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大男人 第七章
今晚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顯得特別寧靜。
獨自一人待在二樓,獨自一人吃著晚餐,獨自一人看電視,也獨自一人和一只懶狗閑得發慌,相看兩瞪眼,不知要做些什麼?
蕭駒輕嘆一聲,沒有想到家里不過少了一個人,所有的情況和感覺竟然差這麼多。
猶如他已經被有人陪伴的幸福感同化了,變得無法忍受孤寂。
就在方才,他才因為耐不住寂寞打了電話給商芊曄,卻又在前一刻的好心情中沉澱,變得心情低落……
離開客廳,他轉身,準備進入臥房,同時努力回想過去沒有她陪伴的日子,自己是如何度過每一天的夜晚。
房門關上的前一秒,樓下突然傳來門鈐聲。
他當下的反應是一臉驚訝,隨即楊起愉快的微笑,步伐急快的朝樓下走去。
結果,她還是回來了。
帶笑的臉龐不受控制的泛著溫柔,「怎麼還是跑回來了?我就說,她一定舍不得和我分開。」
嘴上說著無奈的話語,神情卻背叛他的心思。
來到一樓,他正準備按下鐵卷門的開關,一樓的電話突然也鈐聲大作。
他沒有難以選擇到底該先接電話,還是先開門,因為此刻他想要的是把自己的女人擁在懷中。
任由電話鈐聲響個不停,他站在鐵卷門前,期待的看著鐵卷門緩緩的升起。
他該做做樣子,故作驚訝?還是該做做樣子,擺出困擾和不認同的神情?
考慮的時間不過才幾秒,他決定按照自己的心思去做,先一把將她拉入懷里,再狠狠的吻住她,然後把她帶回床上,好好的溫存。
鐵卷門愈升愈高,他期待的心情變得更加激烈。
只是當站在門外的女人臉孔印入眼簾時,他的笑臉閃過驚愕,下一秒,臉孔彷佛布上一層寒霜。
魯可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一改先前的佣懶,那雙總是無神愛困的眸子變得狠戾銳利,發出威脅般的嗚咽聲。
「嗯!好久不見了,蕭駒,我可是找了你很久,沒有想到……你竟然躲在這種地方開了間動物診所。」笑容極盡嫵媚的女人,一雙眸子散發出晶亮又危險的光芒。
屋內的電話鈐聲持續響著,只不過蕭駒所有的心思全擺放在眼前的女人身上,無暇顧及其他。
「你知道嗎?其實我幾天前就找到你了,只不過當時你的身邊有一個不錯的女人陪著,我怕她因為我的出現受到打擊,所以不方便現身,想想我還真是善解人意。」女人對他冷酷銳利的視線視若無睹,逗自得意的笑著。
眼前的男人渾身上下的氣息十分詭譎,原本溫柔的面孔隱隱流露出絲絲的猙獰。
「不過也真有你的,躲到這里還是躲不過所有的人。」女人說著雙關語,笑容變得詭異。
過了一會兒,他仍然沉默不語,持續冷眼與她對視,她倒也不介意的再次輕笑?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只有你找到我?」他終于出聲,語氣異常輕柔。
「是啊!我沒有通報任何人,所以只有我知道你在這里……怎麼?想殺我滅口?」她不以為意的笑了,因為了解他做不到。
瞧著她那張媚人的臉孔,望進她毫無溫度的眼底,他輕嘆一聲,「我不做這種事已經很久了……你也知道我無法對你下手。」
「你以為離開就是月兌離?呵,除非你死,否則誰都不可能從那里得到自由。」女人淡淡一笑,眼里閃過一抹黯色。
「那你出現做什麼?我並不會回去。」
「我知道……如果我說我只是意外找到你,順路過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你信嗎?」
「信。」他想也不想便回答。
她含笑的垂下眼,露出欣慰的神情,「你還敢信我?我都不信我自己了。」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只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還有……告訴你一個消息。」低垂的眸子閃過一絲幽光,她輕聲的說。
「消息?」電話鈴聲仍然響個不停,彷佛他不接電話,對方也堅持不會掛斷。
女人抬起頭,毫無回避的直視他的眼,「商、芊、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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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的燈熄滅時,連帶的鐵卷門也被升起。
那個站在門口的女人卻沒有離開,進入了蕭駒的家里。
手機鈐聲響了近五分鐘,沒有人可以有這麼大的耐心撥打一通電話讓它響了這麼久,不過商芊曄卻這麼做。
他仍然沒有接電話,明明就在家中,卻又裝作屋里沒人。
她終于掛斷電話,面帶寒色。
「你瞧,像我說的一樣,他很不對勁。」離源一輕聲的說,與她一樣,始終望著寵物診所。
她和離源一已經回到診所門口一段時間了,並不能說懷疑,她只是質疑他的說法,所以才會陪他一塊待在門口確定他的說詞。
原本信心滿滿,認定離源一的懷疑有問題,卻在看到方才的場面,她肯定的信任有了些許的不確定?
「你難道沒有想過他的身分不對勁?他是個孤兒,哪來的錢可以買下這棟房子?」
「源一,我不喜歡懷疑自己的男人,把目的說出來,干脆點,不要拐彎抹角。」她垂下眼,神情毫無波動。
「知道剛才進屋的那女人是誰嗎?」
「你想說她是誰?蕭駒的女人?背著我勾搭的女人?還是……」
「呵,我沒這麼無聊,大老遠跑來找你只為了和你說這件不著邊際的鳥事。」
「那你……」
「她是集訓所里的人。」
「集訓所?」她蹙起眉頭,眼底閃過憂心。
「她是針對我來的?發現我的存在,所以才會找上蕭駒,想對他下手?」
思及此,她打算下車?
「等一下,我話沒說完。」離源一關上車鎖,讓她打不開門。
「你很不冷靜,芊曄,這不像你。」
「是啊!這麼沖動確實不像我,但遇到和他有關的事,我很難冷靜下來,他只是個平凡的寵物醫生。」
「平凡的寵物醫生?」離源一嘲諷一笑,語帶雙關的說︰「只要是曾經待在集訓所里的成員,絕不可能平凡。」
「待在集訓所里的成員?」她冷冷的抬起頭,透過後鏡,與離源一四目相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鄙笑一聲,「我說,你的男人,那個平凡的寵物醫生蕭駒,他也是集訓所里的人,他和那個女人是一伙的。」
瞼上閃過驚愕,怛她冷靜的眯起眼,「你有什麼證據?」
這時,有人在外頭敲了敲玻璃窗。
她轉頭,一臉驚喜,「歐文。」
住在小鎮上的男女老幼都是從集訓所里離開的成員,大家都是孤兒,被以不正當或非法的方法拐到集訓所,藉著殘酷的訓練方式成為可以買賣的貨品。
直到有一天,他們這些人推翻了自己所待的集訓所,逃離之後,一塊住在買在山頭上的小鎮里,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除了偶爾運用自己曾經訓練得來的好身手執行一些保護、調查的任務以賺取不無小補的錢外,他們的生活一直過得很好。
在各地有多少集訓所,老實說,他們並不知道,只是秉持著能救一人就是一人的原則。
這些年來,他們擊破了不少城市內暗藏的那種不人道的場地,也因此,他們這些人逐漸成為集訓所里某些人的眼中釘。
小鎮內的人一直知道那些人不放棄把他們抓回去,困難的是,他們這些成員都是佼佼者,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而現在站在車外的男人畢歐文就是其中一個身手不凡的成員,他長年潛伏在各大集訓所內,以奪取非法的資料和每個集訓所的位置分布圖,好提供給他們更大的攻擊機會。
同時,他之所以游走在各個集訓所里,還有另一個原因。
他在找一個人……一個女子,他的女人。
歐文快速打開門,進入車內。
商芊曄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我好久沒有看到你了,看你的樣子,似乎過得很好。」
那張有著滄桑的俊美瞼孔並沒有因為下巴冒出胡碴而減少魅力,歐文低沉的笑著,「怎麼?想我了。」
「當然想,你這沒良心的,一走又是半年,都不知道和我們聯絡嗎?」
「哼哼,感情真是好啊,連我看了都嫉妒,某人今天一看到我像是見到仇人,始終不給我好臉色,虧我還擔心她,一听到你給我的消息,馬不停蹄的跑來救駕,真是死沒良心的。」離源一冷眼看著後座的一男一女摟摟抱抱。
商芊曄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接著又看向歐文,「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找到我的敏兒了。」
「敏兒姊?你找到她了?她在哪里?」談到歐文口中的敏兒,商芊曄情緒激動。
敏兒,全名昊敏兒,是歐文的女人,雖然她不曾見過敏兒,但是對這個女人有很大的愧疚。
歐文突然沉默,連帶前座的離源一也逃避似的不再從後視鏡看向她。
「歐文?」
深吸一口氣,歐文有些僵硬的笑了,伸手一指。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看到前方的診所……
心一驚,她不敢置信,「你是說……剛才進去診所的女人就是敏兒姊?那……」這是不是代表……
她有些茫然、有些慌亂的看著離源一,眼底帶著祈求得到否認的渴望。
「芊曄,他真的是集訓所內的人,那男人……是為了你而來,他的目的只是想抓住你。」離源一語重心長的說。
想抓住她?想藉由她得到小鎮確切的位置嗎?
但是……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找上門,是她踏進他的診所應征工作,是她為了魯可才和他住一塊,是她發現受他吸引要他成為自己的男人,是她……怎麼會變成是他設計她呢?
心情變得沉重,好像無法理清的謎團在她的眼前圍繞著,疼痛和不安在她的心底擴散。
如果離源一說的話令她質疑不確定,那麼歐文說的話就足以將她心底的質疑完全抹除,只剩下信任了。
因為敏兒姊……是集訓所里的重要成員之一,也是唯一一個令他們這些人又愛又恨的敵人,又是曾經救過她一命,歐文最重要的女人……
凌晨兩點,三樓的窗子被開啟,沿著牆壁爬上三樓的兩道身影踏進屋內,在漆黑中,他們行動自如。
兩人朝著二樓移動時,低沉駭人的警告嗚咽聲自他們的前方傳來。
在漆黑中,他們宛若看到一對閃爍著詭惡的幽火,正對著他們眨啊眨的,散發出可怕的光芒。
「嘖!不是說它只是一只擷得不能再懶的笨狗,沒有殺傷力?怎麼我看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其中一個男人輕笑的說。
「別理它,也許中看不中用,只會嚇唬人。」另一名男子的聲音比較沉穩,此刻無心理會狗兒發出的威脅聲,注意力全放在屋內的那名女子身上。
「好吧!那你先走。」男人可不覺得那只狗中看不中用,所以沒良心的提議。
一旁的男子不以為意,逕自向前,朝狗兒阻擋的二樓樓梯方向移動。
霎時,狗兒沖上前,在他防備不及時,一個大躍身撲向他。
男子閃躲開來,但是狗兒似乎經過訓練,在移動時能輕易的判斷出他下一步打算,因此撲空落地的下一秒,再次躍身,朝他攻擊。
這一次男子的反應沒有那麼快,毫無防備的抬起手,想阻擋它的攻擊,卻被它狠狠的咬了一口,幾乎咬下一塊肉。
「就說這只狗不對勁,擺明是經過訓練的,為啥芊曄這呆子卻以為它是一只懶狗,整日只會睡覺?」
沒良心的男人想要幫忙,伸出手,朝狗兒的頸子劈下去。
狗兒十分靈敏,早已發現他的意圖,在松口的同時,快速向後退去。
它仍然擺出防御的姿勢,彷佛只要兩人敢再向前一步,會再次毫不留情的攻擊。
「這下怎麼辦?要是再被這麼擋著,別說又被咬,連樓下的兩人都會發現。」
被狗兒咬傷的男子神色一凝,雙眼微眯,拉著身旁的男人快速朝後頭的房間沖去。
狗兒毫不遲疑,緊追在後頭。
當它沖進房間時,一條大被單覆蓋在它的身上。
兩個男人當下的反應不是攻擊狗,而是轉身,沖出房間,連帶的將房門關上。
房里傳來狗兒可怕的咆哮聲,似乎在咒罵著難听的字眼,因為他們這兩個大男人勝之不武,竟然只會設計它這只小狗。
「這樣不就得了?」被咬傷的男子淡淡的笑說,朝樓下走去。
「我們分開行動,你去找你的女人,我下樓去開門。」
兩個男人很有默契,分別進行自己的工作。
待在二樓的男子站在一間房間外面,轉動門把。
當他準備踏進房里時,身後再次傳來狗兒的低嗚粗吼聲。
被發現了嗎?他冷冷一笑,在房門邊找到電源開關。
房里的燈亮了,里頭並沒有人。
除了狗聲外,令人驚訝的是,他感覺一道冰冷正抵著自己的頸子。
「你是誰?」
蕭駒目光詭譎冷冽的出現在男子的身後,抵觸在他脖子上的刀子十分銳利,閃著寒光。
「怎麼可能是平凡人?既然是集訓所內的成員,想必你也有些身手吧?」男子淡淡一笑,對自己脖子上架著刀子不以為意。
「你也是集訓所內的成員?還是……」蕭駒神情陰冷,令任何認識他的人看了都會覺得陌生。
「廢話少說,我懶得動你,只要告訴我,和你一塊進門的那個女人在哪里?」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告訴你?我連你都不認識。」
「因為你不得不……」
「該死!我就知道這家伙不簡單。」下樓去開門的男人吃力的沖上來。
「喂!你沒事吧?這里空氣中都是奇怪的味……」
「魯可!」蕭駒冷聲大吼。
原本跟在他身後的狗兒一接收到命令,毫不猶豫的奔向樓梯口。
除了房里燈光明亮外,房間外頭仍然一片黑暗,但是狗兒似乎不受影響,找到站在樓梯口處的身影時,直沖上前,張嘴狠狠的咬住對方抬起的手臂,怎麼也不松口。
「唔……」那人發出低聲申吟。
狗兒察覺了什麼,口中發出連蕭駒都不曾听過的哀際嗚咽聲。
突然,樓梯間的燈光也亮了起來。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將視線聚集在房門外。
開燈的是一名女子,她正冷笑的看著歐文,然後看向站在樓梯下、目光錯愕的離源一,然後……她滿意的揚起嘴角,看著站在樓悌上、一臉慘淡和震驚的……
「芊……芊曄?」蕭駒震愕的低喃,手微微顫抖。
商芊曄不敢置信的望著魯可,它仍然咬著她的手臂,沒有放開的打算。
「魯……魯可?」她與它相視,然後看到從手臂上落在地上的血液,那是……她的血。
它的嘴同樣沾著血,那也是她的血,即使它的嘴在顫抖,仍然不能松口。
緩緩抬起頭,她望向蕭駒。
因為它只接受主人的命令,他沒有要求它松口。
無法控制的紅了眼,有一種陌生的濕意在她的眼眶里打轉,浮冒在胸口的疼痛……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痛得她泫然欲泣。
「魯可!放……放開,放開芊曄……」蕭駒努力平穩心神,閉上眼,不看一臉受傷的商芊曄。
「蕭駒,不能放開,你怎麼可以叫魯可放開她?別忘了,這個女人曾經害死我!」一旁的女人突然大叫,神情充滿憤恨,一雙眼冷冽的瞪向商芊曄和歐文。
「敏兒……敏兒姊……」魯可終于松口,商芊曄伸出手,緊捂著手臂上的傷口,有些難過的看著那名女子。
「不要叫我,我認識你嗎?我和你很熟嗎?」敏兒猙獰的冷笑。
「敏兒姊,雖然你不認識我,但是我一直知道你,因為你是……」
「你是殺人凶手!你害死了我!」敏兒瘋狂的大笑。
「我……」商芊曄內疚的垂下眼。
「敏兒,那全是誤會,那時是……」歐文突然出聲。
「閉嘴!你給我閉嘴!我一點也不想听到你的聲音,更正確來說,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你,你出現在我面前做什麼?這十年來,你一直追著我的行蹤做什麼?我和你已經沒有關系了,從你決定選擇她開始,我已經死了,被你的放棄害死了!」
「敏兒……」
「喂!昊敏兒,你干嘛說得這麼無情?要是你已經死了,怎麼還出現在這里?是鬼魂嗎?還是怨靈?嘖!十年前的恨,也該恨夠了吧?就算他那時錯了,被折磨得也夠慘了……所以才說唯女子與狗不能惹也……咳咳,你到底在空氣里放了什麼藥?怎麼我覺得渾身無力?」離源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爬上二樓。
「蕭駒,不用再拿刀子架著他了,這些家伙吸入了我在空氣中放的迷藥,等會兒他們會全身虛軟無力,我們該走了。」昊敏兒懶得理會離源一,逕自說道。
「敏兒,芊曄受傷了,我先幫她上藥?」蕭駒沉痛的看著商芊曄。
「誰管她的死活?!反正她本來就欠我一條命,要是只是被狗咬就死,那也是她的命。該走了,你不是答應要和我一塊走?」
商芊曄睜著轉為冷冽的眸子看向蕭駒,以為自己听錯了。
「那也得先等……」
「我不管,你答應我的,現在就走……難道你也想學那個男人一樣,寧可選擇商芊曄,再次把我害死?」昊敏兒來到他的身旁,用力勾著他的手臂。
空氣中的迷藥已經開始發揮功效,除了蕭駒、昊敏兒和魯可以外,其他三個人都虛軟的倒在地上。
離源一倒在地上時,正巧看到商芊曄也倒下,他吃力的伸出手,將她拉進懷中。
如果他沒有及時拉住她,她可是會直接倒到樓下。
「敏兒,你不能……」
「我不管,蕭駒,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丟下我、拋棄我、不理我,只有你,你絕對不行,你知道的,你是我的人……」昊敏兒纏著他,不顧他的意願,拉著他想往樓下沖。
當兩人行經商芊曄與離源一時,蕭駒想蹲,但昊敏兒抓著他,目光帶著強烈的祈求。
「這些人倒在這里不會死,但我會死,你知道的,不是嗎?」
商芊曄看著他,從頭到尾一語不發。
蕭駒沉重的嘆口氣,僵硬的開口,「對不起,芊曄……」
那張冷然的臉孔,眼中閃爍著火光,她不敢置信,卻又說不出話。
罵他,有用嗎?如果只是責備幾句話,如果只是叫他解釋清楚一切的問題,那又如何?她如何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蕭駒轉身,快步下樓,彷佛只有這麼做,才能控制想要留下來的決心。
昊敏兒看著他急忙下樓的背影,在轉身離開時,突然冷冷的說︰「現在……你知道被自己的男人丟下,對方選擇另一個女人的滋味有多糟了嗎?」
她緩緩的轉頭,一雙不帶情感的眸子冷冷的睨向緊盯著自己的歐文,又看向眼中充滿歉意的商芊曄。
「這種感受,我十年前嘗過,而且一嘗之後痛不欲生……我怎麼可能原諒你們?原諒你呢?」她說最後一句話時,看的是歐文。
歐文倒在地上,眼中布滿連昊敏兒都不懂的復雜心情,有思念,有深情,有無法放棄的執著,卻沒有……後悔與歉意。
「永遠……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說過了,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你,畢歐文。」
變得寧靜的屋子,直到屋外傳來車子離開的聲音後,仍然無人出聲。
許久之後,離源一嘆息,歐文也嘆息,商芊曄卻沒有半絲情緒。
兩個男人在確定屋里只剩下三人後,站起身,沒有任何不對勁。
「你的手臂還好嗎?」離源一扶起面無表情的商芊曄,關心的問。
「不過被咬了一口,沒什麼大礙。」雖然這麼說,但她的神情不大對勁。
「沒什麼大礙?可是我看你的表情不像沒事。」離源一小心翼翼的說。
「嗯……真要說的話,只是心痛而已。」她冷冷的笑著。
「只是心痛而已?」離源一向後退了一步,一臉驚悚。
心痛啊?那可……可真是很糟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