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爺兒 上 第十九章
「看到你,就讓我想起她,所以當那些男人抓著你要打你時,我忍不住出手阻止,幫你賠銀子給那些家伙,並且收留你。真是奇怪,這可一點都不像我平日會做的事,我一向不愛管閑事的。」
咦?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有點听不懂。只因為像她,所以才把她留下來?
怪了,他不是氣得追殺她嗎?照理說,他發現她的眼神很像,應該會不高興才對呀!懊不會烈酒加迷藥,有把人腦子喝壞的效用吧?
獨孤晦玉哼笑了下,終于放開她的膛,又遷自拿著酒壺灌進嘴里,腦梅里不由得浮現梁靜的膛龐,喃喃說道︰「第一次見到她,她就站在那里看著我用劍刺穿盜匪的心髒,一個一個的解決掉,鮮血四濺,尸體支離破碎,一般姑娘看到肯定會尖叫或是暈倒,可是她卻靜得出奇。被我用劍指著,明明很害怕,卻又擁有一種沉穩安靜的表現,不哭也不叫,只是用那雙明亮的眼神堅定地看著我,實在讓人印象深刻。」
印象深刻?不好吧?她一點都不想讓他印象深刻啊!只能說自己太倒霉,居然撞見了他。
還有啊,這人明明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會跟別人談心的樣子,是藥性發作了嗎?還是因為把藥跟酒棍在一起的關系,所以他才會發神經,突然抓著她上屋頂喝酒,而且變得待別多話,僻哩啪啦地跟她說了一大堆嗎?這一點都不像他呀!
獨孤晦玉想起那情靈靜秀的容顏,唇角不禁浮起笑意,黑眸展現出少見的溫柔。她叫梁靜,人如其名,靜得可以,可是那一雙眼楮可是聰慧靈敏得很。依他看,那丫頭是聰明得不多話,把想祛全部藏在心里。
「再次見到她,本以為她只是一個平凡的丫頭,卻出人意表地擁有好本事。明明一副不想管閑事的樣子,卻又忍不住為了救人而與我對抗,不但對我下毒,還讓我走了一里路,真是膽大妄為,好樣兒的。」
說到這里,他竟然笑了出來,一點都沒有先前那種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一旁的梁靜看得睦目結舌。
這男人肯定氣瘋了!所謂怒極反笑,原來就是這樣子,太可怕了!
「想不到我居然栽在這丫頭手中,不過……」他深幽的目光也拈染了些許笑意。
「這小兔子倒是很有骨氣,明明被折騰得很痛苦,卻硬是不哭也不鬧,讓我對她刮目相看。」刮目相看?是嗎?她盯著獨孤晦玉,不禁看呆了。明月灑下的銀光,將他的臉容照得晶瑩剔透,無一絲那氣,相反地,有種超凡月兌俗的俊杰聖輝,剛毅中卻有少見的柔和,仿佛要融化人心似的。原來他也會有這樣不拈染塵俗的笑意,總覺得跟師父好像……
她迷惑了,雖然她一向很懂得察言觀色,可是她還是搞不懂獨孤晦玉,卻覺得他此刻的神情好迷人。
不過那迷人的神態,下一刻卻突然轉成了森冷凌厲。
「那該死的丫頭!」他突然咬牙切齒,又把她嚇了一跳,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獨孤晦玉的拳頭握得很緊,沈聲道︰「那家伙,那家伙竟敢假裝被毒蛇咬,欺騙了我,再度把我耍得團團轉!」
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當時他真的以為她會死掉,害他急得到處找人救她。這輩子他從沒這麼緊張過,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他竟如此在乎她的生死,想也不想地帶她上馬狂奔,甚至還為她策馬奔進城抓藥,像個白痴一樣!
他竟被她這種雕蟲小技給騙倒,只因為他真的以為她會死掉而亂了套!說穿了,他是氣自己被一個小泵娘耍得團團轉吧?因為實在太丟人了!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就不信她不來拿回這塊玉佩!」說著,他從胸口衣襟內拿出木盒,挑起那塊玉琢。
一旁的她瞪大了眼楮,那玉佩就在伸手可及之處,她好想拿回來呀!心中禁不住著急,這個獨孤晦玉怎麼還不倒下去呢?那壺酒都快被他喝完了,卻還是精神奕奕的發酒瘋。
望著玉佩,獨孤晦玉突然又笑了。
「她會如何奪回這個玉佩呢?竟讓人有些莫名的期待呢!」這只小兔子再度逃出他的手掌心,讓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機智。
從一開始想狠狠地教訓她,一直到演變成一場斗智的追逐賽,他發現自己竟還挺享受的。對她,起了又愛又恨的心情,這是過去不曾有過的。
梁靜真是被他搞糊徐了,一下子生氣,一下子笑,還說期待?他到底在想什麼?她實在看不出獨孤晦玉在想什麼。
她苦著臉待在一旁,心想不知還要听他胡言亂語多久?這人也太強了吧?估計一般人這時候應該差不多要倒下了,他卻依然精神好得很呢!反倒是自己,從剛才就覺得全身有點不對勁,身子輕飄飄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怪了,她該不會喝一口酒就醉了吧?平日不拈酒,所以她也不曉得自己的酒量居然這麼差。
正當她感到納悶時,不由得一呆,盯著自己的手。
那原本合不攏的十根胖胖手指頭,此時變得又細又修長!再瞧瞧她的手臂,不再是粗胖的,而是縴細的,看不見的腰也出現了,還有腿也瘦了!再模模自己的臉,圓嘟嘟的感覺不見了!
她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有一瞬間,她腦筋一片空白,時間仿佛靜止了,恃意識到自己藥性己退,身子恢復原狀時,寒意奪取了她的溫度,她現在的臉色肯定跟死人沒兩樣!
天哪……她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明白這藥性怎麼就提早解除了?難不成是喝了酒的關系?
她的眼珠子往旁邊瞄去,見獨孤晦玉正在對月獨酌,沒有往意到她的變化,她最好趁現在神不知、鬼不覺地走開!大概是師父的訓練生效了,她此刻居然還能這麼冷靜的「爬走」.不過她才爬了兩步,被背後的大掌又將她給拎了回去。
「喂,沒酒了,再去拿酒來!」
獨孤晦玉將她抓回來,把酒壺遞到她面前,然後一呆。
他盯著她,一時之問,他以為自己喝醉或是月色的關系,居然把對方看成了梁靜。
是日有所思,還是夜有所夢?她遲遲不出現,讓他等得心浮氣躁是役錯,但是把這個胖丫頭看成梁靜也太夸張了。就算他再眼花撩亂,也不該把這張胖嘟嘟的臉蛋看成梁靜那張秀氣的小膛啊!
他一邊咒自己,還一邊用手去捏她的臉蛋,卻發現那張臉一點也不肥嘟嘟,還變小了,而且怎麼看、怎麼捏,都是梁靜的面那雙俊眸黑瞳逐漸睜大,原本無生氣的眼瞳深處,逐漸滋起了璀燦的精芒。
梁靜想逃,可是下一刻她己經被獨孤晦玉緊緊抱在懷里。
「是你!」「哇——放開我——」她忍不住尖叫出聲,拼命的想掙月兌,但是獨孤晦玉叮里肯放過她?
胖丫頭居然變成了梁靜?他說什麼都不肯放開,還要狠狠地、狠狠地將她抱個滿懷!這張臉、這眼神、這嬌小的身子,的確是她沒錯!他震驚于她的變化,立刻想到肯定是這小兔子用了什麼跪箭,居然扮成胖姑娘來接近他,果真有種!
「別想逃!」粗壯有力的手臂牢牢困住她,灼熱的氣息在她耳邊拂過,低吼道︰「好個狡猾的小兔子,差點被你騙了!」
她嚇得面色蒼白。久違的那惡笑容又出現了!獨孤晦玉揮身爆發的決氣席卷了她,他的力氣好大,對她死縛不放,快讓她透不過氣來了。
這次被他抓住,肯定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