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男危情 第八章
電話聲由遠至近的穿刺著沉重的腦袋,讓原本睡夢中的紅月采瓴不得不連滾帶爬的伸手接電話,渾沌的想著到底是誰,這麼一大早就打電話來。
「喂?」
「你還在睡?」
卑筒內傳來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的聲音讓她呆愕了三秒,然後突然之間,她整個人由床上掉了下來,沒時間揉搓摔痛的部位,她忙不迭的抓下桌上的鬧鐘——十點半!
「我的天!」她申吟出聲。
「是呀,我的天。」恩田含笑的聲音由話筒那邊傳來,「人家上班都已經上兩個小時了,而你到現在都還賴在床上睡覺,你是該慘叫一下的。」
「對不起,我半個小時就到,恩田先生。」紅月采瓴忙不迭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換衣服。
「別忙,我打這通電話給你並不是要追你來上班的。」
「我的老天,公司不會把我給炒魷魚了吧?」她的動作瞬間停頓,瞠目結舌的抱著話筒驚恐的問道。
他笑道︰「別緊張,除了你自己不想做之外,沒人會動你的。」
辦月采瓴覺得這句話好像有點耳熟,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不會因為遲到或沒事先請假而被警告或開除,真是好家在。
「既然不是來通知被開除的消息,恩田先生,我可以自作多情的認為你是特地打電話叫我上班的嗎?」她松弛緊繃的肩膀放心的問道,一頓又問︰「副總也還沒到?」
「不,他一早就來上班了。」
真是訝異,她還以為經過昨晚之後他會和她一樣睡過頭,沒想到……
「他沒說什麼?」
「有。」
「有?!」紅月采瓴憤怒的驚叫道,「他說了什麼?他敢說什麼?也不想想我會睡過頭是誰害的,我沒跟他討全勤獎金他就該偷笑了,竟然還敢說什麼!就算他是老板也不能這樣荼毒員工,況且他還只是老板第二代而已。半夜一點半才送我回家,我又不是女超人,」听到恩田高低不一的笑聲,她霍然停住滔滔不絕的抱怨,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他到底說了什麼?」
「他說待會兒去載你吃飯。」恩田的聲音充滿了笑意。
「什麼?」
「他說為了感謝你昨晚的辛勞,中午請你吃飯。他現在已經在去的路上了。」他一頓,沒有讓她有講話的機會,接著揶揄道︰「連秘書,我還真羨慕你耶,我在公司八年,副總連請我喝杯咖啡都不曾,他竟然要請你吃飯,」說到這兒,他故作神秘的停頓一下才問︰「你說副總會不會是想追求你呀?」
辦月采瓴一瞬間瞠大了雙眼,接著毫無氣質的大笑起來,好像她剛听到什麼世紀大笑話似的。
「恩田先生,」她笑不可抑的開口道,「對于他要請我吃飯這一點,你或許可以猜那是頓鴻門宴,或者他真想慰勞我昨晚的勞苦功高,但是就是請你別這麼有想像力猜他想追我好嗎?那會讓我笑死的!」
「為什麼?」恩田忍不住笑聲問,「難道副總想追求你這麼好笑嗎?是你在妄自菲薄呢,還是他在高攀?」
「都不是,而是你叫大象飛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當然好笑。」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他不可能追你?大象飛天,虧你舉例得出來。」他笑到岔氣,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個笑話說給社長听,真是太好笑了。
「恩田先生,你在公司待了八年了對不對?」她皺眉問,「老實說,像副總這樣一個有人面又有錢面,簡單來說就是長得一表人才又有錢的單身新貴,有多少美女對他前僕後繼、死而後已,他會看上我,那不是大象飛天是什麼?」
「原來你是在妄自菲薄。」
「才不是!這叫做陽關道與獨木橋,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八竿子打不著關系,哪來的妄自菲薄。更何況像他那種冷面笑匠型的,又不是我欣賞的類型,我干麼要為他妄自菲薄?他臭美!」
恩田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听听她說話的口氣,那分明就像男女朋友正在賭氣時的說話口吻嘛,還說什麼他們是陽關道與獨木橋,真是可愛。這也難怪雅之會為她情牽了這麼多年,三年,感謝皇天不負苦心人。
「恩田先生。」紅月采瓴突然猶豫的叫道。
「什麼事?」
「他……你剛剛說的話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他……副總真的要來接我,請我去吃飯?」
「當然,我剛剛不是有說他早已經上路了嗎?也許……」他突然一頓,沉靜了好會兒後訝聲道︰「連秘書,我好像听到你家的門鈴在嫌讜不對?也許副總已經到了。」
太過專注在听他講話,紅月采瓴絲毫沒有听見門鈴聲的響起,直到恩田在電話那頭提醒她,這才赫然驚醒的瞪向墨綠色房門,然後感覺它慢慢地變成了會動的惡魔,一步步的向她壓迫過來。
「連秘書,你不去開門?」
恩田的聲音驅走那疑似幻想般的魅影,讓紅月采瓴霎時清醒過來,她搖搖頭看清楚眼前靜止的房門,听著耳邊那再度響起的門鈴聲。老實說,如果門前站的真是他,她真不想去開門。咦,既然不想開她為什麼干脆就不要開?反正這里是她家又不是公司,她還怕他呀!嗯,就這麼決定,反正他又不知道她到底在不在里頭,對,別理他!
「連秘書,你還在電話上嗎?」
「我在。」想通後,紅月采瓴連聲音都會笑,她心情極好的回應恩田。
「可不可以麻煩你把電話接給副總。」
「什麼?」
「社長有事要找他,但是他的行動電話並沒有開機,所以我告訴他副總正在你那里。」
她幾乎尖叫了。「你告訴他什麼?!」
「啊,社長走過來了,你快把電話交給副總。」恩田突然說道,接著他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進話筒中,他以尊敬的語氣叫著,「社長。」
辦月采瓴猶如被電話筒燙到般的迅速丟下它,並瞪著它,然後怒氣沖沖的將狠毒的目光轉向房門入口,然後一步一腳印的走向房門,憤恨的將它拉開。
「早安。」片桐雅之一臉清新的向她招呼道,清澈的雙眼在看清楚她的穿著時瞬間變得深邃。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睡衣,帶著剛睡醒時披頭散發的姿態有多引人犯罪。
「你的電話。」她狠狠地瞪著門外的他,一副想置他于死地般,咬牙切齒的朝他迸聲道。
「電話?」他挑眉,看著她忿忿地側身讓出一條路給他走,他懷疑的走進屋內,彎腰拾起放在坐墊上的電話筒。「喂?」
「買一送一,雅之,所以用不著太感謝我幫你打開那扇門。」恩田在那頭輕笑道,「另外,預祝你有頓美好的午餐,拜拜。」
片桐雅之的嘴角慢慢地揚起一抹微笑,他緩緩地掛下電話,轉身面對依然站在房門口,雙手環胸的瞪著他的她。
她送客道︰「電話听完了?門在這里,請。」
「比起趕我出門,我想你先注意一下自己現在的穿著也許比較重要。」他毫不避諱的欣賞著因她環胸的動作而愈加豐腴的胸部道。
「啊!」一聲尖叫,紅月采瓴突然以百米速度沖向她的被窩,眨眼間便將自己從頭到腳的全包進被單中。噢,她怎麼會忘了?噢,該死的,噢,她以後要怎麼見人!
片桐雅之豁然大笑出聲。「你現在再躲是不是有點稍嫌太慢了,畢竟我都已經看過了。而且說句老實話,我還滿喜歡的。」
「你不是紳士。」她狠狠地從彼窩中露出一顆頭,漲紅著一張臉咬牙道。
「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他咧嘴笑道。
「滾出去!」
「你的待客之道真讓人不敢領教。」他緩緩地搖頭。
辦月采瓴氣死了,可是以往的經驗告訴她對他硬踫硬是沒有用的,所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她改以妥協的口氣冷靜的開口道︰「你不是為了要慰勞我昨晚的辛勞,因此到這兒來載我去吃飯嗎?那麼可不可以麻煩你到外面等一下,我馬上就換好衣服。」
「外頭連張椅子都沒有,我覺得還是在這里等比較舒服。」片桐雅之佯裝猶豫了一會兒後搖頭說道,然後徑自拿了個坐墊席地坐了下來。
瞪著他,紅月采瓴根本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她發誓他絕對活不過下一秒鐘,可惜她的眼光甚至于殺不死一只螞蟻。
「好啦,既然知道我們要去吃飯就別光坐在那里,快起床換衣服呀。」
「你若不滾出去的話,休想我會動一下,你這個表里不一的大混蛋!」再也無法多忍氣吞聲一秒鐘,她一臉怒濤的朝他大吼道。
「如果你要我幫忙的話,我個人可是很樂意。」他不為所動的朝她微笑著威脅道,雙眼則不安分的盯著被窩下她胸部的所在位置,大有迫不及待之感。
「你敢!」她瞠大雙眼,下意識的往被單里縮了縮,嘴巴上卻不認輸的吼道。
「我當然敢。」片桐雅之挑高眉毛接受挑戰,說著竟真的起身站了起來。
她瞬間驚恐的睜大雙眼,身體不住的往後退,直到背部抵住了牆面,再無退路。「喂,你敢動我一下的話,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他走到床邊,一個傾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旁,輕而易舉的便將她困住。他深深地凝視著她,雙唇近到差點沒貼上她的,溫暖的氣息輕輕地拂在她唇瓣上。
辦月采瓴驚嚇得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她屏氣凝神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他,胃整個兒的翻了過來,而腦袋里則是一大片空白。噢,老天,她快要窒息了,如果他再不離她遠一些的話。
「你就怎樣?」片桐雅之重復著剛剛所說的話,深邃的黑眼眸閃著戲謔的光彩,「不如你吻我一下如何?那麼也許我願意安分的到外頭去等你換好衣服。」他提出良心的建議,也不等她有所反應即吻住她。
辦月采瓴完全呆住了,等到她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他,因為她根本就沒辦法動彈、沒辦法思想。他的吻密密麻麻的封住她的唇瓣,輕柔的在她唇上廝磨,然後碎吻、試探,再緩慢地做了進一步的接觸。當他的舌尖輕探時,她竟不由自主的為他開啟,然後她覺得自己一定在下一秒鐘昏過去了。
片桐雅之克制性的抬頭,卻在見到她臉上意亂情迷的目光時,差一點便忍不住的再度傾身吻她,不過從小訓練出來的自制力在這時發揮了作用,他倏然直起身退後一步,和她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
「看你的表情,我想對于我們剛剛的吻你一定也感覺很滿意對嗎?」他清了清喉嚨開口道,聲音正好大得可以驚醒依然沉浸在意亂情迷中的她。
辦月采瓴羞赧的迅速低下頭,恨不得立刻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永世不再見人。噢,天啊,她明明很討厭他、恨死他的,為什麼還會回應他的吻?噢,一想到剛剛的那個吻,她的脈搏又像剛剛那樣狂跳了起來,她到底是怎麼了?
「嘿,你不會被我吻一下之後就忘記怎麼講話了吧?」她的羞赧讓片桐雅之忍不住的調侃道,他眼光壞壞地在她身上一轉後突然又接道︰「也許,再吻一次能讓你恢復過來,我……」
「你敢再靠近我!」她倏然抬頭,猛然大叫的阻止他的接近。見他再次露出接受挑戰的挑眉動作,她立刻咽了口口水換個口氣請求的說︰「你剛說要到外面等的,請你信守承諾的到外面等。」
「好可惜,我還以為還有一個吻哩。」看了她一會兒,他微笑的嘆道,接著卻瀟灑的轉身靜靜地走出她房間,履行了他所說的話。
看著被他帶上的房門,紅月采瓴不自覺的咬著下唇,她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瘋了,竟然為他的吻心醉神迷,愉悅得差點沒昏過去!噢,怎麼會這樣?她不是一向最討厭他的嗎?而且她的初吻還是被他強奪走,她該恨他,該覺得他惡心才對,結果卻……噢,她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恩田先生的那番話才會搞得她神經兮兮的?
他想追求她?可能嗎?
突然之間,她用力甩頭甩開心中那些五味摻雜,說不明白的感受,然後用的力掀開覆在身上的被單下床。在知道他是那種軟硬不吃的霸道男之後,想再與他抗衡似乎是非常愚蠢的行為,所以放聰明點,她還是快些換衣服吧!
從踏出車門的那一剎那間開始,紅月采瓴的心情就一直處在猜測、懷疑、掙扎與不信之間,而端看她眉宇之間的距離愈來愈近,便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是極度的不好。可是即使如此,坐在她對面的片桐雅之卻完全不為所動的保持著他一貫的冷漠面貌,並用他那性感的嘴唇不緩不急的品味著前方的食物。
辦月采瓴從未如此生氣過,看著他即使不說不笑,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吃東西便能吸引住全餐廳內所有年輕女人的目光,她心中突升一股說不出的怨氣,然而她之所以那麼生氣完全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他心生怨氣。
可惡,這一切都是恩田先生害的!憊有他,哪有老板慰勞員工卻帶她到這種燈光美、氣氛佳、價格貴的知名飯店的?害得向來實際的她都忍不住苞思亂想起來,他難道真的想追求她?
「不好吃嗎?我看你幾乎都沒動。」
他的聲音讓她由視而不見的食物堆中抬頭,胡思亂想的焦距花了好些時間才對準了他的雙眼,然後再順著他的指頭轉而望向自己眼前的食物。不好吃嗎?她回想他的問話,然後拼命搖頭。如果她敢說這里的東西不好吃的話,走出大門鐵定會被雷公劈死。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吃?」
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刀叉,挺直背脊靠向椅背。「氣都氣飽了,你叫我怎麼還吃得下?」
片桐雅之為她的回答挑高了眉頭,臉上露出一抹感興趣的微笑,頓時點亮他原本冷漠的臉龐,讓周遭始終偷偷注視他的女人們頓時睜大了眼楮。
可惡,他為什麼可以長得這麼帥!辦月采瓴忍不住在心中咕噥道。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生氣?不會是因為我吧?」他問。
她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個就是你的眼神,讓他霍然忍不住的咧嘴笑開。
「你還敢笑!」她听到自己埋怨的怒斥他,卻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被他那低沉卻愉悅的笑聲撞到昏沉。老天,這種感覺……她不願去想,也不願承認,更絕望地拼命掙扎想維持自我控制與冷靜,但是他低沉的笑聲卻已毫不費力氣的深入她心底,讓她怎麼挖、怎麼掘都驅逐不去,為此,她感到心慌了起來。
「我發現除了工作中的時間之外,只要我們倆踫在一起,你似乎都在生我的氣。」片桐雅之凝視著她微笑說,回想三年前都是他在氣她的情形,揚起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又扯開了些。這或許可以說是風水輪流轉吧,偶爾交換一下位置,讓他享受一下氣人的樂趣不也挺不錯的嗎?
她自言自語的說︰「一定是我們八字不合的關系。」
他不想跟她爭執這點,因為以後的事實會證明他們倆絕對是天生一對。
「說說看我是怎麼惹到你氣都氣飽了?」
她看了他一眼問︰「什麼都不必說,我只問你你請我吃這一頓到底是什麼意思?別拿慰勞我昨晚加班的辛勞當理由,因為那打死我都不會信。」
「我就這麼不像一個會體恤下屬的老板?」
「一點都不像。」她毫不考慮的肯定回答。
片桐雅之低聲的笑,在Waiter收走餐具後雙手托頭,半側著臉龐輕松的看著她。「告訴我,在你心中我請你吃這一頓是為了什麼?」他好奇的問。
「整我。」紅月采瓴考慮了一下才回答,見他高高的揚起眉毛,她毫不退避的直視他的雙眼繼續說︰「除了整我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
「為什麼?」
「以我們倆的交情,或許該說結了梁子比較適合,你請我吃飯不是為了整我難道是為了追我?」她說道,見他在她說完最後兩個字時嘲弄的挑高眉頭,她恨不得當場咬斷自己的舌頭,她不該以為這樣就能試探出他到底對她是有意無意的,真是自取其辱!
「當然是為了整我!」為獲取他的注意力,掩飾自己剛剛所說的那句話,她霍然加重聲音的大聲道,「你知道自己在公司的身價,多少女職員為你趨之若鶩,為你毫無理由的排拒我,所以為了整我你就請我吃了這頓飯,然後你就等著看好戲,看我回到公司後是怎麼被你那群‘副總後援會’的會員整得死去活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我只能說你的想像力真豐富。」他以嘆為觀止的表情盯了她半晌後說道。
「我說得不對嗎?那你倒是說來听听。」
「我說的你就相信嗎?」
「這個我自會評量。」
「意思就是說即使我實話實說……它不能得到你的認可,一樣是欲蓋彌彰的謊言就對了。」
辦月采瓴瞬間皺起眉頭。「我沒這麼說。」
「但是就是那個意思。」他立刻接口道。
「你存心想找我吵架是不是?」她怒氣沖沖的瞪眼道。
「當然不是……」片桐雅之無聲的嘆氣道,「這麼優質的氣氛與環境拿來吵架你不覺得似乎太浪費了嗎?對了,你剛剛吃得不多,要不要再叫些其他的東西吃?」
「有一肚子未消化的疑問,我根本什麼也吃不下,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這頓飯到底為何而來?」她不容他轉移話題的說。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就對了。」
「沒錯,為了不浪費兩人的時間,你還是快點老實說,或者干脆直接承認我剛剛所說的就是實情,這頓飯完全是在為了整我在鋪路。」
片桐雅之突然道︰「不是。」
「什麼?」她沒有听清楚。
「其實我是在追求你。」他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哈、哈!」一陣沉默之後,紅月采瓴毫無笑意的大笑兩聲,「很好笑的笑話。」她說,並希望他沒听到她鼓噪般劇烈的心跳聲,因為如果他說那句話為的是捉弄她,那麼他的目的達到了,她該死的竟會為他的話心跳加速!
「我說過實話只會讓你把它當成欲蓋彌彰的謊言,我說得對不對?」他平靜的說,似乎早已猜到會有這種情形的發生。
瞪了他半晌,紅月采瓴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好,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你倒說說看我有哪一點值得你追來的?」吹牛不打草槁,她就不相信他的謊言不會不攻自破。
「如果你想听什麼好話的話,對不起,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為我這個人一向太過剛毅木訥不會講好話。」片桐雅之看了她一眼調侃道。
「誰要听好話,我要听的是實話!」她生氣的瞪眼道。
他再度微笑。「我遲早有一天會告訴你的,不過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到公司上班了?」說著他拿起帳單起身,逕自走到櫃台去結帳。
辦月采瓴呆愕的坐在原位上半晌,這才怒然的起身,追向早已走向大門外的他。
可惡的他,根本就是存心在整她嘛!說什麼追求她,鬼才會相信,他竟然當著眾目睽睽之下獨自丟下她一個人先走,讓她就像剛被他拋棄了一樣,真是氣死她了!
膘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