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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寵壞你 第一章

作者︰石秀

視線在光線微弱的室內一點一點地拉開,伴著眼皮用力拉扯而來的絲絲痛楚,室內的事物一一落入眼簾,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牆,雪白的窗簾……

視線終于定格在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堡士臉上,一陣撕扯般的疼痛鑽入他腦髓,空氣中終于嗅到了消毒水那惡心的味道。

「啊!」劇烈的痛楚將躺在病床上的尹澤宇,從之前的渾沌狀態一下子拉回了現實。

從病房內的擺設及清靜環境看來,這是醫院的貴賓病房,陣陣痛感讓尹澤宇將注意力移到懸掛在自己眼前包著紗布的腿,他咬咬牙,雙手捂著頭,手指觸模到額上一角,他才知道自己纏著一頭的紗布繃帶!

低聲申吟了一聲,他閉上了雙眼,只有冥想能讓他理清一切思路。

雨天,車禍……他終于想起來了,回家的路上,一輛汽車撞向他的車,他連人帶車滾下山坡,至于他為什麼能幸運得救,他一無所知。

可是他很清楚地記得,那輛加速沖撞向他的汽車里的那張面孔,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猙獰,是絕對的不懷好意。

「這是哪里?」

尹澤宇掙扎著起來,因為動作太大,身上的傷口好像裂開一般,無法忍受那鑽心般的疼痛,他一把抓起一旁的水杯砸向門口,玻璃杯頓時碎滿一地,小堡士嚇得臉色蒼白,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讓尹澤宇更是火冒三丈。

「滾……」陰沉著一張臉,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狼狽,可是小堡士的反應更讓他不耐煩,比起眼前存在個礙眼的人,他更想獨自一人清靜一下。

「叫妳滾!聾了嗎?」

「哇……」小堡士哭喊著向門外跑去,離開時仍不忘帶上門,而他則是綣縮在床上凝神思索。

雖然是一頭的紗布繃帶,卻絲毫不影響他冷峻的外貌,清晰的線條勾勒出立體的五官,雖然因為手術使得臉色略顯蒼白,可是嘴角那抹若隱若現的笑,讓人永遠估算不到他真正的想法。

身為宇宙集團總裁的他,的確是憑著一股讓人捉模不透的行事風格,率領整個集團一躍成為行業龍頭,他只是秉持著父親對他一直以來的教導,主宰著自己的人生。弱肉強食,在商業的競爭中尤甚,在生意場上他是個手段毒辣的人,所以暗地里豎立不少敵人。

雖然這樣被人陷害的情況屢屢發生,可是警覺性極強的他,還是頭一次讓人得逞。當然,這只是讓他受點皮肉之苦,生命無虞,可是也足夠成為他人生中一大敗筆,父親的教導鞭笞著他,現在他這個情況……

他必須第一時間跟父親聯絡,可除了身體動彈不得的躺在床上,他還發現病房里沒有任何可以跟外界聯系的通訊工具……

「該死!什麼垃圾醫院?」他低低地暗罵一句,環顧冷冷清清的病房,他的視線移至窗台,白色的窗簾飄飛,投射進來的陽光反而讓人覺得有種遙不可及的溫暖。

病房的門「嘩」的一聲被推開,與窗戶對流的風把窗簾吹起,發出簌簌的聲響,陽光也更耀眼。

一個小堡士捧著藥盤走進來,對比之前那個哭著跑開的小堡士,這一個明顯鎮定得多,她邁著輕盈的步子繞過那些碎片,走到他面前。

他抬眸望向她,落入他眼簾的首先是她澄澈的一雙明眸,讓他怦然心動,但他認為那只是一絲錯覺,微蹙眉頭,便恢復一貫的傲慢。

她大概是對那滿地狼籍的前因後果了然于心,所以能夠泰然處之,可是他很明顯地不爽,因為她的闖入,擾亂了他的平靜。

「病人要打針了。」她拿起針筒,臉上淺笑著。

尹澤宇心想,難道她沒有察覺到她面前這個人此刻很生氣?

「等會醫生會過來巡房,你的身體情況已經穩定,但需要留院觀察,沒事的,很快就會好起來。」她挽起他的衣袖,準備幫他打針。

自他懂事以來,就沒接觸過針筒這玩意,看著幾滴藥水從針孔溢出來,他不屑地拉下了衣袖冷冷地說︰「不需要!」

「不可以不打針,你撞傷了頭,左腿骨折,如果不打針會有破傷風,後果不堪設想。」她專心致志地望著針頭,一張小嘴巴動個不停地勸說。

「妳知不知道妳很煩,這種騙小阿子的技倆,別用在我身上!」尹澤宇不耐煩地想要轉過身躺下,不料卻牽扯到受傷部位,痛得他低咒一聲,緊皺著眉頭。

「病人請配合一下,不要動就好。」話音剛落,尹澤宇感覺褲子被掀開,然後是一陣刺痛感,那該死的小堡士的指尖,輕按在上面的部位可以稱為私密處,教他氣不打一處來。

「沒事了。」隨著針尖抽出,小堡士臉上又浮起兩抹淺笑,小酒窩更是醉人,可是他無心欣賞,他尹澤宇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這完完全全就不是他的風格!

「不是應該打手臂嗎?為什麼打我的……臀部!」明顯有一種吃虧的感覺,讓他到嘴的話忍不住說了出來。

「我剛才記錯了。」小堡士吐吐舌頭,讓人覺得她就算打錯地方,也是小事一樁。

「妳這麼粗心大意,這醫院妳家開的?」他臉上的冷足夠讓周圍冰封。

「我剛是開玩笑的,本來……」

「妳拿病人的生命來開玩笑?」他打斷她的話,語氣變得咄咄逼人。

「不是不是!」她忙擺手,才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眼前這個人,真的太可怕,太嚴肅,太苛刻了,她本來是要替被他嚇哭的小菲報仇,小小地惡作劇一下,沒想到他認真起來,真的會讓她丟了飯碗。

「真的對不起。」識時務者為俊杰,她忙低頭道歉。

「有沒有手機?」他的聲音不咸不淡地傳來。

「啊?」她頗感意外地睜大雙眼望著他。

「問妳有沒有手機?借我一下!」他抬起頭,一雙眼透著寒光,讓她忙轉移開視線。

這男人果然是一座冰山呢,她的手緩緩伸進口袋……

他冷峻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一個眼神變化,都落入他眼底。

她的確夠好看,也夠特別,白色的護士服,卻掩蓋不了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她的皮膚很白,臉上只化了淡淡的妝,唇瓣上的唇彩大概是因為說太多話而褪色了,可是卻泛著一抹自然的光澤。她的手在口袋里模了一下,然後皺了皺眉頭,她的眉頭很好看,再往下看她澄澈的眼楮,還有高挺如白玉的鼻子。

而最讓他匪夷所思的是,她的身上竟然散發著一股讓他拿她沒轍的氣息,不知為何,有一種陌生又莫名的絲絲悸動好像在蠢動著……

「怎麼?沒帶手機?」他挑高眉頭疑惑地問。

「我們上班不許帶手機,我忘了……」她一臉愛莫能助的無奈。

「去給我拿來!」他冷冷地發號施令。

「哦……」她一個轉身,準備要走。

「等一下。」尹澤宇放輕了語氣。

「還有什麼事?」她回過身。

「過來。」雖然一身的傷,可是依然毫不掩蓋他那股壓人的氣勢,她慢慢地踱到他面前。

他往她胸前伸出手,嚇了她一跳,正想後退時他卻抓到了她胸前的名牌。

「路嘉倪。」他皺皺眉,念著名牌上的名字,像是做好她要開溜時,就會將整個醫院翻過來也要逮到她的準備。

她終于輕輕地舒了口氣,胸前的起伏逃不過他那雙銳利的眼楮。

「那我走了。」她轉身要走,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病人已經月兌離危險,現在再幫他檢查一下,相信在我們悉心的照料下他會很快復原的。」

院長領著全院骨科醫生涌進了這間貴賓病房,讓一旁的路嘉倪一時進退無門,只好站在一邊,一臉無辜地望著床上那個來頭不小的病人。

帶頭的男人一身冷冽的氣息,西裝革履,沉穩內斂,卻透著陣陣冷漠。

「爸……」尹澤宇看到父親的身影,也不顧自己的狀況想要端正坐起。

「你不要動!」尹志瀚示意兒子躺好,轉過頭跟一邊的主治醫生交談著︰「能辦理出院嗎?」

尹志瀚太清楚自己的兒子,相對獨立的空間更適合他,醫院人來人往不利于他的休養。

「呃,這個大概……」院長清楚尹澤宇的傷況,大幅度的移動不大適合。

「爸,我拒絕住院。」尹澤宇自小不喜歡這種人來人往的場所,雖然是間單人病房,可是那些不時進進出出的弱智小堡士讓他心煩。

「好,我會安排。」尹志瀚安撫兒子,然後跟院長商量著辦法。

一旁的路嘉倪輕輕地舒了口氣,如果他出院,那姐妹們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膽地工作了。

「讓他回去養傷是可以,可是他一個人生活起居不方便,尹先生最好是給令郎請一位私人看護。」院長建議道。

「不用那麼麻煩了,就她吧,快點辦出院!」尹澤宇修長的指尖指向路嘉倪,路嘉倪在周圍齊刷刷的目光橫掃下,瞪大雙眼望著面前那個來歷不明的病人,臉上是一抹欲哭無淚的表情。

路嘉倪不知道是在別人的羨慕妒忌還是幸災樂禍的表情之下,跟在尹澤宇那個「特別貴重」的病人身後,鑽進超豪華房車中。

只是一身護士服的她,跟躺在一旁穿著病服的尹澤宇,都顯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一路忐忑,而他,竟然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幸好睡著的他,並沒有醒著時那般飛揚跋扈,冷酷的表情,此刻有了絲柔和,讓她忍不住一看再看。

他在醫院昏迷三天的那段時間里,同事們議論紛紛,說他是帥得炫目,像是偶像劇里走出來的美男,可是沒想到他醒來以後,卻全身散發著危險氣息,讓人想靠近而不敢靠近,如同惡魔一般。

路嘉倪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她倒是不怕他有多凶,有多危險,只是未來三個月,她不能與男朋友段明見面,他們的關系一定會變得更僵,她第一次感覺有些事情真的是力不從心,她不知道應該怎樣妥善處理,唯有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

車子開進一棟豪華別墅,在靠近門口的空地上停下,她下車,另一輛車子上的護理人員過來將尹澤宇從房車上抬下,她跟在後頭,走進了那棟偌大的房子。

等到他將護理人員與司機都打發離開,空蕩蕩的房子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我口渴了。」他躺在特別設計可以移動的床上,懸著一條傷腿,正在看股市行情。

不久,她拿了一杯水遞給他,「病人應該多注意休息,你這樣對身體不好。」

「我困了、累了的時候,自然會休息。」他專心看著計算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字。

「你根本就是一台工作的機器。」她棄尹澤宇于不顧,坐回一旁的沙發上。

「光線太強了,拉一下窗簾。」他又轉而專注地望著計算機屏幕。

她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前,舉起手拉上窗簾。

而他,只是不經意的一瞥,看到光影重迭之間那勻稱的背影,身體的曲線有種朦朧的美。

「妳不會是要一逃鄴十四小時穿著這件護士服吧?」看著她將窗簾拉好,沒有強烈的太陽光照進來,他心情好了很多。

她迷惑地打量自己全身上下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調皮的微笑,「晚上睡覺時不必穿著。」

「挺敬業的。」他嘴角又是那絲迷死人的笑容。

「比起你差遠了。」她不經意地一句。

「這是損我呢,還是夸我?」他漫不經心的一問。

「你說呢?」她又坐在沙發上,等著他發號施令。

這個大少爺,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挑中她,本來醫院護士人手就不夠,如果少她一個,其他同事一定更忙不過來,而最重要是她還沒有跟段明說一聲,等晚飯時間,她無論如何也要打一通電話。

看看牆上的掛鐘,時間也不早了,她站起身來。

「時候不早了,你該吃飯服藥了。」

「冰箱里面什麼都沒有,肚子餓的話自己打電話叫外送。」

「可是……你是病人,怎麼可以吃那些沒營養的東西?」

「拜托,是妳肚子餓又不是我!」

「那你就不用吃了嗎?」

「我肚子餓了再打算。」

「你真是一個怪咖!」

路嘉倪撥通電話,準備讓超市送新鮮食材過來,她可不想半夜三更的跑去幫他找吃的。

「對了,要是讓超市送東西過來的話,妳讓他送到路口就可以了,不要告訴運送人員具體地址。」尹澤宇囑咐著。

「為什麼?」她好奇地睜大眼楮望著他。

「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他若無其事的樣子。

「拜托,難道別人送食材過來,還會記住你,天天來看你?」路嘉倪生氣地大聲嚷嚷。

這男人真是擔心過頭了!

「對啊,我有錢又帥,不排除這個可能,要是送貨司機是一名歐巴桑,我不是要被煩死!」他說得天經地義,完全不顧路嘉倪簡直要為他的臭美作嘔了。

一小時後,路嘉倪在別墅區外綠樹成蔭的路口處,從貨車司機手里接過一大包食材並將現金交給司機,回過頭殺氣騰騰地往別墅走。

她那可惡的雇主竟然沒有現金,連菜錢都要她來給!

在廚房里搗弄了半天,她終于做了幾樣小菜,送到尹澤宇面前,這時,她是真的切切實實認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隱居者,連佣人都不請一個!

「喂,妳不喂我,我怎麼吃?」他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可是沒有嘗過,他還不敢斷下結論。

「你傷的是腿,又不是手!」她沖他不滿地撇撇嘴。

「可是我畢竟是病人,動手要是不加注意又會讓舊傷復發,妳也不想一輩子陪我待在這里吧。」

雖然饑腸轆轆,可是她無法抗拒他那逼人之勢,很不樂意地拿起湯匙。

幸好他吃飯真的很認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口一口將飯菜吃完。

看著他認真吃飯的樣子,她真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獎勵,可是一想到他平時那麼霸道,她又收斂起自己的心情,決定不要對他那麼好。

她快速地吃過飯收拾碗筷,然後躲在廚房打電話給段明,可是那頭關機了。

此刻尹澤宇靜靜地坐在客廳里,他除了頭上的傷,腿上縫過的傷口外,就屬小腿上的骨折比較嚴重,除了不能行動自如,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看著那抹白色身影進進出出,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在認識她的第一天,就對她那麼上心,不時在忙碌中同時掃她一眼,有時她會在與他眼神相接時不懷好意的一笑,有時又會一個人若有所思。

他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可是對她,他心里只有一種感覺,她真的很有趣!

「我累了。」尹澤宇關掉筆記本電腦,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我推你回房間休息。」她站起身來,掛鐘時針已經指到九點,那麼晚了她都沒察覺。

「休息?我要洗澡!」他強烈抗議。

「你怎麼洗澡,你現在身上有傷,有手術留下的傷口,不可以沾水!」路嘉倪完全受不了他的無理取鬧。

「不然妳叫我怎麼睡覺?身上有那該死的消毒水味,臭死了!」他牢騷滿月復。

「我可以幫你擦身子,換干淨的衣服,可是你就是不可以沾水。」她覺得他蠻不講理好難侍候。

「那頭發呢?」他撓撓頭,沒洗頭他很不自在。

「你不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頭發上就好了,現在我去弄些水幫你擦一子。」路嘉倪轉身要走。

「等一下!那我現在要上廁所怎麼辦?」尹澤宇迫不得已回歸主題。

她雙手一攤,回到病床前扶起他,一步一步艱難地向洗手間踱去。

她一六三公分的身高,扶著比自己快高一個頭的他相當的吃力,可是她咬著唇,努力地承受著他的重量,生怕他會跌倒。

尹澤宇的手臂搭在她的肩,在她的攙扶下用尚好的右腿一步步向洗手間踱去。她小心翼翼地支著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摟著他的腰,他稍一低頭,就可以看到她認真地憋得通紅的臉,還有一顆好看的淚痣。

「妳平時都是這樣扶病人去上廁所?」他好奇地打趣她。

「恭喜,你是第一個。」路嘉倪沒有看他,沒好氣地回答道。

「平時偷懶去了?讓其他小堡士做嗎?」他知道她在生氣,可是她不會棄他不理,所以很放心地繼續打趣她。

「其他病人都直接用尿壺,只有你死要面子!」她仍然吃力地扶著他,氣喘吁吁地說。

看著她額角沁出的汗打濕了她幾縷瀏海,臉上緋紅一路滑到脖子,還有那誘人的鎖骨,再往下,他的視線移到那淺淺的雪白……

他的心為之一震,忙轉移自己慌張的視線,制止自己的心猿意馬,然後第一次為自己的想法嘲笑自己。

竟然會對一個女人有心動的感覺……過往所有女人,不過是滿足他需要的工具罷了,他真懷疑自己是否傷得不輕,看來還得復診一次。

可是他的手,因為要扶得穩當而緊捏著她的肩頭,讓他身體起了某種反應……

「你自便吧,我出去一下。」路嘉倪扶他到馬桶前,轉身要走。

「喂!」就在她轉身那一瞬,尹澤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還想要怎樣?」她才不要繼續在這里讓他有任何取笑她的機會。

「反正都在這里了,等一下順便幫我擦身子,在這里。」尹澤宇故意強調。

這里有流動的水,總比她拿著一盆水重復使用讓人感覺舒服。

「好。」她點點頭,走出去並為他關上門。

***

五分鐘以後,路嘉倪為他月兌去了上衣,他壯實的胸肌與月復肌讓人為之驚嘆。

她調好水溫,用毛巾為他輕輕擦拭,熱水在洗手間里蒸騰成霧氣,隔著霧氣,他看著她認真的小臉,認真地為他擦臉,擦身子,洗手,洗腳,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做這些,一切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可是他們並不是男女關系,而是雇佣關系。

想到這里,尹澤宇把自己那奇妙的感覺收起,大概真的是孤獨太久了,對一個小堡士都如此上心,他自嘲地一笑。

「笑什麼?」她為他抹干身上的水滴。

「沒事,覺得妳很盡責。」他伸出手,為她理了一下亂了的瀏海,不經意的一個動作,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越矩。

「對了,那天我受傷送到醫院,是什麼情況?」他忙轉移話題。

「一身是血,嚴重昏迷。」她扶他起來。

「誰送我去的?」他疑惑地問。

「我也不清楚,不過你這樣的情況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一手扶著他,另一只手去拿干淨衣服,卻不料腳下一滑,他手臂一拉,她重重地撲進了他懷里。

她柔軟的身體在他赤果的懷里,只有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忽然像是要灼燒一般起了反應,那種想要她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饑不擇食,可是她真的帶給他的心狂跳的感覺。

可能是性感布料或者是內衣的誘惑他已經免疫,制服的誘惑此刻相當吸引他,可是他很明白時機尚未成熟。

「你可以放開我了……」她聲音很低,有幾分羞澀,他低下頭,才知道彼此的姿勢是那麼的曖昧。

路嘉倪低著頭給他穿上衣服,扶著他一步一步移動向床的方向走去。

「妳不會是害羞了吧?」尹澤宇看著她一聲不吭,反而越覺有趣。

「我害羞?才不會。」她微仰著頭嘟著嘴。

「可是明明剛才妳臉紅了。」他一本正經地說。

「我是替你臉紅。」她不假思索地氣他,可是話音剛落,兩人又心照不宣地互看一眼。

「我困了。」尹澤宇打了個呵欠。

路嘉倪為他關燈並關上門,「晚上有事的話,你就叫我。」

忙了一天,路嘉倪洗了個澡,舒服地躺在尹澤宇為她安排的客房大床上。

她的手機撥了段明的電話,一遍又一遍,她喜歡的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與她失去了聯系。

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否一定能夠全心全意的付出,可是他對她真的很不認真,雖然有時候她會生出想放棄的念頭,但她仍然改不了想要找他的習慣。

「如果能夠改掉思念他的習慣就好了……可是喜歡一個人,是心底的感覺,不是隨便就可以改掉的,一定不是一個習慣那麼簡單。」她囈語。

她翻了個身,漆黑中眨著明亮的眼楮,輾轉反側,終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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