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騷花孔雀 第二十一章
大周十五年
魯王抄家鳳氏,帝窺其不軌之心,出兵撤藩,查魯王私自擁兵三千,意圖叛亂,故派兵鎮壓,三日後魯王自縊,余黨貶為庶人流放邊疆,其余藩王同時撤藩。
鳳氏家產全數歸還,且封鳳氏幼子為漕運巡官,已示恩蔭。
當一切塵埃落定,鳳家人回到鳳家大宅,一切重新回到了正軌,魏丹容也好不容易養好了身子後,便和鳳元之打著療養的旗幟再次出游,鳳家其他人雖羨慕這對小夫妻整天甜膩膩又悠哉的模樣,但是一想到之前他們各自所受的苦,也全都釋懷了,就當作給他們遇劫後的一點獎勵。
而鳳老夫人更是贊同,因為她可是很清楚這小兩口從婚後到現在,都還沒圓房呢,再這麼托下去,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看見小孫子的孩子?
既然這對小夫妻打算出游培養感情,那她當然不能攔著,以免見不得她的曾孫兒或者是曾孫女。
這種考量,鳳元之和魏丹容自然不知道,更別提還有人暗地里惦記著他們圓房一事了。
不過鳳元之也是忍了許久,好不容易親親娘子終于養好了傷,之前一直被壓抑的心就開始有些蠢蠢欲動。
只是他畢竟是沒有經驗的童子雞,偏偏家里又沒有人知道他真的單純得要命,所以全都自動的跳過「教導」一事,讓他只能趁著娘子休憩的時候,找上頭號小廝好好的琢磨琢磨。
厚藝沒想到自己還有為人師的時候,而且傳授的還是有關「人之大倫」,雖然也有些尷尬,因為他也和少爺一樣根本就是童子雞一只,卻還是滔滔不絕的分享起「別人的經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口沫橫飛。
「少爺,我告訴你,其實這事說來復雜,但做來是很簡單的。」
鳳元之一听這攻略如此簡單,忍不住就想問得更詳細一點。
厚藝哪里知道自家少爺這麼有好奇心,硬掰了幾句,最後卻被鳳元之給看出了端倪,一腳踹了過去,低聲罵著,「自己也是半瓶水,還耍到本少爺面前來了,給我滾!」
被這麼一羞辱,厚藝心中憤憤不平,看到一旁沉默著一直都沒說話的栓子,立刻拉著他說道︰「少爺,這事也就我們三個能夠商量,你不和我討論,難不成要和這個臉上活像涂了漿糊的栓子教你?」
鳳元之看了看栓子,那一臉嚴肅樣看起來就比厚藝正經不少,想來對這種事也不太懂,因此正打算揮揮手自己去想辦法時,栓子卻突然開了口。
「這事兒用說的可不清楚,少爺如果相信我,我去幫你借一套東西來,保證清楚。」
厚藝很鳳元之都不知道原來這種事還有教材可輔助,整個好奇心都被栓子勾了起來,練練揮手讓栓子盡避去借,然後第二天老地方、老時間見面。
第二天,栓子拿來了一個大箱子,里面有兩層,一層是歡喜佛呈一男一女的雕像,那人物之逼真,讓鳳元之和厚藝看得目瞪口呆。
栓子解說完,又把另一層箱內的東西拿出來,「少爺,如果少女乃女乃還是不知道的話,這個可以讓她試試,我娘說這是她當年的壓箱寶……」
鳳元之一看到那個角先生,臉上立刻如焰火狂燒,他直接把角先生給扔回箱子里,低聲吼著,「她不需要這種東西!」
厚藝看了看角先生,又看了看歡喜佛,讓栓子以為他還有什麼問題,于是平板著一張臉,拉動歡喜佛的機關。
「就是這樣,懂了嗎?」栓子認真的問著,背景全是歡喜佛機關喀嘰喀嘰的聲音,讓鳳元之和厚藝頓時覺得此畫面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撼和某種喜感。
主僕倆霎時對看了一眼,再也不敢多瞄向箱子里的東西,轉身拔腿就跑。
留下栓子一臉正經的看著已經跑走的少爺和厚藝,很是無辜的喃喃著,「怎麼這樣就跑了?我還沒說這也能換動作呢……」
喀嘰喀嘰喀嘰喀嘰喀嘰
夜里,鳳元之想起那配著喀嘰喀嘰聲的歡喜佛人偶,然後透著燭光看向坐在床邊看書的魏丹容,那暈黃的光線柔柔的灑落在她的身上,將穿著一襲寢衣的她勾勒得曲線更加窈窕誘人。
而不只他,其實手里拿著書的魏丹容,思緒早已飄得老遠,想著女乃娘今天偷偷的問他們到底圓房了沒,她當時羞紅了臉搖頭,立刻引來女乃娘一番「細細的」教導,再想到女乃娘給的小冊子上畫的東西,讓她現在只要一和他對上眼都覺得尷尬不已,只好拿著一本書裝著,想就這樣撐到就寢的時刻,直接窩進床里睡覺,免得再次尷尬。
只是女乃娘那諄諄教誨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著———
小姐,有時候這女子也需要稍微放得開一點,否則,男人很容易就出去找野狐狸了。
還有,小姐可別太害羞,該主動的時候就主動點……
一想到「主動」兩個字,魏丹容忍不住偷偷覷了鳳元之一眼,沒想到卻迎上他同樣火熱的目光,似乎就是這樣的水到渠成,他站起身走了過來,她從下方仰首看著他,艷色的唇,看起來紅女敕紅女敕的好不可口。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先動手的,兩個人一滾上床邊,嘴唇就先糾纏在一起。
……
當快樂止息,最後只剩下歡樂後的余韻,兩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銀亮的月光,彼此的臉都是羞紅的,他樂陶陶的傻笑,她則是拉起被子掩住臉,只剩下一雙眼楮在外,底下也正羞澀的笑著。
他們在棉被底下輕輕勾著彼此,他低下頭,她則是略微抬頭迎了上去,兩唇相貼的瞬間,他們同時在腦海里想起了那首樂府詩。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