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月亮曬恩愛 第五章

「雖然你說里頭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不過我自己公司出的東西，我很堅持要你收下，就算是謝謝你多等了我一小時。」沙合熙笑著，將一只裝滿了化妝品的紙袋遞到龍古月的面前。

她玩笑地說道︰「才一小時？我以為你需要更多時間來陪伴你的粉絲呢！」

「太頻繁的公開現身是會使人失去新鮮感的。」

「我相信你的粉絲絕不會這麼想。」

沙合熙笑了笑，反問道︰「你呢？怎麼會突然有興趣來百貨公司周年慶人擠人？」

一提到她自己，龍古月的臉上立刻出現不自在，揚起不自在的笑容，「我只是被我的一時心軟害了。」

「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你看起來跟剛剛不太一樣。」他看得出來她的笑容里隱含著委屈。

「喔……沒什麼，大概是我剛上完廁所後，去專櫃區那邊補了點妝，我看到你們那個專櫃生意好得離譜，連擠都擠不過去呢！」

「只是這樣嗎？」沙合熙很容易就看得出來她臉上雖然上了薄妝，氣色也好了很多，但是眼里流露出難以忽略的落寞。「為什麼我覺得有什麼事？」

算了！龍古月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把這股悶氣憋在心里，需要一個出口，而沙合熙似乎是個很願意傾听的人。

「嗯……可能是我剛才在廁所里正巧听到前男友的小三興高采烈的跟人家聊天，討論我是多麼白痴，一大早跑來百貨公司門口，替那個爛人采買化妝品，同時我的前男友還不時的奪命連環Call，想知道我到底買東西買到哪里去了，因為他正急著要把東西拿去孝敬小三，而他打算一拿到要我買的沐浴組，就要直接帶那女的去洗溫泉，有趣吧？」她佯裝輕松的說。

沙合熙听著她訴說這荒謬的過程，眉頭微微抬起，「剛才？」

「對啊！你知道這家百貨公司的化妝間有多漂亮嗎？還有專門提供給女孩子休息、補妝的區域，她們正好在里頭大談特談，你說這是不是很巧？我這才明白我比一個小時前我自己所想象的還要再蠢上好幾倍。」

「你什麼也沒買，不是嗎？也算是懸崖勒馬了，而且我注意到你剛剛用了‘前男友’來形容那個人。」

這三個字給了沙合熙一個大大的鼓勵，雖然之前一起喝過咖啡，暢談了一會兒，他們對彼此都留下不錯的印象，但龍古月就是個有男友的人，這對追求者還是個很大的障礙，如今障礙排除，她似乎整個人都完美了起來，看起來更順眼了。

「就算我今天什麼都沒買，之前我在那些人的面前當了那麼久的龍蝦，也算是給足了他們笑柄……你記得我上回跟你提過龍蝦的事嗎？我當時不明白為什麼吃拉面的時候他們一直在講龍蝦，一提到這兩個字就是一陣笑，沒有人想跟我解釋那代表什麼意義，我現在才明白他們嘴里說的龍蝦原來是我。」

她睜著一雙大眼，看著沙合熙，眼里寫滿了受傷的情緒，即便她硬擠出笑容。

「是我耶！原來他們從頭到尾說的都是我，龍蝦女是指那些在感情上又聾又瞎的女孩子，看不到自己的男友劈腿，不肯听別人點出的事實。我的朋友老是跟我說他不可靠，但我總是為他說話，我不想變成別人口中所說的那種只看得到別人缺點的女人，所以每一次我都告訴自己他還是有優點的，幾次為他說話，弄得我朋友也被我的龍蝦狀態搞得氣急敗壞，不想理我了，結果……事實證明，我真的是龍蝦啊！」

她試著克制住自己的反應，但顯然發現事實後的後座力還是太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總之，這次我不會再心軟了，直接傳了簡訊跟他分手。老天！我真感謝這進步的科技，因為我每次想跟他談分手的事，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然後拖拖拉拉的怪我不好，你知道嗎？我甚至天真的以為他之所以不願談分手，是因為他對我余情未了。」

真是蠢極了，她還一直以為自己魅力驚人，認為王健在外頭就算認識再多的異性，最終還是會發現她才是最好的，結果事情根本不是這樣！他之所以不想跟她分手，是因為她對他還有利用價值，沒錢吃拉面的時候，可以要她去替他結賬；需要刷卡買化妝品時，可以要求她請假替他跑腿。

這些難堪的感情爛賬，實在不適合對一個不怎麼熟的男人提起，不過看著沙合熙臉上的表情，沒有嘲弄，也沒有同情，就只是看著她，像是在等著她把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出來，她不禁將心里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這時，手機鈴聲自龍古月的包包里傳了出來，她將手機拿出來一看，又露出那交雜著憤怒和傷感的表情。

「他打來的？」

「還有誰？我不肯配合他的劇本演出，顯然他現在快要大暴走了，因為他答應了要雙手獻上最新的名牌沐浴組給他的新歡，並帶她去洗溫泉，而我耗費一早上的時間竟然什麼也沒買，還奉送他一則分手簡訊，他可能不能接受新科技所帶來的分手方式吧！」

沙合熙直接拿過她手中的手機，「那我用另一種方式讓他領教一下分手的滋味吧！」

王健怎麼也沒想到，打電話給龍古月，接電話的竟然會是一個男的。

「我要找龍古月。」

「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我要找的人是龍古月。」

「我是她的男朋友，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了。」

「你……你怎麼可能會是她的男朋友？」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我才是她的男朋友啊！」王健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一切，劈腿行為發生在他身上，就一定是女方不夠好，才逼得他不得不另外發展，但是現在相同的事發生在龍古月身上，馬上就是她水性楊花。

「我想應該是你想太多了。」沙合熙用听不出情緒的語氣說話，「听說古月有個喜歡吃飯就要她去幫忙結賬的朋友，我猜應該就是你吧！」

「我……」提到錢，王健當場說不出話。

「別介意，大家出門在外，難免會有手頭不方便的時候。對了，听說你下午還要帶女孩子去洗溫泉，別忘了帶錢，以後可不會再有人去幫你刷卡付賬了。」

這下丟臉可丟大了，為了表示自己總是能讓龍古月乖乖的听話，他甚至還自豪的當著楊薇安的面打開手機的擴音器，此刻這些難堪的話語全都落進了楊薇安的耳里，讓王健一張臉不知要往哪里擺。

「我要跟古月談談。」

「何必呢？」

「我今天有請她去百貨公司幫我買東西，她總該把東西給我吧！」這理由听起來夠正當吧？

「我怎麼會舍得讓我的女朋友去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呢？所以我要她別買了。」

這下完了！王健已經答應了楊薇安要奉上最新的特惠組，這下牛皮不就吹破了？

「她什麼都沒買嗎？」

「當然，她要什麼，我都可以買給她，何必辛苦的為了那些少得可憐的小折扣去做那種事？」

「可是她答應了我……」

「她為什麼要答應去幫你買東西送給別的女人呢？你那頭有什麼事，我們心照不宣，希望你以後別再打擾她，要不然把話掀開來說，大家都不好看。就這樣了，泡溫泉泡得開心點。」沙合熙帥氣的說完，隨即掛斷電話。

龍古月眼里的陰霾一掃而空，接著閃出光芒，滿臉驚訝，然後爆出大笑，整個人笑倒在椅子上。

「我可以想象他現在一定氣炸了，哈哈哈……」

「其實你一點也不為跟他分手而感到難過，唯一難過的是被當成龍蝦耍弄，所以即便我跟他說那些話，你也不會為他感到心疼。」

沒錯，她笑得像是個惡質的壞女人，不過這感覺實在太痛快了。

「如果這里沒有這麼多人，我真想沖過去抱你，狠狠的親你幾下，你知道你幫我做了什麼嗎？」她開懷的舉起手，簡直就要歡呼了。

「我是不介意你那麼做啦！不過我也不覺得我對他說的話是過分的。」至少比起那男人對她做的，他的話語算是很客氣的了。

她只不過在簡訊里簡單的寫著不能跟他繼續走下去了，可是沙合熙這招根本就是重重的往王健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對那種人，如果只是一封簡訊，是很難讓他死心的，他肯定會以為你在鬧脾氣，所以面對這種事，一定要很明確的跟他說清楚，要不然只是持續的牽扯不清。」

「你說的也對啦！」就像她好幾次想開口提分手的事，王健根本不听她要說些什麼就先發制人的把她臭罵一頓，搞到後來，仿佛一切都是她的問題，分手的話就永遠被擱置在心里，她則繼續當傻蛋。

「現在解決完那些煩人的事，你以後應該就會輕松點了吧！」

「確實是，我總覺得自己不會是那種擁有婦人之仁的懦弱女子，我的個性里有一面是很堅決、很確切的，可是在面對切斷感情時，遇上這種避不見面的分手法，我卻像是被困住了一樣。」

「那只代表了你即便受傷，也不想傷害別人，現在你明白為了那種人而困住自己是沒有意義的，自然也不會感傷了。」

「但是不代表我以前沒有為了他而流過眼淚，畢竟感情照樣付出過，只是也同樣被磨損光了。」

「既然已經解決了，你不覺得我們從此以後應該可以把你那段劣質感情問題丟到一旁去嗎？」

「沒問題，我想我應該要找個機會真的去吃頓龍蝦大餐。」

「我知道有家餐廳的龍蝦還不錯，我來訂吧！」

「又跟我一起吃？」

「你不歡迎嗎？」沙合熙挑起眉頭，臉上寫著不接受拒絕，甚至已經拿起手機，在找餐廳的電話號碼了。

「當然不是，只是你好像應該有不少……」她本來是想說他有不少女性友人可以選擇，怎麼老是跟她這種感情失敗者鬼混？「我是說你的工作應該不少，可能會很忙，這樣老是麻煩你，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那龍蝦大餐給你出錢就是了……不過我挑的這家很平價，你放心，味道照樣好得不得了，就當是我英雄救美，在電話里給了那人一個痛快的回禮，你覺得怎樣？」

「當然沒問題啊！」龍古月笑著響應，同時卻又為心里的歡欣感到內疚，通常剛結束一段感情的人不是應該離那些危險人物遠一點嗎？而沙合熙是標準的鯊魚啊！雖然她不認為自己真的夠格吸引他來咬一口，但是很容易會為了他的一個邀約而高興半天，這樣好嗎？

正當她還在遲疑時，手機不時傳來震動，提醒著她決意分手的事實引發的大地震將會使她有一陣子不太好過，那選擇讓她好過一點的沙合熙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跟他在一起時，她找回了久違的笑容。

接下來她只想離歡樂近一點，那些惱人的感情事件，還是丟遠一點吧！

沙合熙來到龍古月的公司樓下，所有的人都認定了以他的身分地位，應該開一輛好車，但是他生性不愛慢吞吞，除非逼不得已，才會開車出門，更何況他認定台北市的出租車司機都是絕佳的賽車手，就算他們不能在最短時間內將他送到目的地，搭乘捷運也行，省下的交通時間反而能讓他做更多的事。

「你果然還是來了。」龍古月只要順著所有女人的目光看過去，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他。

「不是已經約好了嗎？」

「但是我今天手機都沒開機啊！我以為你找不到我，就會認為取消了。」

「我相信你對龍蝦大餐的需要勝過一切。」

「沒錯！如果吃得下的話，我最好狠狠的吃兩份，光是一份還真難消我心頭之恨。」

一般人分手後可能不用這麼麻煩，但是龍古月的麻煩可不小，畢竟她和王健在一起兩年了，她的家人和朋友，甚至公司同事，只要曾與王健通過電話或交換過名片的人，在她宣布與王健分手之後，全都受到了他的騷擾，撇開他自己劈腿的問題不說，他竟然四處請人幫忙，還裝成受害的模樣，將她說得無情無義，說她用一封簡訊就打發他，搞得她這幾天不時要被電話狂轟，並面對所有人的質疑，所以她氣得直接關掉手機，擋開那些煩人的事。

「換個手機號碼會不會方便一點？」

「我還想換工作、換住處咧！我手機不開，他就打電話到公司，然後自稱是我的男友，搞得最近在公司里我好像是什麼名人，所有的人都在八卦我的舊戀情。」

更不妙的是，就在這時候有幾個同事也看到了她正在和沙合熙說話，搞不好明天就會換成八卦她的「新戀情」了……龍古月決定還是先避一避。

「我們先離開這里吧！要往哪邊走？」

沙合熙直接轉身，朝她側了一下頭，示意她跟著走。

龍古月二話不說，跟上他的腳步。

「在台北我不愛開車，你不介意跟我一起搭捷運吧？」

「怎麼會？這樣比較快啊！下班時間車多擁擠，開車才不方便呢！上回我開車遇上的鳥事你也見識到了，還是搭公共交通工具比較省時便利。」

他們一邊搭捷運一邊閑聊，前往沙合熙所說的那家餐廳。

餐廳里，沙合熙和龍古月一起點了他們想吃的菜。

「我上次還是特地回家跟我爸借車，只因為他要求我開車去接送他的朋友，我為了滿足他的虛榮感，下午還特別請假……」一提到曾經為王健所做的蠢事，她就忍不住要埋怨。

他直接打斷她的話，「你覺得你還要多久才能擺月兌他的陰影，讓他消失在我們的話題里？」

如果龍古月開口閉口都是前男友，那麼就算他看她看得再對眼，他們之間也很難順利的進展。

沙合熙說得沒錯，每次他們見面聊天，總是免不了提到王健的爛事，听久了，他不耐煩也是應該的，她感到很不好意思，連忙充滿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最近特別難吧！原本那天確定跟他分手了，我整個人的確是處于開心得不得了的狀態，但是最近他的小動作越來越多，我發現原來自己是跟一個大爛人交往過，有時候想到自己曾忍受過的事，不禁氣憤難耐，偶爾難免會忍不住。」

「希望你不需要太多時間來撫平這種情緒，我想你如果趕快開始下一段戀情，可能就不會有時間再想到那些了。」

「說得容易啊！最近這件事越鬧越大，我看我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以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可能還會有什麼新戀情？」

「你還有我啊！」

「你？我怎麼高攀得起？」

「為什麼不行？我們不是見了好幾次面了嗎？你現在也沒有男朋友，我們有什麼不可能？」

龍古月睜大眼，看著他，感覺他說話的態度也未免太過自然從容，一點都沒有在追求人的感覺。

「你講話一定要像在超市里挑餅干那樣嗎？」

「要不然你覺得要怎麼開口才對？」

或許就是因為他的態度太從容也太沉著，龍古月依然認為他是在開玩笑，即使心里有點小震動，但還是不願相信，不過她也不願破壞此刻的氣氛，只是用開玩笑的語氣對他說︰「大概就是很老派的那種，先送花，然後在氣氛絕佳的時候告白之類的吧！」

她光是想象那畫面，又忍不住笑了。

「老天！我真的很好騙吧？難怪我會當龍蝦……我竟然還沉迷在那種少女情懷里頭，真是沒救了。」

眼看她嘲弄著自己，沙合熙也不禁反問自己，到底看上了龍古月哪一點？

他從不相信什麼一見鐘情，但是第一次站在餐廳外頭看著她打量自己，她臉上的表情就已經深深的打動了他，即便後來听到她是有男友的，他確實是對自己的傾心感到有些多余，不過再次見到她又忍不住想約她。

那天在電話里對著她的前男友說那些話，也是純粹為私心，他怎麼可能隨便為一個陌生女子做這樣的事？聲稱自己是她的男友時，他只覺得這是很理所當然的，甚至認為這是可能成為事實的。

「你看我這德行，怎麼可能還會有男人對我感興趣？我在感情方面就是這麼老派，而且愚蠢。」

「你都不覺得我們是有可能的嗎？當一個男人不停的對你提出邀約時，你應該就要明白自己是具有魅力的。」

「是嗎？」

「至少我對你是有感覺的。」

龍古月嘆了口氣，「我真希望這一刻會是心頭怦怦跳，臉紅到不知所措，害羞又驚喜的，但是因為你的語氣實在平淡得讓我覺得我們好像只是要決定買水果還是買面包。」

「你覺得我如果用買牛排的語氣，听起來會比較認真嗎？」

听他這麼一說，她又笑了起來，「你其實不像是個搞笑的人，可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倒是滿常笑的。」

「所以你的意思呢？」

「我不否認我很想跟你在一起。」

「但是我知道，你的意思並不是要跟我交往。」

「當然，我跟你其實還不是那麼熟，哪可能說交往就交往？」她這個月初時甚至壓根兒都還不認識沙合熙，對他的了解也是多半從第三人口中得知的。「我明了你絕對是個好人，盡管你有時候說話冷冷的，即使你明明在逗我笑時語氣也是平平的，好像做什麼事都很冷靜，不過似乎對所有的事都很有把握。」

「我感覺你好像發了我一張好人卡。」

龍古月又是一陣笑，「若要說我對你最深的印象，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有很多笑的機會。」

「但是這個小優點還不足以讓你跟我交往。」沙合熙補充說明。

「對，因為感覺太不真實了。你是大名鼎鼎的鯊魚先生，我恐怕不是什麼太可口的食物……」

沒等她說完，他突然冒出一句話，「你不是龍蝦嗎？」

「也對，哈哈哈……」她又是一陣大笑。

「你不用把這件事看得這麼嚴重，或許多個朋友可以陪你也算是個收獲，尤其在你現在這種月復背受敵的情況之下，可以多個人聊聊也很好啊！」沙合熙改變說法，試著不讓她有壓力，她才剛結束一段宛如惡夢的戀情，要立刻再發展新感情也是不容易的，反正現在他們都是無羈無絆的單身男女，有的是機會和時間相處，而他很確定未來三個月他是唯一能接近她的人。

「我以前有很多朋友，但是為了他的事，已經都跟朋友們疏遠了，我明白我的朋友們是為我好，看我過得不好又沒辦法立刻跟對方分手，就認為是我太優柔寡斷，我抱怨久了，也就沒人听了，大家都認為是我自找的。」

「現在情勢變了，你應該可以找回一些友情吧？」

「我敢說，如果大家知道我現在認識你，一定會急著跟我重拾友誼。」

「為了我？」

「當然，你的魅力那麼驚人，為什麼不相信自己？」

「你呢？你是被那段感情毀了自信嗎？為什麼不相信我是真的可以對你產生好感呢？」

龍古月頓住，半晌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