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夫妻 上 第二章
「你是誰?」
咦!是誰在說話……
驀地回首,清亮雙眸蒙上訝色,怔然地迎向一雙深邃幽瞳,目不轉楮的眸光緊鎖著她,那深幽的凝視教人冷不防心口一撞,似乎撞進什麼,心跳不受控制地怦然躍動。
「你是我的妻子?」
看著俯,幾乎吻上她唇瓣的男性面孔,趙瀠青只覺胸口一陣窒礙,有些躁亂地開不了口,目光像被鎖定般只能盯著他看。
那一句「你是我的妻子」,讓場景又發生變化,剎那間,懸崖不見了,兩人所處的地方竟是布滿白色玫瑰的教堂。
因為這是他的夢,中斷的婚禮又餃接上,一個新郎、一個新娘,立在教堂前。
「你遲到了,老婆。」他開口道,垂目看向他將迎娶的女子。
優雅的長指拂過她敏感耳朵,猛一回神的趙瀠青驚覺不對勁,差點跳開。「等……等一下,你搞錯了,我不是你老婆,我是……」
一吻落下,封住她未竟之語,帶笑的男聲輕輕揚起。「我已經等你很久了,等得快成化石了,你忍心讓我再等下去?」
「可是……」她被吻得有些迷亂,面頰不自覺發燙,好像她真讓他等待甚久。
這是不對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夢中發生的事全是虛構的,一切都架構在想像。
但是覆蓋唇上的溫熱真實得不像是假的,充滿男性的氣息哺渡到口腔,竟讓她產生迷炫的感覺,及一絲絲不該有的悸動和眷戀。
在他的吻里,她是被深愛的,極受呵寵,即使她不認識他,卻忍不住為他的愛而心動。
「老婆,你臉紅的模樣真可愛,讓我想吻你……」他的妻子,他執手白首的伴侶。
見他又低下頭想吻她,趙瀠青慌亂地以手推擋他的嘴。「夢的世界是黑白的,你不可能看見我臉紅……」
五彩繽紛不存在夢的國度,不是完全沒有,但非常罕見,而且顏色也不鮮明,單一的色調枯燥又乏味,不若現實所見的鮮艷。
大部分的夢只有黑白兩色,而且極少數人能記住夢里經歷過的事,通常人一醒來,大都只殘存當時的驚悚,或是淡淡悵然。
這也是趙瀠青從不把夢當真的原因,因為多次助人從惡夢月兌逃,可是沒一個人記得她是誰,夢一醒,她也消失了,不復記憶。
「你以為嫁給我是場夢嗎?」他笑著拉下她的手,放在嘴上輕啄,情意繾綣。
男子的眼中除了她再無旁人,仿佛她真是他真心所愛的女子,無人能取代。
「本來就是夢……」她小聲地含在口里,想著該如何離開這個令自己心慌意亂的夢。
她二十七歲了,不是愛作夢的十七歲少女,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輕易陷入迷惘中。
眼前的他應該小她兩、三歲吧!愛笑的眉眼顯示稚氣的純真,俊秀得像日系偶像。唉!她狠不下心摧殘呀!即使在夢中,她高尚的道德心還是不允許她染指秀色可餐的……老公。
「老婆,嘆氣會老一歲,我舍不得你容顏變老,失了光彩。」他話語甜蜜,以指輕撫她女敕晰玉顏。
「別喊我老婆,听起來真怪。」她也不習慣,花美男的他根本不是她的菜。
舍棄令人稱羨的醫生之路,改做領死薪水的公務員,趙瀠青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個怪胎,而她的擇偶眼光也怪得教人無法理解。
時下的俊男型男她嫌粉味太重,不夠剛強,偏好身強體壯的肉食男,膚色要黝黑,五官不要長得太俊俏,男人味十足,最好高壯得能一臂抱起她。
「不喊老婆總要給我個名字,你要我喊你什麼呢?」他從善如流,以她為主。
「我叫趙瀠……不,是織夢,我的名字是織夢。」她反應極快的改口,不想他得知她的真實姓名。
其實夢里的一切在他醒來後便會煙消雲散,就算他曉得她是何人也無妨。
但是為了萬一,她決定還是小心為上,畢竟世上有太多匪夷所思的奇聞怪事,也許他認不出她的人、她是誰,卻有可能從人名中找線索。
不過,她是想太多了,兩人的交會大概只有短短的幾分鐘而已,他不可能多做他想才是。
「夢兒,我是這麼喊你的嗎?」男子的臉靠得好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她臉上的熱度。
夢兒……趙瀠青忽地打個寒顫。「千萬不要叫我夢兒,織夢就好。」
夢兒。當她是文藝小說里的女主角嗎?她一听全身起雞皮疙瘩。
「我比較喜歡喊你老婆,你身上的味道真香。」他帶了點情色的欲念貼著她頸側嗅聞,甚至伸舌一舌忝,神色陶醉。
他喜歡她的味道,像她的人,優雅迷人。
「香?」她身子一僵,想推開他不是,不推開他也不是,任由他雙臂環上她腰身,輕撫摩挲腰臀的曲線。
等等,她還穿著白紗禮服,他怎麼能踫觸到肌膚……驀地,趙瀠青發現到難以置信的失控,原本的高腰婚紗竟然背後鏤空至臀部,蓬起的裙擺變成流暢的魚尾,貼著玲瓏曲線包裹雙腿。
這不是她想像出的畫面,她編織出的夢境應該是平和的,不帶一絲綺麗的激情……咦!激情
她表情錯愕地抬起頭,眼中多了驚訝。如果並非她所為,那麼還有誰能掌控夢的進行?
有,夢的主人。
也就是她用不解眼神看著的男人,他似乎非常沉醉其中,把她當成自己的新娘子,以丈夫的心態摯愛。
「好香好香,香得我想把整個你揉入體內。」他將她摟向自己,貼著他的亢奮,證明所言不虛。
春夢,這絕對是春夢,天……這太荒謬了!
趙瀠青想阻止,偏偏男人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朵,再加上堅挺的硬物抵著柔軟處磨蹭,她幾乎要申吟出聲……
不行,不能被夢影響了,假的成不了真,她沒有放縱的本事。
貝回一點理智,她勉強地把持住,不讓自己過度沉淪不切實際的夢境。
「不過為了給你一個美好的婚禮,只好暫時放過你,等我們結婚後,你沒有多少時間離開我為你準備的豪華大床。」他要好好愛她,吻遍她身體每一吋肌膚。
他的柔情蜜意,差一點讓她招架不住。「不會有婚禮,我們不會有……」
她要做的是帶他回到現實,而不是持續下去他幻想出來的婚禮。
趙瀠青的神情有些急了,想快點矯正現況,她有種可怕的感覺,若不趕緊從他的夢月兌離,她可能受到他的迷惑,最後陷入真假不分的境地。
身為織夢者最怕遇上意志強大的作夢者,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順著心底的意念召喚魔獸,讓凶猛的獸性主宰了心。
她不能,也不可以跟著起舞,因為夢也會令人受傷。
當所有人都忘記時,唯一記住的人多可悲,破掉的心空了一塊,不論用什麼也補不起空洞。
以往她把這事掌控得很好,不流露半絲私人情緒,以旁觀者的身分行使與生俱來的能力。
但是,他的力量似乎蓋過她,在某個轉折點上,原本神情木然的他眼中注入神采,以熠熠生輝的光芒壓制她的處之泰然,逼出那悠然的自在。
「瞧,賓客都來了,還有牧師,觀禮的親友已經入座,你還害羞什麼?」他一臉寵愛地取笑她的婚前恐懼癥,笑擁她走向教堂前方。
「親友?」她一怔。
原本空曠的教堂在男子說完話後,忽然鬧烘烘的出現一堆人影,有笑聲、有交談聲、有恭賀聲,以及小阿追逐的嘻笑聲。
玫瑰花依舊綻放,但空氣中多了蛋糕的香味,接近天花板的上方飄浮著無數氣球,一顆心串著一顆心地寫上她的名字。
織夢。
那是她告訴他的,一個臨時編出的假名。
但是他信以為真,夢境中的景致也出現變動,在她以為不過是一場夢的同時深受震撼。
穿著美麗的婚紗嫁人是許多女孩的夢想,而在婚禮上可以獲得眾人的祝福便是最好的禮物。
明知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假的,她還是感動莫名,因為底下坐滿來自他家族的重要人物,一整排六、七十歲的長者顯示他對她的重視。
被言之,他對她第一印象是好的,沒有一絲抗拒,縱使兩人可說是初次見面,但他卻輕易卸下心防,容許她走入他的世界。
人的潛意識足以左右夢的走向,若他第一眼看她不順眼,那麼接下來的場景必定截然不同,甚至是掉頭就走,不理會他一手創造出的夢中婚禮。
所以,他是喜歡她的。
趙瀠青怔怔的抬頭看著意氣風發的新郎,那眸中的神采的確是一個戀愛中的男人所擁有。
他這麼喜歡她嗎?為什麼?
「老婆,你看傻眼了呀!牧師在瞪你了。」他半開玩笑地打趣,朝發呆的新娘子眨眼。
「我只是沒想到……」她突然沒了聲音,美目微微一瞠。「那個人是……他是我……我的……」
女方家長席上坐了一位含笑的中年男子,左耳戴了一只發亮的銀色耳環。
「怎麼了?岳父大人來送女兒出嫁,見證我會一輩子愛你,至死方休。」輕握著她的手,他語氣溫柔如水。
至死方休……「可是不可能,爸已死了十年……」
一個已死之人如何入夢來?
拔況今日的夢主根本不識她,從何得知她父親是何人,更甚者,讓他入席親友團。
一時間,趙瀠青完全陷入五里霧中,從走入這個怪夢一直到現在,一再出現匪夷所思的景象,連見慣各種夢境的她也措手不及,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什麼悄悄地產生改變。
蚌地,她感覺有兩道溫暖目光正注視她,她抬眸一瞧,是一名身著旗袍的年輕女子,但是她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像是……至親?
耳邊一聲低喚,她眼一眨,那名親切一笑的女子竟然平空消失了。
「老婆,你不想嫁給我嗎?」男子故作哀怨的揪著眉。
「嗄?」她頓了頓,思緒困在解謎中,一時跟不上他的問話。
誰知她在發愣時,故作埋怨的新郎露出大男孩似的調皮笑容,快速的在她唇上一啄。「老婆,我愛你。」
「……」一句「我愛你」,教她真的僵化了,臉上盡是不知所措的驚恐。
他未免說得太順口了吧!即使是夢,他也不該坦率得近乎毫無保留。
迷迷糊糊的,她像被他催眠一般,在撒滿小報和飄揚結婚進行曲的教堂,與他一起接受眾人的祝福,牧師宣布他們結為夫妻。
趙瀠青抖動的手不由自主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在攤開的結婚證書上,並列一個字跡蒼勁的男姓名字,與她秀婉筆跡連在一塊。
夏仲夜。
她的丈夫。
織夢並非全無危險,有時遇到居心不良的人,織夢者就如同冷水烹蟹,慢慢地被烹視邙不知大難臨頭。
趙家一直有織夢者,不過每代只出一人,以長子為傳人,少有例外。
但是到了趙瀠青祖母那一代,只有她一個獨生女,因此她繼承了織夢異能,招贅為婿,生下一子,使趙家香火不致斷絕。
而趙瀠青的父親自然也是織夢者,在他人的夢境中穿梭自如。
可是他並未遵從祖訓低調行事,反而以此為傲,多次向好友炫耀此事,並進入他們的夢中證明所言不假。
綁來他好友起了邪念,想藉由他的異能掌控某位掌權的大老,好從中取得財富和權勢。
不疑有他的趙爸爸听信好友們的話,以為做的是正確的事而糊里糊涂幫助好友坐收名利。
等他發現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好友們怕他揭發事實真相而壞了全盤計劃,因此一不做二不休地起了殺意。
那一年夏日,天氣晴朗,趙爸爸與好友們同攀奇萊山,但他自此一去不回,失足墜谷,救難隊只找回殘缺不全的尸骸,和一朵握在手中準備送給妻子,卻已經枯萎的山中幽蘭。
巧合的是,事故發生不久,趙女乃女乃摔跌滾下樓,從此一覺不起,被醫生宣布為植物人。
「你說我幾歲,二十二,怎麼可能,我今年明明剛過……」二十七歲生日。
別鬧了,人能越活越年輕嗎?就算是夢也是異想天開,除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渴望回到某個年齡層,才可能作這種夢。
但是此刻所處的夢境並非她的,她只是「路過者」,年齡這種事是篡改不得,除非作夢者的記憶里早有她的存在,而且是二十二歲的她。
「老婆,你不會連自己幾歲都忘記了吧!那麼急著想嫁給我,興奮過頭了。」夏仲夜一張笑臉讓人如沐春風,親匿地貼著她後頸,似有若無地輕啄。
那是夫妻間才有的親密舉動,帶了點甜、帶了點新婚的氛圍,淡淡的幸福感由兩人身上散發,仿佛被濃烈的蜜意包圍著。
懊真實的夢,純男性的氣息吹拂耳後,甩不開的濃膩情稠,讓人很容易沉溺其中。
當男人用心寵愛一個女人時,那種獨一無二的眷寵、絕無僅有的溺愛,女人很難不動容。
心逐漸被瓦解,趙瀠青難以抵擋男人深情的眼神,她仰起頭,迎接落在唇上的吻,那時重時輕的觸感如無所不在的暖流,堂而皇之地溜進口中。
他的夢和她的重疊了,分不清究竟是誰的,繾綣的纏綿有些過分了。
「等一下,我們不行……」微喘著氣,她滿臉通紅地抓住哀搓豐盈的手。
她幾乎忘我了。
發絲凌亂,粉妝嫣紅,半敞的盈白胸脯因身後的拉鏈被拉至腰際而,下滑的白紗禮服卡在渾圓翹臀上,欲掉不掉地呈現誘人風情。
半人高的梳妝鏡映出交纏的身影,如膠似漆地緊密相擁,男人的西裝外套已然月兌落,襯衫的扣子全解,露出古銅色結實胸肌,的褲頭半解……
神情由迷亂逐漸清明的趙瀠青瞧見鏡中的身影,剎那間,如同一桶冰水從頭上淋下,瞬間清醒。
她不是他的妻,不是。
「老婆,你還害羞呀!新婚夜不做些熱血沸騰的運動,明兒個你反倒要怨我不解風情了。」夏仲夜笑著撫模她雪背,順勢將新婚妻子壓向水藍色大床。
他的亢奮,明顯可見,緊貼著女性柔軟處,蓄勢待發。
如同變戲法似的,繁復的禮服眨眼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幾不蔽體的性感內衣,他的手往下一撫,撫著大腿內側的柔女敕,撥開兩腿將自己置身其中。
新婚夜該做什麼不清楚嗎?他要她成為他的,躺在他身下吟哦低呻,與他緊緊結合。
「夏仲……呃!仲夜,還不急于一時,你不用去送客嗎?陪朋友喝兩杯。」她及時提醒他身為新郎的義務。
這個男人的殺傷力遠比她想像的大,尤其是當他用熱切的眼神看著她時,讓人渾身產生熱燙,連心也跟著騷動起來,他真的是她一開始看到的那個眼神空洞而死寂的男人嗎?
「喝兩杯?送客?」他的表情顯得困惑,似乎不懂她的意思,隨後愛笑的臉上出現一絲絲悒郁。「這是我們倆的婚禮,無須在意其他人。」
蚌然間,四周的氣溫好像下降了三、五度,原本明亮的柔和光線變得暗淡。
「可是我還沒和你的父母、兄弟姊妹打招呼呀!于禮有些失態了。」她在拖延時間,希望他會突然從現實中醒來。
一提到父母及手足,看似溫柔的夏仲夜抿起了唇,眼神冷冽,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你不需要理會他們,婚姻是你和我的事。」
抓到關鍵了,他和家人不和,才會……趙瀠青眉頭微蹙,有些事拼湊不起來。「婚禮前坐在你身側的女人是誰,你還有印象嗎?」
那時的他神色漠然,魂不附體般的盯著攤開的雙掌,不知是在沉思或是追悔,無神的眼中微帶難以察覺的沉痛和茫然。
那一眼,讓她起了惻隱之心,不自禁地興起想救他的沖動,與以往的原則相違背。
那名長發齊肩的女子必定和他有關系,是他生命中很重要卻又想逃開的人,時而影響他的情緒。
「什麼女人?除了你,我看不到半個人。」他說的是女人最愛听的情話,任誰听了都會心花怒放。
事實上,夏仲夜的確沒瞧見背後緊貼的女子,突然被人拉起,一逕的向前跑,整個人處于失神狀態,渾然不覺身邊的變動。
直到一股溫熱透過相握的手心傳來,他的眼才慢慢聚焦,瞳孔放著光,神采回到深邃雙眸,她飛揚的長發像一只輕盈小鳥跳進他眼中,沉靜淡雅的側臉映入他的心。
他的妻子。再看向她握著他的手時,腦海中立即浮現的一句話。
沒多想,他反握她縴柔小手,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擁有她。
「你真沒記憶?白晰的瓜子臉和一雙媚得出水的細長丹鳳眼,鼻梁微挺,小小的子鄔……」很有日本女人的風味。
下一句話趙瀠青沒來得及說出口,俊雅得過火的男子倏地攫住她的口,深深地以吻封口。
「吃味了,老婆,我保證沒有別人,我愛的就是你。」他一吻再吻,不知足地撩開蕾絲內衣,低下頭含吮微微顫栗的小辦莓。
新婚之夜,他可不想和妻子談論閑雜人等。
「你別……」她想逃開,卻情不自禁地低吟出聲,扯著他的頭,遲疑是要將他拉近還是拉開。
男人的技巧極好,而且感覺得出他很努力在取悅她,漸漸的,她理智離她越來越遠,燒燙的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她越想阻止一波高過一波的春潮,體內的欲火就越燒越旺,空虛不已地亟需填滿。
「娶了你便是一生一世,我不會背叛你、背叛我們的婚姻,我會讓你當個最幸福的女人。」他不會像父親,讓元配妻子為他流盡眼淚。
夏仲夜的眼驀地一沉,手中的動作更為加快,他一把扯掉蕾絲內衣往後一扔,手指忙碌地游走玲瓏嬌軀,輔以唇舌舌忝吮平坦小骯。
他一手伸向她腰後,抬高,沾滿水氣的濕漉抖動著一朵小辦花,紅灩綻放,好不誘人,長指順著濕潤的縫瓣來回滑動。
靶覺著她情動的反應,他手指動得更快,沾濕的手掌染上她的氣味。
「仲夜,慢一點,我還有話要問你……」天吶!她要死了嗎?整個身體快要爆炸開來。
扁是手指,趙瀠青就欲生欲死的仿佛死了一回,激蕩得瀕臨高潮。
「做完再聊,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他探入一指,撥開充血的細揉。
「……」她只顧著喘氣,睜大眼看著上方粗喘不已的男人。
恐怕他是不可能打住了,似乎從進入他的夢開始,她就被這男人牽著鼻子走,不忍心他被女鬼糾纏,帶著他逃離,在婚禮上被他營造的氣氛迷惑隨之起舞,現在又……她苦笑地攬擁他後背,讓他更貼近自己。
是夢,是春情無邊的夢,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沒有人會因此受到傷害,她不需要有任何罪惡感,更不需要有負擔。
因為知道不是真的,趙瀠青心想,反正她也不討厭他的觸踫,何不放開身心,只這一回放縱。
他狂放如火的身體,每一吋都緊實堅硬,有如花崗石般美麗,她情不自禁想要更多……
「老婆,你的貓爪子該修一修了,我的背八成被你抓成棋盤狀。」他低笑。
「什麼……」一滴汗從他臉上滑落,落向她光滑額頭,她頓然失了聲。
下沉的雄腰撐開柔女敕蕊心,將灼熱的昂藏埋入濕熱里,兩人同時發出既痛苦又歡愉的申吟,喉間呼出的熱氣混合滿足。
他,規律地前後搖擺,時深時淺的寵愛妻子,傾注一生的愛戀。
她,星眸半閉,香腮暈紅,一次又一次承受男人的熱情,飛遠的心神已不知這是夢還是真,她希冀著美好的一刻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