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戀霸道主人 第八章
事情畢竟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輩子,
對于辭掉管家工作,搬離原來住處的事,杜家綺原本想打理好所有事,再告知母親大人,結果事情提早曝光,她接到母親從台中打來詢問的電話,問得她支吾其詞,有點難以招架。
從母親林月香口中,她才知道傅家那邊似乎有掀起風波,她離職的事已經鬧到傅老夫人那里去了。
「是老夫人專程打電話來,我才曉得你跟少爺鬧得不愉快,唉……綺綺啊!少爺那天不是來我們家吃晚飯嗎?我看他吃得挺高興,怎麼也沒多久,你就從他那里搬走?」林月香再嘆氣,「再怎麼說,人家是大少爺,有辦法遷就的話就多讓讓他……唉唉唉!算了算了,反正你都辭掉那邊的工作,這樣也好,只是對老夫人有點不好意思……」
听母親這樣說,杜家綺心里難免歉疚,都是她處理得不好,才連累母親擔心。
至于傅老夫人那邊,按理,她確實需要過去道個歉。
傅老夫人對母親和她一直都很好,做人得飲水思源,她的確該找個時間上陽明山探望她老人家,到時候,一定會被問到突然辭職的原因,她也得想個理由,不能再繼續抱著鴕鳥心態。
另一方,當傅老夫人接到她要上山拜訪而先行打來招呼的電話,根本不顧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立刻聯絡司機老林開車過去接人,把她接上陽明山的傅家大宅。
杜家綺連個拜訪的禮物也來不及準備,就被接上山。
車子一路往山上開,司機老林不斷從後照鏡偷覷她,似乎欲言又止。
「林叔,怎麼了?」最後是她主動提問。
「唔……」老林仍然欲言又止,褐色臉龐上的五官有點糾起。
「有什麼話就直說,沒關系的。」她試著微笑,其實一想到等會兒就要面對傅老夫人,她的心里也很不安啊!
老林假咳兩聲,抿抿嘴,再吞吞口水,終于說話了,「那個……少爺這陣子……不太好相處。」
「啊?」
「這也不奇怪,你不在少爺身邊照顧,他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生活上一不方便,他脾氣就大了。」他一頓,又說︰「我中午在公司餐廳吃飯時,就听到不少八卦,都說少爺這幾天脾氣大到像吃了幾百斤炸藥,快把所有高階主管炸得粉身碎骨……啊!還有還有,秘書課那里也哀哀叫,少爺那個媽媽級秘書,叫什麼……什麼趙宛玉的,听說已經被少爺氣到想遞辭呈了。」
怎麼會這樣?
听到這話,杜家綺表情怔了怔,突然沉默了。
「我想,嗯……事情應該跟你有關,所以……所以……哎呀……」他搖頭大嘆,豁出去了,「你就跟少爺和好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杜家綺臉蛋變紅,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她兩手放在膝蓋上絞弄著,咬唇再咬唇,都把唇辦咬出牙印了,心里很亂。
「林叔……我和少爺沒什麼事的,談不上和好不和好。」她嘗試再笑,卻不知那抹笑看起來有些可憐。
老林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搖搖頭嘆氣,專心開車了。
杜家綺看著車窗外快速閃過的風景,沉進自己的思緒里,一直到車子開上通往傅家大宅的那條私人車道,她才回過神。
「杜小姐,晚些你要離開,我會再載你下山。」老林說。
「林叔,謝謝你。」她笑了笑。
車子繞過圓形噴水池和綠地,直接停在那棟歐風白色建築物前,杜家綺自己開門下車。
她深吸了口氣,調整好心緒,可不知是否因為車子繞山路上山的關系,她有些暈眩,費了點力氣,才將胸口那股滯悶感壓下,她再一次深深呼吸,這才舉步走進屋里。
站在玄關處,有兩名她以前來大宅時見過面的佣人看到是她,對她擠眉弄眼了一番,其中一個還偷偷指了指客廳那邊,似乎提醒她留神些。
杜家綺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客廳那里傳出的聲音驚住腳步。
那是屬于傅廷謙的嗓音,是她最最熟悉的聲音,如此的低沉好听,只是此時此刻,那語氣中夾雜著不小的火氣。
「女乃女乃,您……您怎麼可以隨便裝病!我公司還有一個重要的視訊會議,您把我騙回來,只為了要我跟您一起喝下午茶?」
「我哪有隨便裝病?我裝得很認真呢!」傅老夫人秉持著「一皮天下無難事」的行事準則,耍賴皮、很無辜地說︰「再說了,我要不裝病,你肯回來嗎?跟女乃女乃喝頓下午茶難道比那個什麼……什麼會議的,還要重要不成?」
傅廷謙繃著俊臉,抿唇沒有說話。
傅老夫人又說︰「賺錢雖然重要,但是有人像你這樣的嗎?有嗎?哼哼!別以為女乃女乃老了,眼楮花了,頭腦不靈活了,就真管不到你外面的事,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公司內部近來的狀況,我多少听說了,似乎是搞得天怒人怨……你說啊!到底是誰惹你了?」
受到叨念的男人依然繃緊下巴,不打算開口。
「果然啊!沒有一個貼心的女人跟在身邊照顧,那是不行的。」傅老夫人搖搖頭,嘆著氣,「你說,是不是你給綺綺苦頭吃,欺負她,給她氣受了,她才選擇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
一听,傅廷謙還沒爆發出來,躲在玄關處躊躇不已的杜家綺已經滿臉通紅,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今天是上班日,現在是午後兩點半左右,她真沒料到傅廷謙會出現在大宅這兒,而且……感覺……應該是被老夫人「騙」回來的。
老夫人明明知道她要上山拜訪,卻還要傅廷謙回來,完全殺得她措手不及啊!那、那現在偷偷溜走,應該躲得過吧?
杜家綺心亂如麻,咬咬唇轉身想走,卻差點撞上跟在她身後的佣人,然後,彼此都發出驚呼聲,這下子想悄悄來再悄悄走,那是不可能了。
「綺綺?是綺綺嗎?」傅老夫人叫住她。
無聲嘆氣,杜家綺只好硬著頭皮,慢吞吞走進客廳。
「老夫人,是我。」她不太敢抬起視線,因為感覺到很強的「殺氣」,如果目光可以把人瞪穿,她八成身上已被傅廷謙瞪出兩個窟窿了。
莫名的有些鼻酸,她悄悄做了一個深呼吸,再眨眨眼楮,覺得那股酸氣從鼻腔擴散開來,漫進眼眶里。
「怎麼來了也不出聲?傻在門邊罰站嗎?唉!你們這些孩子真是的……」博老夫人輕聲責怪,看著她時,臉上表情倒很溫和。
「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听……」杜家綺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她困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輕聲說︰「既然老夫人跟少爺有事要談,那……那我改天再來探望老夫人,我先走了,老夫人再見,少爺再見。」
說完,她當真轉身要離開,非常的沒膽。
這一次,不用傅老夫人出聲,站在一旁已沉默夠久的傅廷謙主動出擊。
他快步追上去,一把揪住杜家綺手臂,感覺她試圖掙扎,他抓得更緊,諒她在女乃女乃面前還不敢明目張膽反抗他。
他料的沒有錯,杜家綺動了兩下,發現力氣相差太懸殊,而且又礙于傅老夫人在場,她只能蒼白著臉,委屈地由著他抓住,完全放棄抗爭。
「女乃女乃,對不起,我和綺綺有些事需要私下談一談。」傅廷謙嘴上笑笑的,眼中卻毫無笑意。
「老夫人,我……我跟他……沒有要談……」杜家綺有口難言,求救地望向傅老夫人,可惜後者只是微微睜大眼楮,沒打算救她。
到底是護著自己的孫子啊!
當傅廷謙把自投羅網的小女人半抱半拖地帶上樓時,傅老夫人還朝大眼都已蓄淚的杜家綺揮揮手,嘴角還因詭計得逞而勾出完美笑弧。
她老人家早想替愛孫找個宜家宜室的好女人,不要難伺候的千金大小姐,更不要事業心強悍的女強人,只要懂得照顧男人,懂得營造生活中甜蜜溫馨的氣氛,懂得以柔克剛,那就是她要的。
瞧啊!綺綺多麼好啊!都讓她安排到寶貝愛孫身邊了,兩人相處狀況似乎漸入佳境,哪知道突然一個大轉折,兩只小的竟然鬧翻,她再不出場指揮指揮,真會搞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這世界本來就一物克一物,嘿嘿!所以啊!她不用替綺綺擔心,她老人家看上的女孩兒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樓上這一邊,杜家綺被惡霸少爺帶到一間采光絕佳的大書房。
門一關上,他的雙臂壓過來,將她困在門和他的胸膛之間。
兩人離得好近,兩張臉都快踫上,杜家綺根本不敢呼吸,忍啊忍,直到忍不住了,她偷偷吸氣、吐氣,涌人鼻中的全部都是他的氣味,讓她全身如同觸電一樣,由里到外不斷地顫抖,她膝蓋抖得最厲害,覺得兩條腿像果凍似的,很怕他太過親近的舉措,也怕自己因為戒不掉對他的迷戀,又要隨著他一起沉淪。
「你來這里干什麼?」傅廷謙聲音很低,眼神野蠻。
「老夫人……我、我是來探望老夫人……我不知道你在這里。」
「要是知道我在這里,你就不來了,是嗎?」
杜家綺下意識點點頭,卻見他臉龐繃得更緊,兩眼都快冒火似的,嚇得她呼吸一凜,心髒怦怦跳。
「可惜了,我人就在你眼前,你想躲,我看是躲不了了。」傳廷謙哼笑。
「你……請你放開。」她聲如蚊蚋,一張臉越來越雪白。
「我又沒抓住你不放。」他可惡地說。
雖然身體沒踫到她,但他根本是把她困住了,用氣息和眼神不斷侵擾她。
「你……請你讓開些。」她再次要求。
「為什麼?」傅廷謙又一次哼笑,「是你自己跑到我的地盤,還想命令我放開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到底誰過分啊?杜家綺耳朵嗡嗡響著,一時間,沖動控制了她的思緒,想也沒想,她直接伸手推他。
這下子剛好給傅廷謙「動手」的好借口。
他抓住她的手壓在門上,俯頭吻住她的小嘴,這是他今天見到她的第一眼,一直想做的事情。
該死的女人!
她進入他的生活,又從他的生活中抽離,來去竟如此瀟灑!
這陣子,他拚命忍下想去找她的沖動,忍得都快得內傷,今天她出現在大宅里,雖是清瘦了些,下巴也變尖了,但是看起來還是那麼美,那麼秀色可餐,好像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只有他在受折磨!這個可惡的女人,存心將他耍得團團轉嗎?
「不……唔……住手……」杜家綺扭著頭一再閃躲,但無論怎麼做,皆沒辦法躲過他如影隨形的熱唇,他的氣息和體溫將她整個人包裹,熱呼呼的唇舌佔有她的嘴,讓她既渴望又心痛。
但……不能這樣啊……
她和他不能再這麼親密……那是不對的、不對的……
她急得哭了,淚水溢出眼眶,原就感到暈眩的腦袋瓜更加昏沉,好像有什麼東西重重壓過來,把她體內的空氣全都擠壓光了。
突然間意識變得模糊,不願意多想,不想去感受,所以選擇向黑暗投降。
她昏厥過去,身體往下滑,在意識完全喪失之前,她似乎听到他的聲音……那聲音帶著驚慌,急急喊著她的名字……
綺綺!綺綺!
她張開口想回應,黑浪突然涌上來,把她拖進漩渦中。
杜家綺暈過去不到十分鐘就漸漸轉醒了。
疲憊地眨眨雙眼,一開始還有些迷惑,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大宅書房的緹花長型沙發上。
然後,她看到那張熟悉的男性臉龐。
傅廷謙半跪地挨在她身邊,溫暖的大手撫著她的臉,黑黝黝的眼楮略帶倉皇地看著她。
「綺綺!」見她醒來,他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上半身更加靠近。
她表情還有些怔然,傻傻望著他。
「我送你去醫院,」說著,他一只手已伸到她頸後,打算將她橫抱起來。
「不要!」她回過神般輕喊出來,反射性躲了躲,這一喊,神智總算清楚些了,她慢慢吸氣、吐氣,將盤據在腦子里的一團混沌趕跑。
「我、我沒事的……不需要去醫院。」躺著說話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虛弱,不顧他以眼神制止,她掙扎地坐起來,「我沒事。真的……」
傅廷謙知道自己該要道歉,此時卻只會瞬也不瞬盯著她。
簡直是一團亂,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會搞到現在這種地步?
「瘦巴巴不長肉,動不動就暈倒,你到底有沒有吃飯?」許多情緒攻擊著他的良心,他不禁提高聲量質問,故意忽略那扮罪惡感。
杜家綺不明白他的心思,他語氣這麼壞,讓她心髒又絞疼起來。
「我沒事……」好像說來說去只會這麼說。
唉!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是不是解釋清楚了,他就不會再繼續糾纏?
他如果不放手,她的心肯定會一再受撩撥,到時都不知還能堅持什麼呵……
將發絲塞到耳後,她慢慢呼吸,緩緩地開門說話,「少爺……我不是故意造成你的困擾……老夫人她、她兩天前打電話給我媽,把我離開的事說出來了……媽媽說,雖然我離職了,但怎麼樣都得親自來跟老夫人解釋清楚,我……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所以今天才回大宅。」
她飛快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略蒼白的臉蛋,「我知道少爺看見我,可能會不太高興,我……我沒想到你在這里,我等一下就會離開,你留下來多陪陪老夫人……」
傅廷謙原先是為她擔心得要命,現在她轉醒了,又被她氣得一肚子火,都不知道該打她一頓,還是抱住她盡情親吻才好!
盯著她女敕紅微腫的唇辦,他心里一陣騷動,血液里的熱度持續攀高,必須非常、非常費力,才能按捺那股渴望。
他多想再次盡情地「欺負」她!
但現在時間不對、地點不對,而她又一副虛弱模樣,讓他一方面唾棄自己的獸性,一方面又惋惜不已。
更何況,他們之前已經說得挺清楚,她不能再跟他繼續親密關系,因為她正打算要好好談一段感情,找個好男人結婚,生下寶寶……
傅廷謙發現自己喉嚨里突然涌出澀味,澀得他不禁糾起好看的雙眉。
當她對他畫出界線時,他也反擊了。
那一晚他狠狠要了她,先是半強迫著,一直到她完全屈服在他身下,他告訴她也告訴自己,那是最後一次享受彼此身體帶來的溫暖和快感,但當她悄然離開,他恨得只想毀掉所有事物。
尤其當他那一天從公司回到住處,發現她趁他不在時回來,把她自己的東西都清走了,看著那原本屬于她的房間變得空蕩蕩,他眼前不斷發黑,氣到差點暈過去,當場把一組高級水晶杯全砸了。
「你想干什麼?」見她雙腿從沙發上伸下來,他不禁一臉冷峻。
杜家綺被他瞪得有些心驚膽跳,但還是鼓起勇氣回答,「我們關在書房里,這樣……這樣很不禮貌,我是來探望老夫人的……」
「你剛才暈過去了,」他表情還是頗冷,但語氣挺詭異的,好像指責著她,覺得她暈倒都是她的錯,不該這麼嚇人。
杜家綺微搖了搖頭,蒼白臉蛋終于回復一點點血色,「真的沒事了。」
只要他別再進一步「欺負」她,應該就不會有事,盡管昏沉沉的感覺還沒完全消除,但她應該能忍的。
她才想要越身,一手卻被他拉住,害她呼吸不由得頓了頓。
「少爺……」語氣都透出乞求了。
「所以你開始跟那個伍帆剛交往了嗎?」傅廷謙沒打算這麼問的,但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當他意識過來時已經來不及,話早都問出口了。
簡直殺得她措手不及!
杜家綺先是怔住,小嘴張開又闔起,闔起又張開,一時間回答不出來。
「你沒跟他交往?」傅廷謙聲音突然微高,握住她小手的力氣有些加重,兩眼緊盯她不放。
「伍先生是……是很好的對象。」她想大大方方說謊,說她確實跟伍帆剛在一起,說伍帆剛與她已成為男女朋友……但是啊但是,面前這男人眼神深邃又銳利,仿佛要看進她內心深處,讓她心髒痛起來,連靈魂也隱隱疼痛著,然後,謊話梗在喉嚨,她沒辦法看著他的眼楮大方撒謊。
咬咬唇,她閃避般地別開小臉。
「你沒跟他在一起。」傅廷謙扣住她細柔的下巴,將她的臉扳正,他不是用詢問的語氣,而是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
「我……我想繼續留在台北找工作,換了新環境,應該可以多認識一些對象……伍先生那邊,我們還是有聯絡。」她勉強微笑,「我們有彼此的電郵和MSN,一切就從普通朋友做起,這樣也挺好的。」
挺好的?
哼!有什麼好?
傅廷謙听得很不是滋味,英俊臉龐再次緊繃起來,「這就是你所說的『好好談場戀愛』嗎?一切從普通朋友做起?這種游戲有什麼好玩?」
杜家綺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
還能說什麼呢?好累啊……她沒有力氣再周旋下去,只想躲起來,躲得遠遠的。
她有些用力地掙開他輕扣下巴的手,這一次,她終于順利離開那張長沙發。
她憑著本能走向那扇門,腳步有些虛浮。
「綺綺,把話說清楚!」傅廷謙跟著站起來。
他氣急敗壞跨出去一大步,打算把她拉回來,哪知他還沒來得及出手,那抹縴細身影晃了晃,下一秒,她竟然又倒了下來。
「綺綺!」他驚駭地快速撲過去,適時將那軟弱無力的身軀護進懷里,沒讓她磕傷半分。
懷里的小女人盡管沒有受傷,傳廷謙一顆心卻已嚇得直顫抖。
她的臉色壞得可以,唇辦上的血色仿佛瞬間被抽光,白慘慘的,雪白額際冰涼涼,幾乎探不到體溫。
怎會這樣?怎會這樣?
他重新把她抱回沙發,不斷喚著她的名字。
但是,這一次的狀況很不妙,她的蒼白和昏厥,讓一向處事冷靜的他完全亂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