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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未婚妻 第七章

作者︰伊方

衛端卻覺得兩人的表現大驚小怪,「喂,只是輕微過敏而已!雖然目前我手上還沒有用來測試的過敏源,但我認為是食物過敏,你最好回憶昨天吃了什麼東西,待會兒我就到市醫院去借用一下過敏源;你先用溫水泡泡,幾個小時後就會痊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們不要露出如喪考妣的表情好不好?」

成童氣得想把他湊上一頓,「那你干嘛檢查那麼久?還露出那種好像遇上棘手問題的表情?」害得他心驚膽顫。

衛端無辜地攤攤手,「我怕誤診嘛!要你這個大忙人這麼緊急,還那麼鄭重其事地拜托我,我想,一定是一些非我不可治的毛病!不過說真的,你對孔小姐還真是關心愛護啊!」一點點小事就憂心如焚地請他來幫忙。

成童卻沒時間跟他插科打諢,拋下衛端,拉著那個尚未反應過來的女人,走入了與房間相連的浴室;他放好水,並按下保溫按鈕,道︰「好好泡個澡,很快就會沒事的。」

非煙抬眼瞧他。

成童微微一笑,「我會出去的。」

「我不是說這個。」

「哦?」

「我洗完後穿什麼?」之前以為是衣服過敏,她可是毫不心軟地把那些花花綠綠的幼稚衣服,毀得一件不剩。

「你從沒有打開過壁櫥嗎?里面有很多衣服。」他本來想讓她自己發現他對她的關心,有些事情,他實在開不了口。

「你別侮辱我的人品。」雖然入住有好幾天了,而且成童沒有直言提醒,但她卻從來沒有動過除了擺在眼底下的東西。

成童嘆息,「你別激動,我沒那個意思。」知道冒犯了她的驕傲。

見她背過身子、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模了模鼻子慢慢地退出了浴室,正要闔上門,她轉過了身,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覺,小巧精致的耳垂,紅女敕得如同誘人的櫻桃。

靜謐三秒,忽然飛來一筆,「我肚子餓了。」

成童一愣,淡淡的笑意染上沉穩淡定的眉間,「衛端去醫院拿過敏源了,在檢查出你到底對什麼過敏前,餐廳的東西先不能吃了,如果你不介意我的手藝,我下去作一個簡單的三明治給你,你可以邊泡澡、邊用餐。」

杜非煙吃了一驚,許久才慢慢地吐出兩個字︰「謝謝。」似乎覺得之前的語氣有些示弱了,趕緊畫蛇添足地補上一句︰「我只是就事論事,你不用太得意。」

實在意外于她的道謝,成童控制不住唇角的弧度,笑意盈盈的黑眸專注地望向水亮的眼楮,清了清喉嚨,鄭重其事地開口︰「不客氣。」

她嗆了一口,這人也太會……打蛇隨棍上了吧?

成童低笑,自覺地在某人惱羞成怒前,闔上門離開。

成童一出房門,八卦兼好奇的衛端就湊了上來。

「你怎麼還在?」他沒好氣地給了一個冷眼,逕自走到廚房。

「我餓了嘛!」粗神經的衛端不以為忤,亦步亦趨地跟到廚房,一路上自然少不了那種旁敲側擊的八卦問題。

成童倒是好修養,竟對那些噪音充耳不聞,自己做自己的事。

十分鐘後,一份簡單卻誘人的三明治誕生在他手上。

衛端嘖嘖稱奇,「小童,真人不露相啊!誰嫁給你,誰就有福了」竟然有一手好廚藝!伸出手,他感動地去接三明治,「謝謝小童。」知道他為了能在第一時間趕來,連早餐都沒空享用,此刻餓得正慌。

「不用謝我。」成童淡淡地道,「你沒這個福氣。」

懸空的大手一頓,三秒鐘後,反應過來的某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盤色香味俱全的三明治,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肚子咕咕叫,覺得更餓了。

該死的小童,真沒良心!虧他為了他,不知饑餓、不顧疲勞、不遠千里。

正自埋怨間,一道昂藏的身影又轉回了廚房,那份引人食指大動的三明治,卻已不在他的手上,順手從櫥櫃里拿出一塊碩大的面包,塞到某個氣息奄奄的家伙手里。

這個小子,總是恰如其分地拿捏了人心,讓他不佩服都不行!衛端不準備跟自己的胃過不去,也沒什麼興趣效仿先輩,不吃嗟來之食的高風亮節;搶過價廉實惠的面包,狠狠地咬了一口後,他率先走了出去,表情凶惡。

成童淡定的臉上也露出一抹淺淺的自得來。

溫暖的水如同柔柔的春風,拂過發、拂過下巴、拂過四肢百骸,讓她一身輕松。

不知不覺間,杜非煙就接受了周公的召喚。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陣沒有公德心的男談聲給吵醒。

不悅地蹙著柳眉,長睫掀開,瞥見全然陌生的環境,特別是當她認識到她躺在一張床上的事實後,杜非煙頗有些不知身在何地的疑惑。

整個房間采取冷色調,二十坪左右大小,家具寥寥,都是一些必備品,卻並不顯得簡陋,反而給人一種利落干淨的感覺,可以想象,它的主人應該是一個不喜歡拖泥帶水、干脆果決的男人。

眸光下移,杜非煙就看見了置于床頭的一套Versace一雙新款細高跟鞋;旁邊還有一個鼓鼓的黑色袋子,她不明所以,扯過來一瞧,小臉頓時紅透。

里面全是一些女人最為私密的內衣,選購的男人大概是不清楚女人的喜好,各種顏色、款式的應有盡有,她羞慚地申吟一聲,從被窩里鑽出身子。

在燈光下一瞧,奇跡般的,那些丑惡的紅豆俱已不見,肌膚恢復原本的白女敕無瑕,但她卻沒心情細瞧,男人們的交談聲還在繼續,杜非煙紅著臉,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打扮妥當。

走出房間,站在門前交談擾人清夢一號轉頭,「醒了?」

笑容淡淡,眉又濃又挺,完美無缺的黑眸亮如星辰、若有若無的笑意閃爍其間。

杜非煙瞪他,「廢話!」還不是他故意吵醒她的!

擾人清夢二號插嘴為成童抱不平︰「孔小姐,你誤會小童了,沐浴的時候你睡著了,連三明治也沒吃完,小童看你的紅豆已經褪了,就把你抱到了他的房間,我也順便給你作了檢查,原來是蘿卜過敏,以後你注意一點就行了;後來你一睡好幾個小時,他怕你肚子餓,就拉著我用這種方法叫醒你。」

杜非煙卻只抓住了幾個關鍵詞,「你擅闖浴室?」

「我敲門了。」

「但我睡著了!」睡著的人能應才有鬼!

「泡澡時睡著會感冒的,長時間泡澡對皮膚也不好。」某個人又不知死活地插入兩人的對陣中,不意卻遭到美人狠狠一瞪。

成童忍不住微笑,杜非煙立刻轉移目標,集中火力狠瞪,他于是止住笑意,坦誠道︰「你大可放心,我雖不是君子,趁人之危的事還不至于會去做,我把你從浴室里抱出來時,閉上了眼楮,半絲春光也沒有瞧見。」

「是嗎?」

「當然!」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病好了?」她也不是好唬弄的!

多管閑事的衛端沒得到教訓,又插上一腳,「都老夫老妻了,該看的地方也都看光了,沒什麼好計較的。」

老夫老妻?

俏顏頓時冷凝。

確實啊,青梅竹馬二十余年,難道還稱不上老夫老妻?

成童拍拍永遠在狀況外的衛端,正要開口糾正某人的認知錯誤,卻被某個作出若有所悟表情的男人搶了先;一陣「哦呵呵」余音不絕的怪笑後,用一種了然外加同情的目光,注視著被他搞得莫名所以的杜非煙。

「沒想到,小童的醋意會那麼大,可可,也真為難你受得了他!」

什麼跟什麼啊!成童與杜非煙不約而同地瞪他。

衛端卻完全陷在自己的設想中不可自拔,「可可,我明白你的顧慮了,放心吧!擅闖浴室的小童把我關在門外,我什麼也沒瞧見,你不用擔心小童會因此醋勁大發找你碴;哦,對了,怪不得先前你不肯跟我握手,應該也是這個原因吧?」

杜非煙轉瞪成童。

成童額上出現三條黑線,都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他居然還記得這種芝麻小事!

某人越說越感慨,一時之間情難自禁,頗有感嘆的要拍拍杜非煙的肩膀;她下意識地一縮,避過那只像蒲扇一樣的大手。

衛端一愣,匆而又重重地拍了拍額頭,「瞧我的,又忘了,小童可是會吃醋的!」

「不關他的事。」她又不是孔可可!

「她不是孔可可。」趁著八卦男微微愣神的工夫,成童終于奪過說話權,道出了關鍵。

衛端瞪大他那雙銅鈴大的眼楮,「那……」支吾了一會,八卦男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怕我把你的好事告知天下,影響你與杜家小姐的親事?不是為兄的說你,男人以事業為先沒錯,但總也要有個度,你不能因為覬覦杜家的家產,就讓可可當你一輩子的地下情人吧!還是說,杜家千金看上了你,逼你……」

成童眼睜睜地望著她漸漸發青的臉色,恨不得一拳讓某人自動消音。

他和她的關系本來就岌岌可危,中間還夾雜著一個含糊不清的杜非雲,本想利用一個月在她心里留下一點痕跡,以後再坦白身份,或許還能爭取緩刑。

現今,本來就討厭他的她,怎會允許他別有用心的接近!

他與寧雨錦那老狐狸商榷了好幾個星期,又是割地賠款、又是發誓作保,才得來的培養感情的好機會,就被某個不會看人臉色的家伙,破壞得淋灕盡致;成童只覺得頭皮發麻,哀嘆自己真是時運不濟,幾次出聲想制止某人自作聰明的演說,卻只換來更加語重心長的循循善誘。

他姓成,又跟杜家有婚姻,杜家又是豪門大戶……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

「抱歉,打擾一下。」杜非煙卻微笑著開口了,那惡狠狠的笑容,看得衛端心頭發冷,「很抱歉打擾你的興致,但我不得不申明一件事情,我不是孔可可,我的名字,也就是你口中那位橫刀奪愛、無惡不作,壞人姻緣的杜家小姐。」對某人尷尬成一團的樣子視而不見,她繼續用那種能把鬼嚇暈的笑容說︰「至于我不想讓你踫到原因嘛……」

面對兩個大男人的逼視,杜非煙絲毫無一絲顧慮地說︰「如果你能刮干淨胡子,好好整理一下像稻草窩一樣的頭發,順便把破破爛爛、外加洗到發白的牛仔褲換成LEVIS的最新款,或許我就不會做出讓我們都尷尬的回絕;我是杜氏的形象規劃師,最見不得那些品味奇怪、不修邊幅的邋遢男人。」一番話說得夾槍帶棒,也不知道更想罵的是誰。

好死不死地一腳正中地雷,衛端只曉得撓著頭皮傻笑。

空氣里似乎有火藥在劈哩啪啦作響,但又在下一刻如同浸了雨水,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衛端,你先回去吧!」成童率先打破沉寂,「動作快一點,或許不會錯過大明星的身體檢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的是機會教訓得他哭爹喊娘,現在再把衛端留在這里,加上他那張無所顧忌的大嘴巴,無疑是雪上加霜。

「哦,對、對!我要走了。」小童果然夠兄弟,給他找好了台階,「那個孔、不,杜小姐,我這人就喜歡胡言亂語,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後,沒有危險意識的衛端,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眉開眼笑地火速撤離案發現場。

杜非煙冷眼瞧著;她才不會放在心上?才怪!

成童突然飛來一筆,「Verace很配你,你穿起來很漂亮。」

杜非煙一怔,他居然風馬牛不相及地丟給她這樣一句話!又因為天生的禮儀使然,她月兌口而出一句「謝謝」,說完後又是憤怒、又是懊惱,小臉再也無法保持那種矜持疏遠的微笑,某些刻意營造的冷肅,在不知不覺中蕩然無存。

讓杜非煙更懊惱的是,他的一句贊美就讓她潰不成軍,而且或許……不,是百分之百,他的話是出于一種目的,並非真心贊美。

就像他處心積慮地接近她。

他心里只有一個孔可可,卻又拗不過成伯伯,只能用計讓自己毀約來成人之美;而孔可可這時候的探親,大概也是蓄意為之,怕她這個無惡不作的大小姐,會對他的青梅竹馬不利,他當真是費盡心思,怪不得處處與她作對。

女人大概都有胡思亂想的能力,杜非煙不停地想入非非,牛角尖都鑽到非洲去了;她就不想想,她從一開始就從沒認可過這個婚約,成童何必多此一舉?而且,他是出了名的冷淡性子,若不喜歡一個人,他理都懶得理,誰會花這麼多心思纏著一個討厭的人?

「先隨便吃一點,補充體力後我們好好談談,歡迎你隨便提問。」成童現在只期待她能听得進去他的解釋。

「我沒有問題。」事情都一清二楚了,她難道還要自取其辱!

成童也是一怔,「……這樣,倒也省事。」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嗎?

得了便宜還賣乖!杜非煙咬牙切齒,最終下了一個結論,他果然很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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