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老婆是命 第三章
雷氏財團的總裁雷少霆,在新婚兩個月後,再度爆出了驚天緋聞!
這一次雷總裁的緋聞女友不再是演藝圈的模特兒、明星,反而是一家知名公關公司的CEO,此女為人精明干練,長相和身材絲毫不遜色于名模,但在圈里卻是出了名的水性楊花,緋聞男友換了一個又一個,所以這次與緋聞女友同樣很多的雷少霆一有交集,便掀起了千層浪。
雷氏大樓的總裁辦公室里,雷少霆「啪」的一聲把周刊丟到了辦公桌上。
二弟雷少城本來在打瞌睡,被他的動靜嚇得驚醒,「怎麼了?」
雷少霆橫眉豎目的把周刊推過去,「你自己看!」
雷少城皺著眉拿起來,隨意的翻看了幾頁,而後便打起了哈欠,「哎呀,這有什麼了……」哈欠打完了他又掃了一眼,不禁頓了頓,「等等,這個女人不是……」
「Rose李!」雷少霆咬牙切齒的接話。
「她還沒放棄?」雷少城把周刊一扔,懶洋洋的又趴回去,「真有毅力……」
「這個瘋女人。」雷少霆將拳頭抵在鼻梁上,鼻息沉重,「報社為什麼總會相信她的鬼話?」
「不是鬼話啊,你看這照片上的男人,明顯就是你。」
「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誰知道那時候她會留下照片?」
「哎……作繭自縛……」雷少城慢悠悠的閉上眼,「她原來都是放你和其他女人的照片,這次卻把自己給抖了出來,顯然是被逼急了。我說你就是不該結婚,乖乖的順從她不就好了?也省得天天提心吊膽……」
「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你不是說,老婆誰做都可以嗎?」
「……」雷少霆一哽,旋即抽起周刊扔到雷少城的臉上,「除了說風涼話,一點忙也幫不上!拿起這本礙眼的周刊滾出去,記住,三天之內把所有的雜志都給我下架!再讓我看到一本,我就拆了所有的攤販和書店!」
「這本周刊很賣錢的……」
「下架!」
「你這麼做,我們做出版的怎麼活啊……」
「再廢話我就把所有買給你的床全部收回來!」
「……三天內一定下架,放心吧!大哥。」雷少城一臉正經,要說他除了貪睡外沒有任何弱點,但偏偏這一個就成了被雷少霆抓在手心里的小辮子。
也怪雷少城毛病多,辦公室、臥室等所有能讓他待超過五分鐘的地方都會有床,而且全部都是雷氏集團旗下的家具公司提供的,偏偏他對床的要求又是格外的高,除了雷少霆提供的以外,躺上去全都睡不著。
于是在睡眠和金錢面前,雷少城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睡眠。
在雷少霆再次發話之前,他打了個哈欠就乖乖離開了。走到一層時,正巧遇到了剛從外面進來的路棠婭,她提著兩個袋子,跟櫃台打了招呼後邊往里走。
幾步之後兩人迎面遇上,雷少城懶洋洋的點了點頭,還算客氣,「大嫂。」
路棠婭笑了笑,「二叔。」
雷少城看了眼她手中的袋子,「又來給大哥送飯?」
路棠婭點頭,不再多話。
談話就此結束,雷少城從她身邊過去了。
路棠婭來到二十四層,外面的秘書看到她立刻殷勤的迎了上來,「夫人好。」
「妳好。」路棠婭笑著點了點頭。
「請稍等。」秘書拿起電話,按了個鍵。
幾秒後,電話被接通,秘書還沒說話,男聲就從電話那頭傳來,簡單有力,「讓她進來。」
這種狀況已經連續幾個星期了,他不用問也知道她又來送飯了。正在為緋聞的事憤怒的雷少霆在看到豐盛的午餐過後,心情才稍微好轉了些。
他接過路棠婭遞過來的筷子,眼楮看著精美便當盒里的菜色,而後目光在其中一道菜上停了停,「香菇?」
「嗯,香菇油菜,喜歡嗎?」
「不錯。」雷少霆點了點頭。
「昨晚廚師做的香菇你吃了很多,我猜你可能會喜歡……不過會不會太普通了點?」
「我沒吃過。」雷少霆挾了一小口,咀嚼了幾下,「嗯,不過很好吃,就當妳猜對了。」
「少爺喜歡就好。」路棠婭抿唇一笑,安靜的坐在旁邊看著他吃飯,然後貼心地打開保溫瓶的蓋子,給他盛了一碗粥出來。
等雷少霆吃得差不多準備喝粥的時候,粥的溫度剛剛適中。在她的伺候下,雷少霆這一頓飯吃得還算舒心。酒足飯飽後,他靠在沙發上喝水,若有所思的看著正在收拾的路棠婭,「為什麼天天送飯?」
「少爺不喜歡嗎?」路棠婭手一停。
「不是。」雷少霆因為她的停頓而略感不悅,他挺喜歡看她收拾的樣子,「說理由。」
「我只是以為,男人會比較喜歡吃妻子做的飯……電視上演的,職員們有了妻子後,都可以不用去外面吃垃圾食品或者忙到餓肚子了。」路棠婭軟聲說,然後抱歉的看了眼雷少霆,「我是不是太愛猜測了?少爺跟職員不一樣,或許更喜歡高級餐廳的食物?」
雷少霆並沒有立刻說話,似乎在琢磨她剛才所說的話。
片刻後他說︰「不,以後繼續送。」
路棠婭的眼楮亮起來,「嗯,我知道了。」
雷少霆又慢慢的喝了口水,「妳生活在俄羅斯,怎麼學會做這些的?」
路棠婭低著頭把便當盒放回到碎花袋子里,「在育幼院的時候學過一點,去了俄羅斯後吃不慣西餐,我就總會試著自己做一做。」
雷少霆點頭,目光落在那碎花袋子上,旋即又落到她白皙縴細的手指上。他臉一沉,頓時就放下水杯捉住了她的小手,拉到眼前來,「戒指呢?」
路棠婭被他粗魯的動作弄痛,低呼了一聲後,小聲解釋,「我做飯時怕會弄壞鑽石……就摘掉了。」
「那為什麼帶著這個?」雷少霆踫了踫她戴有尾戒的小指。
「這個不如婚戒貴重,而且我戴了好多年……」
「習慣了?那為什麼不能習慣婚戒?」
「我……對不起,我下次不會摘下來了……」路棠婭顫聲說。
雷少霆不悅的皺眉,似乎在氣她隨便就取下婚戒,但似乎又是在氣自己,把好不容易對自己放松些的她又嚇成了這樣子。他抽出還被她握在手中的筷子,然後微微用力,將她拽到自己身邊來,路棠婭驚喘了一聲,狼狽的跌在他懷中。
「我都沒有隨便摘婚戒,妳怎麼敢?」
「少爺,對不起……」
「不許說對不起!」雷少霆惡劣的捏痛她,「說︰『再也不會摘了』!說。」
「……我再也不會摘了。」路棠婭被他莫名其妙的火氣嚇到,委屈得幾乎流淚。
「我欺負妳了嗎?怎麼這麼委屈?」
「沒、沒有……是我不好。」
「就是妳不好。」雷少霆不講理的說,將她半抱在懷里,捏著她的小手來回端詳,看了一陣後,將她的右手跟自己的左手放到了一起,截然不同的兩根小指上,戴著同一款式的尾戒,那是個造型簡單的指環,上面只刻了兩人名字的首字母。
那一瞬,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的過去。
她的家庭、她的父母,為什麼她的母親會和自己母親替他們訂親,而後來為什麼她的家突然敗落?想到這,雷少霆才發覺,結婚兩個月,他對這個女人似乎一無所知。他下意識的抓住了路棠婭的手,思忖了一會兒後問出第一個問題︰「妳多大?」
「……」路棠婭愣了愣,「二十歲了。」
「二十?」雷少霆表情一抽,她竟然比自己小了十三歲?!原來小姨媽現在才告訴他路棠婭的存在,是為了等她到結婚年齡啊!
他不可思議的低頭,扳起路棠婭的下巴將她來回打量,怪不得他一直覺得她身上有一種性感和純真綜合的氣質。
怪不得她喜歡碎花睡衣和棉質內衣……
路棠婭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神又火熱了起來,只覺得被他看得渾身發熱,「少爺……」
雷少霆瞇了瞇眼,「妳知道我多大了嗎?」
路棠婭點頭,「三十三歲了。」
雷少霆的心頭突兀地升起了一股無名火,頓時就松開了路棠婭的手,站起身來。路棠婭失去了支撐,險些跌在沙發上,她惶惶的抬頭,只見雷少霆大步走到辦公桌後坐下,「唰」的轉過皮椅,改為面向落地窗坐著,只留給路棠婭一個冷硬的背影。
「少爺?」路棠婭有些無措。
「我要工作了,妳回家吧。」雷少霆說。
「哦。」路棠婭感覺到他生氣了,卻根本不知道為什麼。
不解的朝他的背影看去一眼,而後提起兩個袋子離開了辦公室。
路上她一直在想雷少霆為什麼生氣,回憶起來他似乎在問及年齡之後才這樣的,于是路棠婭忍不住想……他會不會嫌棄自己年紀太小了?
雖然一直都知道雷少霆不喜歡這段婚姻,但她一直在努力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角色,可在年齡這件事上,她要怎麼做才好?心頭浮上了難過與失落,路棠婭搖了搖頭,側頭的瞬間不經意地看到了路過的一個攤販。
攤販旁的架子上,有一排都擺著同一本周刊。
◎◎◎
加長的凱迪拉克安靜地停在別墅外,深色的車身融入了黑暗。
雷少霆坐在車中,手中端著一杯威士忌,他已經回來將近半個小時了,一直坐在車里思考今天自己究竟為什麼會突然生氣?說真的,他不喜歡路棠婭的年齡,那會讓他有罪惡感,再加上她看起來柔弱又懂事,跟她相比,三十三歲的自己更像是個孩子。
幾分鐘後,雷少霆終于下了車。
走進別墅後,發現路棠婭沒像以往那樣站在門口等自己,他不禁擰眉,看了眼迎上前來的菲佣。
「太太呢?」
「太太沒等到先生,以為今晚先生不回來,就回房間了。」
「嗯。」雷少霆點頭,大步走上樓。
走到三樓時,在客廳里看到了她。
路棠婭今天穿了一件過膝的棉質睡裙,白皙的小腿赤果在外,上面蓋了一個靠枕。她伏在沙發角落,臉下面墊了一個碩大的靠枕,使她整張小臉兒都陷了進去,雷少霆走過去,發現她睡得正沉,垂下來的小手中還拿著一本雜志。
雷少霆俯身,看到她臉上有淚痕。
心頭一軟,他將雜志抽走,又直起腰來。正準備將雜志扔到一邊時突然看到了什麼,雷少霆目光一閃,突然將雜志拿起來,合上之後看到了封面上那張被放大了的照片!照片上那對糾纏在一起的男女,就是他和Rose李!
胸口猛地一熱,他將雜志擲到了地上。
路棠婭被這聲響弄醒,迷茫的睜開眼,愣了片刻,「少爺,你回來了?」
雷少霆臉色發黑,「妳從哪里買到這本雜志的?」
路棠婭一時沒反應過來,低頭看到那本被扔得幾乎散開的雜志後才明白,當時臉色也有些異樣,「回來的路上,在攤販那里買的。」
「想了解我的私生活?」
「不,我沒有……」
「想知道就來問我,不用看這些沒根據的八卦雜志!」
「我、我沒有!」路棠婭也有些發急。她沒有去調查他,因為一直都知道雷少霆緋聞很多,上回的徐小姐、這回的Rose李,她管不了,也根本就沒資格管。所以她只能一個人偷偷郁悶、偷偷難過,她已經這麼忍耐了,為什麼雷少霆還要罵她?
「妳相信了?相信我跟這女人有關系?」
「我……」路棠婭咬唇,聲音有些發顫,「這都和我沒關系,因為我知道沒資格插手你的私生活,會買這本雜志,也是因為腦子一熱胡涂了。對不起……如果,如果你很討厭的話,我馬上就把雜志扔掉。」她道過歉,又覺得自己好委屈,忍不住落淚。
「妳說得沒錯,確實和妳沒關系。」雷少霆咬牙切齒,臉色鐵青,「妳不是喜歡看嗎?拿著雜志滾到二樓客房去看!」說完便狠狠的又用腳踢飛那本雜志,大步地走回了臥室,將呆若木雞的路棠婭一個人扔在客廳。
兩個月來,他雖然總是挑剔,但卻沒有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說這麼重的話。路棠婭又是恐懼、又是憤怒、又是委屈,呆愣了一會兒就忍不住伏在靠枕上「嗚」的哭了起來,她哽咽得氣息不順,幾度被自己憋得喘不過氣。後來哭勢漸小,她睜著紅腫的雙眼,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于是默默地撿起地上的雜志,去二樓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