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範學生的初戀 第五章
冷風呼呼的吹，幸福早餐店里面，火鍋噗噗的滾著。
火鍋料一顆顆地下著，青菜也一把一把地下鍋，豬牛羊肉不分你我地一起下湯鍋涮個兩、三下，然後一片片地消失在這群人的嘴里。
孫秀珠手里拿著廚房里她媽媽平常下面用的超長筷子，吃了一大口涮牛肉後，心滿意足地往王榮光肩頭蹭去，如果場地允許的話，她都想要躺下來滾個兩圈了。
這牛肉，味道怎麼會這麼鮮美啊！
好吃，真好吃，就算再來個一斤，她也能全部吞進肚子里去，可是在場的三位男士，卻一個個臉上結了屎面，害她胃口都被影響了。
「喂、喂！你們三個，在這麼冷的夜晚吃火鍋，是人間一大樂事，不要板著一張臉嘛！」
被孫秀珠的筷子點到的三個人，只有吳孝天刻意地假笑了一下。
「小胖，你怎麼只顧著自己吃呢？不幫你男朋友服務一下嗎？」吳孝天雖然不得不承認那個愣頭呆是小胖的男朋友，但是他還是看王榮光不怎麼順眼，「你男朋友反應比較慢，等他伸出筷子的時候，搞不好鍋子里的料都被搶光了呢！」
他好想把小胖送去眼科檢查一下視力，因為他真的搞不懂小胖怎麼會喜歡上那樣沒特色的傻大個兒？
「黎璋薇，小天的碗里空了，快點幫他夾茼蒿。」
「別、別！我不吃那種東西的。」吳孝天連忙用筷子凌空阻止了女友要幫他服務的動作，然後狠狠瞪了孫秀珠一眼。
「小胖，你干嘛故意掀我的底啊？」
他討厭吃茼蒿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的，小胖現在是故意在報復他吧？黎璋薇是個超級醋壇子，等會吃完這頓後，回去又要跟他算帳了。
她最討厭發現小胖知道一些跟他有關而她卻不知道的事，就算是食物的喜好這類的小事，也會讓她吃醋很久。
「你呀！是絕對斗不過我的，哼哼！」孫秀珠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她的戀人跟這群家伙們不太熟，感覺有點吃不開的樣子，或許私底下面對情敞的時候，王榮光有種嗆他們幾句，可是王榮光不是那種會在大家面前牙尖嘴利回應對方的人，在這種場合里，只好換她多罩著王榮光一點。
第一回合，吳孝天慘敗，他不甘心地朝左前方叫了一聲，「小四，換你上。」
他輸了不打緊，反正他有個堅強的兄弟陣線，小四比他聰明得多，一定可以在斗嘴這件事上面把小胖打得落花流水。
「我愛吃茼蒿，都給我吧！」張四非雖然開口說話了，卻完全沒有要挑釁孫秀珠的意思。
人家都已經出雙入對，幸福美滿了，現在他們再多說什麼，都是很殺風景的，他和小天都希望小胖能過得幸福，小胖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副無敵幸福的模樣，他對她的執念，早已經不知不覺地消失了。
「哇！不是吧？小四，你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她？」吳孝天的炮口馬上轉向兄弟這邊，他看了一眼張四非身旁坐著的那個小學妹。
說可愛，的確是很可愛沒錯，小四該不會有了她之後，就把小胖給丟到一旁去吧？
「看什麼？小心黎璋薇回去罰你跪算盤。」張四非挪了娜身體，將尹素敏隔絕在吳孝天的視線範圍外，「你還是多夾點丸子過去，把嘴巴塞起來比較好。」
看到吳孝天連續吃癟的樣子，黎璋薇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平常被吳孝天欺壓得很慘，小胖和小四他們簡單幾句話，就替她報了仇。
她一邊笑，一邊舀了好幾顆丸子到吳孝天的碗里，看到吳孝天狠狠瞪她一眼的視線後，她笑得更開心了。
「這樣就對了嘛！吃火鍋的時候，大家就該開開心心的……欸、欸！那邊好像有很不得了的東西被端過來了。」
孫秀珠眼尖地看到門外，劉雅俊和元秀嫣各自抱了一個白色的保麗龍箱子往她家走了過來。
「這是我爸的朋友送的帝王蟹和干貝，我還偷了一雙龍蝦過來。」劉雅俊打開保麗龍盒蓋，將里面的帝王蟹露出來給大家看。
「耶！加菜了、加菜了。」孫秀珠接了過來，然後跟著元秀嫣一起把兩箱海貨拿進廚房里去給她媽媽處理。
劉雅俊找了個空位坐下後，環視了餐桌一圈。
「咦？你們……」最後他的視線停在尹素宜的臉上。
「嗨！」尹素宜甜笑著和劉雅俊打了聲招呼。
「你怎麼會在這里？」劉雅俊以前曾經跟尹素宜約會過幾次，對她的印象還滿深刻的。
「我跟我妹一起過來這邊蹭火鍋吃，順便取取暖。」
她剛失戀，很需要異性的安慰，看到他們學校的首席校草大人，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會開心得尖叫出聲，可是現在尹素宜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瞧瞧在座的四個男生，每一個都死會了，她形單影只地來這種地方，根本一點都不有趣嘛！
「是嗎？」劉雅俊有點擔心地往廚房的方向看去，然後偷偷地拜托她，「等一下可以請你裝作不認識我嗎？我女朋友醋勁很大的。」
他才剛說完，吳孝天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好啊！劉雅俊，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哪有人像你這麼蠢的，自己把自己的糗事給抖了出來。」
「拜托，我寧願先把狀況給講清楚，吃醋吵架可是愛情的致命傷耶！」劉雅俊露出一副你們都不懂的表情。
他跟嫣嫣和好之前，的確是跟很多女孩子約會過，不過他可從來沒有背叛過嫣嫣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她願意配合裝作不認識我的話，這樣就算是『善意的謊言』，只要嫣嫣沒有發現的話，就不會有吃醋吵架的情況發生，皆大歡喜嘛！其實就算嫣嫣發現了，她通常也就是瞪找幾眼，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啦！」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里，他都是百分之百完全屬于嫣嫣的。
他唯一的罪名就是跟很多不同的女孩子約會過，這一點嫣嫣是知情的，次數一多，她也就麻痹了，誰教他的行情到現在還是這麼的好。
吳孝天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想想他和小四，明明就只有一個過去而已，卻被現在的女友給吃得死死的，提起小胖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的看她們的臉色。人家劉白馬多強啊！有一大票的過去，還不是理直氣壯地活著？
「看到沒有？你們要多向元秀嫣學習一下寬大的胸襟，不要每次一講到小胖，就給我們臉色看。」
吳孝天這番話一下子就把自己和張四非的女友都教訓進去了，黎璋薇有點不開心地槌了他一下，尹素敏則是有點一頭霧水。
「學長，孝天學長這句話的意思是？」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你不用介意。」張四非瞪了吳孝天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別再多嘴自動爆料了。
一整個晚上只有自己猛吃癟，這像話嗎？是兄弟就該有難同當才對，有問題就全攤開來講嘛！他們兩個的情史都很單純，只有小胖一個而已。
「咦？你不知道嗎？我跟小四都對小胖……」吳孝天正想向尹素敏爆料的時候，黎璋薇便湊過來捂住了他的嘴。
「孝天，別說了啦！小胖她們快出來了，你不是存心想毀了今晚火鍋大會的歡樂氣氛吧？」
「唔嗯嗯嗯！」吳孝天用分辨不出來的聲音嗚叫著，我才沒有！
「既然沒有，乖乖吃東西就好，不準你再說話了，听到沒有？」黎璋薇滿臉抱歉地朝張四非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代替孝天向你道歉，他這個人有的時候就是少根筋。」
張四非無奈地朝黎璋薇點了點頭。
雖然小天剛剛的話沒有講完，但是听到的人，慮該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尤其學妹又是那般的冰雪聰明。
張四非忍不住看了尹素敏一眼，她卻在這個時候低下頭去喝湯，一直沒再抬起視線與他相對。
「欸！你干嘛不讓他講？我們都很想听耶！」尹素宜卻在此刻火上加油般地猛倒著油，「小敏，你也很想听他講完吧？」
「姐，別鬧了。」尹素敏低聲警告著她。
「我的確有答應你不會乘機勾引小非，不過我可沒答應你不去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喲！」
尹素宜低聲嘀咕著，在場的人卻幾乎全都听到了。
吳孝天被黎璋薇塞了滿嘴的丸子，听到尹素宜的話之後，差點又全吐了出來。
哇哇！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風騷的姐姐，要跟清純可人的妹妹搶同一個男人？
大家的視線全往他們這邊集中了過來，張四非淡然苦笑著，不知道該怎麼向大家解釋才好？
接下來他只能不停地望著廚房的方向，希望孫媽媽和小胖她們快點出來解救自己月兌離這片苦海。
一陣風卷殘雲過後，桌上的食材全都進了在座數人的肚皮里。
幫忙孫媽媽將桌面收拾干淨之後，尹素敏便拉著張四非一起去向孫媽媽道別。
「謝謝孫媽媽，今天晚上真的吃得好飽。」
「有吃飽就好。下次再來啊！我會不定時召開美食大會的。」
今天是火鍋，下次可能就是包水餃了，孫媽媽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煮東西喂食這群兒子、女兒們，希望他們一個個都像她的女兒一樣頭好壯壯的。
尹素宜剛剛吃到一半的時候，接到一個男生打來的邀約電話，她馬上忘了失戀的痛苦，喜孜孜地先行離開。
看到五姐恢復了笑臉，尹素敏松了口氣，終于得以月兌離看好姐姐的牢頭工作。
也幸好尹素宜先行離開了，後面的火鍋大會氣氛整個和諧多了。
尹素敏跟張四非才走到門口，就听見外面吳孝天和黎璋薇坐在機車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著嘴。
「你真的很機車耶！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你都分不出來嗎？」
「我就是騎車的沒錯啊！怎樣？你咬我喔？」
吳孝天答非所問的回應，讓黎璋薇差點氣暈。
「幸好小胖很會掌控氣氛，她跟劉雅俊一搭一唱的，把場子又重新炒熱了起來，不然就全被你的大嘴巴給毀了。」
「怎麼？開始想跟小胖做朋友羅？你不是每次听到我講到小胖，就會氣得想揍我一拳嗎？」
黎璋薇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跟他多費唇舌。她的確還是會覺得有吃醋的感覺，氣不過的她一伸手就用力將他的安全帽擋風罩用力蓋了下去。
啪的一聲，吳孝天整個頭都暈了，他不甘示弱，也將黎璋薇的安全帽擋風罩用力蓋下去。
黎璋薇不甘心，打開他的擋風罩用力又蓋了一次。吳孝天玩上癮了，自動將自己的擋風罩扳起來，讓她發泄。
這樣總比自己回去之後真的被她揍來得好。
他的小薇打人其實一點都不痛，反倒是他會心疼她的手打在他的肩頭上會不會比較痛呢！
「嘿！我們走羅！」張四非朝那對情人招呼了一聲，互相點了點頭後，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就拉著尹素敏的手慢慢走了開去。
他們都走了好一段距離了，還能听得到他們互蓋安全帽擋風罩的聲音。
尹素敏笑道︰「孝天學長還真是孩子氣啊！」
有一個個性這麼淳樸的好哥兒們，她真的好羨慕學長。
「學妹，剛剛小天說的那件事情——」
尹秦敏打斷了正準備解釋的張四非，「學長，你打算要一直喊我學妹嗎？」
剛剛他那群青梅竹馬們都覺得很訝異，他們不是都已經交往了嗎？對彼此的稱呼怎麼還這麼的生分？
「你不也一直喊我學長？」張四非笑道︰「我是在配合你耶！」
其實喊久了，真的就習慣了，除非是有必要提到名字的狀況，否則他們兩個私底下在一起的時候，就這樣學長學妹地喊來喊去，也別有一番情趣。
「我已經習慣了嘛！」尹素敏覺得自己應該沒辦法像她五姐那樣喊他小非，感覺真的好怪喔！
「我也是啊！」張四非輕嘆一口氣，然後繼續剛剛的話題，「學妹，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解釋？」
其實他覺得沒有必要講，畢竟他跟小胖又沒有真的在一起過，若要解釋這段感情的話，得從小時候開始講起，他猶豫著是不是該趁著這個機會向她敘述自己復雜的家庭背景？
「你想講就講吧！我總不能逼你要講或是不要講吧？」
「你想不想听？」
「當然想听，只要是學長的事情，我都想听的。」
「好。」張四非拉著她往附近的社區公園走去。
外面的氣溫有點低，不過他找到了一個不會被風吹到的角落，兩個人在路燈下的階梯旁坐了下來。
張四非把自己小時候那段家境清寒時期的故事，以及受到孫秀珠和孫媽媽幫助的事情一一地講給尹素敏听，順便也一並交代了自己身為私生子，後來又因緣際會地認祖歸宗的事。
「哇噢！所以你以前叫做李四非喔？」
「听完我的故事之後，你只有這一點想要問嗎？」張四非好笑地望著她。
其實改姓是前兩年的事情，時間不長，現在還是有很多以前的同學、朋友喊他李四非。
「你家復雜的程度跟我家的故事有一點點像，可是演變成這樣的因素是完全的不同。」尹素敏有感而發，默默地嘆了口氣。
她家是因為爸爸堅持要一個兒子，他家卻是酒醉誤事，這時候不得不怨懟起命運真的是很捉弄人。
「我跟小胖真的沒什麼，我只是希望她能夠得到最棒的幸福而已，小天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好感人喔！秀珠學姐一定有感受到你們的心意，做不成情人，還是可以當朋友的。」
「真高興你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吃醋。」張四非還滿開心的。他似乎比小天幸運得多。
「所以，孫媽媽本來打算把我介紹給孝天學長嗎？」
尹素敏在收拾剛剛那杯盤狼籍的蝗蟲過境現場時，听到孫媽媽不小心月兌口而出的一句話，原來她一開始的對象並不是張四非呢！
「呃？你怎麼會知道的？」張四非很確定吳孝天今天並沒有爆這個料出來。
「孫媽媽不小心說出來的。」
「跟小天比起來……我會不會讓你覺得有點失望？」在張四非眼中，吳孝天是個還滿有魅力的人。
他熱情又有沖勁，整個人充滿了活力，尤其是騎著那台亮眼的紅色機車，整體看起來就只有酷斃了三個字可以形容。
「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啊？」
「你快點說看看嘛！」沒想到吃醋的人不是她，反倒變成是自己了。張四非催促著，想听她說說看她對他的想法。
「我嘗然是覺得你比較好羅！」孝天學長太孩子氣了，不是她的菜。尹素敏覺得有點冷，于是緊貼著他的身體，將頭靠在他的眉頭上取暖。
「真的嗎？」
「嗯！」尹素敏听到他的心跳怦怦、怦怦地加速狂跳，這讓她想起他之前在大街上偷親她臉頰時的情景，「學長。」
「這里好安靜喔！」
「會感到害怕嗎？」張四非看了看周遭的環境。
其實這個社區公園離大馬路很近，照明設備也很充足，平常的晚上經常有家長帶著孩子出來飯後散步。
今天大概是天氣太冷了，所以都沒有看到人影，只有他們親密地依偎著坐在這里而已。
「你的心跳好大聲喔！就像你第一次牽我的手的那個晚上一樣。」她突然轉變話題。
張四非垂下視線看了她一眼，正好她也抬起臉來，微笑地望著他，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牽她的手的那個晚上，他不只牽了她的手，還吻了她的臉頰。
那時候因為街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不敢親她的嘴，只好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就作罷。
現在公園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她是在提醒他可以親她的嘴嗎？
昏黃的路燈下，她的雙眸因微笑而微微地彎起，雖然分辨不太出來，不過他覺得她應該是臉紅了。
可是她並沒有別開瞼，閃耀著光芒的眼眸羞怯地望著他。
不需要更多的言語確認，張四非慢慢地低下頭去吻住了她的唇。
天氣明明是那樣的寒冷，他們踫觸在一起的地方卻熱燙燙的，像是有火燒起來般。他們的呼吸從一開始的緊張急促，到慢慢交融在一起。
張四非偏著頭，一再地晚吸著她柔軟的唇瓣，最後甚至伸出舌頭輕輕地舌忝著她。
他們都沒有經驗親吻該是怎樣的，但是在這一刻，好像憑著本能就可以大膽地進行這個初次的親密探索。
尹素敏回應似的張開了唇，他的舌尖馬上就乘隙鑽了進來，她的舌頭隨著他探索的攪弄被動地蠕動著，因為太過緊張，她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學妹。」張四非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輕撫著她的臉，「不要那麼緊張，你這樣會害我也跟著緊張起來的。」
尹素敏用一種又羞又惱的表情瞪著他，「你真的要一直喊我學妹嗎？就算在我們親嘴的時候？」
「小敏。」張四非朝她笑了一下，「你呢？你打算怎麼喊我？在我們親嘴的時候。」
「學長，你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啊！」就是心跳稍微快了一點，泄漏了他看起來還算鎮定的表情。
「你還不改口嗎？」
「你希望我像我五姐那樣喊你小非嗎？」
「听起來有點不太順耳。」張四非提醒著她，「我的朋友都喊我小四，你跟著這樣叫就行了。」
「可是人家比較想繼續喊你學長耶！」自己的臉被他呵護般地捧在手心里，尹素敏覺得好像連呼吸都要甜得冒出泡泡來了。
「學妹！」張四非佯怒地瞪著她。這樣不太公平吧？
「學長、學長、學長……」尹素敏伸手輕輕撫模著他的唇瓣，笑道︰「你不覺得這種時候討論這個有點浪費時間嗎？」不用她再次提醒，張四非拉開她的手，猛地又吻住了她的唇。
稱呼什麼的，以後再商量吧！
現在，他只想吻住她甜美的唇，盡情地品嘗那屬于她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