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了寂寞才愛你 第二章
楊鳳兒苦惱地皺起一對眉頭,看著書上那像蚯蚓扭來扭去的詭異文字。
「鳳兒,那是英文字。」淩寇唇邊的那抹笑有點無奈,「法文跟英文有點類似,都是由二十六個字母組合而成,但文法、念法以及寫法有點不一樣。」
「哥,我不要學啦!我是阿斗,我是阿斗……」將書扔到一旁,她抱起抱枕,用最哀怨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哥哥,口中像念咒一樣。
一把抽開她胸前的抱枕,將被扔開的書重新放到她的面前,淩寇的動作雖然輕柔,但卻堅定。
原本還想耍賴的楊鳳兒一見到他定定的看著自己卻一聲不吭時,馬上坐得端正,兩手乖乖的放在膝蓋上,優雅得像個久經訓練的名門淑女。
如果是平時,她一定會耍賴、耍潑直到免去這等的「酷刑」,可是現在她不敢,連大口喘口氣也不敢。
「鳳兒,我說過了,基本的知識你必須有,不能當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文盲。」知道她再也不敢放肆了,淩寇才緩緩地露出一抹淺笑,柔和了過于嚴厲的俊臉。
楊鳳兒仗著自己有父母的寵愛,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唯獨她怕淩寇裝嚴肅時的模樣,他裝嚴肅的模樣最可怕了,害她總是乖乖地拿出自己學過的禮儀出來,一點反抗的聲音都沒有。
「我要求的不多,只要你拿個及格的分數就好。」她能拿到這成績,已經算得上奇蹟了,「你不是很喜歡畫畫,想到法國那邊深造嗎?如果你的法語一直講不好,那麼你怎過去深造呢?」
楊鳳兒扁著子鄔,她是喜歡畫畫,也想到法國深造沒錯,可是她心里也很矛盾,不想獨自去一個人生路不熟的地方,所以才一直不肯努力上課。
她不是一個天資愚鈍的人,相反,她聰明得很,所有的科目只要她肯稍稍努力,要及格甚至取得好成績並非難事,但就是因為這個矛盾的心理,所以她才會落得一個滿江紅的成績。
「來,鳳兒,看看這句型的文法。」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淩寇翻開書本的某一頁,開始替她解說法語復雜的句式。
說了好半天,卻得不到身旁少女的任何反應,他側首,看向依舊坐得直挺挺的她,卻只見一雙大眼兒,此刻布滿了淚水。
低嘆一聲,伸手將她摟進自己胸前,他沒有開口,只是由著她在自己懷里落著淚,低聲哭泣著。
「哥真壞,一點都不擔心我自己一個人去法國那邊對不對?」久違的安全感教她不禁抓緊了他胸前的衣物,嚶嚀著指控著,豆大的淚珠一顆接一顆的掉下來,沾濕了小手。
面對她的指控,淩寇沒有開口,他怎麼可能不擔心她自己一個人?他怎麼會放心讓她面對多情浪漫的法國男人?然而,他卻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將她永遠拴在身邊,不放手讓她高飛,去開拓屬于她的世界。
他的鳳兒是一個堅強有夢想的女孩,如果他可以殘忍地折斷她的翅膀,也許他與她都可以過得輕松點,可是,他做不到,他能做的就只是狠下心腸要她追上課業,然後將她送到她的夢想前,等著有一天她回到自己的身邊。
他深愛著她,自她來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刻,他的心再也無法從她身上挪開,再多的美麗尤物,再多的誘惑暗示,都無法教他分神,他在等著,等她有一逃讜情愛開竅了,只對他一人綻放出美麗的光彩。
「哥……」楊鳳兒眨巴著淚眼,瞧著久久不語的淩寇。
如此美麗,又如此羸弱,但內心卻是如此地堅強不屈,矛盾的組合教淩寇無法挪開目光,只能像失了魂一樣,怔忡地凝視著她。
楊鳳兒的淚水止住了,因為哥哥看著自己的目光,實在不太像一個兄長看自己妹妹的目光,那目光她看過的,那是當爸爸看著媽媽時,才會有的眷戀目光。
那是……當男人看著他的女人時,才有的獨佔目光。
楊鳳兒的心跳得飛快,但她听不到自己的心跳聲,因為她的耳中除了像壞掉的電視機一樣,有著「嗶……」的聲響外,她再也听不到其他的聲音。
那是哥哥,她的哥哥……她的腦中這麼的想著,可是她卻不想挪開與他對視的目光。
她的哥哥長得很帥,一點也不遜于電視上的那些所謂的流行歌手或者演員,這她一直知道的。
她不喜歡女同學來她家玩,也不喜歡爸爸、媽媽那些朋友的女兒來他們家玩,因為那些女孩一見到她的哥哥就會像蜜蜂遇上了蜜糖那樣黏著他。
她很喜歡哥哥,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就像喜歡爸爸、媽媽,以及家里那群很疼愛她的佣人一樣那麼喜歡。
可是,有些時候她卻覺得自己對哥哥的那種喜歡,隱隱約約的又跟喜歡其他人的那種喜歡不一樣。
「哥……」她呢喃出聲,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推開他,又或者是閉上雙眼,期待他接下來的舉動。
她的一聲呢喃,卻宛如一道響雷,打破了圍繞住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
淩寇看著她含著水氣的眼眸好半晌後,伸出一掌,慈愛地拍了拍她的頭頂,跟一般哥哥會對妹妹做的舉動一樣。
「好了,你再怎麼撒嬌也沒有用,你非得追上現在學校的進度不可。」他用著與平常無異的溫和語氣跟她說,手更拿過她的法文課本湊到她的鼻尖前。
楊鳳兒愣愣地瞪著他好一會兒,一陣不可名狀的惱怒席卷而來,她惱羞成怒地推開書本,緋紅著兩頰,跳了起來。
「鳳兒?」
他困惑的表情,教她頓時有一種更加羞窘的感覺,她剛剛居然羞恥地期待自己的哥哥會吻她。
往後退了幾步,她再也待不下去地低吼出聲︰「哥想要我考好成績是嗎?那好,我自己會讀,不用哥教我!」吼完,瞪著他好幾秒,下一刻,她抓過桌上的幾本書,沖出了書房。
淩寇端坐在椅上,並沒有試圖追上去挽回她,他很清楚看到剛剛她眼中的期待,但他更清楚一旦他吻了下去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他忍耐得太久,沒有把握能夠在嚐了她的甜味以後,還能抱著理智放開她。
她只有十六歲,還是一個小阿,根本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叫情。
他是很想在她還對愛情懵懂無知前將她牢牢抓住,可是,他卻更加地期待當有一天她愛上他時,那無與倫比的喜悅。
現在他要做的,便是像以前那樣,若有似無的誘惑她,要她眼中放不進其他的男生,或者是男人。
◎◎◎
午休時,楊鳳兒沒有待在教室里被一堆男生包圍著,而是拿著書本到圖書館里找了一個較隱蔽的位置,開始為了下星期的法語考試做準備。
可是這有點棘手,因為她太久沒有上課,一時之間也是無從入手,只能坐在椅上乾瞪著那奇奇怪怪的英文字。
驀地,她身旁的那張空桌有人坐了下來,她狐疑地看了眼,因為這圖書館是鮮少有人來的。
學校里的那些同學大部分都是有錢人的子女,他們的父母費煞了心思想要替他們鋪一條光明大道,好讓他們將來一帆風順,因此他們大部分都有很有名的私人家教老師為他們課後補習,根本就不用來圖書館溫習。
就這一眼,她認出了那坐下的人是誰。
校園里,只有一個人會戴那麼土的眼鏡,雖然身上的校服是燙得整整齊齊,可是一配上那副只會有阿公、阿嬤的年代才會出現的老土眼鏡,還有梳那種不像這個世代的人會梳的瀏海發型,他怎麼看起來都是一副拙斃的模樣。
那是莫言。
雖然和他不是同一個班級,但她之所以會听過他的大名,知道他的存在,是因為莫言是校內的資優生,他不是有錢人家的小阿,能進入這所學校,靠的是他的天分以及努力,拿到學校的獎學金才可以進來的。
她看著他心無旁騖地打開法文課本,然後在一本已經寫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上,再記下更多他認為有用的句型以及文法。
看著那端正的字,楊鳳兒覺得她來這圖書館真的是來對了。
伸出潔白縴細的手指在對方肩頭上戳了戳,她對著那轉過頭來的大男生揚開一抹大大的笑容,「你好,莫同學。」
了眼鏡,莫言透過厚重的瀏海,打量著眼前這個妨礙他溫習的明朗女生,「有事?」
他的嗓音是低沉的男中音,听起來舒服極了。
「有,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她將原本自己桌上所有屬于自己的東西,全挪到他的桌上,佔去原本空了一半的位置。
默默地看著她忙碌著,莫言絲毫幫忙的意願也沒有,因為他有過太多的經驗,在這所貴族學校里,他的主動幫忙並不代表會得到人家的一聲道謝,甚至可能會引來一陣的指控以及責罵。
將所有東西都擺好後,她翻開讓自己一個頭兩個大的法語課本,推至他面前。
莫言看了眼那潔白如新的課本,上頭不但沒有被人寫過任何的字,甚至連用筆劃下重點的地方也沒有,一整本好像是剛剛新買回來似的。
「事情是這樣的,請問你有沒有興趣賺點家教費?」她掛著笑臉問著,好怕會被他拒絕。
「你要一個你完全陌生的人來當你的家教,你就不怕有什麼危險嗎?」莫言沒有立即回答她,反倒是慢慢地扔出一個問題,「你不怕我是貪圖你家里有什麼,又或者是對你意圖不軌嗎?」在溫室中長大的千金小姐,全都是這麼沒大腦的嗎?
聞言,楊鳳兒連一絲絲的不悅都沒有,反而唇邊的笑容更深,「你能說出這些話來,而不是立即答應我,就已經給了我答案,不是嗎?」她不問反答。
莫言看著眼前已經勢在必行的少女,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余地。
無聲地嘆息出聲,他拿過她手上的書,先替她畫了課本的重點,而後徐徐地為她解說那沉悶又繁復的法文句型。
◎◎◎
懊不容易解決了研究室的問題,淩寇開著車,回到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回來過的家,甫走進大門,他馬上問著上前替他接過外套的老管家︰「鳳兒回來了嗎?」
財叔臉上閃過一抹的為難,忐忑著該不該告訴眼前的青年。
「財叔?」淩寇敏銳地觀察到老管家臉上一閃而過的異色,「是鳳兒有什麼事嗎?」
「呃,不是,小姐現在在書房里。」
「書房?」難得楊鳳兒居然會自動自覺的待在書房里,淩寇有點訝異,「我上去看看。」
「呃,少爺,請等等。」不料,財叔竟然擋在淩寇的前方,阻止了他走上樓的步代,「小姐在溫習。」
老管家從不會阻止淩寇去看楊鳳兒的,但這一回,老管家卻一再地阻止,明顯就是有事瞞著他。
「財叔?」他挑眉。
清楚自己是瞞不下去了,深吸口氣,財叔決定一次將所有的事和盤托出︰「小姐跟學校里的一個男同學在書房里溫習,並吩咐過我們不能上去打擾他們。」語畢,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淩寇的臉,觀察著淩寇臉上的表情。
淩寇的臉色沒有改變,只是淡淡地輕問︰「男同學?」
「對,好像是學長,書讀得很好,是拿獎學金的,不過樣子很土,雖然個子是挺高的,不過小姐應該不會喜歡他……哎!」叨叨念著的財叔,慢了半拍才發現自己越講越誤導,多說多錯。
淩寇沒有理會他的話,逕自地越過他,步走上二樓的書房,走到書房門前,起的手還沒有敲下去,書房內倒是先響起楊鳳兒如鈴的笑聲,穿透過厚重的門板,傳進他的耳中。
淩寇的手,緊握成拳。
楊鳳兒從未對著家人以外的人,笑得如此毫無芥蒂,書房內的那個男生,居然可以讓她笑得這麼高興。
怦怦跳動的心,忽地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還是以那種要將他的心捏碎的可怕力道。
他的呼吸變得沉重,起的手再也無法敲下去,甚至沒有辦法站在原地听著她越來越大聲的笑聲,腳跟一旋,他轉身離開書房門前,離開二樓,離開了大宅。
沒有察覺門外的事,書房內的楊鳳兒拿著剛剛逼著莫言畫出來的畫,笑個不停。
經過幾天的相處,她發現莫言眼中根本就只有書,沒有其他,他不像其他男生一樣,不是垂涎著她的臉,也不是想藉著她得到任何的好處,基于這些理由,楊鳳兒便二話不說的決定要交這個朋友。
「嘖嘖嘖,莫言,你真覺得你這是畫?」她還沒有見過一個比他更不會畫畫的人了,一幅簡單得連幼稚園女圭女圭都可以畫出來的小屋加一棵樹,他都可以畫得那麼慘不忍睹。
懊好的一棟房子,他可以畫成危樓,一棵樹更是畫得好像被人家攔腰砍斷似的,教她笑得停不下來。
面對如此猖獗的嘲笑聲,莫言的反應只是默默地了眼鏡。
「真是的,你到底有沒有其他的表情,這樣你要怎麼去找女朋友?你呀,真該向我哥好好學習學習,女生最喜歡溫柔的男生了。」叉著腰,她像個大姐頭一樣訓著無知的「小弟」。
「你喜歡你哥?」這個問題他已經想問很久了,因為每一次的對話之中,他總能從她的口中听到她哥哥的事跡,說真的,听多了還真是膩,活月兌月兌的是一個兄控。
楊鳳兒笑臉一僵,「你說那什麼話,你會討厭你妹嗎?你會不喜歡你爸媽嗎?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會問這種沒腦袋的白目問題?」
莫言發現,只要是惱羞成怒,楊鳳兒便會用一連串的反問或攻擊來掩飾自己,現在也不例外。
「你不姓淩。」
「我不姓淩是因為我跟媽媽姓好嗎?我媽媽是姓楊的。」這個問題,她已經回答了不下千次了,所以她完全沒好氣。
她是姓楊沒錯,但是楊汝然的那個「楊」,又或者是其他人的「楊」姓,她並沒有清楚地說明,何況從莫言看來,她根本就沒有一個地方是跟淩家夫婦相似的。
除了她那張臉稱得上過得去以外,淩家夫婦的溫文爾雅她哪里有了?淩寇高人一等的智商她又哪里有了?不說出去,還會以為楊鳳兒是外頭撿回來養的孩子。
又或者,其實是有這個可能性?
打量著那個越來越不自在的少女,莫言深思著。
「算了算了,今天我也沒有心情上課了。」因為听財叔說淩寇今天會回家,整整一個星期沒見著他,其實她也很想他。
「你把東西收一收,回你家去,又或者滾到你好兄弟那邊去吧。」
莫言一怔,才幾天她就已經連他有一個好「兄弟」的事也知道了。
說她蠢,其實她的觀察能力比誰都強;說她聰明,卻偶爾有一些明明看得到的事,她居然可以自動跳過,不過那些事不是由他這個局外人來多嘴的。
將東西收好,莫言在財叔的護送下離開淩家,臨走前,他發現財叔臉上的一抹異色……是什麼事呢?
◎◎◎
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坐在床沿上的楊鳳兒一邊分神地看了眼牆上的掛鐘,一邊看著閉闔的房門。
她從趕走了莫言後就開始等著淩寇回來,一直等到現在,他卻還是沒有回來,方才她有听到財叔說他下午時曾經有回來過,不過只待了一陣子又出門了。
「是不是研究室里有什麼突發事情要哥去處理?」她盯著門,喃喃地問著。
時間流逝,她待在淩寇的房間很長很長的時間,看在時鐘上的時針由7走到11,漫長的等待讓她漸漸有了困意,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只是,冷不防響起的一聲雷響,將她從昏沈的睡意中驚醒過來,她帶了點懼意地走近窗戶,撩開垂落的窗簾,豆大的雨點一顆顆的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
原來外頭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大雨,她卻完全不知情。
這時,天上又閃了一道白光,她驚惶地退開,讓窗簾重新垂下,稍稍遮去那教她心慌、教她害怕的白光,可是只是遮去了一部分,她還是能看見那教人不寒而栗的白光。
「哥……」她輕喚著,想著淩寇會像過往那些雷雨夜那樣陪在她身邊,雖然他不再像小時候那樣陪著她睡,但他卻會待在她的身邊陪她說話,讓她分神的不去留意那一道道的白光,以及震耳欲聾的雷聲。
又是一道白光,伴著一聲巨響,這回她真的忍不住了,尖叫出聲,蜷縮在淩寇的床上直顫抖著。
她好怕好怕,為什麼淩寇還沒有回來?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緩緩推開,她起頭來,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臉孔,她眼一熱,忙不疊的沖上前,撲進對方的胸前,不理會對方渾身濕漉漉的,發尖還在滴著水,兩條瘦小的手臂緊緊地環抱住他。
「哥!」她像個乞憐的小阿,把臉貼在他的胸前。
可是,她抱著的淩寇跟平日的他並不一樣,撇除他揮身濕透不說,在她抱住他時,他居然一動也不動的任由她抱著,而不是像以前那樣起手回抱住她,然後對她說些不要怕等等的安撫話語。
她起頭來,看向被自己緊緊抱著的男人,「哥?」
淩寇沒有回答,只是垂頭看著她,一聲不發,他發尖上的水滴一顆顆的滴落在她的臉上,冰冷的觸感,教她畏縮地收回手。
指尖松開,但她的手臂還沒有離開他的腰,她的背便被一股重重的力道按住,重新將她貼上身前那具濕透的身體上,緊緊的、密密的,不留一絲的空隙。
「哥,你……喝酒了?」到這個時候,她才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因為研究工作的首要條件是必須保持清醒,所以淩寇從不喝酒,這個她跟其他家人都知道的,可是現在的他,竟然喝酒了。
「哥,你醉了是不是?」反常的舉動,反常的反應,都讓楊鳳兒直覺地將他歸納為喝醉酒。
問完,她拍了拍額際,才想起一個喝醉了的人是絕不會承認自己是醉的,所以她問了也是白問。
見到了淩寇,剛剛的驚懼好似在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似的。
「哥,你要不要先去換件衣服,然後上床休息?」他渾身濕淋淋的,必定是不舒服極了,她推著他,想催促他先去換下濕透的衣服,免得待會兒會著涼。
豈料,他根本就不肯放開手。
「哥,你怎麼了?先放開我。」她嘟起唇,稍稍不悅的說著,背上的力道太大,幾乎到了要弄疼她的地步。
窗外,一道白光閃過,她身前的人終于有了反應。
他俯首,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