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日記 第八章
親愛的寶貝,愛情是什麼?那般的甜蜜過後,接下來會是什麼?
懷孕第七個月,向芙雅的肚子越來越重,去產檢時,醫生都會笑稱,她懷的寶寶很貪吃,所以發育得非常好,體格很棒。
懷了一個胖寶寶的下場就是,她挺著肚子非常辛苦,月復部的壓迫感覺很明顯,稍微走動一下,就會氣喘吁吁,晚上睡覺都覺得很不舒服,一個姿勢都不能躺很久。每次翻身,她甚至很夸張地覺得整個肚子都會「嘩」一下隨著翻身動作而傾過去。
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又笨又重,動作遲緩笨拙,這讓她覺得非常沮喪,經常眼淚汪汪地。每次看到她挺著巨大的肚子,淚光點點,關宸極都會心痛的不得了。
上下樓梯都小心地攙扶著,如果不是醫生建議她在懷孕期間尤其是後期要多走動,將來有利生產,只怕他會抱著她,一步都舍不得讓她走。
在她因為肚子沉而睡不著的夜晚,他也會將她摟在懷里,手掌溫柔地撫模著她酸痛的腰肢,在她耳邊喃喃地細說著撫慰的話語,來舒緩她緊繃的神經。
因為懷孕進入後期而變得少了起來,由最初的一個禮拜幾次減少到一次,到後來甚至是兩三個禮拜,她才會讓他做一次。
主要是每次他一激動起來,就什麼都不管了,動作凶猛把她嚇得半死。得到的快感跟驚嚇指數是同比,她生怕他會撞壞孩子,雖然他再三保證,說他有認真咨詢過醫生,子宮是隱蔽的,寶寶又懸浮于羊水之中,他可以保護寶寶免受振動和踫撞。
說得再專業、再動听,有什麼用?還去問醫生這種事情,他羞也不羞!
向芙雅怎麼都不會心軟。偶爾只是偶爾,見他憋得實在太過難受,她才同意讓他做。當然,這個邪惡的男人,經常引誘她,用手或者是嘴來幫他解決,想到那無數個雖然沒有做,但卻更羞人的夜晚,即使在黑暗中,她的臉蛋依然通紅。
唉!再度在心里嘆著氣,她輕輕地但是動作仍然很大地翻了個身,她睡不著。
眨了眨明媚的大眼,再眨了眨,听著身邊他那綿長而平穩的呼吸聲,以往那種安心的感覺,在此刻卻統統變成了委屈而壓抑的難過。為什麼、為什麼?她才十八歲而已,貝貝和水晶都在享受愉悅的大學生活,今天貝貝還打電話給她,告訴她,自己找了一份新的工作,在一家咖啡店作兼職,薪水很優渥,老板是個害羞的好人。
她的生活,因為學習和工作變得充實而忙碌,反觀自己,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到現在連走上幾步路都會喘個不停,每天肚子都沉重地要命,睡也睡不著。
這一切,都是身邊這個男人帶來的,誰讓他貪歡,卻不做好防護措施,爽他是爽到了,痛苦卻讓她一個人承受,她好煩、好難過。
嚶嚶的哭泣聲,忽然就從她的嘴里逸了出來,一旦開始,就止也止不住。
她的哭聲,很快就將他從深眠中喚醒了,深藍的眸子,即便在黑暗中,依然閃爍著獨特的亮光。
「寶貝,怎麼了?」他一下子便慌了起來,按亮床頭燈,摟抱住她,上上下下地撫了一遍,確定她是安好的,沒有要提前生產,也沒有哪里不舒服,這才放下提起來的心,「乖寶貝,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
低低地誘哄著,心疼于她的眼淚,自從跟她在一起之後,這些從未有過的體驗,她都讓他體會了一遍,為一個女人如此提心吊膽,哪怕是一滴眼淚,都可以讓他的心像被掐住一般,難受得要命。
「都怪你、都怪你!」她在他懷里啜泣著,抓過他的手臂就啃。
「寶貝,別咬壞了牙齒。」他不擔心自己的手臂痛不痛,只擔心她那整齊的白齒,他記得醫生說過,懷孕會損傷孕婦的牙齒,她這樣咬會不會受傷?
他這樣逆來順受,讓她還怎麼發脾氣?每次都是這樣,明明是她無理取鬧,可是他卻全然地包容,一心一意地只想著她,害她、害她滿腔的怒火,一下子變成了心虛心疼和感動。
「痛不痛?」撫著被自己咬紅的手臂,看著上面留下的深深牙印。她好像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忽然間就爆發。
「不痛,當然不痛。」他笑著,她那麼點小小的力氣,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望著她變化極快的臉蛋,心里暗暗嘆氣,史密斯醫生的囑咐果然是正確的。在懷孕後期,孕婦隨著身體的變化越來越大,負擔越來越重,脾氣也會隨之改變。
原本溫柔可人的小甜心,現在卻成了一名悍婦,不過,也是全世界最可愛最惹人憐愛的悍婦。
「來,寶貝,告訴我,是不是不舒服?」他大手習慣性地撫著她的後腰,知道她最近就屬這個部位最為疲累,「還是寶寶又不乖乖睡覺,在你肚子里面練拳腳?」
他兒子肯定是世上最不安分的胎兒,在他媽媽的肚子里翻江倒海,折騰不休,有時候她躺在床上,經常可以看到肚皮上凸出來的一個小小的圓點,那是那個臭小子在里面揮舞著小拳頭。
「沒有。」知道他又不高興兒子折騰她,她連聲說著,這次是真的不關兒子的事,只是她自己睡不著而已,而睡不著的原因……
她臉紅了。
「那怎麼了,告訴我。」
「我……」張了張口,望著他鼓勵的眼神,她終于說出來了,「我……肚子餓。」一說完,就立刻羞愧得想要流眼淚。
是的,她就是肚子餓,怎麼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就是覺得胃空得慌。明明、明明晚餐吃得好飽,還喝了一大碗雜豆鯽魚湯。更別說晚餐之後那些他從世界各地空運而來的新鮮水果,讓她的胃都快撐破了。
可是,距離那還不到三個小時,她又餓了。
看著她那委屈可憐的眼神,他差點失笑出來,這個小丫頭,怎麼可以可愛到這種地步,讓他的心甜得一塌糊涂,「只是餓了?」
見她點頭,他松了口氣,「傻丫頭,這也值得哭?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做去。」只要她想要的,別說是吃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會買艘宇宙飛船到天上給她摘下來。
「可是……」她嘟了嘟唇,欲言又止。
「嗯?」
「我、我想吃……」臉又紅了。
「想吃什麼告訴我。」
「我想吃蚵仔煎、鹽酥雞,還有大腸包小腸、豬血糕。」她睡不著,怎麼都睡不著,腦海里總是不斷閃過這些食物的誘人模樣,惹得她餓得要命,想吃到不行。
「亨利會做這些嗎?」他皺著眉,想著自己高薪聘請的五星大廚,亨利對世界各地的美食都非常有研究,對中華料理瘋狂熱愛,各個菜色都非常精通,對于台灣的食物也很熟悉。這近半年來,由他照顧著芙兒的飲食,讓她吃得不亦樂呼,她一直對亨利是贊不絕口的。
看著她越來越圓潤的臉蛋,他也滿意地為亨利調了一次又一次的薪,毫不夸張地說,現在亨利的薪水,比起他公司里的經理,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這個驕傲的五星級廚師,會做台灣的夜市小吃嗎?
「他不會做!」其實早在兩個月前,她就已經問過亨利了,當時她只是偶爾興起,願望並不強烈。可是今天,今天她就是莫名地特別想吃,忍也忍不住。
關宸極皺了皺眉,伸手模過床頭的手機,清脆的撥號聲傳來︰「杰森。」
「給你一個小時,你立刻給我招來一個會做台灣小吃的廚師,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手機那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哀嚎跟求饒聲。拜托,關大爵爺,這里可是傳統的蘇格蘭,你當是在台灣?要找會做台灣菜的人都不算容易,何況還小吃?
「老板,一個小時那是不可能的任務。」
「那三十分鐘好了。找不到,你明天也不用上班了。」他很爽快地掛了電話。
抬頭,望著自己老婆早一次淚眼婆娑,「老公,我是不是很任性?」
「沒有。」笑得既溫柔又俊美,「你是全世界最甜美、最可愛的老婆。」
最魔魅、最有權勢的男人,為了自己的妻子,那一晚,將整個蘇格蘭翻了個底朝天。杰森直接發動全英國的員工,用抄家的方式,地毯式搜索,最後終于在丹迪,找到了一個曾經在台灣夜市擺攤,後來移居蘇格蘭的台灣人鄭大寬。
這位可憐的鄭先生,在半夜時分被人從溫暖的被窩里挖起來,再坐著豪華的直升機來到了威名赫赫的克曼拉納公爵府邸,重金讓他做那些多年不曾再做的台灣小吃。
當他看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食材時,差點淚流滿面,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熱騰騰香噴噴的美食擺上餐桌,向芙雅高興地驚呼一聲,撲入關宸極的懷里,狠狠地給了他響亮一吻,「老公,我愛死你了。」
然後,飛快地沖向餐桌,吃著久違的家鄉小吃,那美妙的滋味,讓她感動得淚眼汪汪,可是卻一臉開心的表情。
杰森死死地盯著關宸極,咬牙切齒,靠!這年頭,老大就只要出張嘴和負責撒鈔票就好,當人手下的,卻悲慘到連覺都沒有好睡,真是他X的!杰森在心里狠狠地罵著。
靜靜地望著向芙雅可愛又貪婪的吃相,當她眉開眼笑時,關宸極也笑了。
杰森看到他那張笑臉時,所有的不滿、所有的郁卒都在那一瞬間徹徹底底地消失了。他像是看到什麼天大的驚奇事似的,望著自家老板的笑容,然後再對那個埋頭猛吃的女人,投以嶄新的目光。
不知道向芙雅知不知道,她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創造了一個奇跡。
冬季的愛丁堡,即便沒有下雪,但冬天畢竟是冬天,蕭索的氣氛將這座古老與現代完美結合的城市烘托得異常壯麗。充滿歷史韻味的城堡在冬日的映襯下,分外滄桑和樸實。
向芙雅裹著厚厚的格子毛毯,懶懶地坐在火焰熊熊燃燒的壁爐前,暖呼呼的爐火將她的臉蛋烤得紅通通的,她慢悠悠地打了個呵欠,隨手拿起整整齊齊堆在一旁的圓木,扔進壁爐里,干燥的木料在壁火中發出清脆的「 啪」聲,松木的清香在室內彌漫開來。
細膩的臉蛋在粗粗的格子毛毯上摩挲著,再度打了個呵欠,慵懶的冬日午後,因為氣溫比較低,快到四點,外面的天色已經昏暗一片,似乎快要下雨了。這樣的天氣里,除了坐在溫暖的壁爐邊,烘著烤著,她哪里都不想去,尤其現在身子日益沉重,她更是一絲勁都提不起來。
愛丁堡的氣候很宜人,夏日的氣溫一般不超過二十五度,而冬季則很少低于零度。住在這里,不必忍受酷暑,也無須面對嚴寒,關家的老祖宗,果然是個愛好享受的人,瞧瞧他挑的地方。
臥躺在雪白的波斯地毯上,感覺有些昏昏欲睡。圓圓的鼻頭在毛毯上輕擦,呵欠不斷。
忽然,一陣濃郁的香味飄入她的鼻間,不用抬頭,她也知道是田媽的滋補湯水到了。
「田媽,你真是太準時了。」上午十點,下午四點,除非她在睡覺,否則都能喝到各式各樣的炖品。
「少女乃女乃,你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而且湯水最滋潤了,包你兩個月後生個又白又胖的小少爺。」田媽的圓臉因為笑容而變得更加可親,她非常喜歡單純可愛又有禮貌的少女乃女乃,每天為她炖湯,是最快樂的事情。
「……」她可以拒絕嗎?向芙雅無力地嘆氣,肚子里那個小子,似乎是也聞到了好料的香味,踢得可歡了,如果她不喝,只怕他還不依呢。道了謝,接過小巧的瓷器,還好,田媽不會弄一大碗來嚇她。每次都是小小的一盅,好吃又不膩。
「這個是當歸枸杞炖豬心,補氣補血,對肝腎都非常有益。」望著乖巧的女孩,田媽眼里滿滿的欣賞。她老公早逝,膝下又無子女,少爺當年收留她,給她工作,她就決心要全心全意報答他,對于少爺這個甜美可人的妻子,她也是打心眼里喜歡。
香濃的湯喝入嘴里,滋味非常美妙,她骨子里那種慵懶的感覺隨著熱熱的湯汁而慢慢消散,人也精神了不少。等她喝完一盅湯,臉蛋被熱氣蒸得粉紅,身子跟胃都暖呼呼的,眼神清亮,睡意完全消退。
「少女乃女乃,你再休息一下。」田媽手腳利索地收拾著炖盅。
向芙雅皺了皺眉,她現在精神來了,反而不想睡覺,她想找點事情做。
看著漂亮的炖盅,她水眸一亮,「田媽,我想做壽司。」笑眯眯得望著忙碌的婦人,細聲細氣地要求道。
以前在台灣跟關宸極在一起的時候,偶爾她也會下廚做飯。一個人生活久了,做菜是被逼著學會的,她知道自己的手藝比起關家里這些大師們,算是非常之差的。但是從小錦衣玉食的關宸極卻非常捧場,每次都會把菜吃光光,讓她很開心。
她記得,關宸極最喜歡吃她包的壽司,她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為他做了,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任性和無賴,而他的溫柔與包容,她突然好想為他做點什麼。
「那可不行。」田媽臉色都變了,現在少女乃女乃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養好身子,將來可以順利地為關家生下繼承人,那種粗活,怎麼可以做呢?
「拜托啦,田媽,我想做,整天閑在這里,真的好無聊喔,好嘛、好嘛。」對付關宸極的那招天下無敵術,運用在田媽身上,依然有效極了。
「那你不要太累。」五十歲的大媽不敵青春可人的小姑娘,只能讓步。
「田媽最好了。」她開心地用力抱了一下慈祥的婦人,往餐廳旁邊的小廚房走去。這個廚房是專門給田媽用來炖湯的,而亨利專用的大廚房,則在主屋的後面,那是他的私人領地,誰都不可以隨便踏入。
煮飯,準備好自制的壽司醋,她忙得非常開心。不過,在處理生魚片的時候,那種腥味,讓她有點受不住,田媽擔心地提議說要來幫忙,她搖了搖頭,她想親手為自己心愛的人準備食物。
待晶瑩飽滿的米飯拌好壽司醋、鹽等調味料,鮮美的海膽黃,一粒粒飽滿到極致的鮭魚卵、鮑魚、扇貝、鰭魚魚白、鮪魚,都切成薄片,細心地擺放在雪白香糯的飯團上,縴細的手指一揉一捏,再輕輕地抹上鮮綠的芥末醬。
這個季節的魚是最鮮美的,因為為了抵抗寒冬的侵襲,魚類會在周身蓄存起厚厚的魚脂,這種滋味可謂人間絕品。
色澤鮮艷的日式壽司配上漂亮的餐盤,就如同一件藝術品一般。
她月兌下薄薄的手套,望著自己的成果,一手撫著有些酸痛的後腰,甜甜地笑了,連肚子里的孩子都感應到她的開心,揮動著小拳頭。
「寶寶,你也想吃了嗎?」輕撫著在自己肚皮上吐起來的小包包,「不可以淘氣喔,這是給爸爸吃的,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臉上帶著期待的甜笑,很久沒有做,不知道手藝有沒有退步。
前庭傳來汽車引擎聲,她快走幾步,推開小窗,看見車頭熟悉的雙M標志,就知道是關宸極愛開的那輛車,他回來了。
時間剛剛好,向晚的風吹來,夾帶著一股冷冽之氣,天邊的雲黑壓壓的,看來,一場大雨是跑不掉的了。
關好窗,端起自己辛苦了兩個小時的食物,放至小餐廳的桌上,接著走向客廳,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厚重的大門推了開來,關宸極走了進來,黑色的毛制大衣將他高大挺拔的的身材襯得更加瀟灑不凡,行走間有著一股天生的優雅俊儒之氣。好看的眉眼間,帶著一絲冷峻,不過她知道,只要面對她,他就是世上最體貼最溫柔的丈夫。
有時不得不承認,貴族的血統,某種程度上來說,真是天生的。就像關宸極這樣的男子,僅僅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感到有些腿軟,真是悲慘,他們已經結婚快五個月了,可是看到自己英俊的丈夫,她竟然還是會呼吸困難,這個惡魔就是天生來做女人的劫數的。
他看到了她,站在客廳與餐廳的連接處,一身純白的羊絨長裙,穿著厚厚的兔子拖鞋,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既純真又可愛,因為懷孕,她將頭發剪短打薄,留了一個可愛的女圭女圭頭。
經過一天的工作後,回到家里,有著溫暖的燈光,甜美的妻子,還有一樣的目光滑過她巨大的肚月復,他們的兒子,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別的奢求呢?
柔意染上他的眉間,眼眸與妻子帶笑的眼楮相觸,便再也分不開,他抬腿,準備走向自己的妻子。
一道刺眼的強光打了過來,伴隨著汽車的響聲,打破了他們之間纏綿的凝視。
關宸極皺著眉,對守衛的失職而感到不滿,竟然會隨便放人進入城堡,而又是誰這麼不識趣,會在這種時候來拜訪?
轉過身看向來車,當那熟悉的車身顏色和標志印入眼簾,他的臉色變得比雪地還要白。
「極,是誰來了?」向芙雅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望著他怪異的表情,有幾分擔心地問道。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緊緊地盯著那輛越靠越近的車子,終于它在前庭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向芙雅最先看到的,是一雙漂亮修長到不可思議的美腿,套在金色的高跟鞋里,一個跨步之後,她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是的,真真正正的金發碧眼的天使。
如月光般柔和的純金色卷發狂野地披散在肩後,碧藍的眼楮,如同洗過的天空一般,透人心扉,比玫瑰還要鮮艷的嘴唇,線條完美,微微翹起,仿佛在索討一個吻般,誘人至極。
火辣迷人的身材裹在黑色的短裙里,站在艷紅的車旁,就如同名車廣告里那最最迷人的模特兒,不需言語,就可以誘得人願一傾所有。
向芙雅生平第一次,看一個女人看到呆掉,終于明白,為什麼世界名模多是西方人,除了身高外,其實最重要的是五官。
就如同眼前這個美艷到極點的女人,她有著深刻而立體的五官,只要一眼,就可以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這麼漂亮這麼完美的女人,竟然還在笑。
一笑傾人國,東方的句子,用在此時,再合適不過。
「洛斯。」美女嬌嬌地喚著,她說的英語,是標準的倫敦腔,帶著貴族的腔調,連聲音都媚得酥人骨髓。
緩緩地走過來,行走之間,向芙雅有了種繁花開遍的錯覺,肚子里的孩子忽然重重地踢了向芙雅一腳,差點讓她痛呼出聲,她喘息著,輕輕靠在牆上。而一向對她緊張得要命的關宸極,此時卻完全都沒有注意到她的不適。事實上,自從那個美得動人心弦的女人出現之後,他的臉色可以稱之為凝重。
她甚至注意到,他的左手悄悄地握成了拳,這個女人是誰?
美女越走越近,一直到跨進大門,笑得無限風情,「真是好久不見了。」
「潔兒。」關宸極的聲音又低又啞,這兩個字從他嘴里吐出來,給人一種非常辛苦的感覺。
「還好,你沒有忘記我。」她一直笑著,笑容讓她的臉蛋艷麗逼人,而她似乎非常了解自己這種魅力,不吝施展。轉過頭,望著站在一旁的向芙雅,「嗨,你一定是洛斯的妻子,很高興認識你,我是……」看了一眼靜靜站立在一旁的關宸極,「洛斯的朋友,斐潔兒。」
窗外,閃過一道非常明亮的閃電,果然,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