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 第七章
又過三天。
江芷涵睜開眼楮,伸了一個大大的一懶腰,望向窗外,天已大亮了。
疑惑的抓抓頭,她最終還是聳了聳肩,起床洗漱。
「今天得問問蓮真公子,那件案子最後結果如何了。」她喃喃自語道。
洗漱後踏出房門,她就看到幾日不見的言丹又出現了,正站在蓮真公子的房門口。
「言丹,你回來啦。」她笑著打了聲招呼。
「是的,尹姑娘。」他客氣的回應。「公子在前面和掌櫃談話,交代言丹在此等候,待姑娘醒來,告知姑娘今日要準備上路返程了。」
「要出發了?那案子呢?殺手呢?」江芷涵愣住了。難道事情不在這里解決,他打算以不變應萬變,沿路處理?
言丹眼角微抽,有些不滿又無奈的看著她。
「案子己經結束了,郭嘉忠摘了烏紗帽,被判流放,郭世昌抓入大牢,秋後問斬。殺手這兩天也解決了,前天夜里又來三個,昨兒個夜里四個,加上第一天的三個,十個殺手都已全數覆滅,玄鐵令已然作廢,尹姑娘可高枕無憂了。」反正她似乎也沒憂過,夜里睡得可香了,完全不知道別人為她做了多少事。
江芷涵聞言,錯愕之余忍不住有些尷尬,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人家已經幫她把殺手都解決了。
不過……真是太奇怪了,以前她不是這麼嗜睡的人,睡眠雖然不是很淺,但警覺性向來很夠,在明知道有殺手伺機而動的情況下,她不可能睡得那麼沉的。
再說,在殺手入侵和解決掉殺手的過程中,也不可能安靜無聲,甚至應該有頗大的騷動才對,為什麼她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听到?
好像自從穿越來這里之後,她就特別好睡,一開始可以說是因為傷勢的關系,但是這今天呢?
心里越想越不對勁,懷疑的眼神不禁望向言丹,她在腦中從頭到尾推理一遍,就想到了可能的問題所在。
「言丹,麻煩你一件事。」
他嘴角克制不住地又是一抽。她麻煩的事何只一件啊!
「不敢,尹姑娘請說。」
「你幫我跟你家公子說,不要再在藥里加那些安神鎮靜的藥了,我的傷勢己經都好了,不用再擔心我夜里不小心弄傷自己。」
「知道了,我會轉告公子。」他雖然很意外公子連這種事都告她,也很疑惑為何她不自己直接告訴公子,不過還是點頭應下。
江芷涵狡猾的一笑。她就說嘛,言丹是很好套話的。
「果然是你們在藥里搞鬼!」她指控。莫怪她一直疑惑自己怎穿越來了之後就那麼好睡,原來是他們在藥里加了「安眠藥」。「什…什麼?」言丹被她給喊傻了。她、她、她…-她是什麼意思?
「呵呵呵,言丹,小公子是在套你的話呢。」風以寒笑呵呵地走進院子。
在他前面的,是依然一臉平靜淡漠的軒轅意,一點也沒有暗動手腳被人發現的不好意思。
「什麼?」言丹這會兒霎時頓悟,有些憤怒地瞪了她一眼。
「虧你在那種環境生活了十幾年,怎麼還這麼單純啊?」風以寒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風大人,你——」
「咳!」風以寒用力一咳欲打斷言丹的話,可惜己經來不及了。
「風……「大人」?」」江芷涵挑眉,狐疑的看向模著鼻子,眼神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朝她看的「掌櫃」。
「我說言丹你啊……」風以寒很是無奈的一嘆,抬手搭上言丹的肩,手一勾便勒著他的脖子將他給拖走了,只留下一句,「小公子……唔,現在應該可以改稱你尹姑娘了,尹姑娘有什麼疑問,就問軒轅吧。」
看兩人明顯落荒而逃後,江芷涵望向蓮真公子。掌櫃臨去前丟出兩個字,讓她非常非常介意。
「「軒轅」?」她心里有些不安,開始揣測,電光石火間已經將這些日子一切回想了一遍。若她猜測屬實,那一些疑點就有了解答,譬如他對她說自己姓江感到不滿,又譬如他似乎知曉尹家爹爹繪畫的功力等。
軒轅意在心里嘆了口氣。他確信風以寒是故意的,應該是在調查案子的時候查到了尹春風有個未婚夫,又循線追查得知這個未婚夫就是他,為了報復這幾日他對他們的壓榨,在知道他對她隱瞞身份後,于是故意在最後這時刻對她透露實情。
「我姓軒轅,單名意,字蓮真。」他平靜的凝望著她,坦白道。
「所以……你就是軒轅意?尹……」江芷涵一頓。「我的未婚夫婿?」
「是。」
「就這樣?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等了一會,結果也沒等到下文,她只好再開口。
「你想要我解釋什麼?」他反問。不管是欺騙或隱瞞,這都是事實,他沒什麼好解釋的。
江芷涵閉了閉眼。她可以接受他不想履行這一樁婚約,因為她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他大可明白的告訴她自己想要解除婚約,而不是這樣隱瞞自己的身份,讓她在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後,對他日久生情。
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這段日子她心里的糾結、所有的想法都像是一場笑話。
她抬手扯下頸上的那塊金鎖片,放在掌心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像是下定決心,將金鎖片丟向他。
軒轅意伸手一接,瞪著金鎖片,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這是什麼意思?」他問。
「我到京城去的原因,一開始是因為被追殺逃命,令師叔十五年前留下錦囊時曾告知爹爹,在我十七未滿十八這一年里會有一個生死大劫,若遇難無解時方可解開錦囊。我解開了,而錦囊里只有一張紙條,上頭寫著‘尋軒轅意’四字,所以我才會決定到京城去找人,後來……」是因為喜歡上你,才想到京城去解除婚約。
江芷涵抿了抿唇,頓了下才繼續道︰「後來考慮到這個所謂的未婚夫多年音訊全無,也許當初轉過身就將這樁婚約拋諸腦後,而我也想要過自己的生活,因此就決定上京找人,解除婚約。」
「現在呢?把金鎖片丟給我,意思是你還是打算解除婚約?」軒轅意的語氣前所末有的冷冽。
「為什麼不?你敢說你不認我,不是因為不想履行婚約?」听見他的問題,她微怒地質問-她對他冷冰冰的樣子一點也不怕,上輩子她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再凶再惡的人她一樣跟對方叫囂、他呼吸一窒。「是沒錯,可—」
「既然如此,我現在如你的願了,你又何必擺臉色給我看?」江芷涵狠狠的瞪他一眼。哼!果然是這麼回事。
軒轅意看著她,再看看手中的金鎖片。也罷,這個東西他會收回,但不是因為要解除婚約,而是她曾說過是它讓她來到這里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此,他寧可信其有,為免不知會不會哪天它又突然帶走她,他干脆把東西先從她那里拿回來。他向來善于防範未然,定要將一切的可能性先扼殺。
見他真的將金鎖片收下,江芷涵的心里有失望、又生氣、有難過,但就是沒有最應該有的那種「解月兌了」、「松了口氣」的感覺。
軒轅意目光在她臉上掃過,看見她俏顏閃過各種情緒,他心里微微一嘆。就知道她在賭氣。
對于她將婚姻大事拿來賭氣,他心里雖然不悅,可是看她這樣,又不免有些心疼。
算了,就當作是彌補自己過去的錯,現在就由她使使性子吧。此去京城一路,他會讓她心甘情願接受這樁婚約,等他將兩人之間會有的阻礙全部排除之後,就是她成為他妻子的時候了。
「既然雙方都無意,就沒必要勉強,我把金鎖片還給你,你也收下了,這樁婚約就這麼算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江芷涵賭氣的說,甩頭就走。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是他軒轅轅意要的人,她以為事到如今還有機會另覓他嫁嗎?
雙方都無意?原來……看著她的背影,他一直抿著的嘴角突然一勾。
「尹姑娘請留步。」他出聲喚住她。
「還有什麼事?」江芷涵腳步一頓,慢慢地轉過身來。
「光是這樣,是解除不了婚約的。」他將金鎖片納入懷里,緩緩的說。
「什麼意思?」她整起眉。哼!信物收的那麼干脆,迫不及待的往懷里揣,分明就是巴不得擺月兌她,剛剛還敢給她臉色看?
「你的信物還在我這里,婚約不算解除。」
她的信物?江芷涵一愣。原身的記憶里沒有這個,她不知道尹家給的信物是什‘麼,不過應該月兌離不了玉佩首飾這一類的吧。
「那就把東西還給我。"她說著走到他面前,把手伸向他討要。
「你應該知道那個東西不方便帶在身上吧?」軒轅意微笑道。
江芷涵不自覺一怔。她怎麼會知道?
「嗯……說的也是,那你把東西放在哪里?」她不自然的移開視線問。
「當然是在京城的府里。」他眼里笑意加深。看來她應該不知道尹家給的信物是什麼。
「是嗎?那就請軒轅公子回京城之後再派人把信物送還吧,我在華原城等著。」
江芷涵氣極了。他就不能說他不想解除婚約嗎?就不能哄哄她,偏要這樣拐彎抹角的。
「你要回華原城?」軒轅意眉心微皺。他以為她會跟著他回京城,這樣一路上他就有機會改善兩人的關系,沒想到她竟然要返回華原城。
「既然到京城的兩個原因都沒了,我當然是回家去嘍。」她有些賭氣的說。
軒轅意看著她,一時半刻也想不出現在他有什麼理由叫她去京城。
突然,風以寒領著一名風塵僕僕、身穿軟甲兵服的男子匆匆地走了進來。
「屬下參見王爺。」男子一看見他,馬上便單膝跪下。
王爺?江芷涵錯愕震驚的望向軒轅意,正好迎上他偷過來的眼神,看見他的眼底有愧、有忐忑,也有一絲祈求。
她咬牙閉了閉眼,背過身。
好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王爺嘛!她是穿越的女子,遇上王爺是天經地義的,只有一個還是小意思了呢!她忍不住在心里自嘲著。
「王爺,皇上急詔,請王爺速速回京。」男子繼續道。
「本王知道了,先退下吧。」軒轅意淡淡地說。
「秦統領跟我來吧。」風以寒掃了兩人一眼,將這個壞事的秦某人給拉走了。
周遭一下子沉寂下來,好一會兒,軒轅意才輕聲一嘆。
「尹姑娘,和我一起回京吧。」看著她單薄的背形,他向前靠近她,溫聲地低語。
讓芷涵沒有回身,他的嘆息、讓她的心微微抽緊,眼眶莫名的發熱,覺得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混亂了。
「理由呢?」她啞聲低問他。「我們己經解除婚約了,我沒有理由再和王爺回京。」
「我們的婚約沒有解除!」軒轅意抬手抓住她的肩,將她轉過身來,意外看見她滑落臉煩的淚,心口一疼。「你知道,我並不想解除婚約。」
「你已經收回金鎖片了。」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剛剛做過的事?
「那是因為」他一頓,遲疑起來。
「因為什麼?」
「那是當初師叔挑的信物,不是我挑的,所以我想換一個。」她臨時決定,從脖子上解下白虎玉佩,親自為她戴上。
「這是…」江芷涵訝異不己。就算她再不懂玉石,也看得出這是一塊上好的白玉,價值不菲,而且看起來,這玉佩代表的意義似乎不簡單。
「這是白虎玉,我的身份象征,見此鈺就如同見我,可行使我能行使的所有權利。」皇兄的是金龍鈺,而他這龍騰王朝唯一的親王則是白虎玉。
江芷涵難掩震驚。這麼重要的信物,他竟然就如此干脆的交給她?
「我不能收!」她想要解下來還他。
「這是我給你的訂親信物,你不能不收。」軒轅意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將玉佩解下。
她抬眼望著他,看見他的堅持,盼望以及祈求……心,軟了化了。
「你知道嗎?在這里,我一直渴望過平凡單純的生活,不要富貴榮華,小富即安,找個願意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兩人共度,不必和其他女人共事一夫,也沒有勾心斗角爭寵的必要——但你的身份,注定了和這些無緣。」
軒轅意心頭一緊,感到抽疼,不自覺握緊了她的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春風……」
江芷涵眼角微微一抽。
「說真的,我真不喜歡這個名字。」她嘆氣,不過也知道以後自己只能叫這個名字了。「我很喜歡你,軒轅意。」她認真的望著他說。
「我知道。」他心里歡喜,可仍有些怕她接下來還有下文。
她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他就不能主動一點回應她嗎?
「那你喜歡找嗎?」既然他不主動,只好由自己開口問了。
「你知道的。」他說著,俊逸出塵的臉上慢慢開起一抹紅霞,淡淡的,卻很真實。
「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知道另一個人的心思,很多的誤會都是因為這種‘自以為是’而形成的,所以你不明白的說出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軒轅意望著她,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一開始,這樁婚約只是師叔和我的一個賭注……別生氣,听我說完。」見她听一句似乎就生氣了,他趕緊說。
‘好吧,先听你說完,不過告訴你,這種女人歸宿來打賭的舉動,真的是非常惡劣。」江芷涵哼了一聲。
「我知道……」見她聞言又翻了一個白眼,他忍不住失笑,好吧,他以後會盡量少說「我知道」這三個字了。
牽著她的手走到廊道的藤椅邊,兩人並肩坐下,他這才緩緩的繼續道來。
「我的命中並無姻緣,不管是當初的師父還是現在的我,怎麼卜算都是這個結果。然而十五年前有一天,師叔竟然將我帶到你們一家三口面前,指著當時只有三歲的你,告訴我你將是喔未來的妻子……」他耐心的將當初的事解釋了一遍。
「你師叔認識找爹娘嗎?要不然怎麼會知道我的存在?」說完後,江芷涵一臉疑惑不解。
「這我倒沒想過,不過回想起來,應該是認識的。而且……」軒轅意眉頭微微一蹙,回想起當初的情景,頓時發現尹父尹母的氣質不似尋常百姓會有的,尤其是尹父望向他的時候,那氣勢和眼神……
「而且什麼?」
「我不確定,只是感覺你爹娘的氣質、氣勢,不像是尋常百姓……」他搖頭。
「我想我得想辦法找師叔問清楚。」
江芷涵心里有些發窘。不會這麼撒狗血吧?她的身世原來還是有古怪的?
「扯遠了。」軒轅意將話題拉回來,「我不想騙你,當初回府後,我確實將這樁婚事給拋到腦後,直到再次遇見你之前,我在馬車上休憩居然就夢見了這件事,之後便救了你。」
這麼玄?江芷涵在心里驚呼。不過……更玄的「穿越」她都親身經歷了,這事也就不算什麼了。
「原來如此,所以你听到我說自己姓江,才會故意整我吃苦藥?」她控訴。
軒轅意笑了笑,默認了。
「因為某些因素,我從小便離開了皇室,一直生活在師門中。皇兄對于師父和師叔都非常敬垂,親人也都知道我是命中無姻緣的人,除非天降神跡,否則此命不可改。」」除非天降神跡?」江芷涵聞言忍不住錯愕。那她的穿越算不算是天降神跡?
「嗯,這是師叔算出來的,我和師父卜算功力不及師叔,所以只算到前半。」
軒轅意點頭.又說「因為這樣,皇兄不強迫我娶妻納妾,而除了皇兄之外,其他人有什麼想法,我完全可以不去理會。
「春風,你就是我的天降神跡,我不打算解除婚約,我要你當我的妻子,不會有你擔心的與人共侍一夫的狀況發生,相信我,而且有師叔在呢,師叔為了贏得賭注,肯定也會讓我們順利成親的。」
「你為何會認為我就是那個天降神跡?」
軒轅意深深地凝望著她,溫柔一笑。「我就是知道。」
江芷涵心里一陣忐忑。難道他發現什麼了嗎?
不可能,他和尹春風從不相識,不會察覺她和尹春風的不痛,也許他這句話只是甜言蜜語,是她自己心虛想太多,一定是這樣。
「跟我一起回京吧,」他再次要求。
「好。」
「雖然生活可能無法太平,但是——」準備好的一大堆說辭頓時吞了回去,他訝異的睜大眼。「春風,你剛剛說‘好’?」
「對,我說好,我願意和你一起回京。雖然我喜歡平凡普通的生活,但是我更喜歡你,所以我想,即使是不平凡、不普通的生活,但只要有你在,我還是能適應的。」江芷涵說完,見他難得有些發愣,總算像是由翩翩仙人落入凡塵,變成了凡夫,樣子可愛極了,令她忍不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很好!」軒轅意回過神,大大松了口氣,未免夜長夢多,他站起身揚聲喊,「言丹!」
「公子、公子,不好了!」言丹從外頭慌張地沖了進來。
江芷涵聞聲站起來,軒轅意立刻握住她的手安撫她.
「什麼事?」他問。
「公子,郭世昌越獄了!」
她臉色乍變,與軒轅意相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里看出同一個訊息——這下好了,就算她之前不答應一起回京,老天爺也準備了一個後招,讓她不得不同行。
不過自願和被迫,感覺還是差很多的,幸好。
「言丹,去準備準備,半個時辰之後起程回京。」
「是,公子。」
「風以寒!」軒轅意又對著院落大門喊。
「草民在。」他果然很快回應。
「調十名護衛隨我一同回京。」
「那個……軒轅意,沒必要吧,郭世昌躲藏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自投羅網往我們身邊闖?」
而且那個紈褲子弟只是身強體壯了些,又沒有武功,當初撞見命案現場的人如果是她而非尹春風,她對生擒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錯了,尹姑娘。」言丹反駁,「據說在大牢里的時候,郭世昌一直揚言要將尹姑娘碎尸萬段,整個人顯得很瘋狂。」
「這關死囚的大牢難不成是紙糊的,怎麼隨便一個人都能逃出來?」她惱怒的抱怨。
「這件事自有官府操心,我們不必理會。雖然郭世昌本人不足為患,但誰知道他有沒有後招?再說郭嘉忠魚肉百姓多年,搜刮了數不盡的民脂民膏,抄家時卻沒有搜出多少,誰曉得他將錢財藏在何處、郭世昌知不知道。若是他知道,又會不會孤注一擲的再次罩上鬼門聘殺手?以郭嘉忠搜刮的錢財數目,再加上郭世昌的瘋狂恨意,再來可就不是玄鐵令這麼輕松的事了。」
「對啦,什麼都知道是你的專利。」江芷涵不滿的咕噥。
「春風!」軒轅意無奈的低喊。即便他不知道「專利」是神秘意思,但依照字面去拆解,大概也了解了。
「好啦好啦,我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你怎麼安攤我怎麼听就是了。」她趕緊保證。
「很好。」他滿意的點一頭。「這只是預防萬一,郭世昌不一定像我們猜的那樣做,也許就如同你說的,他躲都來不及了。」末了,擔心她會害怕,他還如此安慰她。
江芷涵聞言心里泛甜,俏皮的對他一笑,學他說「我知道。」
「你喔……」軒轅意也不禁輕笑了。
雖說他的武功對付鬼門的殺手綽綽有余,但他可不想一路上都得應付那些可能出現的麻煩,這差事還是讓別人來吧,他只要守在她身邊、保護好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