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戲衡星 第二章

「喂，這樣對人視而不見很失禮喔。」

站在北中校門外，池璞看著書呆子造型的麥峪衡走出校門，卻目不斜視的打算從她眼前走過時，她忍不住開口。

「你在跟我說話？」他倏然止步的轉頭看她。

「為什麼你每次對我開口都是這一句？」池璞好笑的盯著他問。

「我們見過面？」

麥峪衡維持在校一貫的老實樣，一本正經的盯著她，在他朋友與同學的名單中好像沒有眼前這號人物。

「上星期在冰點記得嗎？我叫池璞。」池璞噙笑道。

一提到冰點，麥峪衡的眉毛便不由自主的糾結起來，他用心的將眼前身著便服的她看了一會兒，終于記起這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伙伴了。

「原來是你。」

「沒錯，是我。」她應和的微笑說。

「你是來參加我們學校的校慶？」麥峪衡自以為是的說，因為今天是北中創校五十四周年的校慶，又巧逢星期假日，所以見到她，他自然會這樣認為。「怎麼不進去，一個人站在校門口？還有你朋友呢？」他左右張望的問。

「我是一個人來的，」池璞在他忙著替她呼明引伴時開口，「來找你。」

「找我？」麥峪衡在一瞬間將視線拉回她臉上，「難道說剛剛用廣播找我的訪客就是你？」

「沒錯。」她笑得很得意。

見狀，他立刻蹙起眉頭懷疑的盯著她。

「你找我有事？」

「沒事找你干麼？」她反問得理所當然。

麥峪衡的眉頭皺得更緊，因為以他們倆幾乎等于零的交情，他實在猜不出她找他是為了什麼事。尤其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面對她——說穿了連這次也才不過兩次而已，他都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她天生有透視眼能看穿他所有的偽裝。所以要說他怕她，他也認了，只要她不再出現于他面前就行了。

「有事嗎？」他直截了當的問，決定愈快打發她走愈好。

池璞托著下巴看他，將他內心的想法全看在眼里。

想打發她走？嘿嘿，她就偏要與他作對！

眼珠子忽然咕嚕地轉一圈，她轉頭望向他們校門口用彩色尼龍繩做出來的星月，再抬頭看向它正上方以保麗龍列印出來的燙金大字——校慶園游會︰心血來潮的立刻想到與他作對的方法。

「陪我逛逛吧。」她開口道。

「什麼？」麥峪衡完全愣住了。

「我想逛你們學校的園游會。」她咧嘴道。

「你廣播找我就是為了要我帶你逛園游會？」麥峪衡覺得不可思議，而且生氣。

「當然不是。」

「那……」

「‘那’待會兒再說，現在我想先逛園游會，麻煩你盡一地主之誼吧。」她截斷他的話，徑自舉步朝校門口走去。

麥峪衡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瞪著她，看她舉步越過他走向校門口，直到她因意識到他沒有跟上而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我沒空。」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他回絕她。

池璞走到他面前，以她一五八的身高抬頭看向身高一八五的他。

「是真的沒空，還是根本不願意？」不等他回答，她又退自的接道︰「我想八成是後者吧。」

「既然你知道的話，我也不想說謊了。」看著她，麥峪衡肩一聳，大方的承認，「因為除了上回在冰點的一面之緣外，我們倆根本不算認識好嗎？你何不找別人當你的陪客。」

「問題是我只想找你怎麼辦？」她別有深意的看著他，雙手緩緩地曲抱在胸前，以不疾不徐的語氣對他說。

麥峪衡再度聳肩，雙手向上一翻，帥氣的表示即使如此他也是無能為力。

「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動作一點也不像書呆子會有的喔。」池璞突然一臉莫測高深的盯著他。

又是那個似乎能將他看穿的眼光！麥峪衡緩緩地放下手。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沉聲問。

「隨我逛逛園游會你自會知道。」

麥峪衡瞠目瞪著她，為她竟敢這樣耍他而感到不可思議、生氣，因為他接下來做了一個打死書呆子也做不出來的動作——槌牆壁。

酷！池璞忍不住在心里為他喝采，她一直以為這種自虐的動作只有在電影、電視劇中才看得到，而那個演員鐵定在導演喊卡時，齜牙咧嘴的撫手痛呼，可是看看他，別說痛呼了，竟然連眨眼動一下都沒有。了不起、了不起，她真想給他來點掌聲。

「什麼叫我自會知道？」他咬牙切齒的朝她迸聲道。

奇怪，照理說能偽裝這麼久的時間而不泄露出真實身份的他，一定有過人的忍耐力，怎他竟這麼不堪激，她隨隨便便說一句話也能讓他翻臉，露出馬腳。地璞驚奇的望著他。

「什麼叫我自會知道，說清楚！」他不耐煩的再次低吼。

「麥峪衡，如果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有另外一個身份，最好收斂一下你現在的行為舉止，沒有書呆子這麼會擺Pose。」她好意提醒他，因為已經有不少路過的女生朝他這方拋媚眼了。

拷！她的提醒讓麥峪衡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控，他恨恨地收回依然黏在牆壁上的那只手，怒不可遏的瞪她一眼後即越過她，頭也不回的走進校門。

池璞微愣了一下，立刻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絲毫不把他的壞心情當回事，相反的，她把這一切當成他正帶她逛園游會，眼鏡下一雙咕嚕轉的眼楮忙不迭的東張西望，好不快活。

「喂，等一下，那攤串燒看起來很好吃。」突然間，她伸手拉住走在前方的憤怒的麥峪衡壓根兒沒想到她竟然還敢跟在他身後，因此著實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想吃那個。」絲毫沒理會他的怒氣，池璞指著右手方賣串燒的攤位。

「干我屁事！」他想都沒想即沖口道。

「喂，太粗魯吧？況且我又沒打算要你。」迅速的眨眨眼，她盯著他蹙眉道。

「你到底想干什麼？」他重覆的又問了一次。

「晤，我以為你正在帶我逛園游會。」她看著他，臉上閃爍的無辜笑意卻足以惹得聖人發火。

「狗屎！」麥峪衡咒罵道。

池璞忍不住又皺眉頭，難道現在的偶像明星都像他這樣，開口、閉口不是屁就是屎嗎？挺不衛生的。

「你到底想怎樣？」

「我只是想吃串燒而己呀。」瞧她多無辜呀！

「他媽的。」麥峪衡終于忍不住罵出三字經。

「喂，怎麼連三字經都出來了，偶像不該說這種話吧，」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他。

「拷！我去你的偶——」他像是突然失聲般的張大嘴巴卻發不出聲音。

她剛剛說什麼來著？偶像不該說這種話，她是這樣說的嗎？

「你剛剛說什麼？」他緊盯著她問。

「我剛剛說的話滿多的，不知道你問的是哪一句？」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你到底知道什麼？」麥峪衡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直射向她。

「我不知道。」她看著他一聳肩，然後又輕描淡寫的說︰「也許是某位偶像明星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懊死的！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就是偶像邁斯？但是——

麥峪衡在眯起雙眼的同一瞬間霍然攫住她的手，「過來。」他強拉著她走。

池璞沒有受到驚嚇，也沒有掙扎和反抗的任他拉著走；雖不知道他要帶她到哪去，但是她相信那個地方絕對是個安靜，可以讓他們倆達成協議的好地方。

想到那個協議、她的唇角慢慢地揚起滿足的笑意，似乎百分之百確定他會同意她所擬的協議。

至于她的協議內容是什麼呢？保證絕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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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推開行政大樓樓頂上的鐵門，麥峪衡將池璞輕推至屋頂上，再一個反身將鐵門「砰！」一聲關起來後，轉身面對她。

此時的她正一邊以一只手揉弄剛剛被他抓痛的手腕，一邊忙不迭的以雙眼在四周尋找個可以借坐的地方，嘴巴里還哺哺有詞的念著——

「真狠，要殺人滅口也不是用這種累死人的方法，竟然要我爬十幾層的樓梯到這鳥不生蛋、狗不拉屎，連張椅子都沒得坐的地方，早知道我就算拼死抵抗也不要求。」

「你在念什麼？」

「沒有坐的地方。」池璞橫他一眼，老實的抱怨道。

麥峪衡看了她一眼，突然很絕的往地板上一坐，拍拍他伸直的雙腿，「這里怎樣？」

「多謝喔。」她朝他做了個鬼臉。

既然她都謝絕自己的好意，麥峪衡自然換個比較舒適的坐姿，雙腿微張的曲起，手臂一放、背一靠，好整以暇的以談判性的姿態緊盯著她。

「你是怎麼發現的？」

「踫巧。」她輕描淡寫的聳肩道，羨慕他可以這麼隨性就席地而坐。

不管她所謂的踫巧究竟是花了她多少時間與功夫，但不容置疑的一點便是她絕對是有目的，要不然今天就不會特地來找他。麥峪衡心知吐明的想。

「你要什麼？」他開門見山的問。

池璞燦爛一笑，替她看似平凡的臉蛋新增一股引人的魅力。

「你認為呢？」她笑問，不想太快結束自己觀察影視紅星與一般正常人之差異樂趣。

他充滿魅力的一笑，「你是想要我的簽名CD、海報，還是演唱會門票？或是一個吻、一場約會？」

這些都是他歌迷最想從他身上得到的東西，他想她應該也不會例外到哪里去才是。

「你很有自信。」她看了他一眼，平淡的說，感覺就像在訴說一個眾所皆知的事一樣，雖然事實也是如此。

麥峪衡沒有答話，只是側臉看她，嘴角微微向上揚。

看著他，池璞頓時發現即使他外表裝扮是個十足的書呆子，但只需一個輕微的小動作，他便能輕而易舉的將身為偶像巨星的迷人豐采表現無遣。現在她終于能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女生為他尖叫，迷戀他了。

不過抱歉得很，他的魅力對看習慣帥哥美女的她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是不是我要什麼你都能答應呢？」

「我保證盡力而為，交換的條件則是你不可以把這個秘密對任何人說。」他緊盯著她，眼中閃爍的自信眼光引人注目。

怎麼？他憑什麼認為她一定就會答應不將他是邁斯的秘密說出去？即使他真滿足了她所想要的一切。

池璞好奇的轉轉腦袋瓜子，在這時他卻突然站起身朝她走來，還拿下鼻梁上的大眼鏡，帥氣的將過長的劉海撥到耳後。

「想到了嗎？」麥峪衡擺出帥氣十足的姿態，性感的嘴角微微的上揚，迷人的雙眼目不轉楮的盯著她，以微帶沙啞的感性嗓音朝她問。

「你想用美男計收買我？」她訝然的沖口說。

麥峪衡嘴角含笑的沒有回答，卻伸出一只手，像是做了幾百遍般自然，輕觸被她勾在耳後而微翹的發尾，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

池璞退後一步的月兌離他伸手可及的範圍。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要什麼嗎？我講。」她看了他一眼投降的說道，無福消受他的美男計。

他緩緩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嘴角的微笑而目的達到而擴散至他灼熱的雙眼中，靜靜地等她開口。

「第一，我要你幫我簽名。」

「他爽快的應允，一都點沒問題。」

「第二，我要你的簽名海報。」

「也沒問題。」

「我要你演唱會的門票。」

麥峪衡點點頭，有些得意忖度著．果然全被他猜中了！就不知道她接下來的要求是不是要一個吻和一場約會了？

「還有呢？」他盯著她主動發問。

「還有？」池璞以奇特的眼神盯著他臉上的得意，不了解竟然有人被勒索還能快樂。

「是要我吻你吧？」他綻開一抹魅力的微笑，自以為瀟灑的朝她伸出手，要她走進他懷中與他接吻。

她杏眼圓瞠的瞪著他，滿腦子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瘋了。

「來呀，別不好意思。」見她遲遲不動，麥峪衡只好主動走向她。

「你待在那兒，別動！」她霍然大叫出聲。

他挑排眉，停止不動。

「我不要你的吻。」她一本正經的盯著他。

「喔、那你是要我和你約會嘍？」

池璞朝他做了個鬼臉，和他約會？她又不是吃飽了欠缺運動，干麼去做那種無聊事！

「不是？」

麥峪衡露出懷疑的表情，在經過一陣短暫的思考後，他以試探的語氣開玩笑的盯著她，「你該不會是想當我女朋友，或者是要我許下將來娶你的諾言吧？」

池璞先是驚愕的瞪著他，接下來卻提起嘴巴笑不可遏的發出一陣銀鈴似的笑聲。

天啊！這個人好自戀，竟然以為全天下的女生都想嫁他！一些頑皮因子突然鑽入她體內，她放起臉上的笑容，認真的盯著他。

「如果是呢？」她反問，好奇的想看看面對這樣一個逼人的問題時，他會怎麼辦。

沒有一絲慌張，也沒有暴跳如雷的反應，麥峪衡只是輕蹙了一下眉頭，即神色自若的給她一抹溫柔的微笑。

「池璞，」他以絕對理性的口吻開口，「你知道迷戀偶像和愛情是不一樣嗎？或許你在電視上看到的我很帥、歌唱得很好听，讓你喜歡得不可自拔，但是私底下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你卻完全一無所知，就像不上電視、不工作時，我幾乎都是以這種書呆子的樣子面對大家。」

說著，他將掛在胸口的大眼鏡戴上，又將劉海撥目前方蓋住他額上性感的美男尖，恢復先前今人敬謝不敏的書呆樣。「還有，之前你不是還嫌我說話粗魯嗎？其實那才是我的真實面貌，粗魯、邋遢、不修邊幅，甚至我還曾混幫派、打過架，真實的我和唱片公司塑造出來的偶像邁斯根本是兩個不同的人，這樣的我真是你喜歡的嗎？」

池璞沒有答腔，因為她早已經被他收放自如的褒貶說詞驚呆了。老天，怎會有人前一秒鐘還自戀的認為全世界的女生都想嫁他，下一秒鐘卻又可以自貶得連人渣都不如？

她真的是愈來愈佩服他的說功了，這也難怪他會紅了。

「OK，如果我說這些還是不能讓你改變心意的話，那我也沒轍了。」看她不語，他聳肩的妥協。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要答應娶我吧？」還未從先前的驚愕中恢復過來的池璞，冷不防又被驚嚇一次，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然後直覺反應的對他猛搖頭，嫁他？他願意她可不要。

「你改變主意啦？」麥峪衡抑制住臉上的微笑。

娶她？他又沒「起笑」，怎可能會娶她！如果真沒辦法說服她不要公開他的秘密，大不了他休學或轉校就是了，怕她哩！

既然如此，他又何需大費周章的拉她到這里任她予取予求？

說起來還不是為了舍不得那群死黨們，況且眼見先是羅致旋的管初慧出現，後來又有梁矢璣和艾微、簡聿權和施子蟬的配對，現在的他對將來能綁住倪天樞和楊開敕的女生可好奇死了，怎舍得離開一這里。

至于他沒提到小瑤，這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以她那太過聰明而反讓人永遠猜不到的腦袋，他根本無從好奇起，也不敢好奇，因為如果一不小心觸踫到她的禁域邊緣，注意，只是邊緣而已喔，他往後的生活肯定會變得「多彩多姿」，所以，自認為現在生活已夠多彩多的他衷心的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再錦上添花。

池璞用力的點頭，根本管不著她從頭至尾一點想嫁他的念頭都沒有，一切都是他在自以為是。她真的被嚇到了。

麥峪衡終于滿意的笑了，既然最大的危機都解除了，他就不相信還有什麼難題解決不了。

「很高興你想通了。」

池璞肯定的再點一次頭。

「那除了簽名、簽名海報和演唱會門票外，你還要什麼？」他好心情的問。

憊要什麼？慢慢恢復冷靜的她仔細的想了一會兒。

「你的行事歷。」

「我的……」麥峪衡有些愕然的盯著她，「你要我的行事歷做什麼？」

「當然是想知道你的行蹤。」她明白的告訴他。

收起臉上愕然的表情，他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一個邪氣卻魅力十足的笑容。她真的很喜歡他不是嗎？

他以為她想知道他的行蹤是為了追星？池璞輕易地便猜到他心里在想什麼，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浪費口水多作解釋。

「你先幫我簽名好嗎？」多看他一眼後，她從背袋里頭拿出一疊CD歌本和一支簽名用筆交給他。

「這是」

麥峪衡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上少說也有二十份以上，他上張專輯的歌本，再抬頭看她。

「你的專輯該不會認不得吧？」她輕挑了下眉頭。

「這里有多少？」

她聳肩說︰「二十份吧。」

「你一個人買這麼多？」

池璞點頭，這可花了她一大筆錢耶！不過如果他真如傳說中那麼受歡迎的話，她相信一定能很快就回本。

「你很喜歡我？」

她稍微運疑一下才點頭，他可是她的生財器具耶，她怎能不喜歡他？不過如果他能讓她賺進一些花花綠綠的紙鈔，她保證自己一定會更喜歡他。

看著她，麥峪衡已經無話可說，畢竟身為一個歌手能踫到一個擁護他到一次買他二十張CD的歌迷，還有什麼好奢求呢？他席地而坐，迅速地在三十份歌本上簽上Mars再交給她。

「謝啦！’仔細的將那一大疊簽了名的歌本放進背包內，池璞咧嘴誠心的朝他道謝。

「也許這句話該是我說的才對。」他站起身，帥氣的拍拍上的灰塵。

他大概又誤會了吧。

池璞心知肚明卻不作任何解釋，只是朝他揮揮手後，便朝樓梯入口處走去，反正她今天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

「等一下。」麥峪衡叫住她。

她不解的看著他。

「簽名海報和演唱會的……」

「先幫我留著，擇日我再來找你拿。」她微笑的說。

「那關于我身份的秘密……」

「你放心，我還舍不得與人分享這個好運呢！」她截斷他的話，再度朝他揮揮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去。

從現在開始她可有得忙了，三十片Mars的親筆簽名CD該以何種方式販賣呢？也許絕路是一個好方法。

OK．就這樣辦，回家找買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