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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擒夫君風流心 第十五章

作者︰井上青

第七章

待雪清靈醒來,見南宮曜日躺在她身邊,不知盯著她看了多久,她沒先質問他為何躺在她的床上,反倒皺眉問道︰「昨晚,你帶我去哪里了?」

「我沒帶你去哪里,倒是做了一件事。」他嘴角斜揚,挑眉壞壞一笑。

「去騎馬,對吧?」

她突說出這話,把他嚇了一跳,眉心微蹙起。

他的妻子也真夠大膽、夠直白、夠豪放,那檔事如此大刺刺的形容出來,這樣好嗎?

「你這人怎麼這樣,趁人家醉了帶去騎馬,那多危險你知道嗎,萬一害我摔下馬,摔傷是無所謂,摔癱了,我還能不能下床行走!」她眉頭陡地緊皺,疼痛的申吟了聲,「到底是騎了多久,為何我全身酸痛得不得了,骨頭好像全要散掉似的!」

他瞅著她,察覺她正經八百地在談真正騎馬的事,霎時大笑出聲。

「你笑什麼?你乘人之危干了那種事,以為我醉了,騎馬就會輸你……」語頓了下,不對,若要論騎馬,她本來就輸給他。

見她頓住,他反消遣道︰「敢問六王妃,你有哪一項贏過六王爺的?」

一顆小頭在枕頭上左右輕輕搖晃。「沒、沒有。」真慘!遇上他,她樣樣認栽。

「所以嘍,我干啥吃飽沒事干,扛一個‘喝醉’的人去騎馬。」他特地強調喝醉一詞,免得等會有人輸了不認帳。

「那到底……」她頭昏腦脹,一時還真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什麼事。

「昨晚,我們先是喝酒拚輸贏。」見她苦惱不已,他好心地給她提點。

她點頭,他續道︰「然後,你先‘醉’了,本王情不自禁吻了你。」

她一听,隱約憶起似有這麼回事,用說得很害羞,躺在床上的她指著不遠處的桌子,用眼神問︰「就在那里,對吧?」

他點頭,既然她想用比手劃腳的方式,他願意配合。

他指著桌子,又指著自己的嘴,繼而將食指貼上她的唇,她了然的羞點頭,他又再度指著桌子,徐徐地將手指移指著床,隨著他的指引,她慢慢地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她和他一路狂吻到床上……

他的手指又再度在兩人唇上瞬間移動,隨即換在脖子上挪移,接著他的手輕壓上她的胸口,她一怔,他又拉著她的手貼上他壯碩的胸膛,這動作挺熟悉的,昨晚她好像真有做過……

然後,他拉了棉被蓋上,就在他的奸計即將得逞之際,她驚呼了一聲,一把將他推開,怎料動作太大,她只覺下半|身傳來一陣扯痛感。

「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事?」她略顯驚慌的問。

他躺在她身邊,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我只做了一件夫妻間該做的事,不只我,你也對我做了那事。」

「啥?」

他用手比著自己,手指移至她胸口上方,往下指,意指他在她身上,繼而反過來,先指她,再將手指移至自己胸口上方,往下指,意指她在他身上。

這時她果然又想起昨晚自己似乎真有趴在他身上……

羞得驚呼,她急忙拉起棉被蓋住自己的臉。

「既然你都想起來了,那你得對我負責到底。」他平躺在床上,失笑。

「你才得對我負責!」她露出小頭顱,掄拳捶他一記。

「我負責了,昨晚你醉得不省人事,我怕你著涼,還幫你穿上衣服。」

「你還說!」

她羞得想捂住他的嘴,他趁機抓住她的雙手,縱身一翻,精壯身軀騰在她身子上方,將她雙手壓制在她頭的兩旁。

就算她再野再烈,此刻也奈何不了他,他低頭溫柔的吻了她一下,她驚呼,羞地笑睞他一眼,兩朵紅雲瞬間貼在臉頰上,嬌羞模樣看得他痴醉。

「昨晚你先喝醉,你輸了,從今以後,你可得乖乖听我的話。」凝定她,狹長黑陣飽含笑意。

「誰說我輸了,我承認我是先醉了,可我沒輸。」她抬高下巴,堅定的說道。

他挑了下眉,問︰「此話怎講?」

「我醉了,我最後就是躺在床上,可你最後不也躺在床上,那我們不是全都躺平了嗎?既然這樣,那就是你也沒羸我也沒輸。」

這番話听來明明就是耍賴、狡辯、強詞奪理,可他卻一心偏袒她,睨她一眼,嘴角弧度緩緩上揚。

「聰明!本王的王妃,真是聰明過人!」

「那可不!」知道他刻意讓她,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眉開眼笑,笑靨如花,身體的不適似乎也沒那麼難受了。

凝視她,黑眸流露出款款深情,低下頭,他輕輕地含著她的朱唇,溫柔深情的吻著。

身邊從不乏女人圍繞的他,內心從未像此刻如此踏實,躺在他身下的這個女人,是他的妻、他的王妃、他的真愛,更是第一個令他動念想一輩子呵護的女人。

雖然她樣樣輸他,可她卻奪得了他的心,是以,誠如她所言,他沒贏她也沒輸。

接連兩天,南宮曜日和雪清靈這對有名有實的夫妻更是如膠似漆,她走到哪他就跟著,而他出門她也陪在身邊,逢人就夸六王爺是位好王爺,一點也不避嫌。

今兒個他又要進宮去面聖,她一听連忙拍手叫好,並保證自己絕不會再亂說話,不會要求皇上立約保證,什麼都不會,她只是想跟著進宮去玩,可他卻說下次吧,然後帶著西榮就進宮了。

不過,待在府里的她也沒閑著,整天都在批閱有困難的百姓寫給她的求助信,舉凡是想借銀兩度難關的,她都在信上批著「借銀兩,去找王員外」,並簽上自己的名字。

「王妃,這封也是要借銀兩的。」幫忙看信的蘭兒,忍不住替王員外叫屈,「這要再借下去,王員外恐怕會破產。」

「也是。」雪清靈眉心微蹙,「可我有什麼辦法,這南安城的富豪人家,我就只認識王員外。」

「王妃,不能來者不拒,倘若每個人都不工作只想要王妃替他們張羅銀兩,那怎麼成!」

「呦,蘭兒你變聰明了,你說的有理,這些求助者中有的是真困苦、有的只是想拿銀兩花花。」

雪清靈一說,蘭兒猛點頭,更偷偷暗自松了口氣。

「不看了,今天就到此,坐太久都沒動,也挺累人的。」雪清靈坐在椅子上伸展身子,冷不防道︰「蘭兒,你想個法子,排除掉純粹想不勞而獲的人,留下那些真正需要我幫助的人。」

「我?」蘭兒一怔,她哪有能耐可以想出什麼好辦法,可難得主子賞識,她也想幫忙分擔一些煩憂。

低頭猶豫著該不該接下這重責大任,忽地瞥見手中已攤開的信,下意識一看,眉頭陡地蹙起。

「怎麼了,又是借銀兩的?」見蘭兒眉心打起皺折,雪清靈淡問。

「不是借銀兩,是借人……」

「借人?要借我?」唉,百姓都對她頗為愛戴,再這樣下去,她六王妃的聲望不只強過六王爺,說不定還壓過皇上哩。這樣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她想,肯定是不太好,南國的男人都挺愛面子的。

「呃,不,是我……看錯了,是要借銀兩的。」蘭兒心虛一笑,忙不迭將信收起,「王妃,你累了吧,我幫你揉揉肩。」

雪清靈手一伸,掌心朝上,氣定神閑的道︰「把信給我。」打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她那點心思她眼一瞄,就知道她在騙她。

「王妃,你太累了,休息一下,下午再繼續看……」

「拿來。」她越是不給她看,她就越該看,肯定有事。

眼見瞞不過,蘭兒只好乖乖把信奉上,雪清靈拿過信一看,信上寫著︰「滿月復相思無處寄,欲借情郎解相思」。

看著署名,她眉心一蹙。「這個艷雙雙不就是尋歡樓那個花魁?」

蘭兒愣愣點頭。「王妃,咱別理她。」

「怎可不理,人家寫信來就是要求我相助。」

蘭兒一驚。「王妃,你不會真要把王爺借給她?」以王妃急公好義的個性,說不準真會這麼做。

「我傻呀,王爺可是我的夫婿,哪會有人將夫婿借給別的女人!」她不傻,她瞧得出這是封示威信,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向她借郎,意思是在向她宣示,自己和她丈夫交情匪淺。

蘭兒才松了一口氣,未料又听到主子說——

「走,咱找她去!」

「找誰?」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愣愣的問。

「還能找誰,就這個犯相思病的女人。」雪清靈指著放在桌上的信。「她既然寫信來求助,我就去幫她解決問題。」人家都踩到她頭上來了,她當然得去和她過兩招!

「這……不好吧。」蘭兒想勸阻已來不及,她家說做就做的主子,早已邁大步虎急急的踏出房門,「王妃,慢點,等等我。」

眼底冒火的南宮曜日,騎著騰雲,手持方天畫戟,單槍匹馬直奔城外,朝袁柯住的那座小山前去。

他的愛妻真是不甘過平靜日子的女人,他一天沒守在她身邊,她就給他惹事端。

一早,他急著進宮面聖,由于事關重大,他不讓她跟,本以為那些困苦百姓的求助信會讓她忙個一整天不得閑,未料,成也信、敗也信,又是信!

他沒料到艷雙雙如此膽大妄為,膽敢寫信對她示威,以她不反擊包準得內傷的個性,定是氣沖沖前往。

向管家阻撓不了她,只好帶一隊人馬跟上,她讓眾僕人在尋歡樓門外等,一進入尋歡樓便依他的法子,找艷雙雙拚酒,聲明誰先醉誰就輸,若她輸,日後他想上尋歡樓找誰喝酒,隨喜;若是艷雙雙輸了,日後不許主動來糾纏他。

這場拚酒,不管誰輸誰贏,听起來他是最大贏家,不過這也像她的作風,拚輸贏往往只是爭一口氣罷了,得不得利倒是其次。

不管她是去找艷雙雙理論或拚酒,他都沒意見,畢竟艷雙雙的舉動已超出他容忍的限度,她該知道自己的身分,此舉大不智,她非但挽不回他的心,還讓他對愛妻更加抱愧。

先前他會在洞房花燭夜拋妻去尋歡樓找她,純粹只因他不知該去哪,且他只是想給和親的妻子難堪,不是因他愛她愛到連新婚妻都不顧。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他的做法是挺幼稚的,內心更加倍覺得對不起妻子。

即便今日愛妻不去找艷雙雙,他也會去向她警告,要她日後不得再騷擾他的妻子。另外,百姓的求助信日後一律轉交給衙門,要不,再多幾個袁柯、艷雙雙之流,他不就一天到晚得忙著外出尋找妻子。

倘若今日雪清靈只是去尋歡樓,他也不會如此又氣又急。

他離開皇宮正在回府路上,遇見向管家派來的家僕急報,說她拚酒贏了之後,向管家正要送她回府,突然有一蒙面的黑衣人打退所有保護王妃的隨從,將微醺的王妃劫走,騎快馬直奔城外。

有如此身手,又膽敢在光天化日下把人劫走的,除了袁柯,還會有誰!

更令他心急如焚的是,皇上急召他進宮,談論的就是有關她的事,皇上一直懷疑二皇兄懷有異心,是以,安插幾名下人在二皇兄府皇內應,最近收到內應回報消息,二皇兄打算派人刺殺雪清靈,只要她一死,北國大王肯定會發兵攻打南國,到時,二皇兄就乘亂叛變……

這事尚未掌握實際確證,皇上暫時無法定二皇兄的罪,只好萬般叮囑,他務必要確保雪清靈的安全,未料,他連家門都還沒進,她就出事了。

不,她絕不會有事!他會保護她,絕不讓她受一丁點傷!

黑眸迸出銳利目光,倘若清靈真是被袁柯所劫,那就證明他的臆測沒錯,袁柯肯定和二皇兄月兌不了干系,他不只盜賣兵器,還和二皇兄連手想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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