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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兼差情人 第七章

作者︰余宓

當夏唯可的人生多出雷語格時,她不自覺的停下腳步,開始思索他的一言一行。

最近時常盤旋在她腦海里的一句話,是他問的︰愛情是什麼?

活了二十四年,她沒有時間去細想這縹緲的愛情,直到遇上他,她反問他的感想,他的回答很動人。

「愛情,無論存在與否都會想念,即使十幾年過去仍然會心動、會期待,那個人可以和我相知相守,不需要轟轟烈烈,但願細水長流。」

「我不懂什麼愛情,可是很喜歡你說的感覺。我不要什麼鮮花鑽石,只要他可以讀懂我的心,跟我平凡的生活在一起。」

「你向往這樣的生活?」大手握住小手,他輕聲的問。

「是。」

她永遠忘不了,他說︰我也是,要不要和我一起這樣下去?

當時她呆住,來不及回話,只是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散步。

她心動,好心動,但是在此刻似乎得回到現實……

兩名彪形大漢出現在她的面前,千篇一律的台詞冷卻她的心。

「夏小姐,我們都可以從高雄找來台北,你以為躲在這里就行了?別啦!怕見到我們,就快點還錢。」

她跌倒在地上,看著追趕五年的黑道男子,表情空洞,「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呵……夏小姐,你裝什麼傻?你父母借完高利貸就落跑,我們不找你,找誰?」

「你也說了,是我的父母去借高利貸,關我屁事?」她難以壓抑心中的怒氣,「我都自身難保,要怎麼還他們的債務?他們已經跑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里,早就斷絕關系!」

她站起身,瞪著他們。

「你們有本事就去找出他們,別來找我!就算把我打得半死,也沒錢可以拿。」

彪形大漢眼露凶光,「騙肖耶!你不是在大企業上班?怎麼可能沒錢?」

她心一凜,接下來他們朝她動手,正以為自己會挨揍時,一個男人出現了。

他制伏他們,完全不把他們的威脅放在眼底,冷冷一笑。

「不想上警局,就給我滾。」縮回手,冷厲的眸子掃他們一眼,「再來打擾她,可不是只有手臂會受傷而已,懂嗎?」

兩名大漢落荒而逃,只剩下狼狽的她和英雄。

「有沒有哪里受傷?」他轉頭,換上關心的口叻。

「我沒事。」夏唯可垂下眼,不由自主的想逃離他。

為什麼偏偏會讓他看見?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處境。這一刻,她感到心慌意亂,連他的關心都視而不見。

「唯可!」大手揪住縴細的手臂,將恍神的她拉入懷里,「發什麼呆?」

「我……」她抬起頭,望入他著急的眸子,胸口脹滿溫暖。他在擔心她?「對不起,我嚇到了,剛才你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只是覺得你的表情很難看。」他一手撫著她的額頭,「和我聊聊好嗎?」

她僵硬的點頭,任由他帶著自己坐上公寓前面的階梯。

「你怎麼會來這里?」

「想知道女朋友的家,所以過來看看。」

明明在公司見過面,卻還是想見她,雷語格第一次沖動的跑到女人的家門口等待,沒想到會看到意外的畫面。

她苦笑,「怎麼偏偏是這時候?」

大手覆蓋她的小手,「如果現在不願意告訴我,沒關系,等你準備好之後再說也行。」

想到剛才差點被抓去撞樹,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語格……我很怕。」她窩入他的懷抱,尋求溫暖。

「我在這里。」他拍撫她的背,低聲哄著。

溫柔的嗓音勾惹出她的淚水,反握住他的手。

「他們是來討債的……我爸的生意失敗了,那時候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才去借高利貸,可是利滾利,根本還不起。」

她哽咽,閉上眼眸。

「我以為只要一家人同心協力,總會有辦法的,沒想到我會是被拋下的那個,在我十六歲的時候,爸媽帶著弟弟逃跑了。」

雷語格的俊顏沒有任何表情,但擱置在她背後的手明顯一僵。

「從以前我就知道他們重男輕女,可是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會這麼狠,竟然不顧我的死活。不過後來我想開了,弟弟才五歲,若只能帶走一個,這是最好的選擇吧!家已經被查封,我無處

可去,身上僅有爸媽留下來的一千元,連房子都租不起,只好到處躲在沒人住的屋子。」她深吸一口氣,「還記得我怕蟑螂、老鼠嗎?那段日子我都和蟑螂、老鼠為伍,本來不怕的,但是連

睡覺都會被攻擊,我真的好討厭、好討厭……我好怕那種地方,卻離不開,那種感覺真可悲。」

他不知道原來看似樂觀的她竟然背負著悲痛的過去,心疼不已,緊摟著

她,「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害怕。」

她的鼻子一酸,「真的?」

「真的。」大手挑起她的下顎,「我從來沒有給過女人承諾,這次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害怕。不只是蟑螂、老鼠,而是當你需要我時,我都會守著你。」

原以為對一個女人說出承諾是困難的事情,然而此刻他毫不猶豫。

他揚起溫暖的笑容,「你不會再孤單了。」

「我……」這諾言太令她動容,一時不敢相信。

他伸出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所以他們把你父母的債算在你的頭上,才來找你?」

「是。」她低下頭,「那些債務不是我可以還得起的,為了躲避他們,我從高雄逃到台北,還以為甩開他們了,結果是我太天真。為什麼要幫拋棄我的父母還債?我不要!」

當時她無處可去,所以他們花了不少年尋找她的下落,第一次找到她時,她還在念大學。

她悲憤萬分,「為了養活自己,我拚命賺錢,還有就學貸款要償還,都自顧不暇,哪有辦法給他們錢?」

難怪她會滿腦子都是賺錢,他心疼她。

「唯可,你父母的債務是多少?」

她猛然抬起頭,「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說過會保護你。」

她一愣,「你該不會想替我出面?」

他默默不語,凝視著她。

「不要!」她想都不想的拒絕,「他們是黑道分子,我不要你插手這件事情,太危險了!我只要躲開就好,已經躲了這麼多年,總有一天他們會放棄的。」

她就是怕會牽連他,才會因為看見他出現而驚慌失措,她寧可躲藏一輩子,也不要他受傷。

「處理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只有硬踫硬的辦法,唯可,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雷語格知道她的恐懼,輕聲安撫,「相信我。」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反正我不要你管。」她不敢賭,迅速站起身,背對他。

他嘆息,眸底掠過精光。她不說,他也有辦法知道。

「好,我不管,你別緊張。」他從背後摟住她,「但是有件事,你非得答應我不可。」

她還是忐忑不安,抖著嗓音問道︰「是……是什麼?」

「他們一定還會再來,你不能住在這里,我幫你找房子,或者……」他停頓一下,「來我家。」

「去你家?」她眨眼楮,語氣滿是不可思議。

「對。」他眯起眼,干脆直言,「找房子還得拖一段時間,誰知道那些人哪時會出現?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搬來跟我住。」

事實上,他是非常注重私人空間的人,沒有任何一任的女朋友可以住進他家,但是他試著在心中的家庭藍圖里放入夏唯可,發現並不反感,而且還多了一份期待。

雖然不知道他的決定是否正確,可是此刻發生她被脅迫的事情,由不得多加考慮,他想要時時刻刻待在她的身邊,省得提心吊膽。

「可是……」

「沒有可是,听話。」

雷語格要和她同居,怎麼可能沒有可是?夏唯可一臉呆滯,說不出話。

夕陽西下,昏黃的光芒灑落在偌大的庭院。

「院長,最近過得好嗎?」夏唯可關心的問著身旁的老婦人。

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是守護孤兒院的院長,拍了拍她的手,笑容慈祥的說︰「有你的幫助,怎麼會過得不好呢?」

夏唯可曾經在這里住過一段日子,出社會之後,沒有忘記孤兒院的弟弟妹妹,時常回來看他們,還會捐款、捐物資,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孩子。

黃院長希望這個好女孩能夠過得好,一直替她向上帝祈禱。

這孩子樂觀,即使面對打擊也不會退縮,一定不會有問題,但是今天的神情看起來好落寞,似乎有心事。

「倒是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我哪有什麼事?」夏唯可下意識的否認,然而對上宛如母親的黃院長,開始猶豫該不該傾訴。

「說看看。」

「院長……」她嘆息,「如果常常會想起一個人,而且會在意他的喜怒哀樂,那是代表什麼?」

「傻丫頭,你有喜歡的人啦?」

喜歡?夏唯可咬了咬唇,一臉哀怨,「真的是喜歡?」

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不代表不懂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可當對象是雷語格,她完全不曉得該怎麼反應,還當慌亂。

雷語格這麼好,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他的溫柔令她心動,他的深情令她動容,他的踫觸令她臉紅心跳,他的一切都滲入她的心房,無法漠視。

當他提出同居時,她既開心又驚恐,情緒十分復雜。

想幫她擺月兌黑道分子的追逐,另外找住處不就好了?沒想到他會要她搬去他家住。

他竟然願意讓她進入他的私人領域?他們只是假情人的關系,他怎麼會做到這種地步?

他的決定讓她深受震驚,非但沒有答應他,這幾天還躲避他。

「喜歡一個人應該要開心,為什麼要煩惱?」黃院長一臉不解。

夏唯可神色黯然,「不可以喜歡他的……」

「為什麼?」

看著黃院長關懷的眼眸,她有苦難言。

倘若她和雷語格之間沒有牽扯到金錢,就不會這麼痛苦,當初早提醒過自己不可以喜歡上他的……如今她卻管不住自己的心,該如何是好?

「孩子,喜歡是一件單純的事情,不要想太多。」

「院長,我也想這麼做呀!」她怎麼可以喜歡他呢?不可以!

「傻瓜,如果可以左右自己的心意,那還叫做喜歡?」黃院長拍了拍她的肩膀,「听我說,不管你和那個人有什麼事情,只要記住一點,喜歡並沒有錯。」

夏唯可一臉茫然,

黃院長微笑,「單戀也是愛情的一種,既然管不了自己的心,那就去喜歡吧!」

「越陷越深,不會痛苦嗎?」

「那麼要你現在收起喜歡的心情就不痛苦了?」

這句反問讓她答不上話,只是搖頭。

「好好的想清楚。」黃院長看向門口,「我得去煮飯了。」

「我來幫忙。」

「不用,你陪孩子們玩。」黃院長指著正在前方玩球的孩子們,接著進入屋里。

看了眼玩得很快樂的孩子們,夏唯可的腦海再度被雷語格的身影佔領,直到一顆球滾至腳邊,才回過神來。

「球。」溫潤的嗓音喊著。

她皺起眉頭,緩慢的抬起頭,高大的身影就這麼霸道的走進視線範圍,頓時奪走她的呼吸。

「要你撿個球,也能發呆?」他弓起食指,輕敲她的額頭,「清醒過來沒?」

「好痛。」她模著發疼的額頭,慌張的倒退幾步,愣愣的盯著方才還在腦海中的男子。「不是作夢吧?」

雷語格輕笑,「原來你的夢里有我?」

她的臉龐泛紅,「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來這里?」

他何時變得油腔滑調?耍她有趣,是不是?

「只要夠關心,自然就知道那個人會在哪里。」他淡然的說,將球丟給孩子們,瞅著她。

意思是他關心她?她的胸口一熱,望著他伸出來的手掌。「語格……」

「跟我過來。」他等不及,直接握住她的小手,「我還有帳要跟你算。」

「咦?」顱著神情淡漠的他,她的頭皮發麻,被他拖著走。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鮮少人經過的庭院後方。

「你說算什麼帳?」夏唯可怯怯的問。

「記得我說過你要盡責的當好一個情人吧?」

她僵硬的點頭,「是。」

他眯起黑眸,「一個好情人會連續一個禮拜不和男朋友見面?」

「我們不是天天在公司見面?」她轉動眼珠子,不安的辯解。

「你是說早上在門口踫過一次,連話都沒說上半句,叫做見面?」他冷笑,步履沉穩的靠近她。「在公司也就算了,但是下班後跑得不見人影怎麼說?還有,找借口拒絕約會,不停的躲

避我,是什麼意思?唯可,這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整整七天,難道不是你的失職?」

連他都需要時間思考他們的關系,她理當也要,是以他耐著性子等待她想通。

但,沒想過她會用逃避的方式。

他是下定決心就會付出所有去對待的性子,對這段感情,相當執著。

有問題不是應該溝通?她怎麼可以躲開?

「我不是故意……」在他冷冽目光的注視下,她心虛的住口。

「我會听你解釋,在算完帳之後。」他直接進入重點,「你認為應該怎麼替自己的失職賭罪?」

拿錢不辦事,的確不是好行為,但是她有苦衷呀!夏唯可嘆口氣,小心翼翼的說︰「當初提過違約要罰款,可是好像也沒有真正擬定合約耶!」

「所以你想蒙混過去,當做沒這回事?」他挑起眉頭,語氣清冷。

他能不能別用這麼冷厲的眼神看她?她的心髒負荷不了。

「不是,我沒這麼不要臉。」她的十指糾結在一起,「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賠罪啦!就是賠錢羅!要賠多少?看你的意思。」

「你倒是把事情都推給我!」堂堂男子漢跟小女子計較錢,此等失顏面的事情要他決定,哪能當真?這丫頭的腦筋動得可真快。

「不是嘛!你說要賠多少,我就賠呀!」她干笑幾聲,確實是抓準他的男性尊嚴,才把問題丟還給他。

雷語格盯著她的臉龐,「可惜,我不打算要你賠錢。」

「什麼?」她急著往後退,「那……那你想怎樣?」

「拿你的錢一點都不會讓我高興,你該做討我歡心的事情。」他緩緩的走向她,直到她一跌坐在長椅上,才停下腳步。

「什麼是討你歡心的事情?」

「這麼快就忘記前兩次的懲罰?」他好整以暇的揚起嘴角,搖搖頭,俯,「是想要我幫你復習?」

俊顏近在眼前,她不敢亂動,深怕一抬頭,直接踫上他的唇,胸口一緊,「不……不用復習。」

「那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她咬了咬唇,「語格,我……我……」

「吻我。」他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直接挑明自己想要的。

她倒抽一口氣,慌張的迎上那雙富有的眼眸,身子不禁顫抖。不是害怕,而是對于他霸道的言行感到害羞,不知所措。

大手毫不猶豫的按壓她的背,讓她傾向自己,「吻我。」

近在咫尺的薄唇正在誘惑她,想起之前在辦公室的那次欲念,小手不由自主的撫模俊朗的容顏,怯怯的湊上去吻他。

紅唇一踫上薄唇,熱熱的溫度立刻蔓延開來,她失控了,熱情的吻著他。

笨拙的吻挑起他體內的熱火,忍住想狠狠攫取她的甜美的,大手摟緊她,享受她青澀的回應。

連親吻都不知道怎麼開始,她實在太純真。

另一手插入她的頭發中,感受順滑的發絲,他的眸底滿是寵愛。

失職只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她看清楚自己有多渴望他,進而一步步的戀上他的滋昧,沉淪在對他的情感里。

「這樣可以了嗎?」夏唯可放開他,臉頰通紅。

雷語格露出滿意的笑容,「可以,不過你該不會以為一次就夠了?」

「啊?」她傻乎乎的望著他。

他拍了拍她的頭,「別忘了,你躲了我七天。」

小手遮住臉,她連耳根子都發紅。還有六次……糟糕,她非但不討厭,還開始期待之後的六次。

「失職的事情告一段落,該談正事。」他坐在她的身旁,慢條斯理的握住小手。「你應該把逃避我的理由告訴我吧!」

她垂下眼,心情好復雜,「我不是故意逃避你,而是覺得讓你知道我的處境很不自在。」

「我說過會保護你,不要覺得不自在。」

「我很感動,可是你要我搬去你那里,我怕會牽連你。」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她對他們目前的關系感到迷惘。

他抱住她,「我住的那棟大樓有保全機制,可疑分子不可能進得來,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不會有事的。」

她抬起頭,忍不住問出心中的困惑,「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他輕笑,「保護女朋友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對你好,沒有為什麼。」

保護女朋友?他當她是女朋友,那麼是否表示他對她有感覺?她的胸口一熱,對他的感情多了期待。

「語格,你……」

雷語格深怕她不肯接受提議,連忙開口,「唯可,我一直覺得你和以前的我很像。」

話語卡在喉嚨,她呆住。

他沉吟一會兒,「我不是什麼天之驕子,相反的,我生長在貧窮的家庭,父親早逝,跟母親相依為命。」

他從未跟女人提過自己的過往,但是想告訴她。

「我是靠著獎學金念書的,上大學的學費是半工半讀湊出來的,從以前我就立志一定要做出事業,讓我媽不再這麼辛苦。創業之前,我的生活過得很拮據,即使是成立了公司,每天都努

力的打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

他的世界從來不是華麗的,而是充滿缺憾,為了填補缺憾,他犧牲許多事物,例如,情緒和善良。

想達到自己的目的,首先要狠心,很多人常說他看起來斯文儒雅,好像不懂陰謀狡詐,所以被他反將一軍時,總會對他有諸多埋怨。

起初,他會良心不安,但是一次次之後,他才知道悲傷和怨恨都會在金錢下煙消雲散,逐漸對敵人連同情都懶得給了,所以現在的他連用儒雅掩飾野心都不想。

他發現只有面對工作的勝利才懂得笑,難怪李秘書會畏懼他。

還好,還好夏唯可找回他的歡笑。

她沒有對他做出什麼特別的行為,只是她的喜怒哀樂深深的影響他,讓他無法漠視她的存在。

越是知道她,他越是喜歡。

曾被家人拋棄的她,嘗過辛酸的滋味,是以珍惜身邊擁有的,做事一向全力以赴,待人總是真心誠摯。別人對她的好,她會惦記在心上;對她壞,總是哭過就算。

他貪戀她的純真,想要她身上的溫暖,即使她不做任何事情討好他,都令他折服。

「你好厲害。」知道他的過去,夏唯可心生佩服。

雷語格看起來是這麼高貴優雅,完全看不出是苦過來的人,她好訝異他的經歷。

他的手指滑過她的鼻頭,微微一笑,「我說這個,不是要你稱贊我。當我看到你拚命的賺錢,還這麼節省時,我想到以前的自己。」

因此,他才會忍不住注意她。

她感到難為情,不自在的別開眼,「是喔!」

「唯可,你听我說。」他的嗓音隱含著對她的不舍,「我不想再讓你擔驚受怕……我想幫助你。」

前一句話幾乎讓她的心飄飄然,後一句話卻狠狠的粉碎她的綺夢。

「你說想幫助我?」

「是,我想幫你。」更準確的說,他想保護她。

夏唯可的眼眶泛紅,心頭像是被人掐住一般難受。幫助她的意思是不是代表同情?因為憐憫她,才想救出她?

倘若他不說出這句話,她還會痴心妄想,以為他是喜歡她,才要保護她,如今明白他會伸出援手,是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以往的他自己。

原來是同情呀!她的苦惱煙消雲散,根本不該奢望他會愛上自己。

期盼過他想相知相守的女人是她,而今才懂,她只是他人生中的過客。

這個過客需要幫助,所以他暫且留下?

她明白了。

「你怎麼了?為什麼紅著眼楮?」看見她宛如小白兔的紅眼,他的呼吸困難,連忙抱緊她。「你在傷心什麼?」

夏唯可知道他是溫柔的人。但是好希望他別對她這麼好。

「我沒有,沒有傷心,是太感動了。」她隱忍淚水,換上輕快的口吻。

「傻子。」

緊揪著他的袖子,她深吸一口氣。

是,她是傻子,竟然會為了沒有結果的愛情而迷惘。

當初就是知道雷語格不可能愛上自己,才會答應這個交易,不是嗎?怎麼會因為對他心動就忘得一干二淨?

她搖頭,決定收拾好紊亂的心思。

「語格,我答應你。」

「嗯?」

「同居的事情,我答應你。」

她不想讓他擔心,依照他的意思去做吧!至于她月兌序的心……離半年的期限還有三個月,只要在這段時間收回來就行了吧?

夏唯可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終究還是坐起身,環顧這間客房。

今天是她住進雷語格的住處的第一天,偌大的房間比起她的小房間舒適太多,但是躺了老半天,還是睡不著。

「唉,怎麼辦?」伸手揪著頭發,她好苦惱。

突然,敲門聲響起。

「咦?」她瞪著門,先是拉一上的睡衣,接著開口,「呃……請進。」

門被打開,雷語格倚靠在門旁,雙手環抱著胸膛,打量她忐忑不安的神情,嘴角上揚,「睡不著?」

她進入房間已經有段時間,原以為她睡了,但是當他從客廳走向臥房,準備休息時,看見客房還有燈光,感到困惑,于是上前來敲門。

她眨了眨眼,「嗯。」

「該不會是第一天不習慣?」

她尷尬的笑了笑,模模脖子,「好像是耶!」

「真像孩子。」在她的面前,他的冷洌不再,是個溫柔的男子。

「你家這麼大,跟那種五星級飯店的房間很像,當然會有旅行過夜的感覺嘛!」她噘起嘴,替自己辯解。

「這麼說,你的心情還很興奮羅?」他挑起眉頭,語帶戲譫的說。

「拜托,別取笑我了,睡不著很哀怨耶!」雙手遮面,她懊惱的申吟。

他偏著頭,手指刮著臉頰,「你是要我想辦法讓你入睡?」

「你有什麼好辦法?」

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你確定想知道找的辦法?」

怎麼听起來不太妙的感覺?夏唯可趕緊搖頭,「現在不想知道了。」急忙窩進棉被里。

「來不及了。」雷語格長腿一邁,和她擠在同一張床上,連忙抓住差點跌下床的人兒,使勁將她拉入懷抱。「我陪你。」

「我可以自己睡,你不用陪我。」她的臉色漲紅,奮力掙扎。

大手按住她扭動的細腰,淡淡的警告,「我只是擔心你不適應才在這里,不想和我做別的事情,最好別亂動。」

她倒抽一口氣,瞪著神情泰然的他,「你……」

「還是你期待跟我做別的事情?」他眯起眼,粗糙的指月復磨蹭她柔女敕的臉頰,「表情看起來很失望,原來你真的在期待?」

「我才沒有!」她的小臉通紅,飛快的拍掉他的手。「你不要亂講話,我怎麼可能有那種期待?」

「那就安分點。」他一手玩弄她的發絲,另一手撫著她的背部,「閉上眼。」

依偎在他的懷里,小臉貼著健壯的胸膛,聆听規律的心跳聲,她不自覺的揚起幸福的笑容,「我好像真的睡不著。」

「怎麼說?」

「因為……」幸福得讓她想哭。她的鼻腔充斥他好聞的男性氣味,深深著迷。「嘿,既然你想哄我睡覺,總該說說床邊故事吧?」

「我不懂什麼床邊故事。」

「真是的,那還怎麼哄人睡?」

大手一再撫弄她的發絲,他的表情十分滿足,「我不會說床邊故事,倒是查了滿多冷笑話。」

「冷笑話?」她一愣,旋即噗哧一笑,「老實說,你根本就是對冷笑話上癮,對吧?」

「只是無聊。」他說得輕描淡寫。

她卻听出背後的意思是寂寞,不禁垂下眼,有些心疼他。

「那說來听听。」

俊朗的臉龐有些羞澀,清了下喉嚨,「算了,一時想不起來。」

「騙人!你的記性好得很。」她的小手扯了下他的大手,「不管,說給我听。」

雷語格嘆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好,我說。」他想了一下,「嗯……有一對夫婦去參觀畫展,太太有近視,看完一幅畫就大聲的說︰『老公,我跟你講,這是我看過最難看的一幅畫。』先生對她說︰『小聲一點。』」大手抬起她的下顎,嘴角上揚,「『因為你剛才看到的是一面鏡子。』」

夏唯可臉色鐵青,拍掉他的手,「你拐著彎嫌棄我!」

那位太太就是暗指她吧!可惡!

「我是在講冷笑話。」他面容淡然。

哼。她轉頭,不理會他。

「我真的只是在講冷笑話,是你想歪了。」

「你……」他一副氣定種閑的樣子,相較之下,她幼稚許多。「嘖,不管了。」

「是你要我講冷笑話的,怎麼反倒生氣?」他挑起眉頭,調侃的說,「脾氣真大。」

「我才沒有呢!是你的錯,哪有人講冷笑話的語氣這麼冷淡?又不是在背誦!至少得像我一樣,唱作俱佳。」

「我可不認為是唱作俱佳。」

「你滿腦子都在想猜題,哪會注意我?」

他失笑,「這倒也是。」

「唉,不合格,再換一個。」

「不說。」一點也不適合他。

「你這是哄人家的態度嗎?」她氣得鼓起腮幫子,小手扯著他的衣領,「再說一個好不好?快點……」

她用如此嬌嗔的語氣撒嬌,柔軟的身子還一再的壓上來,俊顏不再冷淡,眸底淨是火熱。

「我說的冷笑話不好笑,不說也罷。」他搖頭,捏著她的臉頰,「饒了我。」

她噗哧一笑,「哇,雷總裁在跟我求饒呢!」趴在他的身上,凝視他含笑的神情,她逐漸斂起笑容。

他的笑容好溫暖,她甚至有種他是在寵溺自己的感覺。

會是這樣嗎?好希望他是真心愛她。

「怎麼了?」

她搖頭,雙手撫模他的臉,湊近他,羞怯的說︰「我想吻你。」

「喔!你是指剩下的六次?」

「難道除了懲罰以外,不能想吻就吻?」

他們之間也會有純粹為了情感的吧?至少她對他有。

雷語格一愣,眯起眼眸,「唯可,你是真……」

「羅唆!」她嬌嚷一聲,隨即吻住他。

她先吸吮他的唇瓣,然後伸出舌頭描繒唇型,當听見他的嘆息時,臉上全是得意。

他將她反壓在高大的身子下方,立刻回吻她。

健壯的胸膛擠壓著柔軟的胸脯,火熱的欲火從他們的體內竄出,他放開她,盯著她濕潤的紅唇,異常嬌美誘人。

「你犯規,說好是我吻你的。」她氣喘吁吁,不甘心的說。

「你的技巧太差勁。」他的嗓音粗啞,手指輕彈她的額頭。

「什麼?」夏唯可瞠大雙眼,雙手勾住他的頸項,再度吻住他。「多多練習就不差勁了……

他輕笑,「我很樂意陪你練習。」

「不準笑我!」她翻身,跨坐在他的腰上,俯首,親吻他的眉眼、鼻梁,最後落在薄唇上。「就讓我練習。」

她的主動令他欣喜,任由她用青澀的吻來勾引他。

「語格……」她輕吟,抱緊令她心動的男人。

從這一刻起,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的說不喜歡他,她真的在意這個男人,曾經想過要收回自己的心,現在卻發現做不到。

算了,管他愛不愛她做什麼?只要他還在她身邊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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