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刀兩斷的他 第三章
第二章
第二天清晨起來幫厲爵打領帶的時候,他正為自己系上袖扣,站在他面前,尹寶藍總感覺他氣勢逼人。
他系好袖扣,伸出手拉了一下她浴袍的領口,「很遺憾,妳還是不習慣穿我為妳準備的衣服。」
尹寶藍顯得有些無奈,他送自己的衣服,不是太薄就是太露,他甚至不給她準備內衣,那些衣服穿上去簡直就是透視裝,她才不要穿呢!雖然平時這里人跡罕至,但她總感覺太不安全,只好穿著浴袍,雖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總能把自己遮得嚴實一點。
她以為他不會在意,可是在下一刻,他卻用力地一扯,將她身上的浴袍給扯開。
她驚叫一聲,試圖遮掩自己,光線從窗外透進來,她赤luo的身體如一塊無瑕美玉,潔白細膩,泛著一抹淡淡的光暈,她抬眸望向他漆黑的瞳孔,深邃不見底,透露不出任何他的情緒。
「以後,只能穿我給妳準備的衣服,不然我就讓妳身上一絲不掛,妳要明白妳的身分,妳是我的情人,天天穿著這樣的浴袍,別人還以為我虐待妳!」厲爵轉過身,準備往門外走。
「我穿你給我準備的衣服,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尹寶藍不顧身上一絲不掛,快步走到門前,張開雙手攔住他。
厲爵濃黑的眉頭皺了一下,細細地打量著赤身luo體、充滿誘惑的她,他雙手握著她肩膀,那麼的用力,讓她不覺蹙起眉心並咬咬那粉女敕的嘴唇,她不知道這細微的動作是那麼的誘人,如果不是因為有要事在身,他真會干脆不出門,好好品嘗她。
他努力克制自己此刻想要她的沖動,「告訴妳,這棟別墅不可怕,可怕的是妳的心,只要戰勝妳的內心,妳就不會害怕,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樣的。」
厲爵說完便快步離開,只留下尹寶藍一個人。
她回到臥室拉開大衣櫥,看到他的衣物迭放整齊,而她的衣物也齊整地懸掛在一旁,顏色很有層次感,她從衣櫥里隨手拿一件白色紗裙穿上,上面繡著的牡丹圖案美妙無比,套在她的身上真的是裁剪合宜,讓她領略到他的用心。
尹寶藍光著腳走出臥室,如同一個精靈般在偌大的房子里游蕩。
如他所說的,她要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過去她總是一個人打發寂寞時光,可是目前的生活卻異于過去的寂寞,更像是一種死寂,她想跟隨他外出的原因就在這里,她不是害怕孤獨,而是害怕沒有生氣的感覺。
可是她此刻的身分是厲爵的情人,所以她只能讓自己適應這里。
從臥室門口繞著長長的走廊走到盡頭,逐一打開每個房間的門,尹寶藍把這棟寂靜的別墅給走遍了,覺得走在一座神秘的迷宮中,但是她已經不害怕了,還發現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比如某個房間很空,卻在窗台整齊地迭放幾本書;某個房間有一架鋼琴,可是布滿灰塵;某個房間只有一扇窗戶,可是卻莫名其妙探進來一枝綠色藤蔓;甚至于某間空房竟然飛進鴿子,嚇了她一跳,她隨意打開一扇窗戶,都有陽光灑進屋里。
當尹寶藍從走廊盡頭右轉,繼續往前走,發現了他的書房,桌面上是他散亂的文件,垃圾桶里是揉成一堆的紙團,拉開黑色的厚重窗簾後,她推開窗戶,看到窗外陽光明媚,她真是不懂那個男人為什麼那麼喜歡黑暗。
明明就是一間設計獨特、可以讓陽光灑落在每一個房間的房子,可是他卻忽略了它的獨特之處。
尹寶藍轉過身沿著走廊一直走,沿著另一側的樓梯走到客廳。
她用力拉開窗簾,讓陽光灑進來,風也吹進來,她喜歡陽光,喜歡溫暖的感覺,一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她閉上雙眼享受日光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窗簾一下子被「唰」的一聲拉上了,她緊閉的雙眸察覺到光線的變化,因此睜開雙眼,只見黑暗再次籠罩室內。
「該死!誰讓妳打開窗戶的?」站在尹寶藍面前除了厲爵,還有一個打扮相當干練的女人。
不是說除了他不會有外人嗎?尹寶藍低頭望一眼自己貼身的衣物,忙用雙手遮掩自己。
「老大,怪不得你不讓他們進來,原來……」那個女人若有所思地望著面前被她稱為「老大」的厲爵。
「該死!妳把房子的窗戶都打開了?」厲爵凌厲聲音帶著的憤怒,足夠讓尹寶藍本來的好心情消失無蹤。
「我去關……」尹寶藍站起身來,沿著樓梯快步往上走。
「不是說要找那份文件嗎?跟我去書房啊!」他不耐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個打扮干練的女人「哦」地應了一聲,兩人一起跟在尹寶藍身後走著。
他的書房……死定了!她急得直跺腳,快步走進他的書房,正當她一把將窗戶關上,身後兩個人的腳步聲便到了,她不經意看到窗台一角上,有一盆小小的仙人掌盆栽,可能因為太不顯眼,剛才她沒有注意到。
「妳在這里干什麼?」厲爵的聲音猝不及防從尹寶藍身後傳來,她猛一轉身,打翻了盆栽。
「該死!」厲爵憤怒至極,一把推開尹寶藍,半蹲著伸出雙手想要救那被打碎的盆栽,而她受力後硬生生撞向書桌上的瓷器,一聲鈍響,頓時額頭鮮血直流。
「啊,好痛!」尹寶藍手捂著額角,溫熱的血液從指間滲出,地板上也滴滴答答地淌下幾滴血。
視線所及,那個女子卻視若無睹,眼神里還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妳還站在這里干什麼?趕緊找醫藥箱啊!」厲爵棄殘局于不顧,抱起尹寶藍往樓下走去,朝那個女人大吼。
「對不起,我不應該亂動你的東西。」尹寶藍抬起頭道歉,他正打開醫藥箱,拿出藥棉為她處理傷口。
他沒有吭聲,卻是那麼的認真,看著他認真的臉,她怦然心動。
他熟練的為她上藥、包扎,然後蓋上醫藥箱,示意身邊的女子將它放回原處。
「妳叫什麼名字?」厲爵坐在尹寶藍面前,好听的聲音傳來。
她迎上他的雙眼,「尹寶藍。」
「寶藍,名字很好听。」他點點頭。
「你呢?」她看著他好像沒有那麼凶了,便趁機問出來。
「厲爵。」他轉過頭不看尹寶藍。
「對不起,不小心打破你的盆栽,那盆仙人掌很重要吧?」她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不要過問我的事。」厲爵又回復成原來的樣子,口氣極冷淡。
「老大,剛才我找到文件了,我們現在可以過去談判了吧?」那個女子無聲無息地走近,不滿地望了一眼厲爵身邊的尹寶藍,再將視線挪回她的老大臉上。
「妳好好待在家里休息一下,晚上我回來陪妳。」厲爵一手緊握在尹寶藍肩頭上,語氣冷峻,可是目光卻有幾分溫柔,連他身後的女子都驚訝地望著厲爵難得流露的一面。
而更加讓她大吃一驚的是緊接著的一幕,厲爵一把摟上尹寶藍的腰背,吻上她的唇,那麼曖昧而甜蜜,讓她詫異之余忙轉過頭去,極是不高興看到眼前的一切。
輕輕地松開那被自己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再為尹寶藍整理被自己揉得略顯凌亂的裙子,他站起身來,快步往門口走去。
尹寶藍知道,除了與那個叫厲爵的男人在一起,讓她有驚心動魄的感覺以外,其他的時間,她只能用百無聊賴來形容,因為他的東西,她都不能動,在這棟別墅里,她也只是一個連打開窗戶都倍受限制的房客而已。
大概情人的身分多少會讓他有點尷尬吧,她躺在大床上,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
安靜下來的時候,額頭上的疼痛感就會更加真切,連那個盆栽都明顯比她重要多了,不然自己也不會因此受傷。
尹寶藍咬牙切齒,真想到厲爵書房把那盆仙人掌毀尸滅跡,可是這座別墅平時除了她又沒有別人,如果讓他發現,她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指尖輕觸額上的紗布,她痛得齜牙咧嘴的,但只能甩掉那個復仇的邪惡念頭,畢竟它的主人,已經很著急地為她處理好傷口。
正當尹寶藍胡思亂想之際,身旁的電話驟然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接,還是不接?她有些猶豫,畢竟這是他的家,而自己不過是他的情人,照理說,他的事自己不應該干涉,稍早已經因為一時頭腦發熱而讓自己頭破血流,再管他的事可能就不只是頭破血流那麼簡單了。
可是電話鈴聲一直在響,尹寶藍皺皺眉頭,如果電話是厲爵打來找自己的呢?
按捺住自己凌亂的心情,她伸出手拿起了話筒,「喂?」
「是我。」那頭的聲音異常冷靜。
「妳是哪位?」尹寶藍一顆心緊張不已,如果是厲爵的妻子,該怎麼辦?
「妳是厲爵的什麼人?」那人的聲音近乎逼問。
「呃……」尹寶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這樣一個問題,情人?那麼尷尬的身分,她真不知道怎樣說出口。
「告訴妳,別想接近厲爵、打他什麼主意,如果他有任何閃失,我會讓妳付出嚴重的代價!」那女人莫名其妙地沖她警告著,不由分說就掛掉電話。
尹寶藍捏著話筒,呆愣了好久、好久才輕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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