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拜托饒了我 第四章
「你朋友好得很。」他只用一句話就凍結住她所有的動作,對她那再簡單不過的小腦袋根本是了若指掌。
「什麼?」她再次呆呆的抬頭看他。
「那句話只是想讓你停下腳步,有人想要除掉你,就算不是想除掉你,恐怕也是想給你個下馬感,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他面帶微笑,眼神卻是嘲諷。
除掉她?下馬感?
巴掌大的小臉蛋瞬間轉為雪白。
魏君臨沒有安慰的打算,只是掏出手機,要飯店人員把自己的車子開到飯店門口,然後便自顧自的走進飯店大廳等待,而她則是足足愣了十幾秒後,才回神抱著紙袋跟著沖入飯店,腳步快得像是身後有鬼在追。
葉天晴心驚膽顫的跑到他面前,看貝他閑適的坐在單人沙發上,依舊面帶微笑,仿佛剛剛對她的怒喝只是她的幻覺,仿佛她的遭遇只是一段遇發的小插曲,他完全沒有關心的必要……
也是,即使法律上他們成為了兄妹,但血緣上他們根本就沒有半點關系。
她只是一個因為母親再婚而進入豪門的拖油瓶,他憑什麼要替她擔心,甚至是幫助她?
心沉甸甸的涼下,甚至逐漸冰冷,她局促又難堪的後退一步,幾乎難以直視他深邃深沉的黑眸。
她能感覺得出來他臉上雖然笑著,但眼底卻是一點笑意也沒有,那張英挺俊美的臉龐就像一張完美的面具,讓人完全讀不出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卻能輕易感受到他的冷漠無情,甚至是冰冷殘酷。
雖然他剛剛救了她,然而他讓她知道他並不想做得更多,他替她點出目前的處境就是最大的慈悲,但是……但是……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她完全不懂有誰想害她,不懂自己到底得罪了誰,更不懂電視劇里才會發生的事為什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如果她現在走出飯店,真的能平安回家嗎?
這可怕的想法讓她再次全身惡寒,腦中不禁浮現轎車自身後暴沖而過的恐怖畫面,她不由得抱緊懷里的紙袋,眼眶緩緩泛起淚光,此時握在手中的手機忽然響起。
瞬間她狠狠抽氣,嚇得全身一顫,直到五秒後才想起自己應該接電話。
「天晴,夏感夷實在太棒太漂亮了,你沒來真是太可惜了,好好的暑假你為什麼不想出國呢?你該不會又在縫你的布女圭女圭吧?三天不見媽媽好想你,你想我嗎?」手機才接通,不等她開口,就傳來盛麗宜連珠似炮的聲音。
听著這輩子最熟悉的嗓音,葉天晴立刻紅了眼,一瞬間淚水就像潰堤的泉水嘩啦嘩啦的落了下來,她捂著小嘴,幾乎就要放聲啜泣。
她當然很想媽媽,不只想,她甚至渴望馬上撲進媽媽的懷里尋求溫暖,但媽媽為了拉拔她長大,辛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終于得到幸福,繼父也努力排開所有工作帶媽媽出國度蜜月,她實在不想影響媽媽的情緒。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知女莫若母,遲遲得不到回應,盛麗宜不禁敏銳的緊張起來。
「媽媽,我、我沒事,只是有點……有點感冒,正在流鼻涕,所以說話……比較慢。」她抽噎說道,但卻不是吸著鼻涕,而是因為恐慌的淚水。
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撒著小謊,可憐兮兮地像是被遺棄的小狽,卻沒注意到一旁的魏君臨因為她的謊言而挑眉,甚至眯起黑眸盯著她淚眼婆娑的哭臉。
「好端端的怎麼會感冒呢?你一定又熬夜做布女圭女圭了,早跟你說過不要這樣,看過醫生了沒?」因為看不到表情,電話里盛麗宜也不疑有他。
「嗯,我現在就在路上。」
「有人陪你嗎?」
「君雅……君雅陪著我。」葉天晴硬著頭皮撒謊,本以為淚水抹干就會沒事,誰知道母親關懷的聲音卻讓她的淚水愈滾愈多,甚至模糊了視線。
恐懼、無助、寂寞、思念、不安、焦慮……各種負面心情宛如潮水般涌來,幾乎將她演沒。
這次的意外就像一個導火線,把她進入魏家後的種種不安瞬間引爆。
包括她對豪門生活的不安和不適應,包括魏家親戚輕蔑冰冷的批判目光,包括同擠們系落忌妒的閑言閑語,甚至連母親將注意力逐漸轉移到繼父身上,都讓她覺得無比寂寞。
但這些話她卻無法說出口。
她已經長大了,她不能再讓媽媽為她擔心,連蜜月都不能好好過。
「那就好,看完醫生後記得乖乖吃藥,然後多休息知道嗎?」盛麗宜心疼的在電話里交代。
「嗯。」
「不準再熬夜了。」
「嗯。」
「還有多喝溫開水。」
「好……」更多的淚水淌下,一只大掌卻忽然為她輕柔拭去。
她驚愕抬頭,透過淚水只看到一道模糊的高大身影。
「要我保護你嗎?」熟悉的嗓音在她拿著手機的另一邊耳朵輕輕落下,赫然是她不敢靠近的魏君臨。
縴柔嬌軀瞬間一震,她愣愣的看著他以溫柔無比的力道為她拭去更多淚水,讓她能夠看清楚他的表情。
「既然你不舒服,那就先休息吧,別忘了替我謝過君雅,晚一點媽媽再打電話給你。」電話里,盛麗宜不忍女兒生病還要跟她通電話,只好長話短說率先掛電話,可葉天晴卻還傻傻把手機貼在耳邊,呆若木雞看著眼前滿臉笑容的魏君臨。
雖然一樣是笑,但她就是莫名覺得他的眼神和剛剛完全不同。
明明不久之前還覺得他高傲冷酷,可現在他的眼神卻透著一抹詭亮,他看起來非常愉悅快活,甚至有點興奮,就好像突然發現什麼有趣的事物。
「楚楚可憐、梨花帶雨指的就是這種哭法吧。」魏君臨嗜著溫煦的笑意,持續為她拭淚,然而盯著她的目光卻更加熾烈。
本以為她只是青澀稚女敕,毫不起眼的小女生,沒想到淚水卻為她帶來了我見猶憐的柔弱風情,竟在一瞬間捉住他的目光。
明明是什麼也辦不到的小女生,偏偏一次又一次出乎他的預料,她不在乎魏家的財富,也不忍打擾媽媽的蜜月之旅,甚至還很懂得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他的冷模疏離,明白自己不打算幫助她——
到底該說她堅強聰明,還是該說她固執死板?不過無論如何,她已經開始讓他覺得有趣了,畢竟這麼善良可欺的女孩還真不多見。
「哥……哥?」葉天晴愣住,不懂前一刻還冷眼旁觀的他,怎麼會突然改變態度。
「雖然法然欲泣很誘人,淚眼婆婪也夠嫵媚,但如果不是傷心哭泣的話,也許會更美。」他低聲呢喃,腦中不禁浮現她因為「其他」原因而落淚的模樣,忽然很想知道若是將她當成寵物教會是怎樣的滋味。
「什、什麼?」他聲音壓得極低,她根本就听不清楚他所說的話。
魏君臨加深笑容,沒有解釋的打算,只是猝不及防的將她拉進懷里。
「啊!」她發出驚叫,卻不敢反抗。
「哥哥,你到底想什——」
「如果害怕的話,我會一輩子保護你。」他捏起她的下巴,眸光湛亮地對上她凝著殘淚的水眸。
「但相對的你必須對我言听計從,永遠都不準反抗知道嗎?」
「呢?」葉天晴再次一愣,以為自己听到了火星話。
「你的存在已經妨礙到太多人,要是不想出事讓你母親擔心,我建議你最好乖乖答應我的話。」
「你……你知道誰想害我?」她睜大眼,溫煦得像個天使,可眼神卻晦暗得像只惡魔。
一瞬間,巴掌大的小臉再次轉為雪白,葉天晴終于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原來君雅說的都是真的,豪門生活復雜,一切都是她大天真了!
「如何?答應還是拒絕?」魏君臨深深看著她。
「我……我……」她無助含淚,根本就不原面對這殘忍的事實。
明明就是法治社會,那些人怎麼可以做出那麼恐怖的事,今天是她僥幸逃過一劫,但接下來呢?
如果她有個萬一,媽媽該怎麼辦,又或者那些人連媽媽也不放過?!
「保護我媽媽,拜托你也保護我媽媽!」她臉色慘白的抓住他的手,被腦中的想法嚇得膽顫心驚,根本無法想象同樣的事發生在母親身上。
比起自己,她永遠更在乎母親的安危。
「只要你母親跟在我父親身邊就不會有危險,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君臨忍不住輕笑,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天真與單純。
「只要你原意保護我媽媽,我什麼都答應你。」她心慌意亂的捉著他,仿佛他是這世界上唯一的救生圈,卻沒注意到在她點頭答應的那瞬間,眼前的黑眸也掠過一株熾烈的火光。
照顧小表他沒興趣,但品嘗女人可就不同了。
女人就像點心,看起來很精致,嘗起來很甜,雖然以她目前的條件根本就算不上是個女人,但若是拿來當個忠心取雹的寵物倒也不錯。
她是如此乖巧听話,只要他好好的伺養教,將來無論他做了什麼,她肯定都無法逃離自己——
某種邪佞的想法在腦中迅速形成,他伸出手輕撫那滿布淚痕的小臉,知道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玩的玩具。
在他對游戲逐漸厭膩的此刻,他已經迫不及待她蛻變成女人的那一天。
妹妹、寵物、女人、教,呵,多麼美妙的組合。
夜涼如水,寧靜無漣漪,本該是萬物好眠的秋日夜晚,葉天晴卻毫無睡意的躺在臥房大床上,不斷回憶兩年前那場恐怖意外。
就是從那天起,她身邊多了名為司機的保鏢,意外再也沒有發生過。
也是從那天起,一直獨居在外的哥哥忽然有了回家小住的習慣,雖然不見得天天都見得到面,但比起總是得在海外奔波忙碌的父母,陌生如他,逐漸變成她最熟悉的人。
因為他的態度是那樣的明顯,所以從一開始她心中也就沒有過多的期待。
她接受他不把她當作妹妹,也接受他只把她當作消遣戲弄的玩具,只要媽媽能夠幸福快樂,她原意當個听話的拖油瓶,但是為什麼他卻忽然對她……
難道……哥哥已經發現她的感情了?!
不!
她慌張地揪緊棉被,本能否認這個可怕的想法,卻怎樣也無法說服自己,身為知名連鎖SPA芳療會館的大老板,花邊新聞就跟事業成一樣知名輝煌的哥哥為什麼會突然態度驟變。
畢竟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唯一的解釋就只有他發現了她的感情,才有可能會對她……對她……
老天,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哥哥究竟是怎麼想她的?以後她又該如何自處,甚至面對哥哥?
因為太過i張,她點開床邊小台燈,焦躁的下床來回走動,突然幾公尺外的臥房大門喀的一聲傳來動靜,她還不及反應,就見房門卻人迅速推開。
她驚駭睜眼,只見魏君臨拎著西裝外套站在門外,欣長高大的身材幾乎將門框填滿。
「我應該說過熬夜對身體不好,為什麼還不睡?!」他緊緊盯著她,身上襯衫紊亂發皺,表情卻精神奕奕,讓人搞不清楚他到底剛結束工作回來,還是正準備出門。
心髒樸通樸通不斷狂跳,她足足愣了五秒鐘,才結結巴巴的開口。
「我睡不著,所以……所以……」呃,不對,她現在該做的不是解釋,而是該問哥哥為什麼會三更半夜突然闖進她房里吧。
「我從門縫間看到燈光。」仿佛看出她心中的疑惑,魏君臨適時幫她開口回答。
「雖然屋里都熟悉的佣人,你也不該忘了鎖門。」
「呢……」她當場啞口無言。
他也不需要她解釋,理所當然地走進她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