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皇女相卷一︰撲倒丞相大人 第八章
她氣得低聲罵道,「四殿下,我這里又不是青樓,您若要尋歡作樂就請另尋去處,不要把蠻力用在我這個受了傷的人身上。」
他的臉朝下坯在她的枕頭上,聲音悶悶地傳出,「我不是你想的那麼輕浮。」
令狐問君氣得冷笑,「殿下還說自已不輕浮?你平生會對幾個女子這樣又接又抱還一再輕薄的?我不信我是第一個。不能因為我是殿下的家臣,殿下就認為我可以任由殿下欺負,我令狐家可能是與你們聖天有不少的清愛糾纏,但不代表我令狐問君在身許聖朝之後,也
要靠出賣色相謀得君寵!請殿下放尊重點,否則就算撕破臉,微臣也要請聖皇評評理了!」
他沉默良久,忽然低低地笑出聲來,緩緩抬起頭,與她近在毫厘的對視,「丞相大人,你在別人面前很少這樣長篇大論的,你這氣勢若是拿到朝堂之上,誰敢不服你?看來你這手似是不怎麼疼了。」
听他提及斷指,她方注意到他的手正托看她的傷手,只是托得那樣小心翼翼,讓她這個傷者都沒有察覺到。
「你的府外,我已經讓令狐衛會同兵部調集了三百兵馬守護,再有刺客敢來行刺,傷你一分一毫,我就要抽了他的筋!」
他惡狠狠的表清讓令狐問君有些錯愕,問道。「你有什麼權力調動令狐衛跟兵部的人馬?我這個丞相還沒有下令,來下越權了吧?」
聖咚璧笑嘻嘻地答覆,「只是指點他一下,也不算是我下令的,詔令當然還是由父皇下的。對了,你這些日子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在丞相府辦公吧,六部那里我也差人都打了招呼,讓他們從今日起就把公文都送到你這里來,不過父皇說了,你這些日子需要好好調養,可能連公文也看不了幾份。」
她望看屋頂的橫梁,輕聲說。「我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休養,今日我已經和陛下請旨要出國幾日,陛下也恩準了。」
他的手臂一緊,聲音沉了下去,「出國?你要去哪里?」
「金城。」
他的眉心擰成了死結,「是為了要銀子?」
「對。」
他盯著她的眼看了半晌,花瓣般的嘴唇緩緩開闔,「我跟你一起去。」
令狐問君驚得花容變色,像是又被人斬了一刀似的,斷然拒絕,「不行!」
他笑了,那詭異的笑容讓她不寒而栗。「我親愛的師父,你大概是忘了,我想做的事從沒有做不到的。」
她的手不疼了,但是開始頭疼,她申吟一聲側過臉去,「我累了,今天沒有力氣和你斗嘴,殿下請回吧。」
聖懷璧輕呼一聲,「看我!差點忘了來找你的正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方盒,打開來,取出一顆藥丸塞到她的嘴里,「這是父皇的秘藥,益壽延年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可以補精血修元氣,幫你增進功力,總之有百利而無一害。」
口中乍然被他塞入一粒藥丸,她還沒來得及反對,那藥丸就己經在口中融化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涼香氣化入唇舌之中。「這是朝露凝香丸?」她忽然想起傳說中的那味靈藥,「可這不是全天下也沒有幾顆嗎?」
「是啊,父皇那里也只有十顆。前年我生病時父皇送了兩顆給我,我沒舍得吃,一直留在手邊,現在就送給你了。你看我對你有多好,可你還一直喋喋不休地數落我的錯處。」他將自己說得很偉大的樣子,連帶看又抱怨了她的「不知好歹」。
看著那張滿是無奈和氣惱的小臉,他心中一陣癢癢,湊到她的紅唇前。
「雖然自己沒福分吃,但是如蒙師父不棄,也讓徒弟聞一聞味道如何?」
她還沒嚴詞拒絕,他的舌尖己經伸進她的口內,勾走了她口中殘存的一絲藥香後,依然流連不舍地上下翻挑,興風作浪。
她不悅地皺著眉,心中也偷偷思量著是不是該趁勢咬掉他的舌頭解氣?只是他一旦吻起來就似是狂風巨浪一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直到他戀戀不舍地退出之後,還用舌尖舌忝了舌忝嘴角,一臉回味。
「這藥丸真的很好吃的樣子,看來我應該把另一顆也吃掉。!他偷笑著,翻身躺倒在她身邊,伸出一臂攬住她,忽然轉了個話題。
「既然我們要去金城,是不是該一起想想,路上該準備些什麼?坐馬車還是乘船?要帶幾個下人……尤其是廚子,宮中只有張三思炒的菜我吃得最順口,不知道如果我和父皇借走這個人幾天,父皇肯不肯?」
「殿下,我還沒同意您和我一起去金城。更何況這是去做正事,不是去游山玩水,殿下那些講究就留在皇宮里吧。微臣此次輕車簡從,不想驚動黑羽和玉陽,殿下的這些習慣請恕微臣無法同意。」
看她這樣不情不願地皺看眉,想看她今天畢竟受了天大的苦楚,聖懷璧也不忍心再惹她生氣,只摟看她,將臉貼在她的肩膀上,柔聲道。「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听你的。你不讓我帶那些人,我就不帶了,只是你身邊總要有些人手來保護你吧2這丞相府的人你
挑幾個,我那里也挑幾個帶在身邊,人不用多,精明千練就好。」
令狐問君側目瞪看他,「殿下連那些無用的男寵都要帶上的話—」
「不是什麼無用的男寵。」他打斷她的話,語意深沉,「今日我帶來的這兩個人只是徒有美貌,我不知道今天會遇到這種事,否則也不會帶他們來了。我那里還有智勇雙全的可用之才,能以一當百,你見到就知道了。」
她冷笑一聲,「殿下又在說笑了,雀靈苑是什麼地方,我沒去過也並非不知道,您那里又不是兵部刑部,哪里用得上智勇雙全之士。」
「這是個秘密,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聖懷璧烏黑的眼瞳泛看光澤,直看到她心里去,「除非是最親近的人,否則我不會告訴他。問君,我並非你所想的那種人,你雖然不信,但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
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竟叫得如此親昵熟捻,仿佛己經叫過千百遍了。而他此刻認真正經的表情更讓她不禁呆住,仿佛這是一個陌生的熟人,她似是認得他,又似是不認得。
但是他的正經只維持了一下子就又恢復了平日笑容滿面的模樣,雙唇又貼在她的頰上摩攀了幾下,執拗說。「反正我是一定要跟你去的,你攔也攔不住,還是乖乖地依了我才好。那金城公主听說還待字閨中,說不定她見到我這等絕世美男子會一見傾心,恨不得把整個
金城都交付給我,到時你豈不是可以省去許多口舌。」
雖然今晚有這麼多的事情讓她傷心煩惱,但是他這番話卻逗得她嘿哺一笑,「國家大事哪有你說的這麼兒戲,殿下想以色惑人或許是個好辦法,只是倘若那公主要招你入贅,殿下肯不肯留在金城呢?」
聖懷璧第一次見到令狐問君笑得這樣燦爛,平日里的正經嚴謹一掃而光,此刻的她露出了幾分少女應有的嬌憨純美,他按捺不住洶涌情潮,一下子摟過她的肩膀,再次覆吻住她的紅唇,含含糊糊地說。「我這美色若能惑住你,就是拿一朝三國的皇位和我交換我都不要。」
她皺起眉想推開他,他氣喘吁吁地在她耳畔威脅道。「別動,否則我若把持不住做出什麼越軌的錯事,你可別說我欺負你這個傷患。」
令狐問君嚇了一跳,心中明白他這小魔頭什麼瘋事都做得出來,哪里還敢掙扎,只得任由他在她唇上態意享用。
汲取了她的甜美後,他又靠著她躺好,呢濃道出自己的決定,「我今天也累了,就讓我在你這里睡一下吧。」
「殿下請回你的寢宮休息,否則若陛下有事找你……」即使當年在黑羽練兵,和男子們同吃同住,也沒讓她有過現在的煩惱。這小魔頭平時在她身邊轉轉就己經讓她心驚膽寒了,現在竟然還要與她同榻而眠,她怎麼可能睡得看?
但是無論她怎麼說怎麼推他,這小魔頭就是一動不動的靠著她睡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累了困了,還是故意裝聾作啞把她的話當耳邊風,總之他就是閉看眼,全不回應。
他安然熟睡的樣子真像個孩子,平日里他就總是集笑看魅惑人心,如今連熟睡時的樣子都美得像朵睡蓮,一個男子怎麼可以有如此傾國傾城的容貌,又有如此妖孽一般的性情?
她看看他怔怔地出神,想起自己第一次返京入朝時,進入皇宮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他。那天他負手而立站在湖邊,一襲白衣勝雪,笑容俊美絕俗,讓她恍然以為自己看到了洛神現世。都說聖朝皇帝貪戀令狐家的美色,但其實在他的美色面前,身為令狐家一員的她也
不得不說,令狐一族都甘拜下風。
但徒有美色似乎也並非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她原本沒有將他放在眼里的,如今竟被他蠱惑了心神,亂了方寸,甚至,斷了指。
她今日其實本不至于到斷指的地步,若她與那兩名刺客再周旋纏斗一陣,引得府內護衛趕來,並非不能退敵。
但她當時從對方身上感覺到濃濃的殺氣時,第一個反應就是要保護他的安全,所以才會以命相搏,逼得對方也連出殺招,最終才落得斷指的地步。
為了這樣一個輕浮放浪、喜怒無常的男孩,失了一指,值得嗎?
她幽幽嘆氣,雖然無聲,但呼出的熱氣卻繚繞在他的鼻息間,驚動了他。
聖懷璧的長睫眨了眨,那雙霧蒙蒙的明眸盯看她的眼,幽幽一笑,「問君,我剛剛決定了一件事。」
「什麼?」她本能地應了一句,又覺得應該糾正他的稱呼,就算他不再叫她師父,也不該直呼她的名字。他每次一出口喚她的名字,她的心就微微顫抖,這種感覺實在令她心驚。
他望看她的眉眼,緩緩說道。「我要你—做我的人。」
令狐問君心湖頓時掀起滔天巨浪,仿佛被投入巨石,她完全不敢想他這句話背後到底蘊藏著怎樣的危險含意,她的嘴唇翁動著,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聖懷璧則拉過她受傷的右手,在那皓腕上吻了下,「這算是我蓋在你身上的私印,日後你身上就刻看我的名字,別人再也搶不走了。」
他笑得那般純真歡悅,她的心卻一沉再沉,似是被他拖入了一個無底深淵,只恐會萬劫不復。
令狐問君要出使金城的事情在朝堂上公布之後,立刻又引起朝野上下的熱烈議論,本朝丞相向來鎮守聖都,極少離境,若有那少數的幾次離開,都是為了調停邊關大事,而為了和金城要銀子,就要勞動丞相親自出馬,更是前所未有之事。
有些老臣本就不服令狐問君,不由得冷嘲熱諷,「當年令狐笑執掌聖朝的時候,一封信函下去,三國有誰敢不依命行事?如今竟落得丞相親自登門要錢,我聖朝的顏面何在……」
太子聖懷璟听到這消息倒是立刻就明白了,「那女人想借此在朝內揚名,只怕沒那麼容易。金城這兩年的反心越來越重,若依著我的意思,早早一統四國,哪里還用現在這麼費事。」
聖懷瑋正巧下朝走過他身邊,听到他說的話,不禁冷笑一聲,「一統四國?好大的口氣,太子殿下是不是要親自領兵出征呢?」
聖懷瑛臉色陰沉道。「三弟才是我朝的威武大將軍,這建立千秋功業的事情自然是要指望三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