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夜不成眠 第十章
第六章
最近真的是邪門,她做什麼廖遠康都能猜出來,住進來兩年了,她從沒像這段時間似的這麼相信廖遠康真的是刑偵隊的,敏銳度真是該死的好,可能是他長時間不上班,那點警察查案的無處宣泄,就都發泄到自己身上了,這讓她繼被趕走、求生困難之後又面臨了一個新的壓力。
唐小魚拿出冰啤酒後,重重的關上冰箱的門。
「那麼用力冰箱會壞掉的。」
哦,誰來讓他的耳朵也聾掉。
她拿來吸塵器後找到插頭插好,然後跪在地毯上清理洋芋片碎屑,她陰著一張臉清掃地毯,跪行了幾步後就清掃到了廖遠康的腿下,他雙腿過長,兩腳踩在茶幾上後還曲得老高,唐小魚幾乎可以在他的腿下爬來爬去。
可清掃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在茶幾下面發現了自己丟了好久的一顆扭扣,伸手構出來之後一時興奮,就忘記了腦袋上方的廖遠康,她倏的抬頭,腦袋重重的撞上了廖遠康的膝蓋窩。
唐小魚悶哼一聲,被撞了一下後慣性的歪倒在一邊,然後撞上了一個很糟糕的位扭,她瞬間就傻眼了,半跪在地上,側臉緊貼著那個鼓囊囊的「大家伙」。
廖遠康兩腿一縮,驚愕的看著自己兩腿之間的那個小腦袋瓜,但還是強做鎮定,「什麼東西?」
「沒什麼,吸塵器倒了。」
「哦。」她明明就卸掉了吸塵器的活動扶手。
「清理干淨了。」唐小魚連忙鑽出去站起來,抱著吸塵器躲到了廚房里,老天,她剛才到底踫到了什麼東西?雖然兩年前兩個人有過……呃,親密接觸,但這兩年唐小魚已經故意在規避這段回憶了,可最近不知怎麼的,那晚的記憶總是鑽出來,害得唐小魚心慌意亂。
然而客廳里的廖遠康卻因為看見唐小魚慌亂匆忙的身影,而下意識的抿出了笑容來,他一直都覺得這樣捉弄唐小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可在這之後,他又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無聊了,但就算他無聊至極也是情有可原的,作為一個能力卓越的刑偵隊長,他的生活一向是緊張而充滿挑戰的,現在突然閑下來,令他有些無所適從,距離眼楮完全恢復還有段時間,與其無聊至死還不如找點有趣的事情做。
很湊巧的是,從廚房拿了冰啤酒出來的唐小魚看見沙發上的高壯男人後,也有了類似的想法,他最近怎麼這麼難侍候?是不是因為在家待得太閑了?也難怪,失明之後也代表他就這樣失業了吧?
她不太清楚廖遠康的收入狀況,或許現在正在坐吃山空,一個風光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突然跌落到最谷底,有些變化也是正常的。
唐小魚如此一想,反而對廖遠康生出了幾分同情之感,將冰啤酒遞過去之後,唐小魚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做糕點的書,看之前還想看廖大叔也是蠻可伶的;而廖遠康則是悠閑的拿著一罐冰啤酒,大刺刺的歪倒在沙發上,晃悠著大腳開始神游,不過他神游的內容很單一,腦子里總是閃過唐小魚方才驚慌、發紅又故作鎮定的小臉,然後忍不住莞爾。
整整過了一個小時,他一直在想唐小魚,但因為是神游,所以廖遠康並沒有發覺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將近十一點鐘,唐小魚離開了房間來幫廖遠康洗澡,現在唐小魚已經是駕輕就熟,很快就把廖遠康給清洗干淨了,廖遠康接過唐小魚遞過來的浴巾,搭到腦袋上胡亂的揉了揉,然而這時候,令他錯愕的一幕發生了,
唐小魚也揉揉服貼的短發,然後開始解衣裳的鈕扣,是的,她在解扣子。
廖遠康呼吸一緊,深湛烏黑的眸子半隱在毛巾後,目瞪口呆的看著唐小魚從容的月兌掉了上衣、月兌掉了短褲。
她她她……她這是要勾引自己嗎?
不過廖遠康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想到唐小魚應該是以為自己看不到,所以才敢這麼做。
于是他很快的……如果你以為他是很快的離開了浴室那就錯了。
廖遠康很快的整理了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瞎子,明目張膽的繼續在浴室里待著,若無其事的用浴巾擦擦這里擦擦那里,可他的計策並沒有得到完全的勝利。
唐小魚月兌到只到內衣就停止了,她看了眼廖遠康,「大叔,你還待在這里干什麼?我要洗澡了。」
廖遠康有些失望,但要是說些什麼又怕被揭穿,于是他抖了抖毛巾,轉身離開了浴室。
回到客廳之後廖遠康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那晚之後,他沒有再看到過唐小魚只穿內衣的樣子,但今天這一刺激,倒把那晚的記憶都勾了回來,這麼一回想,才發現唐小魚的身材真的很曼妙,比之于兩年前更加凹凸有致,也更多了幾分性感和女人味,尤其是她今天穿的內衣,竟然還帶著蕾絲。
廖遠康猛地閉上眼,搖了搖頭,他怎麼可以想這些低級的東西?而且還是對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女孩,廖遠康啊廖遠康,你真是太猥瑣了!
雖然狠狠的鄙視了自己猥瑣的念頭,但念頭還沒有被扼殺。
大學指考過後,天氣熱得更加過分起來。
各高中都放了假,高中生終于開始享受期盼許久的暑假,唐小魚的糕點課也上完了,現在只需待在家里備考,因為這次考的是乙級證照,她自認準備得還算充分,對自己也至有信心的,于是她也安心的放了幾天的假。
因為不用去學校上課,日子就變得更加清閑,于是她整天窩在家里吹吹冷氣、看看電視或者在臥室里看看糕點書。
但同一屋檐下的廖遠康就不像她這麼悠閑自在了,因為天氣越來越熱,唐小魚也越穿越少,有時候熱極了,索性就穿著T恤、內褲在屋里趕,廖遠康身為刑偵隊長,身經百戰、受傷無數,此時此刻他卻堪比受刑般被折磨。
這種折磨不但是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明知道不該對她有這種齷齪的念頭,但廖遠康卻又不舍得不看,于是就這樣陷入了自我糾結之中。
正糾結拐,罪魁禍首就從房間出來了,她穿了一件過臀的大T恤,下面只穿了內褲。
廖遠康抓著啤酒的大手一緊,差點被嘴里含著的啤酒給嗆到,「咳。」
唐小魚抓了抓頭發,嘴里叼著一根捧棒糖,看了廖遠康一眼。「我發現你每天都要喝好多啤酒,可怎麼都不見你喝醉呢?」她一面咕噥一面走進廚房,聲音飄了出來,「今天要吃什麼?我記得家里沒有什麼菜了,讓我看看……生菜、青豆、西紅柿,還有幾顆雞蛋。」唐小魚從廚房里探了頭,「我就都炒在一起啦。下午回來再買菜吧。」
廖遠康嗯了一聲,又問,「下午你要出去?」
唐小魚的聲音又小了起來,似乎進了廚房,「嗯,附近新開了一家蛋糕店,听說很好吃。」
閑下來之後,她就最喜歡去各家蛋糕店偷師,廖遠康也習慣了,她下午一出門,自己還能解月兌些,不用裝瞎也不用看著她清涼的穿著自我折磨,于是他沒有阻止,將手中的啤酒喝完後回房間打了個盹,再出來的時候午飯已經做好了。
唐小魚的烹任技術仍舊是不敢恭維,真不知道她這種技術是怎麼學習做糕點的,難道這兩樣沒有任何共同之處嗎?
廖遠康坐在餐桌前,視野已經清晰了不少,他的手動了動,還是瞎乎乎的伸手在桌上模到了筷子,然後又模起了碗。
唐小魚習慣性的去裝了一杯七分滿的水放到廖遠康的手邊,又給他扶了些菜放在碗里,然後開始吃飯。
廖遠康吃了幾口飯,擰了擰眉,但還是又吃了幾大口,「說起來,我還沒有吃過你做的點心。」她學了好幾年,做糕點的技術一定比做菜要好一些吧?可不知道為什麼,唐小魚從來都沒有給他做過點心。
「吃飯就好了,吃什麼點心啊。」
你如果飯做得好,我何必想吃點心啊。
「我現在做點心做得想吐,等我考完了證照,有空再做給你吃吧。」
「做得想吐,吃起來就不想吐了?」廖遠康明陽怪氣。
「當然了,好吃的東西怎麼會想吐,再說我想去那家店很久了,就是一直找不到人陪。」
「那你這次找到人陪了?」廖遠康迅速捕捉到了她話中的訊息。
「嗯,是跟我一起上課的同學,第一次見到他我還覺得奇怪呢,怎麼會有男生想學做糕點?」
「是男生?」廖遠康的耳朵又是一動。
「嗯,是啊。」唐小魚因為含著飯而口吃含糊,順便又給他挾了些菜。
「幾點回來?」廖遠康臉色沉了沉,放下碗抿了口水。
「晚飯前吧,我直接買菜回來。」唐小魚吃完最後幾口飯,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然後想起什麼似的看了眼廖遠康,「廖大叔,你最近的問題好多。」
在廖遠康的管制下,她似乎都感覺不到他是在管自己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于是她收拾起自己的碗筷去廚房洗干淨,然後看了眼廖遠康手邊快喝完的水,並沒有幫他添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