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霸道老公冷戰中 第十五章
第八章
這一次左天不再心懷憐惜,大掌扣住姜來的腰,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送進極樂的天地,姜來是個听話的學生,即使被教導擺出令人羞恥的姿勢,也只會咬住嘴唇,默默地一一照辦,一直到天光微綻,左天才放過姜來,允許她倦極睡去。
姜來大概睡了四個小時,但對于她來說,仿佛才剛一眯眼鬧鐘就歡騰地響了起來,她害怕把左天吵醒,撐起酸疼的身子關掉了鬧鐘,然後再次無力地摔進床鋪里。
雖然上次是初夜,但醒來後的後遺癥並不嚴重,而這次在左天不知饜足的索取下,她的身體仿佛被一輛卡車輾過一樣,酸疼得要命。
她偏頭望著閉眼沉睡的男人,濃黑的頭發因為一個晚上的糾纏,亂亂地堆在腦袋上,底下是墨黑的眉,睫毛長而濃密能讓女人嫉妒,在眼底投下小小的兩個扇形陰影,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張微微上翹的嘴巴,不知道他在作些什麼美夢。
真是好看,怎麼看也看不厭,要是時間能在這一刻靜止該有多好,不去想工作、不去想未來、不去想我愛他、他愛不愛我這種深奧的問題,反正這一刻他們這樣近,他在她的眼皮底下,他屬于她便已足夠。
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姜來生氣地盯著那轉動的指針,恨不得把鬧鐘摔壞,可是她畢竟不是小孩子了,鬧鐘不動不代表時間會為她停止腳步。
用力深呼吸,姜來壓制住酸疼的感覺,剛要從床上撐起來,卻被一只手重新按回了枕頭上,她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比日月星辰都要迷人的黑眸。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這樣最好,不然你什麼時候跑了我都不知道。」左天一只手搭上姜來的肩膀,把腦袋埋進姜來綿軟的胸口,「來來,今天不上班好不好?」
姜來想起主管那張晚娘臉,連忙搖頭,「不行,實驗已經到最後階段了,要是我錯過驗收結果時間,之前做的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左天撒嬌,「那多睡兩個小時總可以吧?」
昨天他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一點也不體諒姜來第二天要上班,只顧著順從自己最迫切的欲/望,一直壓著她逞獸欲,把她累到不行,她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
左天這樣的示弱,姜來心都軟成一團了,差點就要一口答應,還好腦子里揮之不去的晚娘臉及時把她的理智拉了回來,「對不起,你好好休息,我再忙個兩天,之後你嫌我煩,我也要寸步不離地纏著你。」
左天突然抬起頭給了姜來一個緊實有力的吻,「就兩個小時,反正我今天沒課,待會我陪你去研究所幫忙好不好?」
姜來被吻得暈頭轉向,下意識地反問︰「你可以幫忙什麼?」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你能做什麼、你懂什麼,就算這是一個鐵一樣的事實也太傷人心了。
左天報復地輕輕咬了一口姜來的唇,賭氣地說︰「搬搬儀器、做做記錄總還可以吧,何況你這麼喜歡我,假使我真的一無是處,只要我站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你也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觸手可及、一整天的陪伴?這幾個字對姜來來說誘惑力無遠弗屆,幾乎沒有思考她就同意了,左天望著她亮晶晶的眸子,輕柔的把她攬到了懷里。
「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我兩個小時後叫你。」
「嗯。」姜來乖乖點頭。
左天微笑,輕輕的在姜來額頭上印上一吻,「早安,我的公主。」
夫妻雙雙回家去,姜來坐在左天的車子里,這句話出其不意地跳入了她的腦海里,不過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夫妻雙雙上班去。
她望著左天認真開車的側臉,都說男人認真起來最帥了,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襯衫,袖子被隨意地挽了起來,兩只骨節分明的手腕輕松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雙腿隨意地擺放在剎車前面,修身的牛仔褲勾勒出完美的腿部線條。
「我真有這麼帥?這麼久還看不膩啊。」
踩下剎車等紅燈的時候,左天突然轉頭來看著姜來,姜來被那戲謔的眼神看得有點心慌意亂,不過還是誠實地點頭,認真地給予答案,「一輩子也不會膩。」
「不要隨便說一輩子,一輩子很長,永遠不永遠,歌詞不都是這樣寫嗎?」
姜來很堅定,「可是我對你就是一輩子的喜歡。」
左天低笑,「什麼時候我找個錄音筆,把你說的這些甜言蜜語都錄下來,要是以後你看我不耐煩了,我就放給你听,你大概就會覺得又可笑又荒謬了。」
紅燈轉成綠燈,左天轉過頭,緩緩踩下油門。
車窗隔絕了外面的車水馬龍、塵世喧囂,然後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空間響起,「如果你願意給我時間證明,我會證明給你看。」
听說習慣一個人只要二十一天,而忘記一個人、習慣另一種生活也只要二十一天,她曾經也用這種類似的道理勸自己放棄這場無望的愛情,她與他相處甚至不到七天,只是二十一天的三分之一罷了。
然而經過十二年的時光她終于明白,這個男人對她而言不是習慣不習慣的問題,而是一場鋪天蓋地的風暴,一見面就把她徹底席卷。
左天的心有點悶悶的疼,他不敢看姜來的表情,「不要這麼在意,對不起,我是隨便說說,只是覺得永遠啊、一輩子這種東西虛無縹緲了點,沒有其他意思。」
姜來低下頭,長發擋住大半張的臉,「嗯。」
姜來的研究室在走廊的最右邊,他們兩個從最左邊的入口進去,走廊上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空寂得似乎可以拍恐怖片了。
然而只要稍微有點神經就會發現,走廊兩旁的門都留著一條縫隙,隱約地可以從縫隙里看見一顆顆黑色的眼瞳。
眼瞳里接收到視覺震撼,發送到神經末梢後,門後的人又開始不淡定了,居然當著兩人的面,隔空跟其他門後的家伙們談起觀後感想。
「這個男人是誰啊?」
「對啊,居然能夠讓冰山女王動心呢。」
「呵,令我最吃驚的是,冰山女王居然會動心。」
「是啊,她以前是我的學妹,我整整追了她四年,沒見過她給我稍微特別一點的臉色,我可是風靡全校、心地善良、才藝兼備、氣質絕佳、貌比潘安的校園王子呢,除了冰山女王,全校上下哪個女生沒對我動過心思。」
「少來,我跟你也是同一個學校的,我就沒追過你。」
「啊,你是女的嗎?別嚇我。」
「你想死是不是?」
「哦,我想起來了,難道大三那年你去泰國自助游後……老天,你不會是為了我才去的吧,回來後又怕我瞧不起第三性別的人,所以遲遲不敢表白,又見不得我在女生堆里吃香,就處處跟我作對?這就是得不到的愛情啊,真是可歌可泣……你不準動粗也不要妄想霸王硬上弓,就算我同情你的遭遇,我也不打算貢獻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喔。」
門背後的其中一位偷窺者被氣得血壓飆升,差點暈過去,她顧不得左天和姜來正路過她的研究室,像支沖天炮一樣向某個嘴賤男沖了過去。
男人心虛氣弱想要關門,門內卻閃電般地被卡進了一只腳,隨後一張柳眉倒豎的臉才出現在他的面前,幾乎是鼻子踫到鼻子一樣的逼近,氣勢奪人。
「應景人,我告訴你,我不把打到你媽也認不出你,我就不姓呂!」
男人色厲內荏地辯解,「你本來就不是女的……」
導火線劈里啪啦地點燃了,火苗滋滋作響。
呂璋一張臉漂亮的臉蛋上殺氣凝結,凶神惡煞地把某個不知好歹、一再拔老虎須的家伙盯住,那凶狠的目光幾乎要在他臉上割下一塊肉來。
這個男人真夠嘴賤的!
左天偷偷地問面色一如往常冷冷淡淡的姜來,「這個男人追過你?」
姜來點了點頭,應景人大概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污點,無論她去哪,這個家伙就跟到哪,比跟屁蟲更難以打發和忍受,因為這個人的字典里幾乎沒有他不敢的事情。
他會在老師提問的時候語鋒一轉,變成對她的深情告白,還會在元旦晚會上出其不意地對著她單膝下跪;甚至會在大半夜假扮女生闖進女生宿舍,在她們宿舍外面表演luo男自彈自唱真情告白秀……
這些往事一進入大腦,姜來就倒抽了一口氣,這何止是污點,簡直就是一個無法擺月兌的惡夢,還好後來他見遲遲攻不下姜來這座堡壘,自覺顏面掃地、信心全無也就沒了心思,姜來這才得以從惡夢中擺月兌出來。
左天見她听了卻沉浸在回憶中的樣子,有點不是滋味,「你在想他?」
姜來反射性地點頭,又像想起什麼一樣地一本正經補充,「左天你不要吃醋,就算你沒有和我重逢,我也不會跟他有任何進展的。」
左天尷尬地低咳一聲,宣示主權一樣牽住了姜來的手。
不過他明顯是多此一舉了,在場鎊位的注意力早被兩位吵架中的主人公吸走了,說是吵架可能也不夠正確,因為應景人幾乎沒有任何還手和抵抗的余地,從頭到尾就處于挨打的局面,鬼哭狼嚎聲不斷,淒淒慘慘戚戚。
呂璋手打疼了用腳踹,氣不過了就手腳並用,牙齒也能當做武器將就用,一條小小的門縫已經不足以滿足大家了,各位好事者紛紛從門縫後出來了,一現廬山真面目。
左天被那凶殘的現場驚嚇到,「來來,我們要不要去勸架?」
姜來不肯松手,「沒關系的,他們經常就會來一出,呂璋下手有分寸,看上去恐怖但都沒大礙的,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別看這些了,我們去研究室努力,早點完成好不好?」
真的沒關系嗎?被姜來像木偶一樣牽著往前走,左天數次回頭,被模糊的某一個叫聲越來越淒厲,說是杜鵑泣血也不為過。
而四周看戲的人卻看得津津有味越圍越多,俗話說物以類聚,左天終于明白這句話的真諦了,像姜來這樣的怪咖在這麼一個氛圍里,簡直是小菜一碟,最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