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婆請讓讓 第六章
「少爺?少爺?少爺……」
望著面前這把她的喊聲置若罔聞、活似胡涂散人沒回神的家伙,談嘉薇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決定使出絕招凝聚力氣驚天一吼,「少、爺!」
兩道眸光掃來——謝天謝地,他終于看她了。
畢牧杰慢條斯理的迎上談嘉薇的眼眸,嘴邊噙著淡淡的淺笑。
他到底是在笑什麼?他知不知道,她、她都快急死了。
今天早上醒來,看見牆上的時鐘顯示為十點,她當場腿軟——
她從來沒有睡這麼晚過,更別說她現在是代理管家,十點起床是打算讓主子餓死嗎?更別說今天是星期一,要上班!
唉,昨天不應該跟他跑出去玩的……
而當她今早踉踉蹌蹌的跑出房間,發現那個應該出門上班的人居然穿著睡衣坐在客廳打電話,那又是一次的晴天霹靂。
「醒了?我肚子好餓。」他那時可憐兮兮的說。
她自責得快要死掉,一個小管家居然敢讓畢大少爺餓著肚子等她起床,這簡直天理難容。爺爺要是知道了,肯定病好不了,而且還會更嚴重。
好,是她的錯,是她打亂了他的生活秩序,可現在吃都吃飽了,不是應該要換好衣服準備出門上班了嗎?他怎麼還是一動也不動?
抬起充滿魅惑的雙眸,靜靜的瞅著她——
好吧,他承認他是走神了。沒辦法,昨天晚上吻過她後,甚感滿意的他再也無法不在意她那張柔軟飽滿、紅潤性感的唇,尤其是現在面對面的時候。
她醉了,所以被吻得渾然不覺,但他可沒醉,從頭到尾都是主動且清醒,遺忘對他來說太難!他辦不到……
「少爺,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發現他又放空了,談嘉薇忍不住問。
看見她雙眉倒豎,他投降了。
好好好,從現在開始他會專心一點,專心的听她說話,專心的回答問題——
所以,她剛說了什麼……思索須臾,喔,對了,她在質問他問什麼還不去上班,今天是星期一。
看得出來她有點焦慮,因為她早上睡遲了。而她把他至今仍賴在家里的原因歸咎于她說過頭這回事,認為是她打亂了他規律的生活作息,以至于她現在有點緊張兮兮。
想到自己是令她如此焦急的主因,畢牧杰感覺心情非常良好,完全享受。
她還不知道他的心意,該怎麼告訴她呢……長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著桌面,他謹慎思考。
「少爺?」
思考被打斷了。他抬起頭,「我听見了。」忍不住又瞄了那美唇一眼,這才定下心神回答,「根據系統數據顯示,星期一是一個禮拜中最容易塞車的日子。從山上到市區本來需要耗費的時間就長,要是遇上塞車,那種動彈不得的感覺可定會把我逼瘋,所以星期一我通常都是自動放假,這也就是我為什麼吃完早餐還賴在這里的原因。這解釋夠清楚了吧?」
「怎麼可以這樣?」她一度懷疑自己听錯了。
挑眉,「為什麼不可以?酒店是我家開的,我高興哪天上班就哪天上班,你不知道這是身為畢家少爺的權利之一嗎?」他存心跟她抬杠,借機欣賞她小嘴喋喋不休的生動模樣。
她瞠目結舌,畢家該不會是要敗了吧?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少爺?
「當然不可以,每個人的權利之外還有所謂的義務,您是畢家少爺,又是酒店的執行副總,為了給員工樹立一個好的典範,您有上班的義務。」義正言辭。
「如果我說我不想呢?」他拖著腮幫子,表情莞爾的瞅著她,「剛剛的電話你沒听到嗎?我秘書早產,被緊急送到醫院去了。」
懷孕七個月的何素華早上突然肚子痛,被緊急送到醫院,進產房前,還不忘來電通知他這個上司一聲,也算鞠躬盡瘁,這紅包不能小。
「那關你什麼事?你是孩子的爹嗎?」她快瘋了,是她邏輯有問題嗎,要不她怎麼搞不懂人家秘書去生小孩,跟他上不上班有何關系?
「何秘書就像是我的左右手,左右手都沒了,我沒辦法工作。」很無賴的說。
「職務代理人呢?」
「左手都不能代替右手了,找誰不都一樣?還是說,你連秘書也能暫代?」一副涼涼的口吻。
雖然他帥得令人臉紅心跳,完全是她尬意的那一味;雖然他偶爾為之神來一筆的體貼讓人很感動……可是,想到畢老爺子辛辛苦苦創立的事業極有可能毀在畢牧杰手上,她……她就真的很想要掐死他!
不行,老爺于是他們談家的大恩人,要她對畢牧杰的懶散視而不見,默許縱容,她辦不到!
再說,他那麼嬌貴,不努力工作維持他的少爺生活,萬一哪天不幸成了小老百姓,她擔心他會活不下去。真的,他還是比較適合當少爺,這是天賦、是宿命。
至于她,就當那個為主子出生入死的笨蛋吧——
「若果我可以,少爺就願意乖乖去上班嗎?」
「前提也得你可以啊!」不可以,什麼都免談。
偏偏她就是可以。和朋友成立雅思翻譯社之前,她就是個令老爸倚重的秘書,當初要辭職,老板可是難過的不得了,但仍是尊重她的決定。
「成立雅思翻譯社之前,我曾經有兩年的秘書實務經驗,少爺不嫌棄的話,何秘書休產假這段時間,就由我代替何秘書來當少爺的左、右、手。現在,時間真的不早了,麻煩少爺移動尊臀到更衣室去更衣,我們馬上準備出門上班。」
顰眉蹙額,「可是我肩膀酸痛,完全使不上力,還有點頭暈像是要感冒……」一下定決心後,她反而不急了,走向擺放醫藥箱的櫃子,模出一顆伏冒錠,回到他面前,捏住他的下顎往嘴巴一丟——
「現在藥到病除了,少爺,請。」
「談嘉薇,很苦啊!」他火大的瞪著她,呸呸呸的吐了出來。
良藥苦口嘛,連這都不懂,這男人果然是少爺。
站在衣櫃前,他就是不動,他是故意要挑戰她的耐心的,談嘉薇也不跟他計較,目光剛掃過衣櫃,她便眼捷手快的馬上抽出一件藍底白領襯衫,挑選好搭配的領帶,開始動手幫他更衣。
飛快的解開睡衣的扣子,往下一抽,畢牧杰已經上身赤果。
一大片厚實健碩的肌理,非常養眼,指尖不經意的踫觸,那剛剛的觸感,是會令人不住想要顫抖的。
要是平常,她肯定偷偷對著他流口水,用痴迷眼神膜拜,可惜她現在滿腦子想著要用最快的速度,趕緊把這懶散的家伙送進辦公室,沒時間多欣賞。
「你是不是常月兌男人衣服,所以動作這麼迅速?」畢牧杰頗不是滋味的問。
是說,他再不是滋味個什麼勁兒,她又不是他的誰,戶口也不在他名下,憑什麼覺得不是滋味?雖說他喜歡她,就算她是個小管家,也是獨立自主的。
故意不看眼前這赤果結實的胸膛一眼,也沒覺察他語氣的酸味,只對他少爺式的自我膨脹產生小小抗議,「很遺憾,截止目前,尚未遇到此少爺更身嬌肉貴的主人,意思就是說,你最嬌,你最貴,無人能及!
「我身嬌肉貴?」一雙濃眉挑得極高,連嗓音都跟著拉長。
連更衣都要賴,這還不身嬌肉貴?談嘉薇沒好氣的想。
眉一松,驀然,他賤賤的笑了,語氣還有幾分沾沾自喜的味道,「我當然身嬌肉貴,好歹我也是畢家大少爺,這就是我的權利。」
「那可否請少爺在記住權利的同時,也在腦中挪個位置,方便記住義務?」她非常好心的建議。
端著一臉無賴似的變種無辜表情,「真抱歉,我天生有選擇性記憶的習慣。」
听,這算哪門子的抱歉,听起來一點都不誠懇,還很理直氣壯!
她沒好氣的抖開襯衫,往他肩上一披,迅速下達指令,「左手,右手。」當兩只結實的胳膊分別套進衣袖,她隨即逐一扣上扣子。
望著正在為自己忙碌的她,他突然有一種錯覺,仿佛她是他的妻,一門心思的照顧著他這個丈夫……想著想著,嘴角忍不住輕揚,忽地,手里被塞進一條長褲,妄想終結,他納悶的看他——
「……自己的褲子自己穿。」說話的同時,兩抹紅雲爬上白淨的小臉,下一秒,羞窘的她頭也不回的轉身跑出更衣間,留下畢牧杰一個人。
她在害羞,她一定是在害羞!也對,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可是他很想要她幫他,他想要被她照顧,「今天就算了,以後一定要她每天幫我換衣服,包括穿褲子!」邊咕噥,邊踢掉睡褲,默默套上西裝褲,系好皮帶。
下樓的時候,談嘉薇已經等在玄關,他要穿的皮鞋她也已經準備好,一走到她面前,二話不說就把領帶往她手里塞,「幫我。」
不就是打領帶嘛,只要他肯乖乖上班,這種小事就交給她吧!
她不算矮,但畢牧杰太高,她只好拜托他彎子,遷就她這個假性哈比人。
微彎身子的同時,畢牧杰的臉龐也跟著一並湊向她——
打領帶不難,難的是有人不肯乖乖配合,脖子頑皮的動來動去不說,整張臉還越來越往她眼前湊近,挨得老近,一副隨時要貼上來接吻的樣子,不只搶光了她面前的氧氣不說,還害她整個人不斷的往後退,直到被逼近牆角——
「少爺,請站好。」
「我已經站得很好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彎著,背很累、腰很酸、脖子很僵。」很幼稚的抱怨著。
但他不讓她快點把領帶打好,他的背只會更累,腰會更算,脖子也會更僵。談嘉薇沒好氣的想。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很香。是洗發精?還是你擦香水了?什麼牌子?」他的問題多如牛毛。
「沒有。」
眯起雙眸,「真的?」又是一次無預警的大前進。
這次,宛如大師離鑿的挺直鼻梁幾乎頂到她的,而她卻是已經退無可退,只能緊張屏息,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像。
落入陷阱的小兔子大概就像此刻的她,談嘉薇根本動彈不得,屬于他的灼熱呼吸不斷噴途在她臉上,攪亂她的呼吸,惹得她一陣臉紅心跳……
從沒有人這樣靠近過她,別說還是個充滿危險誘惑力的大男人,這樣曖昧的距離,讓她有種隨時要被吞吃下肚的錯覺,幾度要喘不過氣來。
她佯裝鬧慍的睨他,他卻是一副吃定她似的老神在在,要不是平怕鬧出人命,談嘉薇還真想把手中的領帶收緊,勒死他算了。
「你臉好紅……」他語氣涼涼,還很故意的伸手在她發燙的臉蛋上,頑皮的刮搔了幾下,曖昧度破表。
她無處可閃,臉紅得更厲害了,「你、你……我……」連抗議都無法完整表達。
對照自己的手足無措,面前這張俊臉顯得十分張揚而得意,一抹促狹毫不掩飾的從黑眸閃現,欠揍的笑容明目張膽的掛在嘴邊——
吼,他分明是故意的!談嘉薇不看他,強忍著臉頰上燒燙燙的溫度,逼自己冷靜的同時,不忘教促自己趕緊將領帶打好。
她緊張得雙手直發顫,還冒了一手心的汗,好不容易領帶打好了,他卻沒有退開,依然維持著將她逼到牆角的姿勢。
「少、少爺……領帶打好了。」她別開臉不看他,微弱的提醒他可以離開了,好把她該有的呼吸空間還給她。
「你怎麼都不好奇,昨天晚上你是怎麼回來的?」
對吼,醒來的時候光顧著慌慌張張,她什麼事情都忘了,經他這麼一說,她才意識到,昨天晚上她的回憶只停留在他們的共舞,之後的一切她宛若跌進神秘的百慕大三角洲,呈現徹底的空白,她完全不曉得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家店,回到這里的。
「你喝醉了,昨晚是我送你回來的。」
原來是少爺送她回來的,好險好險……咦,不對,她怎麼會喝醉?「我明明喝的是果汁,怎麼可能會醉?」她一臉納悶。
「那是雞尾酒,用新鮮的果汁當基底,喝起來卻是很像綜合果汁,但還是酒。」
「那、那你一開始怎麼沒有跟我說?」……還慫恿她要合群。
「我怎麼知道你的酒量居然比一個小學生還不如。再說,我們去的是夜店,又不是果汁吧,你怎麼會天真的認為那里有純果汁可以喝?」說話的同時,不忘用眼神小小的唾棄她。
真是的,居然拿小學生跟她比,小學生才不喝酒呢!她暗暗反駁。
明明是要負責去開車的人,最後居然是讓少爺送回來,真遜。話鋒一轉,「……我沒做出什麼失度的事情吧?」她小心翼翼問。
靜靜的看他一眼,「你說呢?」他狡猾的將問題拋還給她。
她怎麼會知道?她要是知道,就不用問他了!
「我……」不禁語塞,臉頰發燙。
「怎麼動不動就臉紅?你知不知道,這樣看起來很……可口。」
可口?不行,她心髒要停了,真的要停了!
他定定的望著她,神情非常專注,許久,低啞的嗓音響起,「如果我現在吻你,你會怎樣?」
猛然抬頭,美眸瞠瞪,一臉震驚惶恐得仿佛正目擊恐怖攻擊。
會怎麼樣?
如果他真的吻她——
她想,她會心悸、她會暈眩、她會缺氧,她還會興奮得連腳趾頭都縮起來……
想象聯翩之際,理智突然把一桶冷水兜頭淋下——
天,她在胡思亂想什麼,當然不行呀,他怎麼可以吻她?
明明想都不用想的事情,而她居然還在這里認真的模擬著可能的情況,唉,談嘉薇,真是墮落呀你!
清醒清醒清醒……談嘉薇,拿出你的專業精神,清醒點!
麻雀變鳳凰的戲碼充其量就只是一種滿足小人物的戲劇想象罷了,你是僕,他是主,難道你也想成為他滿樹桃花中的一朵?別不自量力了!
敲敲腦袋,將那些不該存在的胡思亂想,徹底從腦海中驅除出境,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找回久違的聲音,故作強硬的說︰「我、我會告……你性騷擾。」
這是個警告,一個很軟很軟,沒有她想象中的堅定的警告,完全沒有一點恫嚇的力量,听在畢牧杰耳里甚至成了一種可愛的嬌嗔。
他微笑,看似溫文的笑意,卻讓她內心緊張得不住顫栗。
黑眸將她臉上瞬息萬變的神態,瞧得巨細靡遺,她無力遮掩的羞澀與慌張,完全滿足了他的虛榮心,遂而善心大發的決定暫時饒過她,免得她心跳得太厲害,時負荷不了暈過去,那可就糟了。
他挑了挑眉,挺起身子,修長的手指若有所思的摩挲了下顎……
在談嘉薇不解之際,若有所思的他,薄唇微微,顰眉輕嘆的逸出一句咕噥——
「看來,我這次被告定了。」
告定了?
還沒完全理解他話里的意思,眼前的俊臉急速放大,欲發出的驚呼頓時被一張溫熱的嘴唇徹底吞吃。
她瞪大眼楮,腦中一片空白!
瞬間貼上的唇,黏得極為緊密,連一丁點空隙都沒有,她什麼都听不見,只听見自己慌張落拍的心跳。
須臾,他放開她,對著憋住氣的她說︰「呼吸。」
對,呼吸,她忘了呼吸,難怪整個腦袋都暈眩得厲害……
不只如此,她還牙關緊閉,僵硬得好像慷慨赴義的壯士,隨時就要一去不復返,看得畢牧杰啼笑皆非,忍不住提醒,「別把牙咬斷了。我們是在接吻,不是在打仗。」
她覺得好糗,正想要抗議,他的唇又粘了上來。
似是習慣了他唇瓣的熱度與貼近,一陣吸吮舌忝吻後,她忍不住微張著嘴喘氣,熱燙的舌便不疾不徐的鑽進她嘴里,慢條斯理的與她纏吮在一起。
他的舌像在引領她的跳一支雙人舞,溫柔而不躁進,纏綿而不強霸。
她一直以為,親吻,就是兩個人的嘴唇踫觸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親吻是這樣美好炫爛。談嘉薇心里亂得像一團被貓咪扯松的毛線,理不出頭緒,人則宛如漂浮在某個異次元,踏不到底。
她幾次喘不過氣,卻壓抑不住那股莫名其妙的興奮,不由自主的逸出甜膩嗚咽。
唉,真是個可憐的小東西,這樣就招架不住了……
他的唇依戀的流連了好一陣子,才退開她被吻得艷紅水潤的唇。
望著動情的她,眨著迷蒙的眼,羞澀而無助的瞅著他,臉上漾著一片紅光,模樣何其誘人。
「還要不要。」
「……要。」
他再次溫柔的親吻她,吻得她天旋地轉,吻得她恍惚迷離,像是身體里某個部分被鑿開了,她忘情的將雙手攀上他,緊緊的交橫在他頸後,完全投入……
許久,兩張親昵難解的唇終于分開,他抵著她的額頭,嗓音沙啞的對她說︰「好了,不能再多了,再多,我怕我擔的不只是性騷擾的罪名了……」
她雖青澀,但不遲鈍,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紅著臉,一臉迷茫,被吻得紅潤的唇瓣蠕動了半天,卻吐不出一個字,好像在被他親吻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她渾身燥熱,一顆心糾結雜沓得厲害,漸漸的,她清醒了些,隨之而來的是對自己的質疑——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她怎麼沒有推開他,反倒還和他這樣忘情的吻了起來,完全忘了他們之間的主僕分際?
她喜歡他的吻,非常喜歡,喜歡他的氣息何充斥在她口腔里,極為放肆的佔領她的心智,可是……可是……不可以呀!這樣是不對的!這下好了,以後該怎麼面對他?別說一看到他,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們之間的吻,就連現在回避著不看他,也抹不去他留給她的悸動。
「嘉微,我喜歡你。」宛若深潭的黑眸含情脈脈的凝望著她,「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像是被雷劈到,她完全的痴傻怔愣,因為過度震驚而微張著小嘴,那模樣好像嘴里正卡著一枚雞蛋。
不、不、不……他是一顆裹著糖衣的毒藥,很可口、很華麗,可是不能吃,因為只要嘗了一口就會死掉的!
談嘉薇,真愛無敵或許可以誘拐你以往兩人身份背景的懸殊差異,但真愛無敵不會讓一個男人擁有多到數不清的小寶貝——
你也要成為他眾多小寶貝里的其中一個嗎?
你可以不在乎那也在他身邊周旋的女人嗎?
他說他喜歡她——這句話很甜,真的。听在耳里,甜在心里,甜得像是可以掐出蜜來,甜得教人忍不住想要沉淪……
但是,不行!因為,他不是她真正的王子。
真正的王子只會看著她一個人,而他的眼楮里則是塞了太多人,很擠,她會沒辦法呼吸。
她推開他,「我、我們辦公室見。」
沒等他說話,她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慌慌張張的從他身邊跑開,跳上自己的陽春小摩托車,搖搖晃晃的飛奔離去,像是要去亡命天涯。
畢牧杰愣在原地,回顧過往人生,被愛慕的經驗多得數不清,但被拒絕的經驗,這可是生平第一遭。原來,這就是告白失敗、慘遭拒絕的感覺,很受傷啊……
畢牧杰抹抹臉,忍不住自我嘲解的笑了。
放棄?咕,哪個傻瓜會輕易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
再說,是一種力量,一種敦促他繼續勇往直前去追尋的強大力量,他的目標很清楚,就只有談嘉薇。
她不能把人管得這麼徹底,管得他習慣成自然後,才拍拍走人,這樣很不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