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大總裁 第四章
這是梁維芯第二次來美國麻州，第一次是半年前來參加沈季堯的畢業典禮，同行的還有沈君君及男友柯震軒，另外梁啟祥也來了，是沈季堯親自打電話邀請她爸爸的。
這次她是來季堯和好發們一起成立的軟體科技公司，前陣子她養的流浪貓小花突然去世，讓她很難過，季堯在電話里安慰她，並問她要不要來美國散心，她馬上排休來了，因為她想見他。
沒料到來接機的是羅華恩，之前在畢業典禮上，季堯介紹了即將一起工作的好友們給她認識，她對她印象很深，一頭短發，利落又漂亮。
羅華恩向她解釋，因為有買家上門，對于他們公司之前開發的一套商業應用軟體有興趣，而季堯和強納森正忙看向對方解說，因此由她來接機。
「羅小姐，你的國語說得真好。」季堯說過她是大陸移民第二代。
「還好，我外婆是上海人，我還會說幾句上海話呢。」羅華恩涂著艷紅色的口紅，看起來就跟她給人的感覺一樣，明艷亮麗。「而且季堯有特別交代，你不懂英文，所以要跟你用國語交談。」
梁維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季堯工作很忙嗎？」
「之前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以上，到今天早上為止，他三天沒有睡覺了。」羅華恩瞄了眼她。「但他該休息時也不能好好休息，像是在接听你打來的電話，你們感情真好，不過這也表示他沒有休息時間。」
她驚訝，三天沒有睡覺？季堯那麼忙嗎？他們之間誰打電話給誰並不一定，不過這陣子她打得比較多，因為心情低落。
之後羅華恩接听電話，而梁維芯則是靜靜坐著。
其實就算她想說話，也不知道該跟對方聊些什麼，總覺得羅華恩厲害的等級跟季堯是一樣的，同樣聰明又充滿自信，相對的，她就顯得差多了。
羅華恩這通電話講了許久，一直到他們的辦公室才收線，然後梁維芯跟她一起進入辦公室。
坪數不大的辦公室里，不見季堯，只見強納森和杰夫，她听季堯說過杰夫沒有加入他們，而是繼續留在學校攻讀博士，不過偶爾會到他們辦公室串門子。
「季堯在研發室里做修改，你先坐在這里等一下。」羅華恩用中文跟梁維芯說完，隨即又用英文詢問強納森交易進度。
「只要季堯再做些更改就行了，這筆交易算成功了。」強納森幾乎要大喊了，其他兩人也開心的互相擁抱，因為這是公司成立以來的第一筆交易，他們就要開始有進帳了。
不一會兒，沈季堯從研發室走出來，他告訴強納森他們，電腦現在自動偵測，幫忙看一下，然後走向梁維芯，微笑著模了模她的頭，替她提起行李箱，牽著她的手往樓上走，原來他跟強納森就住在辦公室的樓上，羅華恩住在自己的公寓。
「抱歉，沒有去機場接你。」
「沒關系，你工作忙，如果你接下來也要工作，不用在意我。」雖然是他邀請她來美國散心的，但她不知道他工作這麼忙，她不想造成他的困擾。
沈季堯將她帶進自己的房間，放下行李箱後，捧起她的臉，來了記思念又充滿渴望的熱吻，直到吻夠了，他才放開，仍不忘再親了下她的臉頰。
「怎麼樣，現在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嗯。」被吻得頭暈暈的。
「想不想吃東西，附近有間義大利餐廳不錯。」
梁維芯看看心愛的男友，想起羅華恩說他三天沒有睡覺，這時再仔細一看，他的確看起來很累，還有黑眼圈，讓她很心疼。「我們可以晚點再去吃東西，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可是你不餓嗎？」他模看她的頭發，依舊柔軟順滑。
「我在機上有吃東西，現在還不餓，你先休息好不好？」與其去吃東西，她希望把時間拿來讓他休息，再說不需要到外面餐廳吃，晚點她可以到廚房做點吃的，現在她的廚藝比以前更好。
「那好，我就小睡一下，你陪我，做我的抱枕。」他真的有點累了。
「好。」她點頭。
兩人剛躺上床沒多久，沈季堯就睡著了，她側躺看著他，想著本來打算跟他出去走走，然後開口說英文讓他嚇一跳，這兩年多來，她很努力的學英文，雖然還不是很流利，但溝通上完全沒有問題，他知道後肯定會很驚訝，也應該會稱贊她吧！
不過他這麼累，還是讓他休息比較好，至于她，因為轉機的關系，坐了快二十個小時的飛機，也累了，窩在他懷里，也跟著沉沉睡去。
當梁維芯在三個小時後醒來，房間里只有她，下樓一看，辦公室里也沒有人，然後她看見研發室的門半開著，她走了過去，里面有近十台電腦，沈季堯背對著她很專注的在寫東西，她想了下，決定上樓看看廚房有沒有食物。
冰箱里有土司也有火腿，她決定做火腿三明治，做好三明治之後，她又倒了杯牛女乃，找了盤子放上，然後端下樓。
梁維芯走進研發室，才剛要開口叫人，沒有注意到地上的電線，腳被勾了下，差點跌倒的她，叫了聲，盤子自雙手飛月兌而出，直接掉落在地上。
當沈季堯听到她的叫聲，驚訝轉身，看見的是從盤子上滑落而下的牛女乃，潑一擺在插有重要主機線的插座上，啪的一聲，激起一陣火花，插座頓時冒出了白煙，只見好幾個電腦董幕瞬間一暗，而小火花則是造成了電線走火，讓旁邊另一個插座啪一聲，剩下的畫面也跟著消失了。
研發室瞬間白煙四起，沈季堯見狀，連忙拉著嚇呆了的梁維芯離開，然後拿起一旁的滅火器，噴向火源，最後火滅了，研發室也變得慘不忍睹。
看著長時間努力的心血全沒了，連日來都沒有能好好睡覺的沈季堯，急躁的心火一上，質問的聲量不自覺提高。「維芯，你進到里面做什麼？」
「我、我……想送東西給你吃……」她也嚇壞了。「對不起。」
「現在道歉有什麼用，不，是我的錯，我該跟你說這里禁止進入的。」他澳惱不已的爬了爬頭發。
見他如此生氣，梁維芯更是難過自責。「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現在馬上整理。」她沒想到一個不小心，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不要進去，我自己來。」
「可是……」她急得都哭了。
「夠了，你在這里什麼忙也幫不上，到旁邊去坐下。」沈季堯不想她太靠近研發室，萬一里面還有小火花，擔心會再燃燒，他得先進去檢查，她若在旁邊太危險，但看見她低下頭，他才瞬間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重了。「抱歉，我不是故意對你凶，我只是不想你受傷。」
「我知道。」都怪她太笨手笨腳了。
此時強納森和羅華恩剛好用完餐回來，看見研發室燒毀，都不敢置信。
強納森氣壞了，質問到底發生什麼事，因為里面不只有他們這半年多來的研究心血，也有要賣給第一位客人的商業軟體。
羅華恩看了眼緊皺著眉頭的沈季堯，再看看旁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紅著眼眶的梁維芯，問道︰「梁小姐，請問這里剛剛發生什麼事，怎麼會發生火災？」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端著三明治和牛女乃進研發室，卻不小心被電線給絆倒了，真的很對不起。」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居然闖下如此大禍，這下該怎麼辦？
羅華恩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做出這麼蠢的事。「研發室是我們重要的資產，別說不能在里面吃喝，一般人更是禁止進入，而你卻造成了火災？」
「別怪她，是我的錯，她是為了拿東西給我吃才進來的。」他明白維芯不是故意的，是他太大意，應該隨手將門關上，這樣她就不會誤闖了。
對于沈季堯如此偏袒女友，羅華恩生氣指責，「別怪她，好啊，那現在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第一筆交易可能就此沒了，半年來大家的心血也泡湯了，我們還有辦法重新再來一次嗎？」
強納森要他們說英文，在知道事情經過後，他連忙大口深呼吸，忍住想罵人的沖動，畢竟梁維芯是沈季堯的女友，他也不想讓好發太難做人。「現在追究是誰的錯也沒有用，眼下先檢查看看是否能救回說好要賣人的那套軟體。」
沈季堯認同。「我想主機資料應該沒有損毀，總之，能救回多少是多少。」
「我看我也把我表弟叫過來幫忙，他在維修電腦這方面很厲害。」羅華恩的表弟也就讀麻省理工學院。
做了簡單整理後，換上新電線，沈季堯和強納森開始一一檢查電腦里的資料，有損毀的試圖救回，羅華恩的表弟也加入電腦修復工程，三個人一直窩在研發室，一修就是幾個小時，當然禁止「閑雜人」再進入。
杰夫收到消息趕來，從羅華恩那里听了詳細「慘況」後，直呼太夸張了。
「所以說，一切都是季堯的女友惹出來的？」
「對。」
杰夫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梁維芯，他們都以為沈季堯的女友不懂英文，所以很放心的用英語交談。
「季堯為什麼會喜歡這麼愚蠢的女人？」
「他們是青梅竹馬。」
「就算如此，喜歡笨女人真的很悲哀，我想起來了，季堯去年丟下重要的課堂報告，臨時回了趟台灣，氣得教授差點提出他惡意缺課而讓學校將他退學，也是因為她？」
「對，好像因為她感冒住院，季堯回去看她。」
「一個感冒就叫季堯回去看她，然後險些讓他被退學，看來她都在做些蠢事，上次差點毀了季堯的人生，現在來毀掉他的夢想，你們打算怎麼辦？」
「當然希望可以救回來，因為我們已經沒有資金了，如果那套軟體可以順利賣掉，公司才有辦法繼續生存，不然就只能說拜拜了。」羅華恩也感到很無奈，因為這家公司有著大家的夢想。
「我說季堯應該選擇跟你在一起的，你們有共同的夢想，而且誰知她還會為他帶來什麼麻煩，他每大累得要命，還得應付照顧纏人的女友，她心情不好他還浪費休息時間去安慰她，這麼蠢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季堯有多辛苦，心情不好就來美國粘住男友，我真同情他。」
「雖然季堯拒絕過我，但我還是很欣賞他，想和他一起實現我們所定下的夢想一勝過比爾蓋茲，如果可以，我不會放棄跟他在一起的機會。」縱使被拒絕了，她還是很喜歡他。
「要贏比爾蓋茲，得看那些資料還在不在，我想進去看一下。」
「一起進去。」
羅華恩用中文跟梁維芯說了下，讓她一個人先待在這里、不要亂踫東西後，隨即跟杰夫進入研發室。
杰夫和羅華恩的談話，讓她震驚不己，一雙小手十指交纏緊握，身體因為害怕而顫抖，不只是稍早發生的事，再加上她從來都不知道沈季堯差點因為她被退學。
去年她因嚴重流風而住院，身體很不舒服，一听到季堯打電話來，她忍不住哭了，因為那時候她真的很想他，然後，他就從美國回來看她，當時她真的很感動。
結果在她感動的背後，卻不知道季堯差點因此被退學？！
然後她想起他大學時也因她而摔車，這次她又毀了他的重要心血，一直以來，她不但不能為他做什麼，反而只會給他添麻煩，也難怪他剛剛會那麼生氣，她真的是太笨了，這樣的她，根本就沒有資格跟他在一起，更沒有資格被他所愛！
雖然他到美國後，她繼續學著當「女強人」，但顯然還不夠堅強獨立，因為長久以來，她已經習。噴賴著他了。
想想她真的太天真，完全都不知道他的工作這麼忙，還常常打電話給他，他很溫柔，都不會讓她知道他有多累，而且這樣就算了，現在還闖出這麼大的禍來。
梁維芯真的感到很難過、很想哭，可是她知道自己若是哭了，又會給沈季堯帶來困擾，什麼忙也幫不上，卻讓他變得更累，他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現在的她，該怎麼辦呢？又能做什麼？
經過一天一夜的修復，隔天上午，好不容易救回了約八成左右的資料，包括他們的第一筆生意，盡管無法全部救回，但大家已經很高興，至于損壞的硬體設備，等收到第一筆訂單的訂金後再去添購。
「謝謝上帝，還以為第一筆生意要吹了呢。」
「雖然硬體有不小的損失，但幸好新軟體的資料都還在，接下來這個星期再把損毀的資料填補上去就行了。」
「華恩，謝謝你，你表弟是個電腦高手，幫了不少忙，該怎麼謝謝他呢？」華恩的表弟因為一早有課先回學校上課了。
「不用客氣，回頭我請那小子喝個飲料就行了。」
「太好了，我還在想，萬一你們的公司倒了，我以後就少了一個去處了。」杰夫的話，惹來一陣噓聲。
不過看得出來每個人都松了口氣，至少，公司不會倒，他們實現夢想的路可以繼續走下去。
梁維芯在旁邊看著，替他們感到高興，畢竟夢想沒有被她破壞真是太好了，但同時，她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和他們是屬于不同的世界。
辦公室里，大家開始分配工作，決定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一切恢復原狀。
走出研發室，沈季堯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看到梁維芯的身影。她上樓了？于是討論完工作後，他馬上上樓去找她。
他一走進房間，就看見她在整理行李。「你為什麼在整理行李？」
「我打算搭下午的飛機回台灣。」雖然本來預定是十天的假期，可是，她決定提早回去。
「為什麼要提早回去，是因為這次的事嗎？抱歉，當時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說話大聲了點，你不用在意，已經沒事了，資料都救回來了。」沈季堯安撫她，「說來也是我的錯，我應該提醒你不能進入研發室的。」
明明是她這個笨蛋闖下的禍，可是他卻如此維護她，跟以前一樣幫她解決任何問題，她完全感受到他想保護她的心意，這樣就夠了，而她不能繼續待在這里，也不能再待在他身邊。
她想著自己可以為他做的事就是離開他，不再制造麻煩、不再讓他掛心自己，別讓他因為自己而變得更累，也可以更專注于工作。
老實說，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以跟他交往這麼多年，她已經很滿足了，不能再妨礙他的人生了，再者，她跟杰夫的看法一樣，覺得自信又美麗的羅華恩小姐跟他才是適合的一對。
他們不論是外型還是聰明才智都很匹配，還有著共同的夢想，更甚者，就是她幫不上忙的，羅華恩卻做到了，她內心很感謝她表弟的幫忙。
她想季堯會拒絕羅華恩，應該和她有關，如果她主動離開他，那麼他應該就會接受羅華恩了，她比自己更適合待在他身邊，他也需要她，因此盡管心很痛，但她會祝福他的。
這麼一想，她開口道︰「季堯，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你想說什麼？」沈季堯覺得她的表情怪怪的，有些凝重。
「我想跟你分手。」
「分手？」他震驚不己，怎麼也無法想象會從她口中說出這兩個字。「為什麼突然要分手，就因為我那幾句無心的話嗎？我當時是有點氣急，但我不是道歉了，你就不能體諒我的心情嗎？」發現自己語氣又變沖，他難掩懊惱，可能這陣子太累了，才會這麼反常。「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凶的。」
「季堯，你沒有錯，不需要跟我道歉。」
他一個人在美國是多麼的認真努力，而在台灣的她，什麼都不知道，整天只會等他電話，之前心情不好還一直打電話給他，這樣的她，配不上他，他會生氣是理所當然的，她對他感到抱歉，害他壓力這麼大，讓她更下定決心要分手。
因為如果不分手，她還是會習慣性的想要依賴他。
「維芯，我知道你自責，但這是突發事情，誰都不願意的，資料已經救回來就好了，你不要想太多，分手的事我就當作沒听到。」
那如果資料沒有救回來呢？梁維芯無法形容當時的害怕，應該說，那已經不是害怕了，而是恐俱，她差點就毀了他們的夢想。
為了他好，她得放開他，然後離開他。
「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你知道我上次為什麼只是感冒就住院了嗎？因為你好幾天都沒有打電話給我，我上班等、下了班也等，一直等一直等，好幾天都沒有睡好，也沒有吃好，抵抗力一弱，一感冒就昏倒進醫院了。」
「傻瓜，我沒打給你，你可以打來啊。」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結果她的無知害得他差點被退學。「你沒打來，我想打給你又怕造成你的困擾，說真的，對于這樣的情況我也感到有點累了，我不想再被牽制住了，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想做，我不想一整天像個傻瓜一樣，等著你打電話給我。」
沈季堯緊盯著她，想知道她提出分手的真正原因，然而梁維芯為了可以好好說話，避開了他的視線。
「我很笨，不論我怎麼努力都追不上你，讓我的壓力好大又難過，現在還差點毀了你們努力的心血，我真的覺得自己和你的差距愈來愈大。」
「我不是說了別在意這件事了嗎？」
「怎麼可能不在意！不只你，我差點就毀了你們所有人的夢想，一想起來，我就覺得很害怕，很想離開，這里不是我該待的地方，而且，就算你現在說沒關系，可是日後我一定還是會再做出讓你生氣的事情來，到那個時候不只我受不了自己，你一定也會受不了我的。」
他沒有回話，梁維芯則有些硬咽。「談遠距離的戀愛，真的好累又好辛苦，我不要了，我求求你跟我分手，我不想再這麼痛苦了……」
「如果我說不要呢？」沈季堯面容僵硬。
「我還是會離開你，因為我沒有自信不會再闖禍，與其等到哪天你受不了我而討厭我，我寧願現在就跟你分開。」梁維芯哭了。她很愛他，根本無法想象有天要是被他討厭，她該怎麼辦？
「笨蛋，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要不我們現在就……」不行，現在還不是可以跟她結婚的時候，那樣只會讓問題變得更復雜，見她哭得如此傷心，他溫柔的替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水。「哭成這樣，你是真的想跟我分手嗎？」
她吸了吸鼻子，微微點頭。「對。」
「和我在一起，真的讓你這麼痛苦嗎？」
梁維芯再點頭。「對，真的很痛苦很痛苦，做你的女朋友，真的好累，所以我想分手，分手後，我們就可以做自己的事，不需要每天再為對方牽掛，你放心，我會很認真過日子，你不用擔心我。」
這個傻瓜，以為他會不知道她是為了他而提出分手嗎？不過他的無心幾句話，應該傷了她，她一向貼心，是為了讓他專心工作，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吧！
「季堯，拜托你跟我分手，我求求你。」一定要分手才行。
沈季堯看看向他請求的她，時間仿佛回到小時候，她拜托他幫她吃便當、拜托他試吃張嫂煮的菜，還拜托他答應讓她爸爸幫助他們家……
他將她抱進懷里。「跟我分手，你不會難過嗎？」
「可能會有一點點難過，可是知道你過得很好，我就不會難過了。」
「如果我被其他女人追走了，你也不要緊嗎？」感覺到懷里的人明顯僵住了，看吧，明明還是很在乎他，不是嗎？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他這般心疼。
「如果有那一天的話，我會真心祝福你和對方過得幸福。」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個笨蛋，只是現在的他無法好好守護在她身邊，而且如她所說的，讓她每天一直等看他的電話，他也不舍，況且未來他會變得更忙，可是……
真要答應分手嗎？
「我拜托你，跟我分手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我們分手。」
「太好了，謝謝你。」梁維芯晶眸嘻著淚，雖然是很心痛，但也松了口氣，至少，她很確定自己以後不會再給他帶來麻煩。
說好卻哭得這麼傷心，小笨蛋！
「不過你要答應我，雖然我們分手，但還是朋友，偶爾也可以聯絡，好嗎？」
「好，以後我們當朋友。」
梁維芯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的頭有點沉重，大概是一整晚都在作夢的關系，她好久沒有夢到以前的事了，也或許是季堯回來台灣，而且就住住她對面，才會牽動她深藏已久的記憶吧。
準備好要出門上班，一顆心卻跳得很快，她想著，如果開門遇到他，她該怎麼辦？把他當一般朋友打招呼嗎？
她在家里緊張了老半天，結果出門，發現對面根本沒有任何動靜。不曉得他是已經出門上班了，還是還在睡？思緒折騰了半天，她才回過神來，不免為自己的在意感到可笑，就算他還沒有出門，那也和她沒有關系了。
就這樣，梁維芯緊張了整整兩個星期，卻從來不曾遇上沈季堯，在公司，她倒是听君君說她哥哥很忙，忙到連抽個空跟她這個妹妹吃飯都沒時間。
他真的那麼忙嗎？
星期五晚上，梁維芯下班回公寓後，就沒有再出門，穿上圍裙，她開始做講干還有泡芙，明天一早育幼院的孩童要搬家，其實是搬到同社區新蓋好的大樓，這些餅干是慰勞孩子們的辛苦。
她爸爸打了手機給她，要她偶爾也回家讓他看看，別讓他太想念女兒，本來她想告訴爸爸季堯回台灣的事，但若是讓爸爸知道他就住在她對面，可能又會提起要她跟季堯復合的事，于是作罷。
明明她和季堯已經分手這麼久了，不知道為何？身邊的人總是要他們復合。
講完電話，她將手機放在圍裙的口袋里，繼續揉著面粉。
一個小時後，她將烤盤放進烤箱里，設定了時間，然後她听到外面傳來聲響。
會是季堯回來了嗎？不過那不太像開門的聲音。有點困惑，因此她開門查看，結果，看見他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公文包隨意放在一旁的地上，這是怎麼回事？
她擔心的走出去，一靠近便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季堯，你怎麼會坐在這里，你喝醉了？」
沈季堯抬起臉看向她。「抱歉，吵到你了嗎？下班後和公司的幾個下屬去喝了點酒，結果可能是真的醉了，剛剛用鑰匙想要開門卻一直打不闊，只好先坐下休息一下。」他吳了下手上的鑰匙。
「你以前不是不愛喝酒的嗎？」也不愛去聚餐。
「開了公司之後，就要學會喝點酒，不然怎麼和客戶應酬呢。」
梁維芯伸手拿過他手上的鑰匙，先開好門，接著便作勢要扶他起來。「別坐在這里，快點起來，我扶你進去休息。」
「謝謝。」他一手拿起公文包，另一手直接搭在她的雙肩上，像是將她圈在自己的身邊，然後被扶著進屋。
進屋後，梁維芯直接將他扶進房間讓他躺下休息，她看了下房間，有些凌亂，不只穿過的衣服丟在一旁，行李還放在旁邊沒有整理，看來他的工作真的很忙。
以前的他見不得房子亂，總是保持干淨整齊，而且很小心的使用家中物品，應該跟小時候養成的節儉個性有關，東西除非壞了，否則不會買新的，有時候修理好了還可以使用就會繼續用，而她通常沒有意見，新舊對她來說沒差，因為可以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想起君君說他很忙，忙到三餐不正常還有胃痛的毛病，胃不好就不應該喝酒。
忍不住地，她動手整理凌亂的衣物，也順便將他的行李整理一下，壓太久了，有些衣服都皺皺的，然後她圍裙口袋里的手機響起，是明卉學姊打來的，她連忙接听，回頭看了下躺在床上的男人，好像沒有被吵醒。
「學姊，我知道，明天八點，我會早點到的，你不用來接我，我會自己坐計程車過去，好，明天早上見。」
低聲說完後，她又回頭看了下床上的人，見他沒有動靜，她便轉身繼續替他整理衣服，只是，她只顧著幫某人整理行李，完全沒有發現躺在床上的男人，此刻微微張開了眼楮，嘴邊還嘻著一抹甚是得意的淺笑。
過了這麼多年，這女人還是一樣心思單純，毫無戒心，這麼輕易就相信他人說的話？這真是不好的習慣，不過對象如果是他的話，那就例外。
真想上前去抱住她，但他不想嚇壞她，至少，她沒有拒絕幫他，以後有得是機會，瞧她現在整理衣物的動作相當利落，這些年來，她成熟了不少，讓他嗅到好太太的味道了。
今晚，他應該會作個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