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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養雙面甜心妻 第八章

作者︰喬寧

時近中午,陽光正暖,窗外樹梢上停著幾只胖麻雀,啾啾嗚啼,床上的嬌小人兒伸了個懶腰,像只貪睡的貓兒蜷在被子里。

經過一場耗時數夜的「協議」之後,夏恬馨這幾天還算安分,沒再私自外出,也沒吵著要雷光恆替她準備車,只是偶爾偷偷溜到公司找他「吵架」。

或許是經歷過一場烙骨銘夫的死亡距離,兩人的火爆脾氣各自稍有收斂,每到爭執處,總有一方會適時的退讓一小步,然後另一人便會跟著退一大步。

她知道,雷光恆愛她,愛到無法忍受任何可能失去她的可能性,他的不安與恐懼,總會透過激烈的歡愛傳達給她。

有時望著這個高傲的男人,她會想,上天之所以讓她重生,也許並不是因為可憐她,也不是為了折磨她,而是因為上天听見了他的悲戚,進而垂憐他,並賜予她全新的生命,讓她回到他身邊,陪伴他,珍惜他。

套上寬松的肉桂色針織衫,光果著一雙女敕白如絲綢的美腿,她用手指隨便爬順了好整理的鮑伯頭,走到廚房替自己沖了一杯熱拿鐵。

倚在廚房一側的漆白窗台上,她懶洋洋她品啜著,才想推開窗子呼吸一下午時的溫暖空氣,家中電話冷不防地大響。

「這里是雷混蛋的家,混蛋不在,歡迎留言撻伐。」猜出來電者的身分,她故意不客氣的說。

「別忘了,你是這個雷混蛋的老婆。」話筒彼方傳來雷光恆特有的低沉嗓音,平滑的笑聲輕易挑動女人心。

上天真夠偏心,把所有得天獨厚的完美都給了這男人。夏恬馨心口微蕩,忍不住輕聲嘆息。

「如果你是打電話回家查勤,那我要掛電話了。」她沒好氣地回道。拜托,她只是暫時同意他不隨便外出,可不代表她是徹底妥協,打算被他秘養一輩子。

「放心,這不是查勤,而是因為我想你。」

突來的甜言蜜語,讓她臉頰驀然發熱,手心忍不住貼上胸口,感受到里頭的跳動正雀躍激動。

「卑都小人……」她嬌羞的咕噥。誰不知道啊,他那張惡嘴會突然這麼甜,只不過是想安撫她,擔心她又不听勸私自亂跑。

「不如這樣,我們下個月結婚,讓夏恬馨名正言順成為雷太太。」

「你瘋了!柯宥心才死半年多,你馬上就迎娶十八歲女敕妻,你還要不要形象和名聲啊?」她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而且這樣一來,「柯宥心」多沒面子啊!縱然她的靈魂還在,但在世人眼中她就是已逝之人,正所謂人死留名,她可不想看見「柯宥心」死後還得成為上流社會的茶余飯後笑柄。

「甜心,那只是個形式,何必管別人怎麼說。」他笑嘆。

「你想害我變成名副其實的小三嗎?還有,到時我們真結了婚,免不了又要被狗仔扒糞,你想別人會怎麼看待這個十八歲連大學都還沒混完的夏恬馨?」

想也知道,就愁沒題材可盡情編撰的狗仔記者會多見獵心喜,肯定會極盡嘲弄之能事,將夏恬馨塑造成雖然年輕,卻是心機十足的拜金女,再不然就是一堆看衰聲浪,或是酸言酸語,光想就火大。

「難不成我們要這樣秘密同居一輩子?」!

「我不管,你在外面要繼續給我裝得憔悴一點,落魄一點,悲傷一點,不準給我大笑,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否則「已死」的「柯宥心」面子往哪里擺?

遠在彼方的雷光恆不由失笑扶額。「恬馨,你忘了一件事。」這個小魔女似乎已經全忘自己干下的好事,還好意思一個勁兒的斥責他。

「什麼事?」她停下嘰嘰咕咕的叮嚀。「你三不五時偷溜來公司,難道你真以為沒人會發現?」

「啊!」有夠無言……結果是她害自己成了女敕小三。

電話彼端登時蕩出男性沉醇的悅耳笑嗓,她很不淑女的坐在餐桌上,氣悶得吹動亂翹瀏海,有種無語問蒼天的fu。

「別想這麼多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只要我們自己心中明白就好,我會盡快安排下去,你就等著再當一次雷太太。」

「雷公太太嗎?」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今天午餐別再叫外送,李特助已經聯絡陳太太回來幫佣。」

「好。」真沒用,他稍稍做出貼心之舉,她就感動得一塌胡涂。「雷光恆……」

「嗯?」

「我好想念我爸……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見他?」她悶著聲低問。

「恬馨,這件事我們已經討論過,現在的情況並不合適。」听出她聲嗓中的濃濃沮喪,他也為之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靈魂附體重生這種事,不管怎麼說,即便是最親的親人也不見得會信,知道她動了想跟柯父坦白實情的念頭後,他一直是反對的。

「我知道你擔心我爸會以為我是瘋子,可是我總該試試看……你不也相信了我嗎?」

「那是因為我比任何人都還要愛你。」小小的話筒,驀地透來他毫無擾豫的堅定嗓音,更找不出一絲虛假成分,他是這麼的自然,這麼的引以為傲。

盡管不是第一次听他這樣說,可她依然心跳驟亂,暖暖的甜蜜漲滿整個胸臆,連晃在半空中的腳趾都忍不住輕輕蜷起。她也是,好愛好愛他呵!

從不知道兩人的愛情可以這般濃烈,只因為他們兩人同屬火,是一團烈焰,每次踫撞都會激起傷人的火花,卻在跨越生與死的界線之後,這兩團烈焰終于相熔合一,包容了彼此的尖銳與刺。

「雷光恆,我想我會到死都愛著你。」忍不下心中激昂的情潮,她低垂眼眸,瞅著自己輕晃的小巧腳背,柔聲她傾訴。

「那很好,因為這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他的笑聲幽幽沉沉,卻是她百听不膩的天籟。

甜得可以釀成一缸蜜的對話持續到那頭傳來李特助的請示聲,兩人才百般不願,簡直就像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結束纏綿通話。

踩著輕漂漂如飄浮在雲端的腳步,夏恬馨彎著甜蜜笑魘,仿佛舍不得似的,抱著電話一路晃到客廳,心思早插了一雙翅膀,飛到心愛男人的那端。

不知賴在沙發上傻笑多久,直到確定他被公事纏住了,這幾個鐘頭應該不會再來電,她才戀戀不舍的放下電話。

驀地,一陣鑰匙插進門孔的金屬摩擦聲,觸醒了傻笑未歇的夏恬馨。

下意識以為是重新回鍋幫佣的陳太太,她不以為意的坐正嬌軀,螓首微撇,看向玄關處。

出乎意料,來者不是記憶中體型高大豐滿的陳太太,而是……她的繼妹柯紫苓。

對了,她真傻了不成?陳太太的備用鑰匙應該早交回來,怎麼可能拉自開門進屋……話說回來,紫芩又為什麼會有他們家的鑰匙?

柯紫芩態度從容的入屋,眼底揚著得意的愉悅,卻在看見盤腿坐在沙發上的面熟女孩後,笑容徹底瓦解。

「你是怎麼進來的?」柯紫苓激動的大叫,那種近乎歇斯底里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

眼前的人,真是她熟悉的紫苓嗎?一瞬間,夏恬馨覺得心情復雜,過去那些年的她,似乎都被某種假象蒙蔽了心眼。

「這才是我想問你的。」甩開過去那些姊妹情深的溫馨畫面,她對紫苓的信任度,已在上回親耳听見那些捏造出來的荒謬謊言後降至最低,甚至是完全負分。

她是女人,當然看得出紫苓眼底對雷光恆的依戀,那大概就足以解釋她為何要捏造不實謊言抹黑柯宥心。

即便是妹妹,她也不可能把心愛的男人拱手讓出,唯一的途徑就是勇敢宣戰。

心思底定,她揚起清澈如水鏡的大眼,端出女主人的從容氣勢問道︰「你為什麼會有這里的鑰匙?」

看見她眼底流轉的自信燦光,柯紫苓一征,以為自己看見了死去的柯宥心,但這個可笑的念頭很快就被拋開。

柯宥心已經死了!就算她曾經再怎麼光彩奪目,燦爛得光芒四溢,如今都已經成了埋在她底下的一具腐爛尸體!從今往後,不會再有人阻撓她與雷光恆相愛!

柯紫苓揚高繪著細致妝容的臉蛋,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巨大的蟲子,充滿鄙夷和不屑。

「再過不久,我就是這里的女主人,當然會有房子鑰匙。倒是你,我知道你千方百計想爬上光恆的床……」妒恨的目光覽過她引人遐思的穿著,當下又添了一抹陰狠。「或許你成功了,但我可以告訴你,那只是一時的發泄,因為光恆終究會成為我的丈夫。」

夏恬馨啼笑皆非。「你憑什麼如此肯定?」就在二十分鐘前,雷光恆才在電話中向她「二次求婚」呢。

「告訴你也無所謂,光恆之前的妻子是我姊姊,不過她半年前已經車禍死了,基于自責的心理因素,光恆一直無法走出這個陰影,他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唯獨允許我靠近他,甚至陪他吃飯……」

「可是我怎麼看,都只是你一相情願的粘著他。」夏恬馨淡淡的提醒她已將事實過度美化,甚至粉飾成她自己想象中的情景。

一股被戳破美好幻景的羞惱涌上,柯紫苓氣得臉色漲成紫紅,表情像是想撕了她似的狠毒,那模樣完全無法與她往日害羞靦腆的形象連上邊。

「你懂什麼!你只是個臨時被他找來發泄的妓女,你現在就給我滾!」

「應該離開的人是你。」穩住心緒,夏恬馨冷冷做出回應,內心依然震撼,與繼妹同住一個屋檐下長達十多年,她竟然不曾見過這樣異常偏執的柯紫芩。

「賤人!」柯紫芩怒火沖腦,毫無預警的上前扯住她發絲。

「柯紫苓你給我放手!」

「閉嘴!你沒資格喊我名宇!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妓女,別以為上過幾次雷光恆的床就代表什麼,從哪里來就給我滾回哪里去!」歇斯底里的尖叫劃破空氣,柯紫苓幾乎是瘋了似的扯弄著她,一手捏緊了她單薄的肩頭,一手緊緊揪住她及肩往內包覆的栗色柔絲。

劇烈的揪扯讓她頭皮發疼,眼淚隨即溢出眼角,真不敢相信,紫苓居然會這麼粗暴,難道她真愛光恆愛到瘋狂?

「柯紫苓,我叫你放手!」重生的新身軀嬌小柔弱,夏恬馨根本敵不過柯紫苓腎上腺激素竄升後的駭人力道。柯紫苓幾乎是整個人壓坐在她身上,一手甚至緊掐著她的細頸,一手猛扯她頭皮,眼中透出凌厲的恨意。

「賤人!賤人!」柯紫苓不停咒罵,表情異常猙獰,精神狀態明顯出了問題。

「之前有一個柯宥心還不夠,雷光恆怎麼可以找上你這樣的妓女!我要殺了你,讓你跟柯宥心一起埋在地底腐爛作伴!」天啊!紫苓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場山谷車禍並非偶然,而是事先安排好的預謀殺人?

倏忽,她腦海浮現許多零碎片段……半年前,那場奪走她一切的可怕車禍當晚,她接到紫苓的求救電話,她說自己被朋友惡作劇,帶到山里扔著不管,听完之後,她即刻前往那座偏僻的荒山……

又一個片段如閃電遇竄過腦海!

就在車禍發生的前一天,她心愛的紅色minicooper才剛從車廠送修回來,那家車廠還是經由紫苓介紹的……

有太多太多的疑點一直擺在那里等待挖掘,可是先前的她,剛經歷一場混亂的身分認同,加上重生後必須面對的難關太復雜,又搖擺在究竟該不該繼續柯宥心原有的人生,這些種種因素,使她忘了該追究促成這一切悲劇的主因,更忘了一個殘酷的可能性──

加害于你的人,往往是身邊最親的人!

「放……放開我……」被掐緊了頸端,夏恬馨瞳孔緊縮,呼吸急促如氣喘病發。

「去死!敢跟我搶雷光恆的人都該死!」柯紫苓聾起詭毒的笑容,不斷她施加壓力,像是打定主意置她于死她。

叮咚!

門鈴聲驟然響起,柯紫苓如夢初醒的驚跳一下,掐緊的雙手也下意識松了幾分力道。

見機不可失,夏恬馨猝然奮力推開她,翻身爬下沙發,卻因為呼吸困難而視線模糊,只能趴在她板上猛咳嗽,大口吸入活氧。

一定是陳太太來了……她必須求救……不!她應該先報警……還是應該先通知光恆……

 !

一個沉重的鈍器敲上她後腦,她連求救的呼喊都來不及發出,黑暗籠罩所有視線,她的額頭叩上地毯,隨即失去意識。

靈魂仿佛熟浮在半空中,意識陷入一片混沌,直到後腦劇烈的疼痛刺醒了她,她才逐漸恢復知覺,慢慢撐開沉重的眼皮。

 !視線一睜亮,她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全身發抖。

又是那座山谷……讓她跌得粉身碎骨,毀去她一切的山谷……

咬住顫抖的下唇,她強迫自己鎮定,想握緊雙手,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

看清現狀,她被扔在一輛車上,就像半年前的那晚,她獨自一人駕車游蕩在這空寂幽冷的山谷,傻傻地按著繼妹的詭計前進,自尋死路的墜落……

驀地閉緊雙眸,她發現自己已經被恐懼綁架,害怕得無法冷靜思考,死亡的陰影再次盤旋在上空,宛若嗜死尸的禿壚,她不要再經歷一次生與死的煎熬,更不要再離開最愛的男人……

驟然,一陣爭執聲引開了她對死亡的恐懼。

「紫苓,你不能這樣做!這太危險了,你會替自己招來麻煩!」

是繼母的聲音。夏恬馨將臉貼近車窗,就著微弱的星光看向車外,發現鄧雅蓉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她和柯紫笨似乎起了爭吵。

「媽,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雷光恆寧願要這個來路不明的賤人,也不要我!我必須把她處理掉,就像我們之前做的那樣,我們可以做得天衣無縫!」

這席話,像蝕骨的劇毒,流流淌過她全身,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所有知覺都麻木了……柯宥心的死,原來真是被設計的,是被長久以來她一直無比信任的繼母和繼妹聯手害死的!老天!這是怎樣惡俗又狗血的劇碼,卻血淋淋地出現在她人生中,甚至終結了她美麗的生命。

「紫苓,這次我們沒有縝密計畫,也沒做好後續的規畫,不能這麼草率就動手……況且,這個女人不是柯宥心,她對雷光恆沒有太大的影響力,充其量只是一時發泄的對象,男人都會有,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想動手。」

顯然鄧雅蓉的良知尚未完全泯滅,又或者她認為冒失行事太危險,沒法做得跟上回一樣漂亮,因此才會百般勸阻。

是呀,她們兩母女上回那次確實做得十分漂亮,就連柯宥心本人都沒懷疑過她們,還傻傻的把她們當作親密家人思念。

「沒有人知道我有房子的備份鑰匙,我也沒開門讓陳太太進來,她以為當時家中都沒人,所以不會有人發現是我帶走她。」

柯紫苓似是鐵了心要處理掉夏恬馨,無論鄧雅蓉怎麼阻止都無法動搖她。

「紫苓,你就听媽的話一次,媽不是不幫你,而是擔心你這次會讓自己卷入危險。上回宥心車禍的事,可以完全推給導航系統出錯,可是這回不可能再這樣做,我們必須從長計議……」

「不!」柯紫苓固執拒絕。

「紫苓……」鄧雅蓉急了,試著抓住女兒僵硬的雙肩,卻被她用力揮開。

「不幫我就算了!我可以自己解決她,反正她不是柯宥心,警方就算要查,也查不到我的頭上。」

「不行!你不能讓這女孩在同樣的山谷墜車,事隔不過半年,到時候警方一定會起疑心,我們就算要動手,也不能在這里!」眼看勸阻無效,擔心犯罪事跡曝光的鄧雅蓉只好轉而勸柯紫苓,別讓同一座山谷成了這女孩的葬身之所。

「那不然呢?」柯紫苓焦急的問。

「我們先把她帶到別的她方,再找找看何處有隱蔽少人的山區。」鄧雅蓉建議道。

思索片刻,似乎也覺得母親說的話有道理,柯紫苓點頭同意。擔心情緒不穩的女兒會在路上出岔子,鄧雅蓉提議兩人交換駕駛。

察覺到有人影靠近,後車座上,雙手雙腳被縛困的夏恬馨立刻臥倒下來,閉緊雙眼繼續喬裝昏迷。

鄧雅蓉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攀,小心翼翼的切換角度,將已經超出車道的輪胎轉正,再倒車回轉,一路平穩的開下陡崎曲折的山路。

因為擔心情緒不德的柯紫苓會出事,鄧雅蓉一開始就刻意減慢車速,讓柯紫苓的車駕駛在自己前頭,這樣她才能一路緊叮著女兒的車影下山。

「柯宥心喊了你十幾年的媽,就算沒有血緣關系,難道你對她真一點母女情分也沒有?」一聲幽怨且心灰意冷的質問驀然劈入耳內,正專心駕駛的鄧雅蓉打了個激靈,心頭更是猛地一突。

煞車突兀的重重一踩,紅色奧迪停在下山路段的半山腰,鄧雅蓉忽然全身起了一陣寒顫,刺骨涼意更是直竄腦門。鄧雅蓉撇頭看向後座,眼中全是警戒。

「你是誰?」這聲音並不是宥心,但是說話語調卻像極了她,教人不寒而栗。

夏恬馨輕扭動身子,慢慢從斜躺的姿勢坐正起身,年輕稚女敕的容貌上,卻長著一雙仿佛能洞悉析有的透徹大眼。

不!那眼神……竟也像極了宥心!

緊握方向盤的雙手不受抑制她發顫,鄧雅蓉發現自己居然不敢對上後座女孩的幽冷目光。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宥心的事?」鄧雅蓉連聲音都明顯發抖。「你為什麼要模仿宥心說話的口氣?」

「我沒有模仿她。」夏恬馨冷怨地瞪住她,嘴角甚是譏諷的輕輕勾起。「我何必模仿她,我本來就是柯宥心。」

鄧雅蓉渾身打顫,為了擺月兌這股強大懼意,她突然拉尖了嗓音,加重音量生氣怒喊︰「胡說八道!你少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模樣,你哪里像宥心了?紫苓跟我說過,你不知道耍了什麼詭計,還讓光恆把你當作宥心,你別以為同樣的伎倆可以騙倒我,我是柯宥心的繼母,從她十歲的時候我就看著她長大,所以節省你的力氣吧!

「是呀,這正是我想問你的話。」夏恬馨瞬也不瞬的冷叮繼母,普日那個溫柔慈祥的母親形象在這刻已完全崩毀,她只怪自己蠢,居然遲至此時才發現這兩母女對她包藏禍心。

「我喊了你這麼多年的媽,你為什麼要害我?十歲那年你帶著紫苓搬進家里,我沒有反對,也沒在爸爸面前說過你的不是,我很努力的接納你和紫苓,把你當作自己的母親一樣對待,我甚至比紫苓更關心你,你卻用害死我來回報我對你付出的親情?」

鄧雅蓉唇齒打顫,雙眼無比驚恐的瞪大,打直的後背滑過一道冷汗。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孩給她的感覺會跟宥心這麼像?就好像是……宥心附身在這個女孩身上……不可能!世上怎可能會有這種荒謬的事!

望著繼母慘青的面色,驚恐懷疑的眼神,夏恬馨卻冷冷的笑了︰「都說了自己生的孩子就算換了個容貌和身體,縱然化成灰也認得,這句話或許夸張了點,但似乎也可從中看出人性。就算我真的把你當成媽,但你終究不是生下我的母親,也難怪你會打死不相信我已經重生。」

重生……

听見這句前所未聞的異詞,鄧雅蓉傻住,望著夏恬馨久久擠不出半點聲音,道到巨大如黑洞的恐懼與愧疚吞蝕意識,她才顫抖著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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