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夫的掠奪 第四章
佟熙遠的臉色鐵青,煞是嚇人,而那個女人……如果木芷晴沒有記錯的話,她是大學部新來的法語老師。
「學長……」木芷晴澀澀地開口。
原先坐著的佟熙遠站了起來,臉色仍是僵硬,走向她,拉住她的手,「我們去外面再說。」
往日能今她心悸不已的牽手動作,此刻卻僅僅只是被抓著手的感覺而已,在心里激不起任何波瀾,木芷晴木然地跟著他走到外面。
「你看到那個了?」佟熙遠輕輕地問。
他對她的態度一如以往,木芷晴搞不懂他在說什麼,但迷迷糊糊之中她頷首。
「對不起,芷晴。」他的目光看著別處,「我們分手吧……」
分手?木芷楮蹙著蛾眉,她今天不是來跟他談分手的,她是想跟他說,能不能幫她一個忙,幫她爸爸……
「對不起……」
冷然的話語飄進地的耳里,她倏然回過神,佟熙遠已經不在了,她臉上寫著恐俱,她下意識地尋找著他的身影,「學長,等等……」
而那個少年站在那里,一手瀟灑地插在口袋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是他,佟熙洛!
「需要我幫忙嗎?」他聲音很輕,輕如羽毛,落地時沒有一絲聲響。
木芷晴以為這是幻覺,她咬著下唇,力道之大足以咬出血,直到她確定一切不是在作夢,她嘗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她伸出舌頭輕舌忝著下唇,血腥的味道惡心得令她反胃,她吞咽著口水,死死地往肚子里吞。
佟熙洛一動也沒有動,就站在那里,像是一尊石像。
「要……」木芷楮像是被惡魔虜獲了心神,兩眼直直地看著他,「我需要……」
本是清冷的神色漸漸揚起一抹笑,他的琥珀色眼晴凝視著她,玩味地問道︰「要什麼?」
她不該開口的,只要她向學長求助,學長會幫助她,但……她眼楮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輕輕舌忝舐著泛血的唇瓣,「我需要你的幫忙……」
話一出口,不知為何,她突然整個人都輕松了,但她還來不及完全放松,他就慢悠悠地從台階上走了下來,腳步輕得似不染一絲縴塵。
空氣凍結了,木芷晴屏住呼吸,靜靜地等著佟熙洛走到面前,在距她幾步之遠時,他停下腳步,她垂眸看著他伸出的手掌。
那是一雙干干淨淨,沒有做過任何粗活的手,修長白暫,是一個好命人才擁有的手。她深吸一口氣,松開拳頭,將手放在他的手上。
在木芷晴的手即將要放在他的手上時,佟熙洛突兀地來了這麼一勺話,「你不擔心我沒有能力幫你嗎?」
她的手一僵,他的眼眸一眯,大掌用力抓住她的手。
她竟敢遲疑!
他的手抓得她的手發疼,可她只敢睜著淚眼,不敢出聲,櫻粉色的唇瓣緊緊地抿著。
「在對我有所要求的時候,你似乎忘記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弟弟罷了?」他咬牙切齒地說,前後不一的矛盾態度有著太多的不合理。
佟熙洛說到「小弟弟」的時候,還用力地強調著,木芷晴再蠢,也知道他在生氣,她怯儒地張著嘴,「你不是!」
「不是什麼?」她的手好冰,冰得讓他以為他握著的只不過是一塊冰。
「你不會隨便做出承諾……」一個人不會隨便給出辦所不及的承諾,特別是他,他連她第一次叫他弟弟這種小事都能深深記住,怎麼會忘記他自己給出的承諾呢?
佟熙洛露齒一笑,似是滿意她的回答,斂眸直視她,又恢復到了她所熟悉的純真少年。
「晴姐姐果然好聰明!」他親昵地放松力道,沿著她的手掌緩緩向上,手指像彈鋼琴似地爬上她的肩膀。
他將頭靠在她的肩頭,鼻尖汲取著她身上的水果香,優雅的指尖纏繞著她的,不斷地把玩著,「晴姐姐要我幫松,我一定會幫忙的,只是……」
一個「只是」吊起了木芷晴的心,她心跳加速,不僅僅是因為他陰晴不定的語調,還有他靠在自己身上的陽剛身軀。
「總要給我一個理由,我才能名正言順地幫你呀,晴姐姐……」他的唇吐出惡魔般的低吟,蠱惑人心之余更顯誘惑十足。
「什麼理由?」她的靈魂像是被吞噬了,完全沒有主見地隨波逐流。
他淺笑地括眸望著她,「很簡單的……」
是有多簡單呢?木芷晴靜等著他的答案,呼之欲出的答案,緩緩地從他的薄唇中泄漏,「例如你是我的未婚妻……」
大腦的運作一時罷工了,木芷晴傻傻的不知如何回應。
「晴姐姐?佟熙洛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放開了她的手,轉而在她的唇上蠢蠢欲動,久得不到她的回應,他的指尖輕輕地壓在她破了的唇瓣上。
她隨即一聲痛呼,帶著痛意的水眸瞧著他,而他則好整以暇地回視她,她六神無主地點點頭,「好。」
「晴姐姐真好!」他純潔地一笑,執起她的手背印下一吻,「不許反悔俄,否則……」
尾音輕柔中帶著陰戾,令她的背脊竄起一股涼意,她顫抖著身子,不敢做聲。他瞄了她額上的紗布一眼,「回家吧,好好休息,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松開她的手,背過身子離開了。
木芷晴默然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靜默地佇立了一會,才坐上了回家的轎車。
回家的路上,疾馳的轎車里,她的手機又一次地響起,她接通,「喂?」
「小晴,呢,就是你听說了沒有……」又是夏曉燻,她掙扎再三,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決定不讓好朋發吃啞巴虧。
她該知道什麼事情嗎?
不等木芷晴回答,夏曉燻憤怒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個該死的佟熙遠,居然和我們學校的大學部老師有一腿,他們的親密影片都發到網上了……」
她嘰哩呱啦地說了很多,木芷晴只听取了重點訊息,她輕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真的嗎?」好友擔心她只是逞強,不免懷疑。
木芷晴盯著窗外的風景,靜默了一會兒,眼眶不知怎麼地濕潤了,她穩住聲音,「真的,我很好。」
還有什麼不好的嗎?現在什麼事情都解決了,這應該是最好的了,不是嗎?
「那……好吧,嗯,你不開心要找我哦,我可以陪你……」好姐妹可不是白當的,夏曉燻有義氣地說。
她淡淡應了聲,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在口袋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感覺佟熙洛的余溫還殘留在她的指尖上。
木芷晴,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反手抹去即將滑落眼眶的淚珠,她沒有做錯,這是明智的選擇。
很多人可以主動地去選擇,但更多時候,人們都是被迫去選擇,而選項卻只有一個,也許不是最好的,但也不一定是最壞的。
佟熙洛,他起碼不是一個壞人,即使他在她心目中,永遠只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少年、一個會喊著她姐姐的童稚少年。
兩年後。
紛飛的秋葉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母樹,一陣風起,將一片葉子吹到了佟家三樓臥室的窗戶上,里頭一片陰暗,根本看不清楚。
黑暗的房間里,一個男性的身軀坐在沙發上,他身上的浴袍凌亂地散開,隨意披著,垂放在沙發兩側的手掌略略收緊握成拳。
「嗯……」輕輕的低吟從他的喉間逸出,他半眯著眼楮,薄唇輕抿著,眼睫微微顫動著,像蝶翼一樣。
經過兩年的時間,少年逐漸長大成人,一百八十幾會分的身高、寬厚的胸膛、平坦結實的小月復。
「嗯!」他忽地低吼一聲,她忙不迭退開,卻來不及躲避,狼狽不堪地跌坐在地上。
她半睜開眼楮,偷偷地打量著饜足的少年,哦,不再是少年了,兩年的歲月使他的外表越發成熟。
他伸出雙臂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已的腿上,一手環住她的腰部,「晴姐姐……」
兩年前,佟熙洛為木芷晴解決了所有的麻煩,又以最快的速度讓她成為了他的未婚妻,她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明明那時他也不過是一個比她小兩歲的少年罷了。
直到她以未婚妻的身分搬進佟家,與他日日相處、夜夜擁眠,她才知道,他雖然年紀比自己小了兩歲,實際上,他學識淵博、樣樣精通。
木芷晴甚至不明白,當初他為什麼要請她輔導課業?以他的能力不該這麼屈就才對。
接著便是她由高中部升到大學部時,他竟跳級成了她的同班同學,真是令人詫異,有時她不免也會嫉妒他的天賦。
那一年,他與她單純的同居生活,也發生了翻天履地的改變,由單純漸漸深入,從單人床到雙人床,從不習慣到習慣,以及夜晚的「助興活動」。
暴風雨般來勢洶洶的吻,以及不許抗拒的撫模,他對她做盡了情人間令人羞于啟齒的事情,就如此刻。
高中畢業時,木芷晴回到佟家,發現自己的房間竟然空了,她嚇了好大一跳,冷靜之後又有一點慶幸,以為他厭倦了,而她自由了。
而當佣人傳話,要她去佟熙洛的臥室時,她既不安又帶著點希冀。
一打開門,她的希望即刻落空,當她看見自己那張歐式梳妝台擺在他的房間里,上面放著她慣用的化妝品時,她隱隱約約知道了他的意恩。
他自然是讀出了她的心思,他生氣了,盡管他表面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可是木芷晴知道,他很生氣。
原本他手上捧著的滿天星,被他若無其事地丟進了垃圾捅,那是她最喜歡的花。
越與佟熙洛相處,越是懂他這個人。
他越是不開心,越是假裝無所謂,欲二哥佟熙然有話直說的方式截然不同,當時木芷晴傻在那里,她從來沒有……哦,不,她也是見識過的,那個下雨的夜晚他帶著懲罰性的吻,她是見過他生氣的。
只是次數不是很多,她單純地不知道該如何讓他消氣,只站在那里,直到他厭倦了假裝鎮定的戲碼,怒氣沖沖地將她壓在床上時,她終于懂得他生氣時的危險性。
他們沒有真的發生關系,就如現在……
木芷晴的雙臂纏著佟熙洛的頸項,柔順地靠在他的胸膛前,她不知道他在等什麼,她早就已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可他似乎一點也不急,只是每回花招百出,不知是從哪里學來的。
「怎麼不說話?」
她抿著嘴,不點頭也不搖頭,她才不會在這時候說話,他以為她看不出他的戲謔嗎?
他總是喜歡在恣意的發泄之後,看她紅著臉說不出話的羞澀模樣,好滿足他的大男人主義。
昔日的純真少年是一個大魔頭的真相,木芷晴到現在還不能接受。
他喜歡逗她,偏愛看她在做盡羞人之事後,又羞又怒不敢言的模樣,環在她腰間的大掌緩緩地向上,「真的不說話?」
木芷晴心頭一駭,惱羞成怒地揮開他的手,「不要再……」她輕咬著下唇。
「不要什麼?」好听的聲音在她的耳畔低喃著。
佟熙洛在生氣,從她進入大學部之後,他似乎很容易動怒,特別是知道某個男生對她有好感時,天知道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男生。
今天也是,她不過只是收了一封情書,他便怒不可遏,從小到大,她收到的情書可不差這一封,只是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口。
小男人的自尊心可容不得她打擊!
「我不認識那個人!」她悶悶地說,有些脹痛,今天自己收情書的場景正好被他看見了,一回家,他便對她一番折磨,看她兩眼汪汪地在欲海中上下沉浮,他才稍稍減少了點怒氣。
「不認識?」佟熙洛輕哼,抓著她的豐乳一陣緊捏,听見她低聲痛呼著才松手,「不認識還收?」
她無辜至極,像一只小兔子,「那我總不能當場拒絕,多不給人面子。」
「我的面子呢?」這張無辜的臉他看了不下數次,卻每看一次都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但心中的不爽仍是持續沸騰。
「我並沒有接受呀!」當時木芷晴只是接過來,又對男生悄悄說了一聲對不起。
他沉默了,她是沒接受,她是因為他才不敢接受,要是他不在身邊,那就很難說了!
「痛!照洛,你弄痛我了……」他捏著她腰部的力道,活像是要掐斷她一樣。
他充耳不聞,手上的力道不斷地加大,直到她申吟出聲,他才驚覺自己的手勁過大,立刻松開了她的腰,心虛地看著她腰上明顯的五指印,「晴姐姐……」
他愛叫她晴姐姐,即使他是她的未婚夫,他仍是這麼喚著,有一次還被人誤會他們是一對姊弟,他倒沒有生氣,反而直接擁著她便是一個熱吻,再說一句︰「你見過哪一對姊弟這麼接吻?」
那人啞口無言。
佟熙洛記得,木芷晴有要求過他叫她名字的,只是他更喜歡叫她「晴姐姐」,當時她臉上還有一抹不樂意,他對這個稱呼的執著令她瞠目結舌。
晴姐姐……她比他大兩歲,可是長得就像一個粉女敕女敕的少女,一點也不顯老,要是說她是他妹妹,也大有人相信。
「疼嗎?」他心疼地撫著她泛紅的腰際,她瑟縮了一下,他自責不已。
木芷晴沒有把他的自責當一回事,反正他很孩子氣,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有時吻痕是想遮都遮不住。
「沒事。」黑發垂了下未,遮住她的臉,教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就是這樣的感覺!明明在他的身邊、在他的懷里,他的晴姐姐有時候卻太乖,乖得讓他心生不悅。
腰間都紅成那樣,她也只是雲淡風輕地說沒事,她難道就設有人類該有的憤怒嗎?佟熙洛老大不爽地攔腰抱起她,低頭俯視著她依附在自己胸前柔順的模樣,他的氣才消了不少。
他把她放在床上,離開房間,回來時手上拿了一條膏藥,細細地抹在她的腰部的紅痕上,他的動作帶著化不開的柔情,如蜂蜜般甜膩。
木芷晴卻沒有被他的柔情蜜意所融化,她安分守己地處在自己的城堡之中。
佟熙洛的眼神一暗,「不疼嗎?」他的口吻淡淡的,眼底暈染著一股風雨欲來之勢。
「不是很痛。」她閉著眼楮,有些困了。
壓下心頭不斷作祟的不滿足,他輕拍著她粉女敕的臉頰,「別睡了,吃飯吧。」下課後看見別的男生對她示好,他氣得把她抓回來,兩人連晚飯都還沒吃呢。
「可是我想睡了。」
他可不許她三餐如此不正常,他起身去浴室拿了條溫毛巾,擦拭著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德為她穿好衣服後,她仍眯著眼楮,一張小臉嬌艷欲滴。
「不下去吃?讓管家送上來?」佟熙洛低低地在她的耳邊說。
木芷晴立刻睜開眼楮,一雙黑瞳瞪得又大又圓,在房間里用餐?原先紅潤的臉色變得驚恐,她抖著聲音,「不,還是下去吃吧!」
要真的如他所說,那真的是太羞人了!一男一女關在房間里用餐,光是想象其背後的原因和場景,就夠讓人浮想聯翩了。
「真的不用?」他將她的頭發撩起,湊近鼻端輕嗅著。
雪白的嬌軀都開始泛著紅暈了,她整個人猶似被煮熱了的蝦子,「不用,不用!我……我去浴室一下。」
逃不開他撒下的天羅地網,她迅速地窩開高熱度的床,逃之夭夭。
他噙著笑優雅地躺在床上,輕閉著眼楮等她出來,大概得等上好一會,她才會褪去那一身的紅,扭扭捏捏地下樓用餐。
佟熙洛拉著木芷晴下樓用餐時,餐桌上的人都已經在用晚餐了,「怎麼這麼晚呢?」開口的是佟熙然,他眼里帶著促狹之意。
「是嗎?二哥都還坐在這里,說明還不晚。」佟熙洛皮笑肉不笑地說。
「今天我是想走也不能走。」佟熙然話中有話地說。
木芷晴常听到他們兄弟之間的針鋒相對,也習慣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雖然他們嘴上總喜歡欺負對方,其實感情還是非常深厚的。
「為什麼?」佟熙洛拉開椅子,讓木芷晴坐下,隨後坐在她身邊。
「老爸要回來看看我們……」佟熙然痞痞地往後靠在椅背上,兩手分別掛在旁邊的椅子上,模樣有點不正經。
「什麼風把他吹過來了?」佟熙洛挾了一塊肉放在木芷晴的碗里。
她默默地吃飯,抬脾時正好對上了佟熙遠關注的目光,她一愣,月兌口而出,「學長……」
「沒事,你吃飯吧!」佟熙遠搖搖頭。
佟熙洛把泣意力調回在木芷晴身上,不重不輕地說「要喊大哥,這是禮貌。」
木芷晴身上的警報幾乎是馬上就啟動了,她放下筷子「」大……咳,大哥!」
佟熙遠淡漠地瞄了一眼體熙洛,對于他小家子氣的行徑很不齒,但也不想讓木芷晴難做人,輕應了一聲,「嗯。」
佟熙洛沉著眼,將一塊東坡肉放在她的碗里,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多吃點,全身沒一點肉!」
木芷晴拿著筷子的手抖了好幾下,險些要拿不住了,羞得說不出話,只能拼命地點頭。
佟熙然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老三的馴妻技真的是神乎其技了,他搖搖頭,自言自語,「看來是沒有人要听我講話了。」
佟熙遠率先離場,「我去書房了。」
沒戲可看了,「我回二樓了。」佟熙然尾隨大哥而去。
只剩他們兩人的時候,木芷晴才敢讓痛意浮上面部,她偷覷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男人,「熙洛,我的手……」
飯桌之下,他的手緊緊地禁錮著她的皓腕,她又不敢掙月兌,只好默默忍受,佟熙洛聞言低頭一看,在瞧見她的手腕紅得不像話後,他臉色更為暗沉,「剛才怎麼不說?」
她哪敢說!她不知道他是怎麼一回事,每次見到學長,他的臉色總是不太好看,這也就算了,她如果跟學長說上幾句話,他就像是要怒發沖冠。
他輕揉著她發紅的手腕,滿臉的冰霜,不知是在生她的氣,還是生自己的氣。
「照洛,我沒事,只是痛,一下子就好了。」她安慰著他。
不說還好,一說他的臉色尤為晦暗,「不要說話了。」越說越惹他生氣。
木芷晴隱隱一笑,在一起這麼久,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膚質,只要一點小踫撞,就可能會讓她的肌膚變紅,有時還會變成暗紫色,活像被人虐待過。
明明知道,他還是這麼緊張,她的心頭一陣輕顫,雖然至今她仍弄不清楚他的想法,可是他對她的在乎卻是不假。
這種過度的呵護,有時會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有時又令她有一種甜蜜的感覺,不知這種矛盾的心理還要持續多久。
「少爺,先生回來了……」在佟熙洛輕撫著她的手腕時,管家走進餐廳通報。
「知道了。」他又揉了她好幾下,才放開,「乖乖地吃飯。」隨後便離開了。
木芷晴沉默地看著如山一般堆積在碗里的佳肴,心頭一嘆,饒是山珍海味,可是她的胃就這麼大,能塞多少呢?
她雖埋怨,卻還是乖乖地拿起筷子緩慢地吃著。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她才放下筷子,撫著吃得有些凸的小肚子,在佟家花園里散步。
佟家的富有體現在各個不易察覺的角落,花園里有一個小噴泉,噴泉水池內圈有一層金色,在月光之下會閃閃發光,旁人看了只當那是鍍上去的假金,實際上卻是真金打造的。
木芷晴坐在水池的外圈,看著金光閃閃的水,正無聊地撩著水,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天氣都轉涼了,還玩水?」
玩水的手微微一頓,她轉過頭,看著站在身後的男人,她淺淺地一笑,兩個可愛的梨渦若隱若現,「學長……」
「怎麼不叫我大哥了?」佟熙遠打趣道。
木芷晴為難地一笑,「學長別取笑我了。」
佟熙遠收起了笑,在她的身邊坐下,「這兩年過得怎麼樣?」兩年前發生的丑聞,迫使他留學英國,他在英國時才知道她跟他的弟弟在一起了。
佟熙遠何等聰明,木芷晴是什麼樣的女生,他又不是不知道,偏偏就是因為木芷晴的好,才會令三弟發了瘋似地掠奪。
他一個月之前回到台灣,而三弟像是防狼似地防著他,明明三弟該知道自己不會搶走他的晴姐姐的,卻仍是防得很嚴。
「還可以。」起碼物質生活還不錯。
「那時候為什麼不讓我幫忙?」起碼在那個節骨眼上,是自己先對不起她在先,要他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他絕對願意。
木芷晴也不知道呀,「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還想這些干什麼。]木芷晴笑著說,連她自己也想不出緣由的事情,她該如何對別人解釋呢?
佟熙遠搖搖頭,這兩個人都是奇葩,專門做一些外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學長,後來法文老師呢?」禮尚往來,他挖挖她的八卦,她也挖挖他的丑聞吧,佟家長子竟然玩起師生戀,還真的是干得夠出格的了。
佟熙遠不自然地看著書房的窗戶,「我也不知道。」當事人有時會比旁人更不知道結局的走向,他反問她,「你知道?」
木芷晴搖搖頭,「我只知道法文老師離開學校了……」她記得那個法文老師的身材凹凸有致,有著異國風情的五官,是一個美人胚子。
「學長要找她嗎?」
佟熙遠沒說話,轉而看著她,她的目光一如當年清澈,被月復黑的三弟纏久了,她的單純倒是一點也沒有被荼毒。
「你知道我父親這一次回來,是要做什麼嗎?」
木芷晴听出了他語氣中的凝重,她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學長……」
「你最好有心理準備。」他好心地給出警告。
「什麼意思?學長……」木芷晴不解地望著男人。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要叫大哥!」一個冰冷的聲音插進他們的對話,佟熙洛高挺的身姿如太陽般耀眼。
木芷晴一愣,抬眸看著走向她的男人,他向她伸出手,她的身子即刻做出反應,將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他幽暗的眼眸看向大哥,「我們還有事情,先走了!」
佟熙洛帥氣地挽著她的肩頭,他們雙雙消失在佟熙遠的眼前,佟熙遠抬頭看向夜空,發現皎潔的月光被層層烏雲所籠罩。
他聳聳肩,跟著站起來,漫不經心地哼著小曲,往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