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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 第八章

作者︰樂顏

許櫻開始認真地生活。

她按照這個時代的人們的生活習慣,早睡早起,每天東方亮起魚肚白的時候就起床,然後在小小的後花園散散步。

早膳過後,她命人取來了她所有的財產清單,花了兩天工夫才全部計算清楚,並且真正意識到了霍淳對「許櫻」是真的不錯,不僅給了她巨額的銀票,還額外給了一百頃良田,讓她可以每年僅靠收取地租就能衣食無憂。

銀票再多也是死的,用完就完了,可是地租卻是活的,年年租給佃農,年年就有收入,這是古代富豪之家最常見的基本收入來源。

一頃地等于十五畝,一百頃就是一千五百畝,那是多大的田啊?許櫻真的不清楚,反正根據采隻的說法,養活他們現在小院里的這些主僕是絕對沒問題的。

發現自己現在是「有房有地」的小盎婆,許櫻總算松了口氣,雖然她是承受了前任「許櫻」的恩澤,但是她確實慶幸自己沒有穿越到一個窮困潦倒的人身上,否則別說愛啊情啊的煩惱,光是怎麼吃飽都能把她煩死。

作為一個精通電腦,也能說幾句外國話的現代人,她在這個時代的謀生本事似乎並不怎麼強,而這個時代的女子也沒有正經的工作,她們人生最大的意義就是嫁人、生子、操持家務。

雖然外面也有一些酒娘、花娘、繡娘什麼的,那多數都是被生活壓力所逼,自己男人賺不夠錢,女人就不得不出來也設法賺點錢貼補家用。

就在許櫻發愁著該替自己找些什麼事情做時,國舅爺衛斂又登門了。

衛斂雖然有點害怕自己的表兄霍淳,但是他自幼也是被寵慣了,他很早以前就看上了許櫻,這些年也一直念念不忘,不過若要說他深情,還不如說是因為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種心態在作怪,所以他並不會因為霍淳的一兩句恐嚇就真正對許櫻死了心。

在衛斂看來,既然霍淳已經把人趕出了王府,就不要再東管西管,以後許櫻願意跟誰,要由她自己來選。

衛斂以前敢霸王硬上弓,現在當然還是賊心不死,總想著按照表妹那性子,只要佔有了她的身子,她就會死心塌地跟了他。

所以,這次衛斂又做了件很卑鄙的事——他偷偷在許櫻的茶水里下了藥,而且他拿到的還是皇宮之中的不傳之秘——約。

大周皇宮之中的極品藥分男方和女方兩種,男方叫「內加」,女方就叫「約」,是從前朝就流傳下來的,據說副作用很小,但藥作用卻極為強大。衛斂趁著在客廳等待的時候,偷偷把「約」加在了茶壺里,等許櫻來了,親自斟了一杯茶給她,並且表現出十足懺悔的樣子,說︰「櫻兒,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上次我來得魯莽,又說了許多不得體的話,你就別跟我計較了。以後你自個兒在外面生活,有什麼不妥當的,就只管叫人去找我,我一定幫你衛斂說個不停,好像他已經搖身一變成了天底下最好的表哥。

前世里還是個單純學生的許櫻哪知道男人壞起來能壞到什麼程度?她以為衛斂被霍淳嚇怕了,才來向她示好,所以她只是靜靜地听著,不知不覺中還真的喝光了那一杯放在她手邊的茶水。

衛斂一面心不在焉地繼續說著,一面小心觀察許櫻的反應,見她的臉色從略微蒼白變成嫣紅,眼楮波光流轉,整個人像一朵就要含苞怒放的花兒。

衛斂的心癢癢的,喉頭發干,身體的某處已經隱隱興奮起來,目光也從隱忍變成赤|luo|luo的貪婪和色光畢露。

許櫻卻突然站起身,說︰「表哥且暫坐,我有些不適,去去就回。」

說完,她也不等衛斂伸手拉她,馬上跑了出去,采隻愣了一下,但也立即就追了出去。

衛斂也愣住,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他本來還想等藥效再強一點的時候再出手,那時候許櫻應該就不會死命反抗了,上次強暴未遂反而害得許櫻自殺,畢競還是讓衛斂有點怕,所以這次他刻意耐心等待,結果讓許櫻反應過來,一溜煙地逃跑了。

衛斂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

到嘴邊的肉又跑了,豈有此理!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采隻一直追著許櫻到了後院,累得氣喘吁吁。

許櫻此時身上越來越熱,而且全身的幾處敏感點都在隱隱發癢,讓她說不出的難受,她就算再笨也明白自己又中了衛斂的計,很有可能是誤服了chun藥一類的東西。

她不僅感覺到身上莫名的熱和虛弱,腦子也有點暈乎乎的,她用手指掐痛自己的手心,讓自己清醒一點。

現在該怎麼辦?

衛斂還在前廳,家里並不安全。

去找霍淳?

還是鄧芝?

怎麼找?

還來不來得及?

門口有沒有衛斂帶來的人?

怎麼才是最好的方法?

快清醒一點啊!

你個笨蛋,明知道衛斂不是好人,前任許櫻都被他害死,居然還傻傻地以為他會真心誠意來道歉,實在是笨死了!

快想出自救的辦法啊!

難道還要再自盡一次以求清白?

不行,她才不要!

許櫻突然拉起采隻往花牆那兒跑,一面跑一面對著跟過來的舜華、舜英喊︰「幫我把花梯搬過來,我要上牆,快!」

花梯本來是花匠用來修剪花草樹木的,舜華、舜英盡避不明白原因,但看到小姐一臉焦急,也急忙去取梯子。

主僕四人到了花牆下,把梯子搭好,許櫻連忙手腳並用向上爬。

花牆的另外一邊就是鄧芝的家。

貓兒眼胡同的各家各戶僅以院牆相隔,前院對著前院,後花園也正對著後花園。

許櫻坐在花牆上,采隻也急忙跟著爬上牆頭,順便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把梯子拉起來再放下到鄧芝家這邊的後花園,然後主僕倆又順著梯子下了牆。

此時許櫻已經渾身虛軟,連站都站不穩。

采隻也已經發現了許櫻的不對勁,焦急地問︰「小姐,你是不是又中了國舅爺的暗算?」

許櫻的臉蛋滾燙,身上更是如同著了火一般,讓她只想扯掉那些礙事的衣裳,她說︰「扶我找個房間,快。然後去找鄧芝,要他去請大夫。」

此時鄧家後花園也有丫餐發現了她們,驚訝地趕過來,采隻對她說︰「好姊姊,我們是隔壁的鄰居,我們家小姐姓許,你知道的吧?我們遇到了麻煩,要向鄧公子求援,請你幫忙去通達一聲好嗎?」

那丫鬟確實知道許櫻的存在,最近因為許櫻,自家公子和小姐不斷吵架,她一邊驚嘆著許櫻的美貌,一邊應著,和采隻一起把許櫻扶到了後院的一間客房里,然後去前院通報。

而听到動靜的鄧芫先趕了過來。

此時的許櫻已經意識模糊,臉色緋紅,有些痛苦地緊皺著眉頭,躺在床上不安地左翻右翻,把采隻蓋在她身上的薄被也掀翻了。

可是就算她已經如此狼狽,依然無損她半點美貌,就算鄧芫用再苛刻挑剔的目光瞪著她,也無法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美麗。

鄧芫眉頭緊鎖,她不知道許櫻又遇到了什麼事,但是肯定很麻煩,而現在這個麻煩的女人居然主動翻牆跑進她家,真是有夠厚臉的!王爺不要她了,她現在肯定是要賴住她哥哥了吧?

鄧芫越看許櫻越不順眼,滿臉寒霜。

采隻為小姐著急,想喂她喝口水,可是桌子上的水是冷的,小姐身子本來就弱,怎麼能喝涼水?

采隻回頭看著鄧芫,懇求道︰「鄧小姐,能不能麻煩您派人取點熱水來?我家小姐好像很渴。」

豈止是渴,許櫻覺得自己喉嚨都快冒火了,身體內格外的熱,體溫也是驚人的滾燙。

鄧芫皺著小眉頭,終究狠不下心看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受罪,吩咐丫鬟去取熱水。

而此時鄧芝終于來了。

隨著他來的還有一位胡須花白的老大夫,是攝政王府的紀老太醫,以前也經常為許櫻看病,對許櫻的身體狀況最熟悉。

紀太醫略微一看許櫻的樣子,就立即把鄧芫、采隻等閑雜人等趕了出去,只留下了鄧芝。

紀太醫伸手為許櫻診脈,過了一會兒,他放下許櫻的手,嘆口氣說︰「這丫頭實在命苦,從小到大不知道受了多少暗算,吃了多少苦。這次又被人下了chun藥,就是皇宮里的‘約’。」

鄧芝的臉色陰寒,目光中殺機一閃。

有些人就真以為這天底下沒有人敢得罪他是吧?

紀太醫說︰「時間已經有些耽誤了,藥性已入體內,只有讓她自然發散出來才能解藥性了。否則強行用冷水或者其他藥物抑制,會嚴重損毀她的元氣。」

言下之意,就是要有人與她交歡。

鄧芝不發一語。

紀太醫說︰「你自己做決定吧,我到外面開點藥,這也只是事後為她調養而已。」

老太醫自然知道許櫻原本是王爺的心頭寶,至于為何現在變成了鄧芝身邊的女人,老太醫深諳明哲保身之道,他才不愛打听這些內幕呢,槁不好那可是要棹腦袋的。

于是房間里只剩下了鄧芝和許櫻兩個人。

鄧芝看著許櫻滿面潮紅的模樣,薄唇越抿越緊,他內心天人交戰,一時無法決定到底該不該「做」。

做了,是救人,也是趁人之危。

不做,是耽誤許櫻的身子,亦是臨危不救,同樣不對。

他低低嘆了口氣,在床邊坐下,握住許櫻滾燙的小手。

「你可真會給我制造難題。」

當初為了要不要接納她,讓他很為難。

如今他同樣為難。

他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面對眼前如此絕色美女,同時又是自己之前動了心的女子,自然會想要擁抱她。

可是他也覺得兩人的開端已不夠美好,如果第一次的**也是在這種被迫無奈的情況下,對于兩人之間的情路來說,恐怕會更加多災多難。

許櫻並非完全無意識,紀太醫的話她多少听明白了一些,所以此時她主動握住了鄧芝的手,語音模糊地說︰「鄧芝……留下……」

她的聲音急促而虛弱,眼楮已經快睜不開,整個人說不出的難受。

她想說,我想要你救我。

但是話還沒說完,熾熱的薄唇就封住了她的櫻唇,她有些吃驚,努力瞪大眼楮,卻只看到眼前被放大了的俊顏。

他說︰「好。」

她身為一個女子都如此無懼,他還害怕什麼呢?

「約」是皇宮chun藥,按理說不應該太傷身,但是衛斂存了不良的心思,放的藥物是尋常兩倍多,許櫻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哪里承受得住?此時人已經有了幾分恍惚和失神。

鄧芝感受到她身體不同尋常的燙熱,急忙將她身上的衣裳全部解去,當宛如白玉一般毫無瑕疵的曼妙玉體橫陳在他眼前時,即便是自認對美色不感興趣的鄧芝也覺得一陣陣目眩。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心跳如檑鼓,沉重又劇烈,他喉嚨一陣陣發干,當許櫻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時,他再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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