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住個病王爺 第七章
上官朗悅回了房間後,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似的,眼神空洞。
若晴叫她,她也不應,只是站在畫卷前,都要成為一尊木雕了,她是個女孩子,畢竟心軟,見不得夫人這樣消極的態度,「夫人,跟我來,若晴帶您去見王爺。」
提到皇天曜,她無神的雙眼中終于有一點亮光掠過,可又很快熄滅了,「曜說不能去,不然會被趕出府的,我不要,不要離開曜……」
「我保證不會。」
王爺對她的喜歡連平常人都感覺到了,也只有夫人仍當局者迷,若晴的保證依舊起不到任何作用,索性把夫人往肩上一扛,直接扛到了隔壁的房間,破門而入。
門內兩個人正躺在地上,而一邊的兩個明顯不是慶王府的暗衛,正俯去,想要搬動暈倒的人,若晴顧不得上官朗悅了,把她往一旁一扔,抽出劍對準兩人。
「你們是誰,竟敢擅闖王府,報上名來!」
上官朗悅覺得自己好像在作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若晴居然力氣變得好大,輕松就能扛起她,甚至背著劍,好像一個大俠女。
恍恍惚惚的夢,直到視線看見躺在地上的皇天曜,才仿佛著火一樣眺了起來,幾步就跑到皇天曜身邊,一種巨大的恐慌如同死種的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喉嚨,甚至無法說出話來,顫著手指伸到男人鼻端。
溫熱的呼吸就像一劑良藥,她終于又重新活了過來。
「若晴,你快來看看曜,他怎麼了?」
她轉頭,才發現若晴正舉著劍跟那兩個黑衣人對峙,其中一個黑衣人扯下了面巾,「我們是公主的暗衛,只為保護公主,沒有惡意。」
若晴絲毫沒有放松警戒。
兩個黑衣人也不再跟她廢話,一個跟若晴對峙,一個背起冷香染,兩個人配合無間,很快就竄出了窗戶,消失在了夜色中。
上官朗悅對刺客什麼的沒有任何概念,她擔心的只有暈倒在床的男人,「若晴,你快來看看曜,他身體那麼弱,還倒在地上,不會有事吧?」
若晴也立刻趕了回來,拿起皇天曜的手把脈,「王爺的脈象很正常。」她的眸光在四周一掃,發現了碎在地上的瓷片。
走過去拿起瓷片聞了聞,臉色有些異常。
「若晴,怎麼了?」上官朗悅擔心極了。
「是相思忘,王爺怎麼會喝相思忘呢?」
「相思忘?是一種毒嗎?」心立刻就揪成了一團。
若晴搖頭,「相思忘,意思是相思盡忘,喝了相思忘的人,會把一切都忘記,變得像小嬰兒一樣,沒有記憶的負擔和往事的枷鎖,可以重新開始。」
「啊?」上官朗悅不可置信地叫道。
「夫人,別難過,只要你還在王爺身邊,他還是會喜歡上你的。」
她搖頭,唇角漾開一抹開心的笑,「不,我只是太開心了,他失憶了,他會把以前喜歡過的女孩子通通忘得一干二淨。」
夫人的思維真是奇特啊,若晴眉毛微微抽搐,想起方才那與眾不同的場景,問︰「夫人,你都不問我什麼會隨身帶劍嗎?」
「哦。」上官朗悅應了聲,「為什麼啊?」
好敷衍的口氣,若晴忽然有點想笑,單純的夫人,眼里只有王爺一個人,不去想更多的,也不再去在乎更多的,單純而直接。
在若晴要告退離開時,卻又被上官朗悅叫住︰「那兩個人……」
若晴以為她想問這兩個黑衣人的身分,正想解釋,卻被上官朗悅打斷,「這兩個人不會再出現傷害曜了吧?」
上官朗悅關心的,確實只有這一個啊!
若晴斂去了所有的表情,鄭重其事地看著上官朗悅,「夫人,若晴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出現在王爺面前,明日起,王府會增加更多的守衛,保護王府安全。」
上官朗悅溫柔笑了。
「謝謝。」
她的目光回到沉睡的男人身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描摹了他的眉,一直往下,手指的溫度如同暖人的情意,一點點地滲入了接觸的皮膚里。
曜,我好喜歡你。
皇天曜醒來時,天色微微發亮。
旁邊趴著一個軟綿綿的身體,清甜的體香若有若無地散在空氣里。
他動了動,想要起身,想不到輕微的動作就驚醒了上官朗悅,她幾乎是飛快地跑下了床,跑到了屏風後,片刻後,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頭發一絲不苟,衣衫風流,眉目如畫。
「曜……」甜軟地喚了一聲,卻又覺得可能不對,上官朗悅想了想,笑咪咪地說︰「我知道你現在認不得我,因為昨天來了壞人,你為了保護我不小心喝了一種會喪失記憶的藥,把什麼都忘記了,沒關系,我不會介意的,現在我重新自我介紹,我是你的夫人,上官朗悅,我們很相愛很相愛喔!」
皇天曜的眉毛抽搐了一下。
「我怎麼不知道?」
上官朗悅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因為你失憶了啊!」
皇天曜的嘴角也開始抽搐了。
「我沒有失憶。」
「怎麼可能?喝醉酒的人總會說自己沒喝醉,失憶的人總……」吶吶的,忽然她說不下去了,失憶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清明銳利的眼神。
「曜,你沒失憶?」她小心翼翼地問。
皇天曜給了她一個白眼,但是看到她眼底青青的一圈,心又軟得一塌糊涂了,溫柔地對她招招手,「朗悅,過來。」
上官朗悅被他的笑容蠱惑,沒有絲毫猶豫地就走了過去,果然還沒走幾步,就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上官朗悅眼楮里忽然冒出了水氣︰心底沉寂的委屈也爆發了出來,她用力地一推。
皇天曜一時不察,措手不及間竟真的被推了開去,困惑地抬起眸,卻望進一雙霧氣蒙朧的水眸。
「你憑什麼沒失憶?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可以不再計較你以前的女人,反正你忘記她們了,留在你身邊的只有我一個,原來……原來都是我痴人說夢……」
「朗悅。」他嘆息,那眼淚仿佛流進了他心底,感同身受,苦澀一片。
「你居然沒失憶,你是不是還記著那個冷妃,你是不是喜歡她,可是我告訴你哦,她已經被黑衣人帶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見不得自己這種可怕的模樣,雙手捂面,眼淚從手指縫里滲出,像是一條條蜿蜒的小溪,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上官朗悅頹然地滑坐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僅撒謊,還強詞奪理,這樣的我連我自己看了都好討厭……」
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上官朗悅咬著嘴唇,努力想把哭泣咽回自己的肚子,身體卻突然一暖,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里。
「可是這樣的朗悅,我很喜歡,因為這樣,能夠感覺到朗悅對我的在乎啊,所以听到朗悅願意為我編一個善意的謊言,我真是高興吶!」
溫柔縫襁的字眼一個個地滑出優美的唇,像是一首最動人的樂曲,能把人听得舍生忘死,上官朗悅怔怔地抬眸,看見皇天曜溫柔地把她望著。
「曜,方才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皇天曜彎起唇角,俯身,溫暖的舌尖滑過眼角,替她舌忝去苦澀的淚水,「千真萬確,因為我,好像喜歡上朗悅了呢!」
不完整的心,因為這句話,好像突然圓滿了。
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梅香,好像幸福的味道。
女人是很容易被寵壞的。
何況上官朗悅的性子本來就不是那種乖巧牌,知道皇天曜喜歡自己後,她不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而是直接向皇天曜提出了疑問。
那時兩人正在默林里。
「曬,你為什麼會喝相思忘?」
簡單又直接,皇天曜忽然一點也沒有被冒犯的感覺,而是有一種很欣喜的心情。
欣喜喜歡的人坦白的感覺,沒有任何秘密,彼此都能從彼此的眼里望見最真實的感情,他回頭望著上官朗悅,忽然問︰「我可以信任你嗎?」
上官朗悅生氣地挑了挑眉,「你、說、呢?」
「呵呵。」皇天曜拉下她的頸子,交換一個吻後,他才慢慢地說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確定要听?」
上官朗悅給了他一個白眼。
「從十二歲時,我就跟著皇帝伯父了,他很看好我,我也不負重托,十五歲的時候,就接手了皇宮里最隱秘,也是最強大的力量,不過,沒幾年,隨著我鋒芒漸露,很多人都開始懷疑到我頭上,為了轉移注意力,我開始出入青樓,甚至調戲了皇帝的妃嬪,也是在那時候我認識了冷香染。」
「所以,你就喜歡上了?」上官朗悅酸溜溜地說。
皇天曜沒好氣地給了她一個爆栗子,「不好好听,我就不說下去了。」
上官朗悅還是非常委屈的樣子,嘴巴嘟得都可以掛油瓶了。
皇天曜暗暗發笑,繼續道︰「她是北國送來和親的公主,年輕得都可以當伯父的孫女了,我跟伯父提過,伯父卻說這是北國和南國保持友好的紐帶,不能破壞,可我不知怎的,就是有點看不過去,那麼年輕的一個女孩兒……」
听到冷香染的故事,好像被雷擊中一樣。她變得冥頑不靈起來,上官朗悅心想,原來他見著這樣一個人,都會心疼啊,心里的酸氣冒得更厲害了。
「所以我勾引了冷香染,想不到一時疏漏,竟被她發現了我背後隱藏的力量,我沒料到她竟然已經用情至深,見我只想把她送回北國,甚至拿這個來威脅我,皇帝大怒,我只得給冷香染下了相思忘,把她送回了北國,皇帝迫于無奈,人也送走了,也就同意了。」
「那她怎麼又找上門來了?」
上官朗悅好像只對冷香染的事情感興趣,皇天曜只得把前因後果都交代了一遍,終于把小夫人哄得開開心心的。
原來曜心底真的只有自己一個,是怕北國公主對自己不利,才故意疏遠自己,而且又不能隨意得罪北國公主引起兩國紛爭,只能趁著北國公主不注意時,聯系了她的暗衛,暗衛其實也非常不贊同公主的冒失行為,這次徹底地能斷了公主的心思,也是一件好事,于是也就同意了。
「那你不是也喝了相思忘嗎?為什麼你會沒事呢?」
皇天曜的眸色里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暗沉的光,優美的唇角甚至扯出一抹笑,卻隱隱透著一股悲涼,「因為我百毒不侵啊,掌握著這樣的力量,我自小就被人下毒下慣了,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總會找若晴的師父解毒,有一天他終于煩了,索性用九九八十一天的藥浴給我造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體,即使是毒性再霸道的毒藥,除了初期有點反應,基本上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了。」
「曜……」她心疼極了,男人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可她能想象當時他四面受敵,防不勝防的可怕境遇,他是經歷了多少的風浪啊!
「我沒事。」給予安撫性的笑容,見小女人還是眉頭緊皺的模樣,就抱著她的頭,溫柔地覆上她的紅唇,纏綿悱惻了一會,松開時,小女人面色酡紅,眉頭不知不覺間松開了,「你看,我不是因禍得福,平白獲得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體,你該為我高興才對。」
上官朗悅實在笑不出來,她本來對男人所說的,他掌握的最大的力量不以為意,現在卻生出了一點後怕,「那你還掌管著『最大的力量』嗎?」
皇天曜看著她緊張不安的樣子,一副他如果說是,她就立即暈給他看的架勢,想了想說︰「先扶我回房,我再告訴你。」
要是小女人暈倒在地,他無法保護自己能夠不在第一時間把她抱起來,然而這個場面若是被人看到,他的努力全都將付之一炬。
回房,關窗。
皇天曜領著上官朗悅走到了屏風後。
「曜?」
他沒有回答,伸出手掌,印在相差無幾的牆面上輕輕挪動,前方的牆壁忽然往里打開,露出一條恰恰能讓一個成年男子通過的道路。
上官朗悅瞪大了眼楮。
隱約的知道,有些驚天的秘密將會在自己面前展開,所以,當皇天曜把手伸過來要拉著她前行時,她實在邁不出第一步。
「怎麼了?不要告訴我你怕黑喔。」
上官朗悅沒有理會他的刻意調侃,星眸望定他,有些不知所謂的茫然,「曜,你確定我可以被你信任嗎?」
她怕,怕自己會無意間泄露口風,傷害到皇天曜。
皇天曜心中一動,瞬間明白了她止步的緣由,他轉過頭來,隔著一尺的距離,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交匯,黑眸深處隱隱有火光閃爍「我確定。」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很喜歡我。」
這個回答太過微妙,卻也讓上官朗悅心中的不安莫名地煙消雲散。
這一條通道黑不隆咚的,伸手不見五指,上官朗悅握著皇天曜的手,每一步邁出去都異常堅定,終于前方慢慢地透出了亮光。
「到了。」
當皇天曜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一大排房子門前,每一個房間前都有著注明,依他們所站的位置,依次是「宰相」、「禮部」、「兵部」……
「這些都是……」
皇天曜給予回答︰「這就是我掌握的最大的力量。」
雖然在進入這里前,她已經有了某種覺悟,但親耳听到男人承認,身體還是禁不住地搖晃了一下,男人站在一尺之外,沒有伸手扶她。
花了一點時間,她才慢慢地把他的話消耗,又慢慢地用自己的雙腳站穩在這片地面上。
皇天曜復雜地把她望著,語氣卻平穩無波︰「朗悅,如果你要站在我身邊,你必須要足夠堅強。」
上官朗悅揚起了下巴,「帶我進去看看,行不?」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場面,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了態度,她看起來柔弱,內心世界卻十分強大,皇天曜眼里流露出贊賞的光。
他把一根手指伸進門孔里,輕輕一轉,門「啪」地開了,低低的嗓音隨後響起︰「這里的一切都需要我身體上的某一部分打開。」
上官朗悅的心又是一跳。
門內有五排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地都堆滿了書籍,每一排書架上都掛著一個小木牌,用紅漆寫著名字,其余四個人她都不認識,但有一個她卻是知道的。
「怎麼會有我爹的名字?」
皇天曜淡淡解釋︰「這里是皇家建立王朝以來所有宰相的檔案,你爹身為今朝宰相,自然是重點關注對象,皇朝為了更好地管理官員,穩定朝綱,就把一些重要的事情記錄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上官朗悅本來就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皇天曜雖然說得隱晦,她還是听出了他的書下之意,很有可能這里藏的任何一份絹絲,流露出去,就會對上官宰相造成不可視的沖擊,原來,這便是傳說中「最強大的力量」。
兵不血刃,卻比最強大的軍隊還要強大。
幽幽地嘆息,仿佛眼前的書架變成了巨大的山巒,以勢不可擋的力道向她壓了下來,突然有一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曜……」
皇天曜體貼地抱住她,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聲音低低的,溫柔親密的說︰「朗悅,想要看你爹的檔案嗎?」
上官朗悅搖了搖頭,「曜,我們出去吧。」
皇天曜親了親她的發絲,「好。」
不看最好,表面上受百姓愛戴的上官宰相,背地里的壞事做得可真不少呢,看了一定會難過吧。
皇天曜本來以為上官朗悅多少受了點刺激,結果一出地道,上官朗悅臉上又重新有了精神,而且有精神過了頭,她直接把他撲到在床上了,這很不對頭。
上官朗悅並不讓他動彈,而是壓著他胡亂親吻,一手熟門熟路地往下伸去,皇天曜一咬牙,連忙抓住那只作亂的手。
「朗悅,馬上到晚膳的時間了,福伯會過來叫人。」
上官朗悅的動作緩了緩,隨即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真的用盡全力了,交纏的唇角傳出了濃濃的鐵銹味。
一個激靈,她終于回過種,明白自己在干什麼了,慌張地起身,卻看到男人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用擔憂的眼神把她望著。
「怎麼了,朗悅?」
上官朗悅頹然地滑坐在床上,好久,才慢慢地說︰「曜,那樣的地下室,為什麼會建在慶王府,建在你的房間?」
「因為,沒有更好的地方了啊。」
「可是這個有多危險啊,連我一個局外人也知道,這個地下書庫意味著什麼,它的力量足以可以顛覆整個朝廷,擁有它的人會成為眾矢之的……」
「我不會。」皇天曜打斷她,迎著上官朗悅訝異的星眸,低聲解釋︰「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麼要勾搭妃子嗎?」
「為了轉移注意力?」
「答對了,其實還有另一個用處,讓皇帝有一個名頭,可以把我禁足起來,而我又因為『抑郁』只能臥病在床。」
上官朗悅叫道︰「那些壞人哪有那麼好糊弄!」
居然天真地把那些人定義成了「壞人」,皇天曜不由失笑出聲。
這個世上哪有清楚的黑與白,是與非,不過都是守著一方的信念罷了。
「確實,名義上慶王府是進出不能,但那僅僅是名義上的,暗地里,也有很多人派暗衛進來采查,那好幾個月,為了能夠給這些人造成我真的虛弱到無法下床的印象,我每一天都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地接受服侍,時間忽然過得異常漫長,有時候我甚至生出『或許我真的不能動彈了』的想法。」
皇天曜微微笑著,上官朗悅卻听得心揪成一團。
光是想想十天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想必也沒有一個四肢健全的人能夠忍受,而曜,竟然熬過了那樣漫長的日子….
她挪著身體過來,仿佛怕驚動他,蜻蜒點水的吻落在他的眼角。
溫暖的,柔軟的,像是一個最美的夢境。
皇天曜閉上了眼角繼續說︰「當我有權利下床時,竟然一下子癱軟倒地,幸運的是,若晴師從藥王,終于又一點點地讓我的雙腿恢復了活力,而且,那些人再也不懷疑我了,我只要安心地待在慶王府,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說完後他睜開眼楮,竟然發現上官朗悅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你哭什麼呢?皇天不負有心人,雖然我經歷了一些,不過,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了嗎?而且也不會再遭遇太大的危機。」
上官朗悅抽抽噎噎的,怎麼樣也止不住眼淚。
皇天曜都要心疼死了,只能二話不說地攬過她,一口吻上。
說實在的,對她來說,吻真的是一種必殺技。
果然,沒過多久,眼淚就止住了。
皇天曜放開她,看著她紅紅的眼角,笑著說︰「像只小兔子似的。」
上官朗悅認真地盯住他,雙眸濕漉漉的,黑色的眼瞳好像是白水池里的兩顆黑珍珠,黑白分明,「以後,這只小兔子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皇天曜怔住。
「這只小兔子好喜歡你,它只想待在你的身邊,哪里也不去。」
「如果我身邊沒有小兔子最愛的胡蘿卜呢?」
「只要有這個就行了。」
忽然被一把抓住,皇天曜訝然地抬頭,想不到這個小女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她不一定知道這個話有多色……
「好不好?」
小手沿著來回摩挲,使他的火氣一股腦兒地冒了上來,而門外又傳來管家大人負責的敲門聲,「王爺,夫人,晚膳準備好了,要送到房里嗎?」
皇天曜呼吸粗重起來,「不,今天出去吃。」
管家大人可細心了,忙問︰「王爺您身體不舒服嗎?怎麼聲音這麼粗啞?老奴馬上去叫若晴丫頭,讓她幫您看看。」
皇天曜已經沒心情回答他的問題,在這個小女人一次生,兩次熟的撫模下,顫抖著身體爆發了出來,之後狠狠地瞪著酡紅著雙頰的小女人。
每一個字幾乎從牙縫里蹦出來似的︰「你惹到我了,我命令你以後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留在我身邊!」
「好。」
求之不得呢。
上官朗悅羞紅著臉,露出了得逞的笑。