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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當管家 第十三章

作者︰橙諾

整張工作桌上的茶葉與夜來香被尉真撥到一旁,花窨被放躺到桌上,一連串的動作之中,兩片紅唇從沒能離開過尉真的嘴。

尉真的求歡正如同他性格中的寡言霸道一般,攻勢凌厲且毫不留情。

得到了花窨的應允,他的吻如上次般的強悍,只是揉進了比上次更多更赤luo的情yu,吻得花窨頭昏腦脹,就連一個念頭的空隙都容不下,完全無法思考。

她頭上的發簪早就不知何時被拿下,一頭漂亮的青絲如瀑般披散在桌上,本就濃郁的發香綴著旁邊的茶葉香氣與夜來香氣息,變得更加惑人心神。

他喜歡她的頭發、喜歡她透著香氣的唇、喜歡她口中的味道,更喜歡她會烘茶窨香的那雙手。

尉真吻她古典迷蒙的眼、吻她小巧秀氣的鼻,吻她無比芬芳的嘴,將溫暖濕燙的舌喂入她,強迫她吸吮,著迷似地听著她無助吞咽他的聲音。

他說她不會,也真像全然陌生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回吻他的動作怯生生的。她正在習慣他,一切都仰賴他tiao教……

尉真大掌撫過她耳朵、撫過她線條優雅的脖子、撫過她性感細致的鎖骨。

霧藍色的內衣,上頭繡著月桂葉圖騰蕾絲與網布,薄紗半鏤空的設計,頂端毫無襯墊……這是他親自挑選的,大膽火熱的款式,比他想象中的更適合她……

「我想象過你穿起來的樣子。」尉真兩眼直勾勾地望著她,眸中像有火焰竄燒,灼得花窨渾身發燙。

「我……」花窨掀了掀唇,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唇邊一直溜出某些無意義且羞人的低吟,教她很難為情。

她伸手想拉尉真令她喘息得越來越厲害的手,尉真卻單手扣住她雙腕,將她兩手箝制在頭頂。

尉真頭一低,啃咬她耳殼與頸項,舌忝吻她肩膀與鎖骨。

「尉公子……」花窨實在沒辦法阻止自己叫出聲音來。

他在咬她……他吻她……

肌膚生疼,沒來由卻涌出一陣快意,被他留下點點紅印,被他吻得一片濕亮……

「你……很壞……」尉真的言語與如此姿勢令花窨又羞又惱,不自禁伸腿踢了尉真一腳。

尉真俯在她上頭低笑了起來。

他眼角有淡淡笑紋,平時總是不掀波瀾且隱含霸氣的深邃眸光柔和許多,唇邊勾起的微笑弧度既性感又優雅,光是這麼瞧著花窨,便能令她渾身發軟。

花窨感覺全身的血液好像都竄到下月復,在她身上放了一把逐漸猛烈的火。

「你一定是在哪兒下了蠱……」花窨再度悶悶地道。

「是正要下。」尉真捻了朵旁邊含苞待放的夜來香。

「知道夜來香的花語是什麼嗎?」尉真吻著她越發紅艷的頰與嘴,在她耳邊低聲道。

花窨搖了搖頭,感覺尉真將那朵未綻之花逐漸下移,滑過她肚臍、溜過她小骯,教她唇邊不斷逸出根本不能入耳的羞人申吟。

下月復那把火越燒越燙,既疼且癢,令她難耐地扭了扭身子,卻又不知究竟想要些什麼,被他撩撥得徹徹底底。

「危險的快樂。」尉真吻著她唇,萬般誘人拋下如此一句。

莫怪他那天覺得站在夜來香畔的她無比撩人,他們立于如此催情的花旁……

……

窨香,極樂之境,他與她在當中墜跌。

花窨迷迷糊糊睡了會兒,醒來的時候,尉真肘撐著床,正撥弄著她披散在胸前與肩膀上的黑發,兩眼直勾勾地瞅著她。

「唔?我睡了很久嗎?」花窨揉了揉眼。

怎麼尉真已經醒了?他應該比她還累的……

想起他們方才在烘焙室里大膽jiao合的行徑,花窨雙頰漸紅,腰間與股間皆是又酸又疼痛。

尉公子好野,個性真的很差……她被他折騰得全身骨頭都快散了。

「沒很久。」尉真的手指戀戀卷纏著她胸前的發。

「你每天這麼早起,怎麼總是睡這麼淺?」

她每天都天色未亮時就開始打理家務了,之前南下時,她也因窗外花香睡不著。

「習慣了嘛,從前不早起的話,是要挨板子的。」花窨想也不想地回。

「你是江南第一,誰敢打你?」想起她發燒那日的囈語,尉真淡淡地問。

「江南第一也有不是江南第一的時候嘛。」花窨輕快地笑了起來。

尉真眯細了長眸,卻絲毫不感到好笑。

「你的師傅很嚴格?」烘茶師是個倫理輩分還算重的行業,主要仍是師傅學徒制,和美發業、烘焙業或是演藝界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的師傅不嚴格?」花窨反問尉真。

「嚴厲,但不會打我。」想到她那天可憐兮兮的夢話,想象有人打她的畫面,尉真眸光深厲,低沉的嗓音听來有些危險。

「沒辦法,我是孤兒嘛,茶園總不能白白養我,我得多學點本事,多干些活兒,才能不被趕出去。」

「孤兒?」她怎麼會是孤兒?難不成她是李伯伯收養的孩子?

若她現在口中說的是被收養之前的經歷,倒也是有可能,李伯伯那麼熱心助人,當初在賭城也是豪氣干雲的帶他回台灣,收養幾個孩子也不令人意外。

尉真還沒來得及再問,花窨又一股腦兒的接話。

「是啊,采茶婆婆們說呀,我打出生就被扔在茶園里,她們瞧我可憐,只好在廚房偷拿些米湯喂我,後來,茶園管事知道了,拜托茶園老板留下我,最後,總是沒讓我餓著凍死,就這麼活下來了。」

「活下來,然後,小小年紀在茶園打雜?」尉真揚高了左眉。

「是啊,原本只是打雜,後來香氣訓練、口感測試、焙茶窨香,通通都來了。」

「學得還真快。」她從小就與茶葉為伍,難怪與他初見時,能一眼分辨出樣茶的優劣高下。

「當然,學不好就沒飯吃,哪能不快?」花窨又笑,卻笑得尉真胸口發悶,隱約有些心疼。

為了掙口飯吃,不得不比別人更努力的心情、害怕被趕出去的忐忑、對生活的不安,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他又何嘗不是?孤獨無依,只能靠著自己一雙手,赤手空拳闖天涯。

「所以,這是江南第一的故事?」尉真有些調侃地問,比平常更持穩無波的語調,簡直像是想隱藏心中過多滿溢的感情——

那份情不自禁被她吸引,想好好疼寵她的心情。

「是。」花窨笑著回道。

「好吧,這故事打動我了。」

花窨望著尉真,心想既然已經向尉真說到這里,干脆就趁此機會說明她不是什麼李伯伯的女兒,于是鼓起勇氣,心一橫地道︰「尉真,你听我說,我不是李花窨,不是什麼李伯伯的女兒,我就姓花,單名窨,真是茶園撿來的孤兒——」

「好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是江南第一。」尉真吻住她急急說話的嘴,不想她再赤luoluo的談這些不愉快的往事。

「尉真,你听我說嘛——」急著想澄清的花窨推開尉真,尉真卻干脆將她牢牢摟進懷里。

「那你呢?你想听我的故事嗎?」尉真在她頭頂輕聲的道,輕輕巧巧地轉移話題。

「啊?」花窨揚睫睞他,有些受寵若驚。

尉真從沒提過自己的事,除了上回見過的樊市長夫婦,與今日來訪的喬小姐,她對他的從前幾乎是一無所知。

「想啊,當然想。」花窨過了好幾秒之後,點頭如搗蒜,早忘了剛剛還想跟尉真澄清解釋些什麼。

「我是家中獨子。」

「難怪這麼囂張。」花窨皺了皺鼻子。

他那份唯我獨尊的氣勢啊,真是無人能及。

「這麼跟我說話的你才囂張。」尉真淡淡笑了起來,伸手模了模她頭頂。

見他笑,花窨的心情也跟著更好,心里頭甜甜的。

她想,她是真的很喜歡尉公子吧,所以才願意和他做那些羞人之事,所以,才會連這樣望著他笑,都覺得很幸福。

「我曾經,因為急著賺錢,離鄉背井在一個很復雜的地方工作,喬璃就是當時認識的。」

「嗯。」雖然尉真口中的復雜二字輕描淡寫,但花窨從他有些凝重的神色上推想,那個地方應該不太美妙,于是安撫似地往他懷中蹭近了些。

「後來,遇見你爸爸,我回台灣學制茶,喬璃也在那時分手了。」

「嗯。」花窨靜靜地望著尉真,覺得此時打斷他,向他說明李伯伯不是她爸爸不是個好時機,于是與他視線相凝了許久,遲遲沒有等到他下一句話,不禁又問︰「然後呢?」

「然後創立了真茶。」

「再然後呢?」

「說完了。」尉真平靜地下結論。

「什麼嘛,這樣也算說?你很沒誠意耶。」花窨抗議。

「不然怎樣才算說?」尉真又揚高了左眉。

「學茶的時候很辛苦吧?」花窨想問些什麼,本能還是選了最熟悉的開口。

「學茶有多辛苦,你比誰都明白。」尉真理所當然地道。

「唔,你這樣說也是啦,可是,生活里總還有些別的吧?」

「只有茶。」

「家人呢?」

「分開了。」

「女朋友呢?」

「分手了。而且你剛才見過了。」

「……」

「那你呢?男朋友呢?」尉真反問她。

「只有茶。」花窨思忖了會兒,回話回得悶悶的。

她本來還有些氣惱尉真沒有認真回答她的問題,沒想到仔細思索了一陣之後卻發現,她的生活也和尉真一樣只有茶。

雖然只有茶的生活看來很貧瘠,可是其實卻很富有,一無所有的他們在烘茶窨香當中找到成就感也找到自己,每一次烘焙出來的茶葉,都是投入了許多情感的作品。

那是經歷了許多渾沌與自我懷疑,好不容易才沈澱累積出的清明。

對土地的情感、對茶種的執著、對花朵的喜愛……從這些喜愛的事物之中,學會喜愛自己,與孑然一身的自己和平共處……

「尉公子。」花窨突然出聲喚他。

「嗯?」

「我想我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了。」

「嗯?」尉真點了點頭,唇邊彎起淺淺笑弧。

她喜歡他的理由還用說嗎?絕對與他喜歡她的一樣。

「快問我為什麼喜歡你啊,你怎麼反應這麼冷淡?」花窨槌了他胸膛一下,鼓嘟嘟的臉頰看來有些氣惱。

「我知道為什麼。」某人說得氣定神閑。

「什麼什麼嘛。」氣死人了!可是……花窨心念一轉,又兩頰漸紅地問︰「那,尉公子你呢?你喜歡我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了嗎?」尉真面無表情地回。

「你、你……可是我們剛剛……」花窨急嚷,一句話還沒說完,腦子里又竄出那些什麼一夜、xing伴侶的詞匯,一陣急涌而上的委屈感沖上眼眶,竟覺有些想哭,翻身就要下床。

「去哪里?」尉真一把將她撈回來。

「你又不喜歡我,管我去哪兒。」花窨抬手揉了揉眼,將他的手拍開。

「我說我不喜歡你了嗎?」

「也沒說喜歡。」

「我不會隨便跟女人上床。」

「喬小姐?」

「她當時是女朋友。」

「那我?」花窨指著自己的鼻子,慢了好幾拍才隱約覺得尉真好像在耍她。

「女朋友。」

「我說我要當你女朋友了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尉真翻身就要下床。

「喂!」花窨急急忙忙把他拉回來。

「有事?」尉真兩手盤胸地望著她。

兩人僵持不下地對望,一秒、兩秒、三秒……

「哎喲!討厭……」花窨把臉埋進尉真的胸懷里,覺得她來到如此奇怪的台踫上如此難纏的尉真,真是既幸福又倒霉,既想笑又想哭。

「算了啦,尉公子……我喜歡你,也想當你的女朋友……我、你別走……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花窨越說越小聲,就連腳趾都感到無比別扭。

罷了罷了,她投降……心甘情願,也不情不願。

「真巧,我也是。」尉真吻了她發心一口,在她頭頂愉快地笑了起來。

女朋友,這名詞比管家適合她多了。

他想,他下回見到李伯伯的時候,會考慮對他敬老尊賢一點。

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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