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範夫 第七章
她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她老公冀唯宸。
從那天之後,冀唯宸甚至還比她更熱衷上山當義工幫忙,甚至不吝惜的捐了一大筆錢當作狗園基金,協助狗園——不只張媽媽狗園,連坐落在台灣各處、勉強維持營運的狗園,可以不再太擔憂糧食短缺問題。
但更重要的,他還捐贈了五輛流動結扎車,專門免費幫忙做流浪動物的TNR與注射疫苗的活動。
說她不感動那是假的。
他的每一個行為都觸動了她的內心深處,那是比起他送她貴重珠寶首飾、名牌服裝、名表,甚至名車都無法比得上的感動。
本來她還以為他的轉變只是裝出來的,維持不了太久,但現在她已經有點開始迷惑了……
她看著穿著雨鞋,拿著水管清洗狗舍的丈夫,望著即使面對癩皮狗也毫不嫌棄的露出溫柔笑容的丈夫,她內心深處的冷硬圍籬,似乎也一點一點的崩壞了。
安汶芝沒發現自己凝視著丈夫的雙眸不再冰寒,反而被溫柔悄悄取代,紅潤的唇畔輕揚著,泄漏了她心情上的轉折。
在這個晴朗無雲的下午,感受微風輕拂,雖然炎熱,但她卻覺得這是她結婚以來,最滿足、幸福的時光。
等等,滿足?幸福?
老天,安汶芝你瘋了嗎?這兩種感覺怎麼可能跟老是背叛自己的冀唯宸連在一起?
發現自己產生了不應該產生的感覺,她不禁有些慌亂。
「汪——汪汪汪——」
突然,一陣帶著驚恐與怒氣的狗吠聲自狗園門口傳了過來,同時吸引了安汶芝與範可書的注意力。
他們互看了眼,沒等還拿著水管的他反應過來,她已經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
「天啊,它好慘啊。」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這樣虐待它?」
「可憐的孩子,難怪這麼不安了。」
「變態凶手,以後一定會下地獄,上刀山下油鍋都不夠償還。」
「沒錯,那個凶手,以後一定會有報應的!」
只听狗園的義工跟工作人員七嘴八舌的又是罵又是嘆的,讓安汶芝的心不由得緊緊的揪了起來,等看到一只有皮膚病的中型虎斑狗渾身警戒的蜷縮在地上,背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傷,連尾巴都被砍斷了,還不住的淌著鮮血,她的胸口痛得像是要迸開了。
「是誰這麼殘忍?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它?」
眼淚在安汶芝的眼眶打轉著,在場的所有人也紅了眼眶。
「也不知道它是怎麼跑進來的,是剛剛有義工在整理環境時發現的,小女生不知道該怎麼辦,跑來叫我,明知它傷勢很嚴重,必須馬上送醫才可以,它防備心卻很重,無法帶它走。」張長菁滿臉心疼的看著受傷的虎斑狗。
「我來,我想辦法帶它去。」安汶芝立刻自告奮勇,走上前蹲在虎斑狗面前。
「狗狗受到極大的驚嚇,現在情緒很不安,剛剛還想要攻擊我,汶芝,你還是離它遠一點比較好。」胡智娟提醒道。
但她只一心想盡快解除虎斑狗的病痛,完全忘記該有的安全防範,心疼的朝牠伸出手,想安撫它緊繃的情緒。
「乖狗狗,不要怕,乖喔,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她聲音輕柔的安撫著。
虎斑狗遲疑的盯著她,凶狠的目光稍稍的斂下,拉長了脖子,聞了聞她的手。
見狀,安汶芝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正要持續稱贊它,說時遲,那時快,虎斑狗卻突然低吼一聲,一口狠狠咬住了她的手。
一陣痛楚自她的手掌處竄上心頭,讓她痛得忍不住尖叫出聲。
「汶芝!」剛走出來的範可書目睹了一切,整顆心差點自喉頭蹦出來,快步跑向了他們。
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想要制伏虎斑狗,卻讓它更緊張的咬緊了安汶芝的手。
「不要,別過來。」忍住劇烈的痛楚,她斥退了想要上前的其他人,怕讓它受到更嚴重的驚嚇。
範可書停住了腳步,擔憂焦急的看著她。
只見她硬是朝虎斑狗露出笑容,不斷輕聲安撫它,直到它好不容易松開口,願意趴在她身邊時,她的手早已經鮮血直流,血珠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地上,讓人觸目驚心。
「沒事了。」安汶芝又伸手模了模虎斑狗,它雖然不再反抗,但渾身卻不住的發抖。
「怎麼會沒事?你的手——老天。」範可書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拉開,低頭查看著她手掌上的傷口有著深深的大洞,不斷的流出血來。「該死!」
他忍不住低咒出聲,臉色鐵青的抓著她往外沖。
「等等,你在干什麼?」安汶芝尷尬的對圍觀的人笑了笑,無奈的被他拉著離開,然後硬被塞上了車。
「你必須就醫。」他邊發動引擎,邊板著臉道。
「我這只是小傷,跟小虎所遭受的比起來算不了什麼,快讓我回去,我要帶小虎去醫院。」她懊惱的說。
「小虎?」範可書蹙緊了眉頭。這一人一狗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我剛替它取的名字。」
「好吧,你听著。」他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道︰「或許對你來說是小傷,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事情比你更重要。小虎其他人會送它去醫院,所以現在乖乖的讓我先帶你去看醫生,了解了嗎?」他踩下油門,往山下開去。
「你、你霸道!」安汶芝嗔怒的撇開臉,將目光移向窗外,但心髒卻不爭氣的亂了律動,加快的奔馳了起來。
一抹甜蜜的溫暖滋味滑過心頭,讓她忘記了疼痛。
安汶芝的手傷著實為她帶來了很多不便,尤其又是傷在慣用的右手。
醫生囑咐不可踫到水,若傷口過幾天沒好轉的跡象,可能還必須再次清創。想到要硬生生再把傷口扒開,剮掉爛肉的痛苦,她的眉頭就忍不住微微的撐起。
不過她一點都不怪小虎,要怪就怪那些虐待動物的人類,讓狗只能借著凶惡威嚇來掩飾自己的恐懼。
這幾天她也多次前往狗園探望小虎,好險,在狗園的大伙兒照顧下,小虎已逐漸恢復對人的信心,開始會跟人親近了。
唉,真希望傷口可以趕快愈合,否則不僅無法去狗園幫忙做義工,連自己日常生活都受到影響了。
就像現在。
她低頭看著怎麼都扣不上的,懊惱的長嘆了聲。
右手被包成一大包,要怎麼去扣扣子呢?
前幾次都是叫女佣幫忙,但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大家就像有說好了似的,消失無蹤,不管她怎麼找都找不到人,該不會要她請婆婆進房幫她扣內衣吧?
給佣人看是一回事,讓婆婆看自己袒胸露背又是另一回事,天,那場景真是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她實在是做不到……
但是又不可能不穿內衣跑出去吧?
安汶芝面對立鏡看著自己,暗忖了下,半側過身子,再次努力的試著想要將內衣的後扣給扣上。
就在她忙得滿頭大汗,咒罵聲連連時,一只大掌卻突然覆住了她的手,讓她整個人嚇得幾乎跳離了地面半寸高。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錯愕的看著站在面前的高大身影,飛快的奔回了床上,拉起被單遮住自己。
「我有敲門,只是你沒听到。」範可書一臉無辜的聳聳肩,但方才驚鴻一瞥看見她的肌膚,卻讓他的小月復有股熱流騷動了起來。
該死,一定她太專注于扣上內衣,所以才會忽略了他的敲門聲。
「有什麼事嗎?」他灼熱的眼神讓她失措,心頭小鹿亂撞著,就像是初相戀時的悸動。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替你送來了一樣禮物。」天吶,裹著被單的她充滿了誘惑,讓他有種想要一把掀開被單的沖動。
「你又做了什麼?」安汶芝心頭倏地冰涼。以前只要他做了虧心事,就會送她禮物,一些價值昂貴,卻讓她的心更加冰冷的禮物。
看著她的臉色倏地沉下,範可書一臉莫名的困惑道︰「我做了什麼?」
「這要問你自己。」該死,她是笨蛋,竟然還對這樣的男人再度動心。
想到這,她不禁一怔。動心?老天爺,她——她剛剛是在亂想什麼?她怎麼可能動心?
她難道忘記他是怎麼對她、怎麼背叛她的嗎?
「我真的不知道。」範可書無奈的嘆口氣。看來應該又是背了冀唯宸的黑鍋。
「夠了,請你出去,不管你送我什麼,我都不想要。」安汶芝將臉撇開,表情僵硬。
「是嗎?」他霎時像顆泄了氣的皮球般垂下肩膀,喃喃自語的說︰「我以為你會想要小虎……」
小虎?!安汶芝的腦袋仿佛被敲了下似的,趕緊喊住已經轉過身、準備離開的丈夫,「等等,你剛剛說小虎?你剛剛說了小虎對吧?」
「沒關系,既然你不要它,我會把它送回狗園去,它依然會得到妥善照顧。」
听出她話中的急切,範可書先是松了口氣,在心中偷笑著。
「不要——不,我不是說我不要它,我是說不要送走它!我要牠,你真的帶它來家里了?」以前她就一直想認養狗狗,但始終被冀唯宸嚴厲的拒絕,沒想到今天他竟然會主動帶狗回家送她?
這是真的嗎?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你願意的話,可以下樓看看。」範可書溫柔的微笑道。
當然願意,她簡直就迫不及待。安汶芝想都沒想就扯開被單跨下床想往外沖,可才沖到一半就被他給抓了回來,拉進他懷中。
「你這樣就要出門?」老天爺,對他這個很久不近的人來說,這畫面也太香艷刺激了。
安汶芝怔了怔,興奮的情緒稍稍退去,這才意識到自己上半身僅「掛」著還沒扣好的黑色蕾絲。
「不許看!」她驚呼了聲,全身肌膚在瞬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我不看、我不看。」她的羞赧傳染給他,讓他紅著臉趕緊放開她並撇過臉,試圖壓抑男人本能的。
雖然他們是夫妻,或許早就對彼此的身軀十分熟悉——這讓他不由得嫉妒了起來。現在在這個之內,存在的是他範可書,連吻都沒吻過她的範可書。
他的反應讓她微微楞住,眸底突然閃過一抹悲哀,苦笑道︰「我真蠢對嗎?我都忘記你根本就對我毫無興趣了。」只有她還自以為是的慌張著。
「汶芝……」她語氣中的自嘲與淒楚,讓範可書的心難受的揪了起來。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乎。」不在乎嗎?那為何她覺得自己該死的有種想哭的感覺?
「我在乎。」範可書不再壓抑自己對她的渴望,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雙臂牢牢的擁住她,讓她貼緊自己的身軀。
依偎著他堅實的肌肉,安汶芝的心髒仿佛月兌韁野馬似的劇烈奔馳躍動,尤其在感覺到他抵住身上的堅挺,她整個人幾乎像著火似的發燙了起來。
緊擁著她柔軟的嬌軀,讓他原本就蠢蠢欲動的欲火,更加無法克制的燃燒肆虐著,低頭深吸了下她的發香,他的聲音因為對她強烈的渴望而沙啞著,「現在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了吧?」
安汶芝不自覺地將臉埋入他的胸膛,腦袋亂哄哄的無法思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還會懷念他的溫度與味道。
明明應該要掙扎推開的,但身子卻無法控制發軟的賴在他懷中,雖然懊惱,可她卻不想離開這懷抱……
範可書緊緊擁抱著她,感受這一刻的美好。
雖然是用別人的身體擁抱她,但卻是他的靈魂在感覺一切,刺激著他的感官。老天爺,他好想要她。
可享受這一切,卻又有種作賊的感覺,好像竊取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她是冀唯宸的妻子,不是範可書的老婆,但此刻他到底該算是冀唯宸還是範可書?連他自己都迷惘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他是誰,他現在都該死的想要她——尤其當她抬起迷蒙美目凝視著他時。
霎時之間,什麼道德的掙扎全都被拋在了一盡力。
他低下頭,不顧一切的覆住了她的唇瓣。
一股芳香在唇舌交纏間竄入了他的鼻息,讓原本就已熊熊燃燒的欲火更加的熾熱,一股莫名的騷動在他體內亂竄著,試圖尋找宣泄的出口。
他的手貪戀的在她的細致肌膚游走著,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讓她變成他的。
天吶,她好軟好香,讓他像是永遠都嘗不夠她的滋味。
他深深吻著她,腿間的熱鐵疼痛了起來,從未有過的渴望,迷亂了他的神智,讓他無法停止。
她的唇仿佛邀請似的微啟,讓他的舌暢通無阻的探入她充滿蜜津的柔軟之地,品藏著屬于她的甜美。
他的吻熱切卻溫柔,充滿了濃郁的情感,讓她整個人籠罩在一股溫暖中,輕閉起的雙眸,听動得蓄滿了淚水。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認真且珍愛的踫觸她,親吻她。
安汶芝的淚水無法克制的自眼眶滑落,流過了兩人緊貼的雙唇。
甜美的滋味突然慘入了咸味,讓範可書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將她微微推開,低頭望見了一雙淚眼。
「對不起,但是我情不自禁。」他抱歉,但不後悔。
情不自禁……這句話又觸動了她的淚腺,讓她的淚水有如斷線珍珠似的不斷掉落。
他疼惜的用手指拭去她滾落的淚珠,聲音低啞的說︰「別哭好嗎?你哭得我的心好痛。」
「我——我也不想哭的,都是你。」她哽咽的指控。
都怪他為何還要這樣擾亂她的心,為何不干脆讓她徹底失望就算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只要你不哭,你要罵我打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對你的渴望。」她嬌嗔的姿態如此可愛,讓範可書忍不住又低頭吻住了她。
她的心因為他真摯的表白而悸動,她的身體因為他的觸踫而輕顫,她的雙手忍不住緩緩伸起,就要繞上他的頸後……
「汪汪汪!汪汪!」
突然,外頭傳來陣陣的狗吠聲伴隨著尖叫聲,打斷了纏綿中的兩個人。
「別跑啊,欸,汪汪……快過來,別跑啊——」女佣的喊聲隨著汪汪聲越來越近。
安汶芝還沒自方才的親吻中回神,一只大狗已經沖了進來,直直的撲向她。
「天啊,少夫人危險啊!」女佣驚慌失措的大呼小叫,好像預見即將發生慘案般,不忍目睹的用手捂住了眼楮。
可大狗卻只是撲到安汶芝的腳邊,溫和的坐下,搖著尾巴等候她的叫喚。
「乖狗狗,小虎最乖了。」她喜出望外的看著傷處都已經處理好的小虎,興奮的蹲朝它張開雙臂。
小虎仿佛知道眼前的女人曾經給予它溫暖的安慰,撒嬌的將頭往她的掌心磨蹭著。
看著安汶芝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範可書也跟著彎起了唇角,但在瞥見她上身的時,眼底忍不住又竄起一簇簇的火苗。
「呃——對不起,都怪我沒看好它,打擾少爺跟少夫人的——對不起!」佣人驚嚇過後才發現眼前的一片旖旎,趕緊道歉。
安汶芝納悶了一秒,隨即注意到自己胸前的空蕩,一張臉頓時羞得幾乎要燒了起來,趕緊用手按住了還沒扣上的內衣。
「沒關系,你先出去吧。」範可書朝女佣點了點頭。
「是。」她趕緊低頭轉身離開,不忘帶上剛剛沒有關好的門扉。
「呃——等等——」安汶芝的叫喚聲被關上的門給擋了回來。
要命,她正等著人來幫她扣釘子啊。
看出她的尷尬,他揚起唇瓣,故作輕松的走向她,禮貌的詢問︰「MayI?」
安汶芝沉默了幾秒,站起身,輕得不能再輕的點了點頭,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一直知道她擁有曼妙的身材,但卻不知道褪去衣物後的胴體,會是如此性感完美。讓縴合度的腰線,增一分則太多,減一分則太少,無瑕的美背搭配著宛若天鵝頸項的美頸,讓他差點忍不住俯身親吻那玲瓏剔透的身子。
克制住自己體內依然波濤洶涌的渴望,他佯裝冷靜的伸出手替她扣上了背扣,修長的手指似有若無的撫過了她細致的肌膚。
安汶芝不由得一陣輕顫,敏銳的感受到他指尖帶來的刺激,幾乎要輕吟出聲。
老天,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欲求不滿了?
「好了。」他的喉嚨因為欲火的焚燒而干啞,更加的低沉性感。
她輕輕點了點頭,白皙的肌膚因為羞赧而染成一片緋色。
「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來。」再不離開,他或許又要餓虎撲羊,將她壓在身下肆意品嘗了。
「嗯。」她還是輕輕點頭,沒有回頭看他。
直到听到身後傳來帶上門的叩一聲響,她才渾身發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心還怦怦的加速跳動著。
安汶芝,你真是太不象話了,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怎麼心髒會跳得像要從胸口蹦出來似的?沒用極了。
更何況,對象還是她一直頻頻宣告死心的老公?
老天爺,饒了她吧!
她可以察覺到自己正被他逐漸軟化,而那點點滴滴的改變讓她害怕,怕自己會無法堅持離開,怕自己會再度墜入往日的惡夢中……
小虎似是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安,湊上來鑽入她懷中,像是在安撫她一般,舌忝了舌忝她的手背。
「小虎乖。」安汶芝輕輕撫模它,欣喜的發現它已經不復初見時的凶狠警戒,變得溫和許多。
她可以從它的眼神看出,它重新找回了對人類的信任與熱情。
真好,要是她也能跟小虎一樣,這麼簡單就恢復原本的單純與天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