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遲 中 第二章
什麼叫自食惡果?什麼叫自作自受?
葉心栩直接癱軟在他的身上,暖暖的水溫柔地包圍著她,原本應該很舒服的,可是,她全身上下都是虛月兌的,嗓音嘶啞的再也喊不出來,全身散架的感覺,真是,好累好累好累。
被他狠狠地蹂躪過一番後,他抱著她到浴缸里躺著、舒緩一下;靜靜躺在他的懷里,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雖然身體是疲累的,可是心卻覺得此時此刻的幸福,那麼綿長。
「唔……不要……會痛。」她伸手推著那雙仍舊在作怪的手,身體現在還是很敏感,稍稍用點力,就覺得承受不住。
「那我輕一點,嗯?」他享受著她光滑的皮膚,全身放松。
「喔。」隨便他了,她頭往後靠,更深地偎進他的胸膛里,全身上下現在還感覺輕飄飄的、又虛又軟;可是,隱隱地總感覺到哪里好像不太對。
「尉遲哥哥……」她閉著眼楮,感受他在她身上緩緩游移的手,舒服得直想睡去。
「嗯。」
他的輕哼聲,真的好好听,听得她身子更軟;伸手在水面輕輕地撩了下,突然,猛地睜開眼楮、全身一僵……她想起來了,終于想起來哪里不對勁了!她進來討好他、勾引他,是為了什麼?她是想著要好好討好他,在他心情愉快的時候,拜托他幫忙寫報告!可是,她卻丟臉地被他做到忘情,直接把自己的目的拋到九霄雲外了,真是……
「尉遲哥哥。」
「嗯?」
「我現在好累、好累。」
「那就休息一下。」
「累到手都沒有辦法抬起來喔。」
他想到一分鐘之前她還在那里撩水,只能沉默。
「可是我還有報告沒有做喔。」怎樣,吃飽喝足的某人,這回是不是應該很上地道把她的話接下去?
他真的接了。
沈尉遲黑眸里的笑意更深、更濃,似乎是沉吟了許久才開口︰「唔,心心,我真的耽誤妳太多時間,來,我抱妳起來,妳快點去趕報告。」
這下子,真的是全身力氣被抽走了。
他怎麼這麼壞、這麼討厭呀?葉心栩一把拉起那只在她胸脯上撫模的手,重重地啃上一口,「你欺負我,討厭!」在他身上轉過去,望進他的眼眸深處,覺得迂回的方式太不適合她了,干脆直接開口命令︰「我要你幫我寫。」
他定定地望著她,沉默;然後唇角勾了起來,笑意深沉,「遵命,我的公主。」
真的這麼簡單?她有點不適應地看著他,原本以為自己還要費一番口舌,再不然撒嬌、耍賴都加上去好了;誰知道他會答應得那麼爽快?讓她後面預備的招式完全無用武之地。
雖然跟她原來設想的不太一樣,不過有達到目的就好!標準的只用一根筋思考的葉心栩這下子徹底放心,再度倒回他的胸前,笑意甜甜;這種討好雖然真的很累人很辛苦,不過,總算成功!呼,尉遲哥哥可真難伺候耶。
在她身心放松快要進入睡眠的時候,他輕輕地喚著她,「心心。」
「……唔?」
「其實,妳只要直接說就好了。」
「……什麼?」
「報告。」
「……」
「只要妳說,我就會做。」
「……你說什麼?」
「妳想要的我都可以給妳,只要說出來就好。」
「……」靠!葉心栩直接栽進水里,模著自己酸軟得不象話的腰,淚流滿面;她剛剛到底是為了什麼在那里辛苦半天?
◎◎◎
「少爺,Edward一直在請示,希望少爺可以考慮回法國。」Gavin將一迭厚厚的文件遞給沈尉遲,輕聲稟告︰「最近有好幾單大的交易,他們擔心應付不過來。」
「如果應付不了,有很多應付得了的人等著接替他們。」沈尉遲翻開那些文件,快速地瀏覽,再簽上自己的名字。
「是。」Gavin低頭,不再說話;他跟Andy跟在沈尉遲的身邊多年,Andy負責收集情報,而他則負責協助少爺處理集團的日常運作,雖然到現在他們對少爺的脾氣還是沒有模透,但多少還是了解一些,于是他聰明地將話題轉入集團的報告︰「根據各地分公司的銷售匯整報告,今年的業績,總體增長百分之十一……」
沈尉遲一邊翻看桌面的文件,一邊迅速地進行處理。
接掌Griffith集團以來,他並沒有打算長久作暗地的生意,即便現在不放手,以後也要慢慢轉型;一條路走到底並不是很明智的選擇,只有多方面發展才能有未來可言!所以他接手集團以來就著手將那些明面的生意漸漸做大。
到現在,他們Griffith集團已經成為名下包括鋼鐵、電子、地產、百貨等各個行業的大型集團;至于那些私底下,與Griffith集團息息相關的各國政要更是多到讓人驚嘆,不過這些當然隱藏在最深處,誰也無法探知。
所以Griffith集團不論是財力或是勢力都穩佔世界前列,他們的重心在歐洲,但觸角已經延伸至世界各地!如今說到Griffith,別人不再只想到黑的色彩,而是會驚嘆它名下那無數的巨大潛力;用富可敵國來形容沈尉遲,絕對不夸張。
經過沈尉遲長達八年的努力,家族的收入已經是黑道與白道對半開,前景可期;所以他從法國到台灣來,除了暗地的生意要管理,還有無數的公司報告要看、要批,工作量多到非普通人可以承受,不過,他喜歡這樣的生活!忙一點,可以感覺自己還是活著的。
Gavin一邊快速地向他報告分公司匯整的資料,一邊不斷地遞上新的報告;沈尉遲工作效率驚人,短短兩個小時,就將所有的文件都處理得干干淨淨,「告訴Jeff,在我回法國前,我要拿到古西百貨的經營權!我想,他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
沈尉遲端起桌上溫溫的茶,淺啜一口,接著打開筆電繼續忙碌。
Gavin上前整理那迭已經處理好的文件,無意中抬頭,看見少爺的計算機屏幕上那一個、一個迅速敲出來的字母,瞬間僵硬。
這……這一刻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認識英文?為什麼少爺在寫這樣的東西?清教徒思想對美國文學發展的影響及表現。
他手里的文件不由自主地滑落到桌面上,「砰」的一聲脆響,震回了他的理智。
沈尉遲只是淡淡了看了眼急急收拾的手下,並沒有開口;收回視線,修長的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
冷靜睿智的Gavin首次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因為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少爺現在寫的東西跟他們集團有哪絲哪縷的關系?不過,作人手下,最重要的是要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看,那一直站在少爺身後沉默冷淡的韓子諾,多鎮定。
他低頭道歉,然後繼續收拾好那厚厚的一迭文件,不敢再看那個讓他失態的計算機屏幕,行了個禮,準備告退;猛地打開的房門,讓他很迅速地閃到一旁,避開那扇門。
一個朝氣十足的女孩站在門邊笑得一臉燦爛,「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就算吃驚有人敢這樣闖進少爺的書房,Gavin也很冷靜地沉默著;沈尉遲抬頭看向那個沒心沒肺的女孩,能說什麼呢?又會說什麼?
「還好。」
「那個,尉遲哥哥,我是來跟你說一下,我約好了佳佳去逛街,現在要出去嘍。」吳佳凡已經撂狠話了,如果她再重色輕友,就跟她切八段!好吧好吧,她也承認,自己最近眼里的確只有尉遲哥哥一人,看不到別人!為了安撫好友,只好答應陪她去逛自己深惡痛絕的百貨公司。
天知道那個女人逛起街來,兩只腳永遠是鐵做的,不會累。
「嗯。」
「我可能會晚點回來,晚餐不用等我。」
「嗯。」
她朝他甜笑著,如果不是有人在,她真想沖上去在他臉上啃一口再走;不過,有旁人,只好揮了揮手,然後關上大門。
Gavin繼續往前走,卻在下一秒,再度反應靈敏地閃過那又被猛地打開的門;探進來的腦袋,依舊是她,「對了,尉遲哥哥,你記得要快點幫我寫報告喔,後天就要交了呢!要寫好一點喔,你知道那個文學史老師最恐怖、最龜毛了。」
「砰」的一聲,那迭文件再度跟地板親密接觸了,Gavin臉色有點蒼白地蹲下去撿。
葉心栩也跟著蹲下去手腳迅速地收拾,然後遞給他,「小心,不要再掉了。」
「謝謝。」
「不客氣。」她笑著站起來,依舊朝沈尉遲揮手,「我走。」大門又重新關上。
這回Gavin靜立了整整一分鐘,確定那個風風火火的女孩子是真的已經走掉了,這才再度向沈尉遲行了個禮,退出去。
一室的安然與沉靜,除了輕微的鍵盤敲打聲,再無旁音。
推開的窗戶,冬日凍冷枝頭上那不怕冷的鳥兒兀自鳴唱、跳躍,輕輕地點過殘枝,撲翅而翔;清茶的暖氣早已淡淡地散開,桌前男子溫潤如玉,凝神自在。
擺放在桌面上的手機輕微震動,打破了這寧謐的氛圍;沈尉遲伸手拿過來,會傳簡訊給他的人,除了葉心栩再沒有別人!加上這個號碼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而五根手指就數得完的人里面,也只有她才會傳簡訊。
點開,看到那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尉遲哥哥,剛剛忘了說,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
這是,盡情使喚過後的一顆甜美的糖果嗎?
他唇邊的笑意在那一刻明亮起來,心情,隨著字里行間的跳動,而變得非常非常好;這樣的日子,可真是如蜜。
◎◎◎
世人都說,快樂的時光易過,這話從來不假。
轉眼間,寒流來襲,聖誕已至;街上到處都掛滿了紅紅的飾物,墨綠的聖誕樹上一閃一閃的彩燈燦爛而喜慶,百貨公司更是趁機推出許多優惠活動來吸金!大把的人潮,就算氣溫偏低,卻處處熱鬧非凡。
葉心栩以往對這種節日什麼的感受度很低,有那種湊熱鬧的美國時間,她還不如去道館練練更過癮!不過今年卻是例外,與心愛的人手牽著手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慢慢地走,那種感覺,真是好到無法形容!她偏過頭去,看著他一身黑色的英式呢大衣,雍容閑雅、翩翩大氣,深灰色的長圍巾安靜地搭在衣間,襯得他眉目如玉、溫潤如水。
圍巾那是她今天送給他的聖誕禮物,雖然不是親手織的,因為她實在對這種不拿手,但也是她偷偷地選了好久才買好的!看他此刻圍在頸間,她有種深深的滿足感;眼眸不自覺地望向他們交握的手,他的手掌很溫暖、很舒服,握在一起的感覺,真是連心都跟著暖暖的。
而他們腕處那相交輝映的光芒,也別有一種獨特的親密!
這是他送給她的手表,PatekPhilippe手工制造,跟他手上的剛好是一對!出自大師手筆的陀飛輪,純手工打磨,細膩的邊角、完美的圓形紋理,除了讓人驚嘆的精致絕倫的外觀,最值得稱道的是它走時的精確;這對美得讓人屏息的手表,表盤上的時針、分針及秒針都在同步上,彷佛,他們彼此的時間交織在一起,永遠也不會分開。
就這樣踩著相同的步伐、跨過相同的時間,跟他手牽著手地走在一起,真好!她笑得眉眼彎彎,頭不自覺地朝他的肩膀偎過去。
沈尉遲低頭看著自己肩頭那小小的重量,今天她非常難得穿了裙子,淺淺的果色毛衣,里面白色的襯衣翻出尖尖領,略長的襯衣下擺配上深灰毛呢短裙,外面再套著紅色的及膝大衣;微卷的長發披下來,散著松松的完美弧度,彎彎的眉、清靈的大眼、果凍般透明粉女敕的唇,今晚的她,很有女人味!看她嬌嬌地靠在他的身側,他眼底溫柔一片。
「尉遲哥哥,我要吃冰淇淋冰。」她停下腳步,望著馬路對面那家冰淇淋店、招牌上鮮艷的圖片,她難以自制地嘴饞起來。
「溫度很低,對胃不好。」
「可是我就是想吃呀。」她輕輕地搖了搖他的手臂,「好想吃、好想吃!尉遲哥哥,你給我買啦。」
他很少能抗拒她的撒嬌,從來都沒有成功的記錄,只能妥協,「好吧,妳在這里等我。」他的眼眸不經意地朝她身後淡淡地掃過一眼,然後穿過馬路,朝冰店走去。
回來的時候,她望著他手里那粉色的冰淇淋,笑得純美至極,「哇!你怎麼知道我想吃草莓口味的?」接過來,急急地舌忝上一口,那入口的香甜滋味讓她笑瞇了眼,「好好吃喔,冬天吃冰果然很爽!尉遲哥哥,你要不要?」舉到他的唇邊。
他望著那個巨大的甜筒,溫柔地笑著搖頭,「妳吃就好。」
「你不吃嗎?真的很美味哦。」她皮皮地笑著,再舌忝了一大口,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冰涼的舌頭鑽進他的唇內,將那種酸酸甜甜的滋味與他共享。
冰涼、微溫、灼熱!他只是頓了一下,然後伸手攬住她的腰,他們的吻更深、更濃,冰淇淋的香滑滋味在他們的交纏的舌尖反復縈繞,怎麼嘗都是不夠!等他終于松開她時,她的唇被刷上一層更亮的色彩,氣息微亂。
「唔……好吃嗎?」她望著他,眼眸像是泛著粼光的湖,水澤一片。
抬指,撫過她微微紅腫的唇,他神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低低地回答︰「嗯,非常……好吃。」
呼……好吧,她承認,調情這種事情,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想要挑逗一下他,結果反被他弄得心蕩神馳,斗不過那就算了,低頭繼續吃她的冰淇淋;還好現在是冬天,不然等他們吻完,冰淇淋早就化掉了。
他望著她一點一點地舌忝,專心且認真;半晌,他平靜地開口︰「心心,不要再吃了。」
「唔……為什麼?」
他的手指再度撫上她的唇,在她冰涼的唇間反復摩挲,再探進去勾弄她的小舌;低沉的嗓音磁性十足,慢慢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再舌忝下去,我會……吃不消。」
吼!這回就是再吃十支冰淇淋,也撲不滅他剛剛放的那把火了!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真的是看起來的那麼磊落儒雅嗎?明明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卻可以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具有暗示性的動作,她輸了、她徹底輸了!
因為被他挑逗得臉紅又心跳,而且該死的是,她居然也心開始猿意馬起來,畢竟他是高手,她哪里會是他的對手呢!于是她再也沒有心思慢慢品嘗了,三兩下迅速地啃完,解決掉那個讓她臉紅到爆的冰淇淋。
這次,他很君子地放她一馬,沒有繼續那個差點讓她瘋掉的話題,「還想去哪里?」
聖誕的夜晚,到處都是人海,她不想去餐廳人擠人,所以他們在家里吃了頓豐盛的晚餐才開車出來感受一下節日的氛圍;而今晚這個約會,也是她跟他拗來的,不然以沈尉遲的忙碌,根本就沒有時間跟她過什麼聖誕節。
細數下來,他們在一起快三個月了,但真正約會的時間其實並不是很多;不過她不介意,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哪怕什麼都不做,她都覺得很開心!
這段日子,她的時間完全劃分為上課與回家。
他很少有時間陪她,不過晚上只要他在家,她都會捧著自己的筆電窩到他的書房,他看他那些永遠也看不完的厚厚文件,她則上網亂逛或者玩游戲;誰說一定要天天甜言蜜語、膩戀痴愛才算幸福呢?他們這樣的恬淡日子,也是愜意。
偶爾等他抽出了一點時間,他們就會到外面吃吃飯、看看電影,哪怕只是簡單散個步,她都覺得很開心!就像今晚,怎麼都舍不得時間太快過完。
「我要去那家好吃的蛋糕店。」想到今天看到雜志上的美食推薦,那家開在深巷里卻手藝超級棒的蛋糕店,文中附上的圖片,讓她口水泛濫!既然他問了,她當然要去品嘗一番。
他對她的好胃口已經非常習慣,問清楚地址,看了看路牌指示,他牽著她往那條街道走去。
跟著他出來,她從來都不擔心會找不到地方或者迷路什麼的!雖然沈尉遲已經離開台灣十幾年,而且當年還是住在南部,並沒有來過台北,所以對他來說,台北其實是座陌生的城市;但他天生方向感超強,記憶力好到嚇人,只要看一看地圖或者路標,就可以順利地找到地方,而且絕對不會繞路!
轉過幾條巷子,熱鬧的人群慢慢遙遠,周圍越來越安靜;她其實有點搞不懂,為什麼蛋糕店會開在這樣偏僻的地方?現在不都是東西再好、也要懂營銷嗎?真是讓人驚奇,這麼偏僻的地方居然有人可以找到,而且還放到雜志上去推薦!
不過無所謂啦,只要好吃,開在海上她都沒有意見。
走著走著,她側著頭望著身旁的男子;要多麼難得、多麼用心,才能養出像沈尉遲這樣的男子來?儒雅、溫和,靜默玉立,氣質出眾,她細細打量他俊逸的五官,每一絲線條,都像是上天的恩賜,完美卓然。
靈活的眼眸掃了掃四周,這里一片安靜……心思一動,踮起腳尖,快速地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吻,再退開;唇角抿著調皮的笑,眼楮閃亮,無比精靈古怪。
而他無奈笑著,伸手撫過她的臉頰,拿她的玩鬧沒有辦法。
此時此刻,她的心里滿滿的都是甜蜜!不用話語、也不用多麼親熱的舉動,只要他握著她的手,她就覺得幸福!頭貼在他的胸前,听著那平穩的心跳聲,將自己完全賴在他的身上。
沈尉遲任她耍賴地靠著,握著她的手,慢慢地走。
四周的燈光漸暗淡下去,他墨玉般的眼眸淺淺地掃過某個點,唇邊緩緩地勾起一抹笑,突然攬緊她的腰,一個利落地轉身。
「砰」的一聲,尖銳響聲乍起,火花四射。
變故,總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