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姍姍 第六章
褚姍姍瞠目結舌的看著柴少鋒,不相信自己剛才听到了什麼。
他剛才真的說了他喜歡她,還問她願不願意當他女朋友嗎?這是真的嗎?她沒有听錯吧?
「你怎麼說,姍姍?」他問她,心里充滿了緊張。
「說什麼?」她呆呆的問,因為沖擊太大了。
昨天她雖然有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是真正發生的時候,她才知道設想再多也沒用,因為腦袋會在瞬間變成一片空白。
「回答我你願意嗎?」柴少鋒緊盯著她說,因為她的沉默而緊張得語無倫次起來。「雖然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但我還是想听你的回答,就像做生意的時候,明知勝券在握,也還是要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誠意,這樣雙方才會有未來,不是嗎?」
褚姍姍呆愣的看著他,听不懂他後來這一串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又總覺得好像哪里有點奇怪的樣子,是哪里呢?
她想了又想,突然間明白哪里怪了。
「等一下。」她說,「是誰跟你說我也喜歡你的?」
激狂的心跳瞬間緩了下來,柴少鋒不由自主的沉下臉,緊盯著她,緩聲道︰「難道你不喜歡我?」
褚姍姍感覺周遭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結了起來,呼吸有點困難。
「我、我也沒這樣說呀。」她小心翼翼的說。
「沒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就是……」
「就是?」
「我是說……」
「說什麼?」
「就是那個……」
「哪個?」
他雖然仍站在原地,但感覺卻像步步逼近,近得幾乎快要貼到她的臉似的。屬于他的氣息將她整個籠罩,讓她進退兩難,呼吸困難,再也無力抵抗,只能選擇投降。
「好,我願意。」她迅速的點頭回答,就像怕再遲一秒就會被他生吞了一樣。
懊可怕,好可怕。
但奇怪的是,之前他再怎麼冷著一張成年寒冰臉對她,她也不會覺得可怕,只覺得他欠扁,現在干麼會覺得他可怕,怕他生氣呀?
她不想假設是因為怕他生氣後會從此不理她,所以她才害怕,因為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不表示她其實比自己所知道、承認的更加在乎他?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們相片的時間又不長,他也沒對她好過——昨晚心心念念叫她吃晚餐和趕她回家,不要她留在醫院的事不算。所以,她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他呢?難不成就只因為他長得像車勝元嗎?她應該沒有這麼膚淺吧?
她的回答讓柴少鋒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然後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初嘗戀愛的小男生般笨拙可笑。
可是這種心跳加快、緊張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感覺他並不討厭,甚至覺得它比工作更有挑戰性與刺激感。尤其在她點頭允諾的那一瞬間,那種興奮、愉悅,想握拳大叫一聲「Yes」的激動,他已經好久好久不曾有過了。
她總是能帶給他不同的感動,牽動許多連自己都快要遺忘的情緒反應。
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他目不轉楮專注的凝視著她的雙眼,令褚姍姍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她迅速地開口說︰「你剛才說有咖啡,我現在想喝可以嗎?」
「可以。」他深深地看他一眼,這才不疾不徐的回答。「不過我一只手動彈不得,你得過來幫我。」
「OK,那有什麼問題呢?」褚姍姍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只要別繼續坐在這兒,被他那雙濃黑炯亮像會燙人的雙眼盯著看,要她做什麼都行。「東西在哪兒?我先聲明,我只喝過咖啡,沒泡過咖啡,所以你得一步一步的教我才行。」
「你怎會沒泡過?」柴少鋒有些驚訝的說。「我去你們公司喝的咖啡難道不是你泡的嗎?我是說你送來的那兩次。」
「當然不是。泡咖啡是總務部或秘書室的工作,又不是我的,我願意幫忙送已經很了不起了,他們若連咖啡都叫我泡的話就死定了。」
「所以,你不是總務部的職員?」
「不是。」
「那你在哪個部門工作?」
「企劃部呀。」她回答,然後懷疑地看著他問︰「你干麼一臉驚訝的表情?」
「我一直以為你是總務部的,泡咖啡就是你的工作。」
「你猜錯了。」褚姍姍朝他咧嘴笑道,然後突然之間,她領悟了他的言下之義。「所以你才說我是草包美女?」她瞠大雙眼,驚呼的月兌口叫道。
「抱歉。」勇于認錯才是真男人。
「你的確應該道歉,難道你不知道即使是每天專門負責泡咖啡的女人,有一天她也有可能會變成市長嗎?」
「啊?」
「你一定沒看市政廳。」她瞄了他一眼說。「咖啡在哪兒?」
「上面第二個櫥櫃里。」他先回答她的問題,然後才以嫌棄的口吻說︰「我有看,看了十分鐘。我和那個裝娘搞笑的家伙哪里像了?」
「你竟然這樣說他!他是個演員,當然要演什麼像什麼啊,而且像他有什麼不好,他又帥又有魅力又愛家又專情——」
「你是他老婆還是認識他老婆,要不然你怎麼知道他又愛家又專情?」柴少鋒忍不住打斷她,表情有點不爽。
「你干麼?」她懷疑的轉頭看了他一眼。「那又不是我說的,是網路上看到的,大家都這樣說啊。」
「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看不出你這麼盲從。」
「喂!」她惱怒的叫。
他冷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著她,讓她不知不覺就氣弱了下來。
「咖啡怎麼煮?你不教我,我怎麼知道。」她嘟了嘟說,很有可愛小女人的味道,讓他突然有股沖動想吻她。
柴少鋒走向她。
褚姍姍以為他是要走過來教她如何將咖啡豆變成好喝的咖啡,所以毫不設防,結果他一靠近,手一伸便將她擁進懷中,並在她愕然抬頭看他的瞬間,低頭吻住她。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和第一次一樣的突然,也一樣的熾熱,一下子就將仍是初級班的她吻得暈頭轉向,差點沒因缺氧而癱軟昏厥。
當他抬起頭時,她整個人幾乎已是掛在他沒受傷的那只手臂上,全身軟趴趴的,除了喘息的力氣之外,全身無力。
「這樣就不行了?那以後怎麼辦?」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低聲取笑她,心情突然整個都變好了。
褚姍姍又用力的呼吸了幾下,這才有力氣抬頭瞪他。她的臉色微紅,嬌嗔中帶著柔媚的神情,令他忍不住又低下了頭。
「喂!」這回她沒讓他得逞,紅著臉轉頭避開。「你到底要不要教我怎麼煮咖啡啦?」
「你真的那麼想喝咖啡嗎?Coffee、tea,orme?」
褚姍姍呆了一下,接著,克制不住的立刻爆笑出聲。
「哈哈……」天啊,這句話由他說出來超不搭,超好笑的啦。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夸張的神情,但是感覺就是一整個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柴少鋒有點小尷尬,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Coffee、tea,orme?真是見鬼了!
「咳!」他輕咳一聲,松開她,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與尷尬。「你不是要我教你煮咖啡嗎?來吧,我教你。」
她真的和柴大總經理交往了,這真的是件作夢都想不到的事,但它真的發生了。
褚姍姍坐在柴少鋒又大又豪華的客廳里,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滯。
他正在浴室里洗澡,而她,雖然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有一天了,仍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最難以置信的並不是和他交往的事,而是交往當天就搬進男朋友家里住這件事。
這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她眉頭緊蹙,用力的回想。
那天——也就是他出院那天,她在他家待到快九點才回家,因為還得幫他張晚餐,後來又一起吃的結果。
等她回到家時,已接近十一點了,因為她途中又彎到商圈去幫他買了幾件比較好穿月兌的衣物,畢竟洗澡這事他得自己來,她真的幫不上忙,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變相幫忙了。
因為很累的關系,她把東西丟下就跑去洗澡,準備早點睡覺,沒料到從浴室里出來時,大姐二姐已等在外頭,迫不及待的追問那袋衣服的事。
「畢竟我們家姍姍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呀。」她們夸張的說。
沒錯,這兩個女人還賴在她家,和她擠在那十坪大的小套房不肯回家。
她們倆之前都住在大房子里,真不知道她們怎麼受得了三個人擠一間小套房的生活?
總之,她不能把她們趕出去,又不能和媽媽告密,讓媽媽出面幫她把她們趕回自己的家去,只好一直讓她們住下去。
可是,她們現在竟然鳩佔鵲巢的把她這個正主給趕了出來,這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呀?
「你男朋友受了傷,行動不便,身為女朋友的你當然得貼身照顧啦。」大姐理所當然的說。
「沒錯,更別提他的親人又都不在台灣。」二姐同意的點頭附和。
「快點去,不必擔心這兒,我們會幫你顧家的。」大姐說。
「衣服多帶點,骨折可沒這麼快好,你至少也要住上一兩個月。」二姐說。
「行李我們來幫你收,你快換衣服。總不能穿著睡衣出門吧?坑詔作呀,別站在那里發呆。」大姐再說。
她們倆你一句我一句的,不僅動嘴也動手,一人幫她收拾行李,一人推她去換衣服,然後她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推出家門趕了出來。
當然,她不是沒抗議、抵抗過,甚至還拿要告訴媽媽她們倆窩在她家的事威脅姐姐們別亂來,結果得到的反應卻是——
「你想讓媽媽知道你終于交了男朋友的事嗎?」二姐問她。
「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她盼你結婚不知道盼多久了?」大姐接聲道。「唉,雖然媽媽嘴巴上說已經放棄我了,但我還是會有壓力呀。不過只要你結婚,我這壓力就可以暫時解除了。」二姐再說。
「媽媽一定會笑得闔不攏嘴的。」大姐笑眯眯的說。
這兩個恩將仇報的家伙!
總而言之,最後她只好厚著臉皮,帶著行李跑來投靠柴少鋒了,反正他家剛好有客房可以讓她睡,而且說真的,住在一起真的可以讓她省時不少,不必兩處奔波。
重點是,他除了剛開始有些驚訝之外,倒也沒說什麼就讓她住下來了。
第一天晚上,她累得半死,隔天又要上班,也沒有想太多,倒頭就睡。
第二天晚上,因為前一天請假半天,公司事情多到爆,在打電話回去確認他沒有什麼事,可以自己叫外賣吃後,她就留在公司加班到九點多才回他家,然後一樣因為疲累,洗完澡坐在客廳和他聊沒幾句就開始打瞌睡,最後被他趕回房間去睡覺。
第三天晚上的情形和第二天差不多,然後便是今天,現在,周末夜。
真希望她可以像前幾晚一樣累得睜不開眼楮,倒頭就睡,這樣她就不會坐在這里胡思亂想了。
甭男寡女獨處一室呀,真的太危險了,雖然說他們倆是男女朋友,也接過吻了,但畢竟才交往四逃邙已,真的是愈想愈危險……如果他突然朝她撲來,她該怎麼辦呢?是要摔開他,還是讓他撲倒呢?真是難以抉擇——
「噗!」褚姍姍倏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打敗。
他是個病人呀!而且還是手臂骨折,更別提他右手臂被三角巾懸掛在胸前的傷患,他能做什麼?她真是夠了,竟然一個人坐在這里胡思亂想。
看樣子她根本就不是「怕」他撲過來,而是「期待」他撲過來吧?褚姍姍你這個欲求不滿的大!
她忍不住拿抱枕打自己的頭,卻讓剛洗好澡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柴少鋒撞個正著。
「你在干什麼?」他疑惑的問。
「沒什麼,練鐵頭功。」
柴少鋒先是呆了一下,接著瞬間捧月復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他很少這樣放聲大笑,一來這不是他的個性,二來位居高位要有一定的威嚴,因此久而久之便嚴肅慣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像被她不小心踫觸了開關,他積壓多年的笑意一瞬間全涌了出來,想抑制都止不住。
鐵頭功?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你能想像一個柔弱縴細、長發飄飄的女子,拿著一塊磚頭往自己頭上砸,然後一邊大叫著「啊砸」,將磚頭撞成兩段後再站成三七步,一副等人贊揚她很勇猛的模樣嗎?
他的腦袋就是不由自主的一直出現這樣的畫面,才會讓他笑不可抑,因為這實在是太好笑了,哈哈……
「有這麼好笑嗎?」看他笑得東倒西歪,褚姍姍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
柴少鋒邊笑邊點頭,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一只手還扶著牆壁,怕自己會笑到跌坐到地上去。
「到底哪里好笑呀?」她只是隨口亂說了一句而已不是嗎?笑點到底在哪呀?
「鐵、鐵頭功。」他邊笑邊說。
「鐵頭功?」她還是搞不懂,但卻開始有點擔心了。「你可不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再笑,待會兒笑到虛月兌昏倒了,我可扛不動你。」她眉頭輕蹙,一臉認真的說,怎知卻引發他另一波狂笑。
看他愈笑愈夸張,也不知道在笑什麼,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還要笑。
褚姍姍搖搖頭,決定不管了,等他真的昏倒了再來煩,大不了她一個人扛不動他的話,就Call大姐和二姐過來幫忙呀,相信她們倆肯定會二話不說馬上就沖過來的。
不理他了。她伸手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開電視看。
自從大姐二姐突然冒出來投靠她後,她都沒有時間好好看她最愛的韓劇了。
這客廳的電視這麼大,看起來一定很過癮。
褚姍姍迅速地轉台,然後定在她最喜歡的那部連續劇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劇情之中,將那個笑不可抑的男人拋在腦後,專心到後來他何時停止笑聲,走到她身旁坐下來陪她一起看電視——事實上是看她,她都渾然不覺。
她隨著劇中的男女主角一起喜怒哀樂,踫到廣告時間也不得閑,不斷地切換同時段播出的另外幾出戲來看,簡直忙得不可開交。
柴少鋒也為了看她而忙得目不暇給,因為太有趣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有這麼多表情,或者是她的特別多?他好奇的付度著,覺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不管是皺眉或是咒罵都很可愛,太有趣了。
他想,他會愛上這個剛發現的新興趣的,那就是看她看電視。
連續劇足足演了兩個小時才秀出「明天請繼續收看」的字樣,他看著她露出滿足的微笑,渾然未覺他在身邊的突然舉起手來伸了一個大懶腰,一拳擊中他下巴。
「噢。」他輕呼一聲。
「啊!」她也叫了一聲,猛然轉頭看向他,露出一臉驚愕的表情。「對不起,對不起。」她急忙向他道歉,尷尬得不知所措。
她怎會完全忘了他的存在呢?太夸張了,太夸張了!
「你沒事吧?我打到你哪里?讓我看看。」她靠向他,緊張的檢查他的臉,以她手的高度和剛才擊中的感覺,她打到的部分絕對是在臉部。
「只是踫到我的下巴而已,沒事。」柴少鋒安撫的對她說。
「我看看。」雖然他這麼說,她還是不放心地檢查了一下他的下巴。好像真的沒事。她心里才這麼想,一抬眼就呆住了。「你流血了。」她月兌口道。
「哪里?」柴少鋒沒什麼感覺的問。
「嘴唇這里。」她伸手輕踫了下他的下唇,然後起身拿面紙,抽來一張替他壓住傷口止血。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白痴,竟然會忘了他的存在,還害他流血受傷。
「只是不小心咬到嘴唇罷了,我連一點感覺都沒有。」柴少鋒再次安撫她,一臉不在意的模樣。
然而他表現得愈體貼大方,褚姍姍愈覺得自責,覺得自己真的很差勁。
本來她住在他家,是為了要就近照顧受傷的他,結果三天下來,她到底做了什麼?吃飯、睡覺、看電視、胡思亂想,她根本啥也沒做。
反倒是他,三逃詡為她準備了早餐,雖然都是去外面買的,但那也要他肯花時間,要用心肯付出才做得到的呀,更別提他還是帶著傷,裹著紗布、打著石膏去做這件事的。
她真的是很糟糕,對不對?史上無敵第一不及格的女朋友就是她了。
「我只是流點血,沒那麼嚴重,你不會是要哭了吧?」看她一臉泫然欲泣,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模樣,柴少鋒急忙開口,有些小迸張。
「我真的很差勁,既差勁又糟糕。」她啞聲道。
「真的沒那麼嚴重,你看,血都停了。」柴少鋒將壓在嘴唇上的面紙拿下來,換個干淨沒有血跡的地方在傷口上壓了一下,再將純白的面紙遞給她看。
「我說的不只是這件事。」她吸了下鼻子,既自責又懺悔的對他說。
「那還有哪件事?」柴少鋒一臉不解。
「所有,一切。」
「所有一切?」他更茫然了。「我說要照顧你,卻沒盡到半點照顧的責任,反倒讓你照顧我,每天早上幫我準備早餐。」
「我也要吃,只是從買一份變成兩份,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說得輕松簡單。
「問題是你現在受了傷,別的不說,光是換穿衣服就是一件辛苦的難事,你出門時不必換衣服嗎?還有,你說你也要吃,那我問你,你平常上班的時候,也都會自己去買早餐吃嗎?」她總覺得以往八成是秘書或助理替他準備的,根本用不著他自己花心思或時間做這件小事。
柴少鋒無言以對的看著她,于是褚姍姍知道自己完全猜對了。
他是特地一早起床,不辭辛勞的換上外出服為她下樓去買早餐的。
「為什麼?」她目不轉楮的看著他問道。
「什麼為什麼?」他不明白她在問什麼。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是我女朋友不是嗎?對自己的女朋友好,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沒有人會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她搖頭。
「是嗎?」
他只有這樣一個反應,輕輕的,淡淡的,但臉上卻是一副別人覺得怎樣都不關他的事,他覺得是這樣就夠了的表情,讓她的心變得暖暖熱熱的,好像有什麼就要流了出來一樣。
他和她之前所想像的完全不同,原本以為他是個無情、傲慢又討人厭的家伙,眼中只有工作的工作狂,沒想到交往之後發現,他根本就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和他平時西裝筆挺,一臉嚴肅冷峻、鐵血無情的模樣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才三逃邙已,也許這一切的溫柔體貼是他裝出來的也說不定。
心里有個聲音這麼跟她說。
但是俗話說的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她相信他的好如果真是裝出來的,遲早有天會露出馬腳的。倘若他是真心的,那麼她上輩子一定做過很多好事,才會在這輩子遇上他這麼一個內外兼具的好男人。
她期盼最後的答案是後者,因為如果不是的話,那她現在這顆跳得比平常劇烈又異常發熱發燙的心,可能會因此而破碎。
心動與心碎,明明只差了一個字,卻是天堂與地獄兩樣情。
她想,她可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漸漸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