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秘書 第四章

「我看上你了，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也不要認為自己配不上我，感情就是在不可能的時候會意外發生，所以你最好接受我一這樣說好像太強硬了點?那女人臉氣不好，可能會生氣……」白歐圖搖頭，覺得不妥。

「你如果願意走進我的愛情世界里，就能真正感受到我是多麼棒的男人，讓我給你這世界上最美的愛情吧一惡，這太惡心了，重來！

「我很有誠意的向你提出交往的要求，你不用馬上答應我——不、不，這樣說不行，最好是馬上答應，再拖下去太折磨人——」

「折磨什麼?」某人履行約定，在九點以前出現了。

「沒什麼。」正背對著門口在練習表白的男人嚇一跳，馬上轉過身來否認。她應該沒听見他剛才說的話吧?他心情七上八下，比上戰場還緊張。

金超群奇怪的看他一眼。這家伙的臉色有必要這麼僵硬嗎?

「我來了，請給我三萬零九百元，謝謝。」她不多說，朝他伸掌要錢，還特地強調了「謝謝」二字省得他又哆唆一堆，如今她只想重到錢後立刻走人。

「錢我會給，不過在這之前，我有話要對你說。」白歐圖推開她的掌心。在他沒表白前，還不能給錢。

她挑高眉毛，「我不曉得我們之間除了錢的問題，還有什麼好說的?」

「有……有。」他用力咽下一口唾液，「未來我們之間會有說不盡的話。」

「說不盡的話?跟你?」她又皺起眉。

「嗯，你听我說，我……我……」他嘴唇闔了又開，開了又闔，努力的在想剛才練習的台詞，但不知為什麼，竟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嗯?」她真的認真要听，身體還微微傾向他。

看見她明媚的嬌容，他的聲音卡在喉嚨，半天也還是只發出一個音節。

「我……」

「你如果沒有話要說，或是已經說完了，那就麻煩你把錢退給我吧。時間不早了，我想早點回去休息。」她盯看他說。

在她閃亮的雙目緊盯下，他忽然又想起那天在茶水間听到的對話。原來暗戀真是這樣的，不管她做什麼或說什麼，都會讓他感到精神緊張，他此刻就十分緊繃。

「不是的，我真的有話要說。」他連忙強調。

「那就快說啊。」她催促。

「好，我說。我我喜歡……喜歡……」

「喜歡什麼?」等了半天也沒下文，她耐性快用盡了。

他用力深呼吸，不敢相信面對她時自己就講不出話來，有沒有這麼沒用啊?

又不是沒追過女人，甜言蜜語對他來說跟吃飯一樣容易，為何現在他的嘴就是比蚌殼還難開啟?！

「白先生、白歐圖副總、白大少爺，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如果你不給錢只是在耍我，那我告訴你，這次我會很生氣、很生氣，你听明白了嗎?」金超群目光帶殺氣，提出了嚴重的警告。

白歐圖心更慌了。「你千萬別生氣，錢我真的準備好了，待會就給你，但是你……對了，我放一首歌給你听。你听一下，听一下就好。」

他靈機一動，急忙到自己收藏CD的櫃子里東翻西找，找出一片CD，也不管她要听不听，直接便將CD片放進音響里。

「這首歌是李玫唱的，歌名就叫『暗示』，你仔細听，一定要仔細听喔！」他提醒。

她本來想發腫氣走人，但瞧見他那萬分拜托的樣子，她只好按下火氣的听了——

听見星星嘆息用寂寞的語氣

告訴不眠的雲是否放棄日夜追尋風的動靜

心事不停累積變成臉頰的淚滴

你始終沒留意我特別在乎你

你卻像風一樣左顧右盼而行

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愛你我給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

每個欲言又止淺淺笑容里難道你沒發現我渴望訊息

我應該如何讓你知道我愛你連星星都知道我心中秘密

今夜在你窗前下的一場雨是我暗示你我有多麼委屁……(作詞/姚謙)

一輪听完後，白歐圖立刻趨前，眼神充滿期待的望著她，「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她一臉莫名其妙。

「听得怎麼樣?」

「歌很好听啊。」

他拍了手，「是啊，很好听沒錯，那然後呢?」他眼里都要閃出愛的星星了。

她瞪眼，「白先生，沒有然後了，如果你堅持要有然後，就是是把錢重來，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我晚餐還沒吃，肚子很餓，很想趕快回家去吃飯。」

白歐圖完全傻眼。她怎麼會沒有感覺呢?這首歌的歌詞講得這麼清楚明白一

他喜歡她、他辛酸的在暗戀她啊！可她卻听不出來，不知感動就算了，還吵著要去吃飯?

怎麼會有這麼沒神經的女人?

「你要不要再听一遍?再听一遍就好。」他懇求的說。她一定是沒听仔細，不然不會沒感覺的。

「不要」她直截了當的回絕。

「拜托了……」他甚至卑躬屈膝的哀求起來。

「廢話少說，錢拿來」她冷著臉伸出手。通常只要擺出「金恐布」的面孔，很少有人敢再跟她哆唆。

白歐圖果然不敢哆唆，乖乖掏出鈔票，雙手奉上了。

她不客氣抽走他手上的鈔票，還花時間清點了下數目，三萬零九百沒錯。「現在我們就真的兩不相欠了，拜拜。」她將錢收進自己的包包里後，擺擺手要走人。

「金超群！」眼看她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要走了，他情急之下大喊。

她嚇一大跳，回過頭來，「你瘋了嗎?叫這麼大聲?」她不可思議的瞪著他，「你如果想反悔不退錢也可以，這樣『河東獅吼』算什麼?」

他趕緊跑到她面前，「對不起，我剛才大聲了點，不過我不是反悔想不退錢，我是有話還沒——」

「夠了喔，你的話已經說了一晚上卻說不出一朵花來，現在我都要走了，你還想插什麼花?什麼都不要再說了，因為我沒空听。

「還有，你剛才放的那首歌，如果是你真有暗戀的人，我可以給你點意見，那就是千萬別放給你暗戀的人听。因為我要是那女人，一定馬上將你三振出局，我不能忍受路人甲喜歡我，所以你還是省省吧。而不管你喜歡的人是誰，如果知道對方討厭你的話，那就千

千萬萬別讓她知道你的心意，不然她會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想記起來。」劈哩啪啦說完這串話後，她瀟灑的走人。

白歐圖定格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只有一種沖動——掐死她！

會議室里，大型熒幕正播放著公司最新出爐的廣告。

這次拍攝的完成品一共有三支，在公開播放之前，都要先經過某人這關驗收後才能上檔。

第一支CF播放完後，畫面在最後跳出了一行字——

偷偷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總在你想起她的時刻，倍感寂寞。

這句話像一支利箭正中他的心髒，啵，左心房碎了。

第二支CF結束時，同樣也出現一行字——

你的幸福讓我嫉妒，因為你能選擇愛或不愛我，而我卻只能選擇愛你，或更愛你。

啵，很好，右心房也掛了。

第三支CF出現的則是——

我就像是一株等待被灌溉的植物，可是你卻偏偏不肯對我澆水，放任我干潤枯竭、置之不理……你，好狠的心。

他左右心房都被摧毀了，這下只剩下肝，啦啦啦，他爆肝了……

「這些字句都是誰寫的?」他立刻火大的問。

「是創意部從網路找到的名言。」小沈見他莫名發火，快速的回答。

「網路?」

「對，這些都是最切中暗戀者心聲的句子，副總難道……不滿意?」小沈試探的問。若現在喊不行，那可就糟了，得花錢、花時間重新拍，重點是產品上市在即，文宣廣告已沒有時間再重做了。

「你也認為這些句子很好嗎?」他忍不住問。

「不好嗎?呱…副總可能從來沒有暗戀過人的經驗，所以對這些句子自然產生不了共嗚，但要是您親身嘗過暗戀的滋味，就會知道當這些句子出現在熒幕上時，會讓多少人心碎一」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暗戀嘛，是這次的主題。好了、好了，就這樣了，下星期安排電視廣告播出。」白歐圖煩躁的揮手。

他是心碎了，而且看完後更碎得一塌糊涂，因為他確定這三支廣告一定會造成轟動。

只是，這讓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相反的，他悲戚得想哭了。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小沈沒注意老板的神情有多慘，徑自萬幸的說。本來一度以為老板不滿意，大家就要雞飛狗跳的重新修改，幸虧還是過關了。

小沈離開後，白歐圖心情跌入谷底。他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困境的?

他的人生目前仿佛一片慘滄了……

「歐圖哥」會議室不知何時蹦出了一個人，那人嬌滴滴的挨著他身邊，一坐下。

「是你呢?」他心情欠佳，一整個無精打采。

「听說你看完CF了，怎麼樣?覺得效果如何?很不錯吧?」沒留意他失常的語氣，Stella得意的問。

「很不錯，很好。」他呆呆的點頭。

「我的表現也很棒吧?途釋一個被暗戀的對象是我的強項，像這類角色我演來最得心應手了。」她驕傲的說。

听了這些話，他心中好似出現了曙光。「Stella,既然如此，你一定有很多被表白的機會?」他振作後，積極的問。

「是有很多，但是，十之八九都被我無情的拒絕了。」

「為什麼?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要知道我們……他們暗戀人已經夠可憐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白，還遭到羞辱，你會不會太冷血了?」他忍不住斥責。

「冷血?你在說什麼啊?難道什麼阿貓阿狗來示愛，我都該接受?」

「我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啊，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對你沒有——」

「歐圖哥，原來你也是喜歡我的?太好了！如果是你，我歡喜都來不及，怎麼會回絕?」她馬上說道，一只手順勢挽住了他的手臂。

「你誤會了。」他陀把粘上來的女人推離自己遠一點，「我剛才的意思不是向你示愛，我其實喜歡的是……不是的，我沒必要跟你說這些了我只是想問你，在你遇過暗戀你的人當中，有沒有哪一個在告白時讓你最心動，當下有股沖動想要愛相隨的?」差點說溜嘴自

己喜歡誰，他趕緊改正過來直接問重點。

「歐圖哥，你在試探我對你的忠誠嗎?」她嘟嘴悶。

他無奈的翻白眼，「不是，當然不是，我們之間怎麼會有忠不忠誠的問題，我只是單純想知道，那些家伙都是怎麼承認愛上你的?」

「愛上我一點都不困難啊，不過要對我坦承就需要一點勇氣了，畢竟很多是屬于自不量力型的人物，他們當然會擔心被我拒絕。」

自不量力?那不會是他，他應該屬于堅強實力型的才對。「那如果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卻還是被你拒絕，他們會怎麼做?」他進一步再問。

「優秀的人在處理感情上不見得就有腦子，通常遭到拒絕後，大概會出現幾種情況，有的當場哭出來，也有沒風度的惱羞成怒後咆哮，但大多數人會選擇從此不再出現我面前，自己躲起來哭泣療傷。可也有臉皮厚的，就算我拒絕他一百次，他還是會來糾纏不休

，像只趕也趕不走的蒼蜂煩死人了。」她越說表情越嫌棄。

他一面听，一面看著她的臉色，連牙關都不自覺深深咬緊了。

沒尊嚴、太沒尊嚴了，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像這些人一樣，丟男人的臉！

「那就沒有表白成功的嗎?」他咬牙切齒的問。

她電眼膘過去，「當然有，但我心里為某個人把持住，堅決不動心。」

「為某個人把持住?誰啊?呃，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是用什麼方法讓你動搖的?」

這句「是誰不重要」的話，讓她不滿的睨了他一眼，卻還是噘高嘴驕傲的說:「對方在賭城拉斯維加斯包下整座飯店三天，邀請一千人，打算舉辦盛大的Party向我求婚。」

「這麼大手筆啊?」他雖然富有，但還沒這麼敗家，這種靡爛撒錢法，他做不到。

「就是啊，不過你放心，我們的訂婚宴我不會要求這麼奢侈，只要包下圍內五星級飯店一天就可以了。」她接著又說。

「包下國內飯店——什麼?i你說什麼?什麼訂婚宴?」他整個人大驚，暴跳起來。

「你不曉得嗎?我們雙方父母已經說定了，訂婚日期就訂在十月，離現在還有兩個月可以籌備。」她微笑的說。

白歐圖震驚不己，「這件事我怎麼完全沒有听說?」

stella美麗的大眼楮朝他眨了眨。「我也是在接拍你們公司廣告後才知道的，听說不久之後，我爸的公司要與你們合並，這次的新商品就是合作的第一步。「照我們父母的說法，我們的訂婚宣傳就是搭配向咱說你暗戀我多年，才會有拍攝這一系列暗戀廣告的構想

，而在拍攝期間，你鼓起勇氣對我告白，我大受感動，我們便順利步上紅毯，從此過著王子與公主幸福快樂的日子。這麼一來，新的手機上市後一定大賣特賣，賣到缺貨。」

他似有所悟的點點頭。「所以，我們的訂婚，純粹是宣傳手法?」如果只是這樣，那他安心了。

她搖頭。「當然是真的。如果不是真訂婚，我怎麼會拿我的演藝事業開玩笑?歐圖哥，以後我們就是未婚夫妻了，請多多指教。」她再度勾上他的手臂，甜蜜蜜的道。

他再次愕然，有如跌回黑洞里，快瘋了。

一早的秘書室里，電話鈴鈴作響，金超群立即接起。

「金秘書，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了。」電話那頭傳來李柏楊妻子宋梅的聲音。

「別這麼說，李太太有什麼事嗎?」她客氣的問。

「柏楊今天回國我想知道他幾點的班機回到台灣?」身為妻子卻不知道丈夫回國的時間，還得透過丈夫的秘書才能確認，她尷尬得很。

金超群忍不住在心里為她暗嘆一聲後才說:「李先生的班機下午三點會到，你準備要去接機嗎?」

「不我不去了，我在家等他回來就可以了。」宋梅低聲說。

「但我猜他不會直接回家，照例會先來公司一趟。」

「我想也是，他重視工作勝于一切……沒關系，無論他多晚回來我都會等他，請你轉告他，我會為他準備宵夜。」

「好的，我會轉達的。」

「……每次都這樣麻煩你，應該帶給你很多困擾吧?」

「不會困擾，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她淺笑說。

「金秘書，真的~一謝謝你了。」

听出對方有點小小的硬咽，金超群連忙強調，「不要容氣，這真的沒什麼。」

兩人勉強再寒喧幾句後，對方才先掛了電話。

听著電話斷線後發出的嘟嘟聲，她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了。

她非常同情李太太，自己的丈夫心中另有所愛，而這個「所愛」還只是個靈魂，永遠也爭不過，只能辛苦地活在一個死者的陰影下。

她萬分期待李先生能早日體會到太太對他的愛有多深，不要錯失像李太太這麼好的妻子。

她在五年前進到這間公司，那時李先生還只是公司的協理，仍在磨練中尚未接班，而自己也只是他身邊的一個小助理。他那時與初戀情人相愛，之後戀情受阻、遭受女方自殺身亡的打擊，從此變得冷酷，就算之後與門第相當的宋梅結了婚，也不與妻子談情，妻子

對他而言，只是家里的一個擺設。

他理首在工作，眼里也只剩公司，這對愛他的宋梅一點也不公平，無奈，他就是始終看不見妻子的好，讓那女人生活過得非常辛苦。

然而也就因為他太冷酷了，讓人無法親近，自己偏又是跟在他身旁最久、也是最長時間接觸他的人，再加上這些年來她一直沒有傳出什麼緋聞，公司上下才會謠傳她暗戀老板。

但她不屑解釋這些事情，因為太無聊了。

這時，她的私人手機響了，拉回了她的思緒，她趕緊放下已經嘟了好久的桌上電話，改接起自己的手機。

「喂?」

「金超群！」

一听到這個聲音，她眉心就打結。「白先生，怎麼又是你?」這家伙真是陰魂不散。

「你口氣一定要這麼糟嗎?」他抗議。

「嫌態度不好就不要再打來了。」

「你——」

她直接切掉電話，但他不是個容易死心的人，手機馬上又再響起。她懶得接，本想放任它去響，但看見坐在對面的珍珍投來探究的眼神，她氣得干脆關機。

手機安靜了，卻輪到她桌上的電話響了，這下她不能不接，因為很有可能是公事。只是一接起，果然又是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避開珍珍的目光，低聲咬牙間。

「我要見你一面。」白歐圖這次學乖了，不再說廢話直接說重點，免得又被掛電話。

不過他真的很不爽，從沒有女人敢掛他電話，這女人有種，敢這麼對他?{

「見面要做什麼?」

「我有話要說。」

「你還沒『說』完嗎?」

「這次我真的會說，下班後我去接你。」

「很抱歉，我老板今天回國，我『下班後』會很晚。」她冷笑回說。

「多晚?」

「你去問我老板。」

「你以為我不敢?我真的會打電話給他。」他道。

她笑不出來了，因為這白目鬼真的很有可能會這麼做。「李先生剛出差回來，公事量累積驚人，至少得超過晚上十二點我才有可能下班。」她要他知難而退。

他在電話那頭皺眉。「原來李大哥這麼折磨人啊?難怪他能這麼快就扛下接班的工作。」看來是自己對員工太好了，不僅很少要他們加班，還體恤的要他們下班時間一到就早早離開。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老頭才一天到晚念他工作不積極……對待員工不夠嚴厲，要他多向李大哥學習，否則離接班的那一天還很遙遠。

听了她的話，他不禁開始認真思考，是否該修正自己的工作態度了。

「這就是你和他的不同。」她繼續說，語氣帶著輕視。

「哪里不同?」

「紈褲子弟和年輕有為的不同。」

「你則講沒幾句話，他的火氣又被挑起來了。雖然很有可能是事實，但由她嘴里說出來就是讓他特別的光火。

「你又想被掛電話了嗎?」她機車的問。

他狠狠倒抽一口氣。「我們之間還有筆帳沒結清，你不準掛我電話門

「什麼帳?」她冷著嗓音間。

「見面後我再告訴你。」

「那不必了，因為我們不會見面。」

「不管你多晚下班，我都等你。」他堅持的說，很難想象自己也有死皮賴臉的一天。可恥！他都要唾棄自己了。

「你是听不懂嗎?我不會見你的」這人的腦子是水泥糊的嗎?

「一定要見」他幼稚的說。

「不見則

「不見面的話，那我要說的話怎麼說?」

「有話就現在說，在電話里說。」

「這樣我說不出口。」

「那就不用說了，謝謝再聯絡。」她又要掛上電話了。

「喂喂，別掛一好，我說。」

她這才板著臉，又將話筒放回耳朵旁。「那就說吧。」

「你還欠我一筆錢沒算。」

「什麼錢?」她想破口大罵了，哪來這麼多帳欠來欠去?

「……內褲錢。」

「內褲錢?門她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發覺珍珍又睜大眼楮望付來，她氣得都要腦充血，趕緊再將音量壓下來，「白歐圖，你這個變態，有種你再說一次」她氣得發抖，這男人腦袋壞掉了嗎?

「你忘了，那天我連內褲都幫你買新的，那件是蠶絲的，一千二。」

嘟嘟……

他再度被掛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