一點。」這場訂婚宴,她都處于走神狀態。
她潰散的眼緩慢地聚集,余光瞄到周圍的人,她稍微冷靜下來,不讓胡思亂想佔據了她的腦海,揚起嬌媚的笑容,她乖柔地任由他輕點自己的唇,雙手環上他的脖頸。
這深情擁吻的一幕想必會成為各個報社的頭版,整個訂婚宴在此時也畫下了休止符。
蘇凌霄摟著她回休息室時,冷冷淡淡地問︰「你怎麼了?」
蘇若吟未經思考,月兌口而出,「感覺像在作夢。」
蘇凌霄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蘇若吟話一說出口,自己也愣住了,她捂著嘴,笑呵呵地試圖遮掩剛才的失態,「我……」
「不是作夢。」他丟下一句話,打開休息室的門徑自進去。
蘇若吟愣在門口,默默地揣測著他的話,緊蹙的眉頭並沒有松開,似乎沒有想明白。
訂婚宴結束之後,他們住在蘇老先生專門為他們訂的房間,位于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從透明的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到萬家燈火通明的景象。
蘇若吟洗好澡,只穿著浴袍站在落地窗前,門後的浴室門打開了,「我還有幾份文件要看,你先睡。」
她沒有動,听到蘇凌霄的腳步聲由近到遠,緊握著的拳頭跟著松開,整個人失去了力量,癱軟在地上,她將頭埋在膝蓋里。
這場訂婚宴是她提出來的,過不了多久,也許她就成為他身份證上真正的配偶,可是她的心就像飄浮在半空中的蒲公英,沒有著陸點。
看似什麼都得到了,其實什麼也沒有得到。
她的眼楮紅了,是她自己要求的,為什麼會在此刻質疑自己的做法呢?
「哭什麼?」
突兀的聲音讓她猛地抬頭,頭頂撞上了某人的下巴,引發出了兩個人的悲劇,一個猛抱著頭呼痛,一個捂著下巴且鐵青著臉。
蘇若吟抬起可憐兮兮的臉,「你干嘛突然出現?」似是嬌嗔也似是埋怨。
「我想問你餓不餓。」蘇凌宵沒好氣地說,整張臉黑得像包公。
蘇若吟瞬間眼楮一亮,狗腿地揉著他的下巴,「對不起嘛,凌霄,我不是故意的。」
他聰明地沒有在她為什麼哭的問題上徘徊太久,「算了。」
「那我們去吃飯?」她小心翼翼地斟酌著「我們」這個詞,他剛剛說要工作,說不定此刻只是要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吃飯,他要足說一起,那她就吃,他要是說……那她情願餓著肚子等早飯,只因一個人吃飯太可憐了。
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蘇凌霄無奈地站起來,「走吧。」
蘇若吟明白了他的意思,手立刻抓住他的衣袖,他回過頭看著她,不明白地等著她的下文。
「我腳麻了。」用另一只空著的手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白皙的腳趾頭。
蘇凌霄沉吟片刻,冷漠地說︰「那爬過去好了。」
低垂的小臉立刻憤怒地抬起,不解風情的臭男人,這個時候他應該要抱起她,可是現在居然叫她爬過去。
她頓時燃起熊熊烈火,「蘇凌霄,你這個壞蛋!」
他驀然地笑了,像對待小狽似的拍了拍她的頭,「乖。」他拉開蘇若吟抓著他衣袖的手,往客廳走去,「爬快一點,否則沒的吃了。」
壞人!蘇若吟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呸,要是真的這麼做了,倒真的成了一只狗了。
她緩緩站起來,萬分悲戚地忍著麻癢感,一步一步地拖著走,心里不斷哀怨著。
蘇凌霄已經坐在沙發上了,看著她往自己對面的沙發一坐,余怒難消地瞪著自己,他沒有表情地吃著飯。
訂婚宴著實是消耗體力的事情,蘇若吟只瞪了他一會,便伸手抓住了他正想要吃的奧爾良烤雞翅,火速地往嘴里一塞,挑眉地看了他一眼。
蘇凌霄大人不計小人過,轉了一個方向,但是干酪鮑魚又被搶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搶食之後,蘇凌霄冷著臉放下筷子。
蘇若吟快樂地吃著,兩排牙齒又快又狠地消滅著搶來的食物。
他倒了一杯紅酒,正要湊到嘴邊時,女土匪又一次地搶走了他手里的紅酒,得意地一口喝下。
蘇凌霄重新拿起筷子,眼中帶笑,看著在他眼前的不斷搖晃的小女人,他斯文地吃了一口瑤柱海鮮燴飯,細嚼慢咽。
才吃了三口,女土匪以被秒殺的速度倒在沙發上,手上還拿著紅酒杯,一臉的不甘。
這下他終于可以慢慢地用餐了,一抹算計的笑容赫然出現在他的嘴邊。
凌晨三點時,蘇凌霄處理了緊急文件後揉了揉眉心,起身收拾好文件、關了計算機,走到客廳,連著毯子將熟睡的小女人抱回房間。
蘇若吟在他的懷里囈語了幾聲,又乖乖地睡著。
蘇凌霄將她放在床上時,白色的浴袍微微松開,他的眼楮頓時離不開她白皙的身子。
浴袍里的玉體一片赤果,他暗斥自己沒腦子,誰會在浴袍里穿衣服,他正經地替她拉好浴袍,自己月兌了外套,穿著薄薄的絲質睡衣躺在床上。
他習慣果睡,但現邊多了一個人,他不得不顧慮她的想法,反觀她,倒是一點都不替他多想。
蘇凌霄爬上床,睡在床的另一邊,疲憊感促使他快速地進入睡眠狀態,他睡得很深,要不是胸口一直有什麼東西在爬來爬去,要不是他的小骯上壓著什麼東東,他也許會好眠到天亮。
他痛苦地睜開眼楮,看見蘇若吟的小臉埋在自己的胸膛前,柔軟的發絲穿過半開的睡衣,搔著他半赤果的胸膛。
小骯瞬間燃起了火焰,冰冷的俊臉突然變紅。
一只又白又女敕的小腿奄不避嫌地擱在他堅實的小骯上,白女敕的肌膚熨燙著他的,他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將她的腿從他身上挪開,將她的頭放回枕頭上,舒了一口氣後重新躺下,沒過一會他又睜開眼楮。
盈滿欲火的眼楮在黑暗中閃燦著,他甚至懷疑她是故意的,可是胸膛上酡紅的小臉顯示出她正在熟睡中,看著她的清冷眸子漸漸轉熱,他的大掌一卷,將她圈在了懷里,薄唇落在她細長的脖頸處,引得她嬌笑出聲。
很快地,一件、兩件衣物從床上拋下,白色的床榻上,男人緊緊摟住女人,在女人的身上留下一連串的痕跡,雪白的肌膚瞬間淪為男人的領土。
雪白小臉上布滿緋紅,緊閉著的雙眸未曾睜開過,小臉未有清醒的痕跡,他挫敗地深深低嘆一聲,轉而爬起往浴室走去。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真的不該讓她喝酒。
炙熱的夜晚,浴室里水聲潺潺,床上的女人不知昏睡到幾重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