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繼妃 第十章
她僵硬害怕的身體慢慢被挑起了溫度,呼吸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這細微的變化莫名取悅了他。
然而,他渾身熾烈卻不得不壓抑狂漲的欲火,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那水靈靈如合秋水的眼眸,仍有著畏懼存在。
他溫柔的吻繼續往她的胴體巡禮,她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卻瑟瑟發抖。
快來了嗎?那粗暴的佔有……一想到這,她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硬。
「放松……」
他低聲安撫,灼熱的唇輕吭她的左耳,看著她動人的困體,再次以唇舌挑逗她的。
沒有她想象中的痛,她的驚喘痛呼聲也消失在他溫柔的深吻中,她所害怕的男女交歡,竟得到意想不到的歡愉,溫柔的他極盡所能的讓她感受到被珍惜的感覺,也體會到的美好。
這是她第一次沉溺在激情里,還因那股強烈的喜悅得到滿足,幾乎要昏厥過去,他再次吻她,原以為他會再次佔有,但他只是一再輕撫輕吻,讓她在酥麻欲睡的狀況下,只感覺到有冰冰涼涼的東西敷上了她的肌膚,很舒服,舒服到磕睡蟲悄悄進駐她的腦海,恍惚中,她呼吸平穩的沉沉睡去。
朱塵劭溫柔的為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敷上藥膏後,再為她蓋好被褥。
他深深的凝著她美麗的容頗,他還想要她,長期的軍旅生涯與練武的習慣,讓他擁有過人的體力,一旦身體有需求時,他也會找花娘解決,一夜兩、三次不是問題,但他的妻子……
對她,他心里莫名起了一股珍惜與不舍。
翌日,一個極輕微的動作讓鄔曦恩從睡夢中被驚醒,在看到充滿喜氣的珠簾床帳,她頓時想起自己已成為人妻,連忙坐起身來,雙眸卻對上了站在床邊的丈夫。
看來他已經醒來有一會兒了,身上一襲圓領紫袍,更襯托出他的英挺非凡。
他凝盼著她的黑眸轉為深幽,而床上的美人兒尚未察覺到自己的赤果,還不知所措的直視著他。
她全身仍感到酸疼,一想到昨夜發生的事,念頭陡地一閃——
天啊!激情過後,她根本不及著衣就沉睡了!她飛快低頭,猛地倒抽了口涼氣,尷尬萬分的急急拉起被褥遮住身體,粉臉羞窘得幾乎要冒出煙來,完全不敢看向他。
「我們是夫妻。」他開了口,這才發現他並不希望她對他如此見外。
低沉的嗓音莫名安撫了她的驚慌無措,她輕咬著下唇,才將羞窘的面容抬起,結結巴巴道︰「謝謝、謝謝你幫我上藥。」
她雖驚慌,但腦子是清楚的,她聞到身上有股淡淡的藥味,該是消癱去腫的,再想到剛剛拉起被褥掩身時,瞥見身上青青紫紫的,該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記。
但她怎麼會睡得那麼沉?光想到他一一巡視她敷藥,臉上的配紅就更深了一層。
她也應該離開床的,可一來她沒衣服,再者他已著裝完畢,她這個新嫁娘這會兒連下床伺候丈夫更衣梳洗都不必了。
他凝睇著她羞紅的臉蛋,若非一大清早就有戰事來報,他必須承認,這是娶妻三回以來,他頭一次想留在床上。
他沒想到她對自己有這麼大的吸引力,想到昨夜的美好,他竟然想再擁抱她……所以才會在離開前踱回床邊,靜靜凝臨睡夢中的她。
她的確是個美麗的女人,昨晚的歡愛讓她看來更美,他仍記得她如絲綢般的粉女敕肌膚,從被褥下斜露出如白王瓷的縴細肩胎更吸引著他的目光。
但他不是個沉溺之人,于是,俯身拉起被褥蓋住那提醒著他、她未著寸縷的美麗胴體,卻因而驚醒了她。
她起身的那一刻,映入他眼中的美好與她粉臉上那又驚又窘的可愛神態都取悅了他。
她與前兩任妻子的差距極大,如果可以,他真心期望她有足夠的勇氣與韌性來面對日後可能獨自面對的孤寂,畢竟他身負重任需長駐在外,無法在妻子產生幻覺、見鬼哭泣時陪伴左右。
前提是,如果鄔曦恩也見到鬼的話。
想到這里,他不得不跟她說,「我得離開了,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離開?」她一楞,他不是才剛回京?昨兒出閣前,老太君一直派人到景王府去了解,就是不希望她有一個沒有丈夫迎娶的婚禮,對老人家而言,那是晦氣的。
「戰事有異,我得馬上回西北。」他淡淡的交代,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卻直直看著她,寂靜的房內,有著室悶的氛圍。
好不真實啊!明明已是名副其實的夫妻,兩人相對卻如此生澀不自在,而這個男人要去打仗,還叫她再多睡一會兒?
她深吸口氣,真誠的道︰「請夫君一定要平安歸來。」
他在床沿坐下,深深的凝著她,「你是真心的?」
她擰眉,「夫君何出此言?」
「若非皇上指婚,你不必嫁給我這隨時會在戰場上丟了命的王爺。」
「木已成舟,曦恩只知道要努力當一名為夫婿分憂解勞的賢妻。」
「你不怨這樣的命?我長年征戰,你與守寡無異。」
那又如何?這個丈夫是老天爺送給她的另一個課題,她是說什麼都不能退卻的,而且盡人事、听天命,她的命要自己掌控!
「不怨,曦恩凡事都盡量往好的方向想,能成為你的妻子亦然。」
他勾嘴角一笑,「我似乎娶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女子,但希望你能始終如一。」
她困惑的搖頭,不明白他的意思。
母後每回為他挑選的都是才貌德慧兼備的美人,卻讓冤魂索命之言迷亂心智,自己嚇自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記住你說的,凡事都盡量往好的方向想。」他口氣溫和而堅定。
她尚未弄明白這突兀的話語,他的俊臉已倏地俯近,輕易的攫取了她的唇,輾轉吮吻,溫柔卻霸氣,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他似乎也已滿足,這才結束。
可他的唇與她的也只分開寸許,他仍擁著她,兩人氣息交融,他定定的又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驀地起身離去。
她右手捂著因喘氣而起伏的胸口坐在床上,左手撫著紅腫的唇瓣,他又吻了她,原因呢?只是,再想到昨夜他以萬分細膩的溫柔動作與耐心來挑動她的,她是充滿感激的,這個男人,是上天為她挑選的丈夫……
房門外,突然傳來小夏跟小朵小小的敲門聲與叫喊聲,「小姐,你起來了沒?王爺也該起來了,皇太後來了呀」
皇太後?!她馬上回了魂,急道︰「小夏、小朵,快進來幫我梳妝更衣!」
兩個丫鬟急急開門而入,這才看到床上只有小姐一人,楞楞的問,「咦,王爺呢?」
「該死!呃一真是差勁,皇兒怎麼可以遁逃……不是,就這麼把你這個新嫁娘丟下,又返回西北」
雍容華貴的皇太後氣呼呼的,氣到差點露出真性子,惹得一旁陪同的秦嬤嬤跟赫公公不時的咳嗽提醒、使眼色示意,現在可是在景王府,前方還站著她剛過門的媳婦啊。
但她就是氣嘛,她一早來堵人,可是有緣由的,她在這里也安排了眼線,在得知天未亮,就有繡著龍臂童的黑衣死士與皇兒有一番交談後,她便急著從皇宮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但連府里的管事都不知道皇兒走了,依她這個當娘的對兒子的了解,顯然她來時他仍在府里,所以不得不在沒有交代的狀況下先行離開。
「真是個死孩子」她愈想愈氣,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咳咳咳……」
神情驚慌的秦嬤嬤跟赫公公不停捂嘴咳嗽,想掩蓋太後這句話,但顯然效果不佳。
鄔曦恩乍聞此言先是一怔,但隨即眼中浮現笑意,而她身後的小夏跟小朵更是緊憋著笑意,但不敢笑出來,坐在上方的可是尊貴的皇太後呢。
「別咳了,咳得哀家都煩了。」皇太後不耐的揮揮袖子,正視著眼兒、嘴角合笑的可人兒,「咱們都是一家人,哀家也不想端架子,但是媳婦兒,不管你日後听到什麼傳言,那都是假的,若真有疑問就來問哀家。」
「臣媳明白。」
皇太後微笑的看著她,「哀家听了你很多事,相信你會比一般女子更體恤皇兒,他成個親也來去勿勿,絕非他所願。」
「夫君征戰沙場,率領數萬精兵扦衛國家、抵御外族進犯,以國家社櫻為重,臣媳深以為傲,絕無半絲怨慰。」
皇太後笑呵呵的點頭,「好,那就好!皇兒領兵到邊關打仗,哀家這當娘的,心胸反而沒有媳婦來得寬……」說到這里,她表情轉為嚴肅,「戰爭無情,生死難測,皇兒雖是文韜武略,更是勇奪了武狀元頭餃,但他是哀家骨肉,難免掛心,也忍不住會想,朝廷又不是沒人
才,為何非得要他領兵不可?」
「臣媳認為,夫君是一個極有責任之人,之所以願意站上最前線,除了能制敵機先,也有大無畏、舍我其誰的精神,如此氣魄更能帶動士氣,此乃國家之福、百姓之福啊。」她真情真意的說著。
「你說得真好,哀家都覺得驕傲起來了。」皇太後笑笑的拍拍她的手,「不過,今後你就是這里的主母,凡事你說了算,若有任何人,即使是彤兒,你的小姑、我的女兒,或是她最好的朋友一相爺之女杜詠雙,對你做了或說了無禮的言行,不用客氣,做你該做的,母後絕對挺你。」
「謝謝母後。」
接下來,皇太後直言她也不愛宮中的繁文褥節,所以她不必常進宮請安,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只要別招致非議即可後,就笑笑的離開。
鄔曦恩很開心,她有一個很開明的婆婆,上天真的很厚待她。
成為景王府當家主母的生活,其實是很自由的,從府內總管到其他奴僕都很盡責看來,朱塵劭雖然長年不在家中,但雇請的家僕都很自制,沒有混水模魚的事。
景王府佔地極廣,處處雕梁畫棟,但她覺得太大也太安靜,總不似一個家,所以她還是喜歡留在朱塵劭所住的「萬軒園」。
這個院落是王府里佔地最大、庭置景致最好的,其中,她最愛留連書房,里頭藏書極為豐富,又不全是戰略兵書,還有來自各地不同種類的書籍小品,甚至連醫學、農工商事等書也不少,可見他涉獵極廣。
書案上的筆墨視台看來都已使用多年,可以看出他是個惜物念舊之人。
她每天都會來書房,藉由朱塵劭使用的物品、常看的書冊來了解他,也常坐在書桌前,想象他坐在這里的模樣,且總會看向窗外的藍天,想象他在沙場上馳騁殺敵的英姿,靜心為他祈福。
是啊,他是個手握強兵軍馬、威鎮沙場的大將軍,更是皇親國戚、天之驕子,說來,他可以過著優握而安逸的日子,卻選擇了一條辛苦的路走,可見他有其堅韌與良善的一面,絕不是個自私之人。
念頭一轉,或許上天是安排她來報恩的,才與他成就夫妻之緣,想到這里,她微微一笑,合上桌上書冊,正要離開時——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乒乒乓乓聲,似是什麼東西被打破了,接著是吵嚷聲,她連忙走出書房,順著聲音走去。
只見在側廳旁的回廊上,一名丫鬟倒在地上,她身邊還有一地的花瓶碎片,兩名珠翠環繞的女子站在她前面,就見其中一名喝令丫鬟起身後,另一名就揚手煽了她一耳光,而且一下接一下的,可憐的丫鬟臉都被打腫了,依然不敢哭出聲。
鄔曦恩抿緊了唇,身形利落的飛掠,在那名下手打人的貴氣女子身旁站定,一把揪住她的手腕,「你做什麼?」
「放肆!快放開本公主的手。」朱彤嫌惡的大叫。
「沒錯,彤兒公主的手豈是你能踫的」杜詠雙也上前要拉開她。
「你是彤兒?」鄔曦恩不由得一楞,但握著朱彤的手仍未放開。
「誰準你這麼叫我的」朱彤氣憤的要拉掉她的手,卻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