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侶奇緣 第五章
小紫腦袋瓜一炸,視線空茫,但唇上傳來的吸吮力道卻是無比真實,清冽的男性雅香滲入鼻端,擾亂她意圖振作的思緒。
火苗一般的暖舌,撬開她緊抿的唇瓣,霸道入侵,舌忝舐芳腔中的濕軟,挑釁似的蓄意撥弄那片香舌。
原本,這只是一個蓄意挑釁之吻。至少古伊凱是這麼覺得。
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凌向遠有一定的影響力,是以他才故意安排了這場飯局。他就像逗弄老鼠一般,想借由這個吻,探查出凌向遠究竟有多在乎這個女人。
但是這一吻,卻令他迷惑。
她的氣味,她的柔軟,她的芳香,全都似曾相識,彷佛在更久遠之前,他就已經嘗過——
而且深深為她著迷。
深邃不見底的長眸忽地一凜,古伊凱說不清心底漫開的情緒是什麼,只覺得這吻如此熟悉,又教他為之動心。
匡啷!
杯盤擲地的破碎聲,尖銳剌耳,小紫渾身一震,立刻清醒回神,猛然睜大雙瞳,卻見他一雙長眸低低垂掩,她看不清他的眸色。
混賬東西!迸伊凱只不過是拿她來激怒凌向遠罷了,雖然她不懂倪紫萱與凌向遠究竟是什麼關系,但她看得出來,凌向遠對倪紫萱似乎頗為看重,至于是否牽涉男女之情,可就有待商榷。
「古伊凱,你夠了!」
此話一出,包廂內的人俱是一愣。因為這話不是出自凌向遠之口,而是滿臉憤惱的小紫。
「你這算什麼?你以為女人的名節可以這樣糟蹋嗎?」小紫臉蛋緋紅如血染,攏緊了粉拳,一副想跟古伊凱拼命的模樣。
呸!要不是她身上的仙術都消失了,早賞他一掌師父傳授的封心術,讓他心脈俱裂,七竅流血而亡!
古伊凱單手支頤,笑笑的睨她。「妳還懂得擔心自己的名節問題?如果妳真這麼在乎,那又何必為了幫助凌向遠來接近我?」
一旁的凌向遠眼神陰惻惻,小紫弄不懂他是存什麼心,也不懂這一切究竟是怎生的糾葛,反正這些本來就與她無關。說穿了,她就是個倒霉的人罷了,修仙不成,反而跌來這個怪異的時空,被迫當啥小資女——她呸!謗本比修仙還苦!
小紫端起桌上一杯茶,大口飲干,再重重放下空杯。「讓我把話說清楚,那場車禍後,很多事我都記不得了,我不管以前我做過什麼,那與現在的我都已經無關。」
語罷,她推椅起身,看也不看在座兩個男人,轉身離開包廂。
才剛走到二樓走廊的轉角處,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只蠻橫的大手擒住她縴瘦的右肩,攔住了亟欲下樓的她。
小紫轉身,正對上凌向遠神色陰森的臉龐。「放開我。」她掙扎著,眉心蹙起。
「小紫,妳到底怎麼了?」
「我出車禍,撞壞腦子了,你沒听說嗎?」
「為什麼那天妳要出現在那里?為什麼妳要救了古伊凱?」凌向遠幾乎是咆哮出聲,眼里燃放著兩團怒焰。
「我……我忘了!」小紫一驚,腦中卻閃過古伊凱低垂眉眼,手執青花瓷茶盅的風雅神貌。
著、著魔了?!怎麼會在這節骨眼上想起那個混賬東西?一個只憑一時喜好就隨便吻人的男人,算不上個好貨,她才不屑喜歡!
「妳老實告訴我,妳該不會真的喜歡上古伊凱了?」凌向遠眼底迸發出恨意,彷佛一尊冷面修羅。
「我……我沒有。」小紫心中忽然發慌,亟欲掙月兌凌向遠的手。
凌向遠眼中寒光乍現,嘴角浮上一抹凍徹人心的笑,突然將她用力一推,她大腦一陣空白,一如當時從九天雲霄上摔落的感覺,腳下驀然一滑,整個人往後倒去。
眼角忽焉一閃,她瞧見凌向遠身後的古伊凱驟然變了臉色,震驚的目光在她身上重重一頓,彷佛撞見了什麼異景。
娘的咧!老天爺看她上回沒摔死,連來到這里也逃不過摔樓梯的命運,她的命未免也太苦了吧!
小紫內心號哭,淚流千百行,數秒之後,一陣劇痛襲來,無邊無際的黑暗主宰了一切。
師父啊,您老什麼仙術都不藏私,樣樣傳授,可是就沒教過徒兒怎麼宅斗!所以她才常說修仙什麼的,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陰謀陰險陰人才是生存之道啊!
溫暖的毛巾一觸上蒼白臉蛋,小紫垂掩的睫毛顫了顫,抿緊的唇逸出一串破碎申吟。一度不知飄往何處的神魂慢慢聚攏,她掙扎了片刻,終于睜開迷蒙的雙眸。
「醒了?」低沉的嗓音,夾雜著熟悉的嘲諷。
一雙深邃長眸凝睇著那張脆弱小臉,見她喃喃申吟,古伊凱眉頭深擰,腦中回想起方才撞見她跌下樓梯時,閃過眼前的奇異景象。
一如那個吻帶給他的熟悉感,彷佛在更久之前,他就曾經見過她,但那時的她並不是這副模樣,而是另一張清麗可人的臉蛋,嘴角掛著甜甜的酒窩……
太多莫名的情緒在心中作祟,古伊凱的眼神變得復雜,發覺自己竟然無法再用冷眼旁觀的心態看待她。
不過是一個吻……卻像是開啟了某種封藏已久的遠古記憶,勾起他對小紫的莫名熟悉感。
他對這個女人竟然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古……伊凱?」她下意識模上額頭,不慎抓落了熱毛巾,背脊一陣劇烈的抽痛,身子立刻又縮躺回去。
古伊凱神情復雜的凝視她。「妳從樓梯上摔下來。」
「我知道……是那個叫什麼凌向遠的,把我推下去。」
「妳是真的記不得他,還是想在我面前演戲?」
看著古伊凱半是諷刺、半是刺探的眼神,小紫乏力的嘆了口氣︰「老實告訴你好了,那場車禍是真的讓我摔傷了腦袋,很多事都記不清楚,你和凌向遠的恩怨與我無關,我也不想牽涉其中。」
「太遲了。」古伊凱冷笑。「我本來以為凌向遠只是把妳當成一顆隨時可拋棄的棋子,但是現在看來,他對妳並非全然無動于衷。」
可笑的是,他竟然也因為這個測試凌向遠的吻,而對她動了異念。
「所以你想做什麼?」
「只要我繼續留妳在身邊,凌向遠就會越來越沈不住氣,一個沈不住氣的人,很快就會毀了自己。」
嗯,言之有理。師父也曾說過,修仙一途便是看誰最沈得住氣,越是高乘的仙術越是要花上更多時間學習,非一朝一夕能成。
但,他家的宅斗,關她啥事啊?!她只是一個局外人啊!
小紫正想跟他爭論,眼皮子一掀,目光掃過自己胸前,赫然大驚。
「我、我怎麼穿成這樣?我的衣服呢?」
古伊凱聞聲將目光往她身上瞟,她方才那一摔,背部首當其沖,為了安全起見,剛才他已經請骨科醫生來過,看診時不得不將她的衣服解開上藥。
此刻的她,身上只穿著一件花色和款式都嫌老氣的胸衣。
「喂,你還看!非禮勿視啊!」小紫尖叫,顧不上後背酸疼得厲害,折騰著想起身。
古伊凱彎唇一笑。「剛才醫生幫妳診療的時候,該看的早已看光,妳現在遮又有什麼意義。」
小紫氣得直咬唇,當下把小資女守則撇一邊,破口大罵︰「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好說歹說,我不也曾經救你一命嗎?對待救命恩人是這種態度嗎?」真想給他一掌雲上飛,娘的!
「妳和凌向遠同一路,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妳會救我,但要我把妳當作救命恩人,那是不可能的。」
「那我走人總行了吧!」小紫火大地抓起落在床尾的上衣,背部卻因伸展過度,脊骨一陣劇疼,當場眼前發黑,差點又暈過去。
一雙大手不知該說仁慈還是壞心的探向她,把她扶回原來的位置,臥趴在枕上。
「好痛……你讓我走。」她氣呼呼的掀起眼皮瞪他,他卻像是看貓兒戲耍似的,一臉饒富興味的回瞅。
「原來妳先前的死氣沉沉,低調無趣,全都是裝出來的,這才是妳原本的面貌。」古伊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嘲諷她似的勾起唇。
小紫咬了咬唇,決定再賭一把。「古伊凱,我再老實跟你說一件事吧,我根本就不是倪紫萱,我是章小紫。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我是從好幾千年以前的世界來的。」
幾千年以前?
腦中冷不防地,又浮上剛才在餐廳看見的那些異象,以及因為那一吻而起的千般思緒,古伊凱不著痕跡皺了皺眉,捺下心中突生的情緒,冷哼一聲。
「妳倒挺會編故事的,範姊說得沒錯,妳八成是電視劇和小說看得太多,經過車禍這一摔,腦袋都壞了。」
「那你還留著一個腦袋壞掉的人在身邊做什麼?」小紫沒好氣的問,就知道他不信,連羅娜那樣沒啥正經的女人都不信,還有誰會信她?
「我說了,妳對我有用處。」古伊凱取來床頭櫃上的藥膏,旋開蓋子用手指揩了一些,然後往她白皙的背部抹去。
冰涼的藥膏在肌膚上化開,舒緩了麻熱的劇痛,小紫不禁閉上眼,小小聲的申吟。
真舒服……不知這是啥藥膏,不輸師父那瓶雲露仙瑤膏。小紫趴在枕上,細細哼吟,粉色嘴角漸漸往上彎,笑得天真可愛。
那好似貓兒般的嬌吟,回蕩在耳畔,像極了露骨的勾引。古伊凱唇角一勾,眸光漸沉,撫在柔女敕肌膚上的手勁跟著放輕。
喀的一聲,胸衣的背扣被解開,穿不慣這玩意的小紫渾然未覺,一徑沉浸在痛楚舒緩的放松之中,昏然欲睡。
直到疼痛淡去,另一股奇異的熱度,酥麻的觸感,從腰背處一路蔓延,隨著那靈活的手指徐緩往上,滑過了涂滿藥膏的背。
「啊!」小紫尖叫,羞憤地壓緊身子。
「何必裝矜持,這些妳應該都不陌生,凌向遠早踫過妳了,不是嗎?」古伊凱朝她耳後徐徐吹氣,爽冽的男香飄來,她的意識幾乎混亂。
太、太太太太可恥了!
她、她她她發覺自己竟然不排斥他的踫觸,這具早就臣服于他的身子更不必說,心髒劇烈鼓動,體內好似有火在燒,奇異的悸動刺激著她每條經脈。
「古伊凱……我警告你,你千萬別亂來。」她顫著嗓子低喊,身子越抖,越能感受到他貼在耳後的唇。是錯覺嗎?總覺得他好像探出舌尖……
啊啊啊啊!不是錯覺,他的舌尖正舌忝著她的耳珠,一下又一下的撥弄,然後才慵懶的一口含住。
白女敕女敕的耳珠彷佛就要在他嘴里融化,她的意識糊得像一鍋粥,眼前一片茫然,小嘴不自覺的嬌吟。
瞧著她生澀羞赧的神態,明知她應該是在演戲,古伊凱被喚醒的卻是超乎估算的強烈。
清秀的臉蛋浮現片片彤霞,她輕閉雙眸,貝齒咬緊瑰紅的下唇,流泉似的黑發撥在一側,露出女敕白修長的頸肩線條。
一股騷動催促著他,古伊凱終于松開嘴里的耳珠,沿著她微仰的臉蛋,一路啄吻,吮起了細女敕的頸部肌膚。
「嗯……」小紫敏感的輕顫,迷蒙的雙眸陡然睜開。
「告訴我,凌向遠也這樣踫過妳嗎?」莫名地,腦中一浮現她與凌向遠親密的假想畫面,古伊凱的胸口就發緊,妒意急涌而上。
火熱的舌頭在她頸側游移,然後是泛著珍珠光輝的渾圓肩頭,在這里他先是輕舌忝,然後時輕時重的吮啃。
「我……我忘了……好疼,別咬!」小紫充滿委屈的嬌哼。
咬在她肩上的薄唇略略一松,俊雅的臉龐俯靠在她肩背上,一雙深湛的長眸直勾勾凝瞅她似痛苦又似歡愉的神情。
是演戲嗎?可她帶給他的感覺為何沒有一絲虛假?這個女人先前一點存在感也沒有,就像一個灰撲撲的影子,隱身在秘書處,就連帶了她兩年多的範姊,對她的認識也是乏善可陳,為何一場車禍過後,她便判若兩人?
是霍然開竅了?抑或,這又是凌向遠教她的新伎倆?
然而,即便知道她來歷不明,不該隨便留在身邊,他卻連一絲絲放她走的念頭都沒有。
在她身上,有一種說不清的奇異感覺,緊緊攫住他的心,教他很難對古怪的她無動于衷。
無數念頭閃過,古伊凱松開了唇齒,將嬌喘連連的小紫放回床鋪上,一手卻狀似百無聊賴地,撫過那整片縴細柔滑的美背。
小紫咬住手背,不敢再出聲,就怕惹得他春心蕩漾,她的貞節可就毀了。
「只要妳乖乖听我的話,我不會虧待妳。」末了,古伊凱在她耳邊低語,然後又舌忝了舌忝她的耳珠,感覺到她敏感得全身一悸,才滿意的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