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個好人夫君 尾聲
來年七夕,苗蘭蘭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又漂亮的小男嬰,胡天命一抱到兒子,一眼就認出竟然是九尾這狐狸男轉世!
「好啊你這臭小子!」原來早就算計好了!苞天命突然想到,該不會連王宗生會拿到九爺的請帖,也是這一連串計畫的其中一步吧?要不,為何向來不屑王家的九爺,突然發給王家請帖,還他媽巧合的在隔天就借口王家賣假貨收回請帖?
丙然是狐狸!有夠奸,有夠詐!
而懷里的兒子,沖著這個天然呆的父親,笑了。
「天命,你想好給兒子取什麼名字了沒有?」苗蘭蘭抱著兒子喝女乃,胡天命看了簡直萬般的羨慕嫉妒恨啊!他光想到蘭蘭曾經受到九爺不少幫助,原來那「九爺」根本就知道蘭蘭是他未來的娘……
可惡,知道還讓她吃那麼多苦?欠揍!
他不甘心地湊上去玩三貼,蘭蘭抱兒子,他抱蘭蘭!
苗蘭蘭很自然而然地輕輕躺進丈夫寬厚的懷里,這一年來他的身子竟是越養越壯,她開始懷疑胡家是不是有什麼秘方?怎麼一個病弱了二十多年的人可以在短短一年,身子養得像個練家子?不過在她生完孩子之後,胡天命也開始教她打坐,教她那些她完全不知道他從哪里學來的內功心法,才讓她短短半個月,身子不只恢復了,似乎又比過去更硬朗了些。
「叫胡理吧。」
「……」苗蘭蘭無言,「胡里胡涂嗎?這名字比較適合你。」
拜遭愛妻吐槽,胡天命真想學小媳婦跪在地上咬手帕。
媳婦有了兒子就不疼他了!
苗蘭蘭失笑地看著丈夫耍寶,她發現,其實胡天命和胡萬金父子,在某些方面還真的有共通點哩!
「那胡璃怎麼樣?」他真是天才啊!
「狐狸?不好。」
「胡璃晶呢?琉璃的璃,水晶的晶,多美啊!」胡天命瞪著兒子示威,想不到兒子竟然笑了,張開沒牙的嘴,露出母親被吸得又紅又脹的,然後更大口滿足地吸吮……
操!那是老子的位置!傍我還來啊啊啊啊--胡天命表情揮揮,動作卻更加輕柔,怕媳婦受傷,而懷里的兒子卻以為他在對自己扮鬼臉,咯略地笑了,害胡天命亂沒成就的!
苗蘭蘭奇怪地看著丈夫,「天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兒子?」她覺得兒子好可愛、好漂亮,將來一定是迷人佳公子吶!
「怎麼會?」好吧,仔細想想,沒有九尾,他和蘭蘭也不可能順利復合,而且確實蘭蘭能平安住在外三里半輩子,九尾不著痕跡地保護也是功臣,畢竟就算他有私心,也要在不違背天意的情況下進行啊。
「叫胡福氣怎麼樣?」取蚌俗到爆的名字!炳哈哈哈哈!扁想到一個禍水長相的男人卻叫做胡福氣,胡天命就快噴笑了。「胡有財?胡呆呆?」
苗蘭蘭瞪他,他閉嘴了。
綁來呢,遲遲沒有定案的胡家小鮑子大名,讓前任皇帝老爺金口一開,定了案。
「就叫胡霽舟吧。」取同舟共濟之諧音和意含,而七夕天雨,名字取蚌霽字,祝願小鮑子一生如萬里霽空,廣闊而大氣。
苞家小鮑子,還真是一出生就大富大貴啊,連名字都是皇帝取的哩。
這年,在胡天命的提議下,胡家的年夜飯在大雜院里一起吃,當然也包括了金員外和胡天命父親,自從胡天命的母親過世之後,胡萬金和忠叔是第一次吃到真正的團圓飯,想不到這遲來二十多年的團圓飯,是這樣的熱鬧,這樣的圓滿,好像人生再也沒有缺傲。
于是隔天,胡萬金又辦了一場流水宴,宴請所有那些吃不起團圓飯的下河區窮人們一起好好吃一頓--對了,胡天命一直不曾好奇,胡萬金到底多有錢?雖然他到現在心里仍沒什麼譜,頂多幫忙父親管一下商號,不過他倒是無意間在父親書房里找到九爺的請帖--搞半天他老爹就有請帖,那他們當初苦惱半天是為哪樁?
而九爺在他的宮殿給胡萬金的招待房,可是安排在最頂層的九樓!只是胡萬金對那些沒興趣,是以收到請帖後並不大當一回事,當然,也許根本是因為九爺知道胡萬金是他未來的爺爺吧!
總之可以確定的是,只要胡天命不亂揮霍,就算胡老爹三天兩頭派米辦宴席救窮人、每隔幾年就造橋鋪路辦學堂,而他又不懂經商,還是可以安穩守成,等到兒子長大,雖然不知道胡霽舟這小子是不是能像前世一樣有生意頭腦,不過至少他可以從小傍他魔鬼訓練!百嘿嘿……
當然啦,這也只是胡天命自己幻想的,胡萬金疼孫子疼得像寶貝一樣,「孝子」進化成「孝孫」,胡天命想魔鬼訓練?門都沒有!
大雜院外的席宴持續進行,大雜院里也熱鬧滾滾,金員外正听著胡萬金對管理生意的想法,這兩個老頭最後倒是意外地合得來,因為金員外發現胡萬金管理生意的方式,或許可以應用在公共學堂的興辦上。而忠叔依然扮演孩子王,苗蘭蘭則和崔婆婆與梁嫂子聊著女人間的話題,胡天命只好抱著兒子自己生在角落當壁草。
這時,本來待在北院門口的童老爺爺突然安靜無聲地走來,坐在他身邊。
「天兵老弟,人間好玩吧?」
「……」要不是抱著兒子,胡天命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他立刻開了天眼一看,「老君!」
「噓!別說出去……」
「娘的你一直都在,那……」話說回來,老君本來也不可能顯靈什麼的,偶爾在不連反天規、不違反道家法則的情況下幫忙就算不錯了,要不,大雜院上下怎麼平安度過瘟疫和一場又一場的大火?最重要的是……
「既然你在,那你之前欠我的那些賭注哩?」下棋下輸然後賴帳這回事,除了老君,還有誰干得出來!
「我不是把你媳婦平安地罩到大了嗎?扯平啦。」
最好是啦!這家伙根本和九尾一樣奸!
「童爺爺!」小牛跑來時,童老爹又回復一副痴呆眼瞎貌,看得胡天命一臉無語,但又忍不住失笑。
人間,確實很好玩啊!
至于外四里的黑市,在九爺投胎後如何了呢?
嗯,那又是另外一個說不完的故事了。
以下影片純屬作證用途,如有雷同,那就雷同。
影片開始--
新任天兵菜鳥戰戰兢兢地走進天庭偵訊室,「學長,請你好好交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才好和玉帝交代,你也知道,我們都只是奉命辦事。」
苞天兵從沙發上坐起,偷空打了個舒服的咯,他伸了個懶腰,還打了個跟河馬一樣的呵欠,「交代什麼?」
「交代你怎麼幫織女公主跟牛郎私奔。」
「拜托,這件事情跟我沒關系啊!」
「可是大老板判定你是共犯,這篇自白是一定要寫的,你還是說點什麼讓我可以紀錄,好跟上頭交差,你也是過來人,知道上頭有多機車……不,有多謹慎。」
「好吧,那天啊……」胡天兵搓了搓下巴作出神貌,「我跟平常一樣,正在收看「人間狗血劇場」,看到正精采的地方啊!你都不知道!」胡天命一拍桌,「我真的強烈建議咱們南天門應該掛個監視器之類的!」
「因為學長你守門時會走神嗎?」
「不要以為你是學弟就可以吐槽我!」胡天兵一掌拍了過去,「我是說沒有錄影功能真的超不方便,害我一看到精采處,都不能去上個廁所還是喝個水干嘛的,因為一回來就演完了嘛!而且最煩的是遇到那些魯小小的大咖,都跟他們說往里面走就是了,還一直問、一直問,連東邊是哪邊都可以問,我說咱們天界是不是該辦個托兒所啊?把那些東西南北不分的全部送進去算啦!」
「呃……學長,這個會錄下來,要我幫你剪掉嗎?」
「不用啦,他們又不知道我在罵太白星君那老人痴呆……」
學長你已經說出來了。
「我說到哪?對了,錄影機,我強烈建議像咱們身為神界最高機構,就該多架幾台錄影機,以後像李惡少揍人這種事件再發生時,也好有證據啊,你說是不是?」
「學長,牛郎跟織女……」
「哦,我還沒說完,你干嘛一直插話?你知道我那天正在看什麼嗎?「蘿密毆與豬力夜」!你有看過嗎?」胡天命激動地問學弟,學弟搖頭,他才一臉惋情地道,「可惜,我就說該有個錄影機,我就可以錄下來借你看了。超--感--人的啊!我都淚流滿面了!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長輩,要這樣拆散一對痴兒女啊!你說老天公平嗎?祂有眼楮嗎?祂是不是該去看腦科跟眼科啊?」
「學長,要我把這段剪掉嗎?」
「好吧,剪吧。」
(因玉帝法力無邊之故,剪帶子是沒有用滴!)
「然後,我正在看「蘿密毆與豬力夜」,看到高潮時了……你知道嗎?蘿密毆以為豬力夜吃到瘦肉精掛掉,他仰天長嘯啊!然後他就吞了一斤瘦肉精,自盡了!我……我看到這里,哭掉一斤面紙啊!因為豬力夜只是為了偷吃蘿密毆的隻果結果噎到,她咳了兩下就醒了,想不到上天卻殘忍地讓她看見她的蘿密毆死在她身邊,嗚嗚嗚……問世間,情為何物!」
「學長,織女公主與牛郎……」苦命小新兵悲情提醒。
「哦……我正要說啊,就在這個時候,我等著看有沒有神仙教母來救救蘿密毆的時候,有一只會說話的鳥跑了過來。」
「呃……」那只會說話的鳥,演的是《蘿密毆與豬力夜》,還是《牛郎與織女》啊?
「超圓的,而且又很吵,害我好想拿起彈弓找一窩豬來射射看。」其實,他听不太清楚那只鳥在講什麼,講到兩個臉頰都鼓起來了,超激動的,他勉強听懂了「織女公主」,「牛郎」,「散步」三個詞,一直講一直講,跟那些魯小小的大咖有得拚,織女公主要散步,關他毛事啊?難道要他替公主撐陽傘提野餐籃嗎?他只好隨意應了兩聲。
「……」
「然後,鳥飛了,我的「蘿密毆與豬力夜」也演完了--害我沒有看到結局!如果讓我再找到那只鳥,我就抓牠去當憤怒鳥砸豬窩!」胡天命氣勢洶洶地拍著桌子。
憤怒鳥是啥?
「鳥走了之後沒多久,又跑來一頭牛。」
敗好,這次演的確定是《牛郎與織女》了吧?總算進入重點了!菜鳥小天兵真想歡呼啊!
「我超驚訝的,馬上拿出我的哀鳳五跟那頭牛合照……」
「等等,哀鳳五?」
「是啊,你不知道嗎?」胡天兵掏出他的哀鳳五顯擺,「我知道你不知道,看來我只好說給你知道。你知道前陣子那個假伯斯掛掉的事吧?」
「知道。」
「這就對啦。」胡天兵做了個受不了的手勢,「假伯斯掛掉後,西方天界就人手一支哀鳳五了!在人間還在用什麼裝逼的4S,地府只能用陽間燒過去的山賽西貝貨,西方天界就連個拍翅膀飛來飛去的光小屁孩都有一支哀鳳五,後來連太上老君也趕流行跑去買了一支,咱們大老板想說不跟人家流行一下怎麼行?他堂堂玉帝難道還會輸給上帝?于是就發起了團購,去年咱們天庭的尾牙禮,就是哀鳳五啦!可惜你太晚升上來,沒你的份。」胡天兵那模樣,真是一整個觀到欠揍!
「不好意思學長,上面說,你的道具都要沒收。」菜鳥小天兵收走了胡天兵的哀鳳,兩位神兵因此又無意義的爭執了半小時,直到小菜鳥答應只是暫時替他保管,等他恢復神職後會還給他。
「接下來,那牛怎麼樣?」牛可是重要疑犯啊!
「就跟你說我超驚訝的啊,趕快跟牛哥合照,你知道,因為太上老君家里的美麗,前陣子走丟了……」
「美麗?」
「太上老君的牛,美麗走丟後,老君就沒了代步工具,天天宅在家里,錢都不還我了,我想說天庭哪來那麼多牛?說不定這頭是老君走失的那頭!我把照片用哀鳳傳給老君,結果……」
「結果呢?」
「老君暴跳如雷,他說……」胡天兵學起了太上老君當時說話的語氣,「我們家美麗可是血統高貴,來自紐西蘭!牠身上還有太極圖案!」胡天兵接著拿起放在桌上的哀鳳,找出太上老君傳給他的美麗玉照,「你看。」
「還真的是有太極圖案」的一頭乳牛。
「很可惜啊,此牛非彼牛,我只好叫那頭牛趕快走。」
「然後呢?」
「然後我就下班啦,交班給老武了,所以我說不關我的事嘛,我離開時還看到牛哥載著織女公主和牛郎,想說他們興致這麼好要去散步,多幸福啊!看了都讓人感動啊!所以我就決定日行一善,送他們一程,免得遇到那些酒駕的瘋子什麼的。你知道咱大老龍生九子就是那傲嬌性子,嘴里說不疼,但織女公主是他的心頭肉啊,要是有什麼閃失,大家都不好過嘛!誰知道他也不知道是更年期到了還是跟媳婦吵架,竟然說我耳根軟幫他們兩人私奔,私奔跟散步差這麼多,我有這麼好騙嗎?」憋屈啊!
「……」菜鳥新兵默默地在紀錄的最末寫上五個字:真的很好騙。
「學長,要我幫你把更年期消音嗎?」
「消吧。」
(當然,玉帝神通廣大,消音也是沒用滴!)
「那我都照實講了,總可以結束了吧?」
菜鳥新兵點點頭,「畫押吧。」可憐的學長!難道南天門站久了會變笨嗎?
「那我去投胎了,記得保護好我的哀鳳。」胡天兵揮一揮手,很瀟灑很帥氣地走掉了。
「對了學長,投胎只要從我們這里直接下去……學長?」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