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了寂寞才愛你 第五章
沒有人教過莫解語,成為人家的女朋友後要做些什麼。
所以即使答應成為南川綾的女朋友後,已經過了整整兩個星期,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還是像以前。
唯一不同的是他願意讓她走進廚房,為他以及自己做飯、做早餐。
那沒有什麼不好的,她也喜歡做飯、做菜,只是難以言喻的,現在她待在廚房里的心情,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
例如,以前不會像現在這樣,怕自己調的味道不夠準確,會讓飯菜的味道變得不夠完美;又或者,怕自己會不停地重復做同一道菜,讓他吃膩了;更甚者,是怕自己煮得太油膩了,會讓他的胃感到不適,加重他胃的負擔。
南川綾的胃曾經因為饑餓得太久,所以曾經胃穿孔過,落下了一個永遠都不會好的後遺癥……帶有剌激性的食物,他全都不能吃。
這是當莫解語問他時,他回答自己的。
這古宅看起來老舊雖老舊,但里頭的擺設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便宜貨……盡管她對于那些古董一點研究也沒有,但它們看起來的確是很名貴的樣子,隨便變實其中一個,應該都可以養他好一段日子。
可是,即使這樣,為什麼他還是會餓到胃穿孔?
她很好奇,可是又覺得這個問題,似手會牽涉到一些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她忍住了到了唇邊的問題,改問他想吃些什麼。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他是這樣回答的。
他這樣回答,起初,莫解語以為是客套話,只是想哄她開心而己,因為沒有一個女人在听到這句話後,會感到不高興的,但漸漸地,她發現南川綾不是在說客套話。
南川綾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歡,或者不喜歡的食物是什麼,他有一個可能遂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小習慣,那就是當他遇到自己不喜歡的食物時,他會先吃掉,然後再將喜歡的放在最後慢慢品嘗。
當莫解語發現他有這個習慣對,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下,益發好奇過去的他,是過著怎麼樣的生活,但她還是沒有問,而是細心地觀察他喜歡的食物是什麼,而後多煮點他喜歡的,讓他可以多吃一點。
每次見到南川綾吃多一點,莫解語都會很有成就感。
比如現在,她會一早就到廚房,準備熬點小米粥給他吃,上次的一些配菜,他好像挺喜歡吃的,所以比平對多吃了一碗。
她快樂地在廚房忙碌著,並沒有發現她進入廚房後沒多久,一道修長的身影便跟在她後方,悄然無聲地站到廚房門邊,看著她為自己而忙得不可開交的背影。
南川綾喜歡她費盡心思為他想餐點的模樣,也喜歡她為自己細心準備食材以及餐點的模樣,看著她為自己忙碌的身影,一種無法言喻、難以描述的感覺,便把他的胸口佔據得滿滿的,好像快要溢出來。
看著她忙碌的背影,他想上前從後緊緊地抱住她,不過,她卻在這個時候轉身,發現了他。
「早,」莫解語綻開一抹很溫柔的笑,彎彎的眼眸充滿了笑意,讓人不禁想回以一個同樣溫暖的微笑。
南川綾很少笑,應該說,他的情緒很少會有太大的起伏,澤崎剛說他這叫「面癱」,澤川了平說他這叫「死人臉」,可是今天,這張面癱外加死人臉卻對這樣溫柔的笑臉,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幾乎看不見的淺笑。
粉色的唇,淺淺的笑,不論從哪一個角度看來,都是活月兌月兌的一張小誘受臉。
太誘人了!
莫解語有片刻的失神,被他這抹淺笑迷得有些昏了頭。
她傻傻愣愣的反應讓他走上前,白的手拿覆上她的顛頭,探了下溫度,確定她的體溫正常後,不明了她傻傻愣愣、沒有反應的原因,南川綾站在她前面,不解地看著她。
相處了一段日子,開始對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了解的莫解語,快速地回過神來,扯出一抹有些尷尬的笑,「你再等一會,小米粥快好了,如果餓了,先去吃點配菜吧。」她吩咐著,連忙轉過身,佯裝忙碌。
他知道她在逃避自己無聲的詢問,所以,他站在原地,沒有听話地去吃東西。
感覺身旁的人並沒有走開,她無條地關上爐火,回身看向他,不過她還是不敢直接跟他說,她又在想他這張小受臉真的很誘惑人,尤其是男人。
直覺告訴莫解語,如果她真的這樣說,後杲會很嚴重。
「怎麼了?」她粉飾太平地問。
「為什麼?」沒頭沒腦的話,從南川綾粉唇中逸出。
他不答反問的話語,教她一對之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樣沒頭沒腦的話,任誰都該听不懂才對,可偏偏莫解語發現,自己居然听得懂他在問什麼。
固執地凝睇著她,南川綾執著地要得到一個答案。
輕嘆一聲,深知他可以這樣跟自己耗下去,莫解語只好嚴選字句,好減低話中的意思,「我是覺得你很漂亮……嗯……」盡管她已經很小心地挑選用詞,但他還是輕易地猜出了這句話里的真正含意。
一記熱吻冷不防地覆上莫解語的唇,將她未完的話徹底地封住。
突如其來的吻先是讓莫解語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可是腰上卻被兩只手臂緊緊箝握著,動彈不得。
這些天以來,他們一直維持著跟以往沒什麼分別的相處模式,讓她一下子忘了她跟南川綾已經是男女朋友的親密關系,直覺就想推開身前這具過分靠近的身軀,然而看似削的他,居然在她幾手用盡全力的推拒下紋風不動,好像她剛剛只是假意地推了他一下而己。
南川綾依然故我地繼續吻著她,用著一點也不熟練的技巧,親吻著她。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雖然莫解語也沒有被其他人吻過的經驗,但她還是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的吻並不老練,舌忝吻著她的唇辯略顯生澀,全然是他也沒有吻過其他人的感覺。
那有可能嗎?困惑以及遲鈍地憶起兩人此刻的身分,教莫解語稍稍停下了掙扎。
像是察覺到她的「不專心」,南川綾有些惱怒地咬了一下被莫解語吻得艷紅的唇瓣,引起她的一聲低吟。
「疼……」她輕呼,沒想到他會突然發狠地咬她。
「你不專心。」他的語氣中帶著指控,好像不專心是一件十惡不赦的罪行。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疑惑就像有一只小爪子在心意上撓啊撓的,讓人心癢地想弄清事實真相,到底是自己感覺錯了,又或是他真的不曾有過其他女人,她好想知道,很想、很想。
「還是我吻得你不舒服?」還不待莫解語問出她的問題,南川綾困惑的聲音就先響了起來,「我沒有吻過其他人……」
「你……你沒有吻過其他人?」難以置信地蹬大眼,怎麼可能?像他長得這麼美的男人,卻居然不曾親吻過其他人。
「所以說你……你初吻的對象是我?」帶了點羞澀、帶了點竊喜,莫解語難以解釋心底那一抹竊喜。
一個從未吻過其他女人的青澀男人,也就是說,他是個……處男。
心跳因為這個想法而紊亂起來,她連忙要自己不許再去想令她更害羞的事。
莫解語發現自從跟南川綾在一起後,自己想入非非的次數好像變多了,是她自己天性就是如此,還是她是被眼前這個「尤物」勾引成這樣?
「你不喜歡?」他垂下眼睫,凝睇著她兩片被自己吻得紅艷的唇瓣。
南川綾喜歡吻莫解語的感覺,即使無從比較,但她的滋味還有與她唇舌交纏的親昵,曖昧得讓他吻得更深、想要得更多,只是如果她不喜歡,他也絕不可能強迫她接受自己的吻。
莫解語呼吸一窒,無法回答這樣羞人的問題。
說喜歡,就好像是她主動在向他索取熱吻,這話太過大膽,她說不出來;可是說不喜歡,這對一個亳無經驗的新手而言,又要求太高,換言之,這樣的問題,不管她回答哪一個都不妥。
久等都得不到回應,南川綾垂眸看著她的唇,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迷惑住一樣,難以自制地再次俯首,吻上莫解語那兩片欲言又止的唇瓣。
這一次不是想證明自己性向的吻,而是輕輕的、帶著些小心翼翼的吻,依舊是生澀不熟練,但卻讓原本還在害臊的她忘了抗拒,心頭微顫地仰起小臉,承受著這記讓人快要融化掉的親吻。
南川綾舌忝過她的唇辯和唇間每一顆的貝齒,還有欲拒還迎的香軟小舌,這吻,吻得她心頭發顫,甚至當他挪開唇時,莫解語有些不舍,差一點忘形地湊上唇讓他吻得更深、更徹底。
「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你的。」她輕聲地呢喃著,聲音小得如果不是靠近她的唇邊,又或者是耳力過人,就會听不見。
如果不喜歡,就不會對他的吻戀戀不舍;如果不喜歡,就不會在他親吻後,竟然有一種感動得想要落淚的感覺。所以莫解語想,她是喜歡南川綾的。
心緊緊地一楸,那一種莫名的感覺,又再次向南川綾席卷而來,填滿了胸口一直以來的空間,這樣的感覺教他無法壓抑地再次吻向她,向她索要更多的吻。
「小……小米粥……」想起了鍋子里的熱粥,她不想讓它涼了,只好掙扎著提醒,然而他卻不肯放人,用更纏膩的方式來吻她。
或許是男性天生有連方面的慧根,只是來回吻了幾遍而己,他就已經捕捉到個中的竅門在哪里,知道舌忝她上顎會讓她輕顫;知道吸著她的舌尖會讓她輕吟出聲。
听著她一聲比一聲急促的喘息,還有軟化掉的嬌軀,無一不讓南川綾的吻更熱切,掌心從她的腰際往上挪移,在她的後背上眷戀地摩挲著。
氣氛瞬間變得無比曖昧,然而莫解語卻在這片高溫、高熱的氣氛包圍下完全無法思考,即使隱約覺得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控制,但她卻無力阻止。
最後是他停止了下來,不讓事情真的失去了控制。
但是他並沒有將手拿從她身上拿開,而是繼續親昵輕柔地在她背上游走,他的懇從熱切轉為安撫、深吻轉為輕吻,兩人之間強烈的張力漸漸地被溫存取代。
南川綾從未對一個人有過這樣的渴望,想將她揉碎融入自己的身體內,永遠都不要跟她分開。
莫解語沒有掙扎,不代表她已經準備好與他有更進一步的關系,從她不住顫抖的指尖可以感受得到她在害怕,也在緊張。
最後戀戀不舍地在莫解語的額上留下一記輕吻,他克制地放開她,離開廚房,還她一個安靜的工作環境。
莫解語不自覺地伸手,搗住發紅、發燙的雙頰,「老天……」她苦惱地申吟出聲,她剛剛在南川綾放開時,竟然有一種不想要他停下來的沖動。
她不是一個!真的,她可以發誓,但是,所有的理智與矜持,似手一遇上南川綾就全都不管用。
她必須更努力地控制好自己,將自己不至于那麼容易忘形,否則面對這樣活色生香的誘惑,她怎麼可能忍耐得住撲倒南川綾的沖動?
她待在廚房里,—直等到小未粥全涼透了,臉上的熱燙卻還是沒有冷卻下來。
「你想回家了嗎?」清冷的嗓音徐徐地響起,教莫解語一怔。
雖然這趟日本之旅沒有以往的難過以及不這應,古宅的環境也很討她的歡心,然而,這里始終不是她最愛的小窩,所以在日本待了一個月左右,莫解語便已經想回家了。
但是,她一回去,不就得跟南川綾分開了?她不想跟他分開,可是她又不想留在日本,猶豫不決的她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專心,又冷落了待在她身旁半寸不離的男人,教他淺色的眼眸浮上一層陰霾。
南川綾與外表截然不同的霸道以及任性,讓這段日子與他相處下來的莫解語,感到好笑與無奈。
即使她的人已經跟他膩在一起了,但她還是不許在他的面前發呆,只要南川綾稍稍感到自己被冷落了,他就會用各種各式的手段要自己記起他就在身旁,天底下沒有任何人或事是比他重要的。
他最常用的做法,就是將莫解語吻得喘不過氣來,因為這幾天她一直在想該不該留下來這個問
題,變相地給了許多讓他練習吻技的機會,所以現在,他已經可以輕輕松松地將她吻得頭暈目眩。
這樣的做法很幼稚,他逼自己對常關注他的手段也是層出不旁,然而她發現自己卻無法對他生氣,如果她真的不理南川綾,他就會用一種好像被全世界拋棄的幽暗目光看著她,看得她的心一陣陣抽疼,當下又窩囊地重新投入他的懷里。
莫解語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左右得要作所有決走前,都只圍繞著他的想法。
「我回去了,你呢?」她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反問他。
「我和你一起回去。」他理所當然地說,絕不可能只讓她一個人回去,他已經被莫解語寵壞了,非得要她對對刻刻掂記著自已,將所有注意力全放到自己身上不可。
而且只要見不到她一會,南川綾的心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悶悶的不好受。
她又是一怔,「你要跟我回去?可是你的工作……」
是她會錯意了嗎?南川綾的意思好像是跟她回國定居。
「沒關系。」他連問也不需要問,就直接決走了,只要他開口,澤崎剛是不會拒絕自己的,而且,他的工作並不需要他每次都出現,偶爾出現一次半次就已經可以了。
莫解語糾結了那麼久的問題到了他手上,居然如此輕易就被解決了,莫解語自嘲地一笑,這段日子她簡直就是自尋煩惱。
眼見莫解語又獨自陷入沉思,南川綾眉頭微微一皺,雙手一伸便將那個又陷入自己思考世界里的女人拉進懷里,用力地抱緊。
被迫回過神來的莫解語,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的瞅向他,只是不出半分鐘的時間,他都忍不住要打斷自己。
「我不是已經在這了嗎?」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她昂起小臉問。
他真是越來越孩子氣了。
將她抱得更緊,莫解語當然不知道他會如此在意的原因……
太久了,久到南川綾已經忘了有誰能像她一樣,讓他感到心里是被填滿的,還有充斥在心頭上的溫暖感覺,是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給于的。
更何況,莫解語往往任他于取于求,從未拒絕過他的要求,說她是寵壞了自己,其實一點也沒有錯。
見他又默不不作聲地凝睇著自己,莫解語別過臉,心知南川綾又要用那種讓她無從拒絕的目光來看她。
她要堅持、要堅定,她告訴自己必須做到!
可是莫解語低估了南川綾的佔有欲以及任性,她的不于理踩,在下一刻被一記深狂的熱吻徹底打敗,只能渾身軟綿綿的倒在他懷里。
戀戀不舍的一再從粉唇上吻了又吻,他越來越愛這種親昵的舉動,在這個狀況下的她總是無法思考,只能用一雙盈滿水氣的迷蒙眸子瞅住他。
好迷人,也好誘惑,讓南川綾每次都舍不得放開她。
眷戀的輕吻一記接一記地落在莫解語的唇上、頰上,然後漸漸地滑落,點上下頷、暗頸,偶爾稍稍使勁,在雪白無瑕的頸間留下屬于自己的記號。
酥麻的感覺在頸間漾開,她輕哼一聲,矛盾得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推開他,最近他的吻越來越膩人了,而且兩人朝夕相對,要不小心地擦槍走火其實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然而,他每每都會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禮貌地退開,他退開時,額際上布滿了細汗,臉上一片潮紅,看起來似乎十分難受,而且兩人緊緊相貼的身子更是讓莫解語知道,他正忍受著什麼樣的折磨。
這樣的他是讓她心疼的,可是他們才在一起多久?這麼快就走到那一步,會不會太快?
南川綾一再地讓唇舌在那片雪白的肌膚間游走,讓自己的氣息滿布在上頭,懷里的女體軟軟綿綿,—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只要他再稍稍誘惑,要她乖乖地主動獻上身子,並非一件難事。
他是沒有過擁抱女人的經驗,但他有男人的本能,而且,他長期跟著行事乖張、口無遮攔的澤川了平一起混,該懂的、不該懂的,他或多或少都曾經從澤川了平那個大嘴巴里听說過,所以,要讓她主動的確是不難。
可是,南川綾更想要她的心甘情願,為此,他願意等,即使身體在吶喊著、渴望著她,但他都會強忍下來,懷里的女人值得他更多的尊重以及愛護。
在即將失控之前,南川綾將唇從莫解語的頸間收回,用力地抱著她,—來防止自己見到她動情的艷紅小臉時會忍耐不住,二來也是因為他喜歡抱著她的感覺。
「我們下星期就回去。」手邊的工作基本上已經差不多搞定了,剩下的也不需要花費他太多的時間,他想她應該會比較喜歡回去那幢三層樓高的小洋房。
被吻得昏昏然的莫解語,好半晌後才听進南川綾的話,她垂下小臉,點了點頭,有些害羞地埋在他的胸前。
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但她還是無法實破心底的那道防線。
她喜歡他,而他也喜歡自己,但那還不夠,她不要後悔,她需要在更愛他的時候,才能夠心甘情願地獻上自己的身子。
在那個時候,南川綾會得到自己所有的愛,以及一生的承諾。
莫解語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